第144章
但他從沒回避過,惡鬼纏身也不避,甚至在家里撿回一些舊人遺物,且等某日厲鬼上門,看她能如何? 但她始終沒來,于是后來也就不信了,東西是東西,死人是死人,都不可怕了,直到剛才,透過那只仿佛振翅的蝴蝶,他忽然體會到祝辛當年的萬念俱灰才知道什么是可怕,什么是看不到下一秒的窒息感。 所以他一定要抱緊祝辛,告訴祝辛他真的很了不起,程林確然罪該萬死。 還有,還好,祝辛很了不起。 三兩個客人進門,被摟在門口的一對嚇了一跳,即便同志酒吧,光天化日摟在門口也有點突然了,嗷嗷嚎了兩嗓子,稍矮一些的那個掙扎兩下,高一些那個動也不動,只在祝辛耳邊低語,不厭其煩問祝辛疼不疼,問到祝辛的心情從最開始煩躁再到復雜,繼而無語。 推程林好多下,程林身上涂了膠水一樣粘在身上,擱在肩膀上的下頜壓得鎖骨發酸,祝辛扭頭張嘴,在嘴邊裸露的頸側落下狠狠一口,程林倒吸涼氣,終于結束臆想,察覺頸側劇痛,竟然舒了一口氣,摸著祝辛后背:“好了沒?” 祝辛意圖是打斷程林夢魘,見他清醒才要松口,程林又主動偏到另一邊:“這邊還要不要?” 程林可能又瘋了。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兩章的樣子 第89章 就這樣而已(完) 抱了太久,到四周全是口哨聲,程林偏跟聽不到一樣,祝辛推開送上來求他開尊口再咬一口的脖子徹底惱了:“你要不要臉?” 直到回家,程林對那個牙印視若珍寶,在大帥主動叼來醫藥箱的時候揮手拒絕,抱著祝辛生怕他長翅膀飛了:“不擦,你爸爸咬的?!?/br> 貓狗紛紛疑惑,祝辛忍無可忍:“誰是它爸爸?” “總不能是mama吧?”程林理所當然求抱,又想看祝辛的蝴蝶,祝辛不想給他看,他就一直摩挲,起初意味不明,摸久了難免狎昵下流。 青天白日,又心緒起伏過一次,沒有一丁點廝混的心情,可是程林牛皮糖一樣怎么推也推不開,拉扯半天一點事都沒做成,罵也沒用,反而叫他得寸進尺。 祝辛說:“我很快就洗掉?!?/br> 程林不舍,又摸兩把:“就這么不要了嗎?”色心當頭,惋惜地相當明顯,連日來的三好煮夫叫祝辛險些忘了身邊這人是怎樣的下流色坯。 又摸了半天,祝辛真要發火了,程林又不動了,摟著祝辛嘆氣:“咱們好好地吧?!?/br> 怎么才算是好好地,祝辛不大知道,當日他只是有些煩躁,因為他發現理智是很難完全支配內心的,他只想回過頭看看接受一下能怎么樣,但之后的事情忽然間不受控制,他僅僅只撥動了一下行進方向,之后的軌跡就可以跟起初的預設天差地別,眉心打結,但很快就有一只指腹撫平,程林說:“別皺眉了,高興點,要不然,我心口也疼?!?/br> 油腔滑調。 祝辛說:“我不管你?!?/br> 他大概到底意難平自己沒能堅持到底,他對程林依舊苛刻,他依舊很難對程林平常心。 程林親祝辛額角:“好,不管我,你別疼就行?!?/br> 祝辛于是無言以對。 至于這個好好地究竟是怎樣,大概可以用很長時間來探究,大概就是每天有人跟前跟后地“祝祝長祝祝短”,再怎么疾言厲色勒令他不許這么喊也沒用,大概就是被強迫著戒了咖啡,改成早上喝茶晚上牛奶,大概就是天氣一天天變暖,貓和狗又精神起來,沒有院子和草坪的房子不夠他們撲騰,于是他們又搬了一次家,并且這次程林可以光明正大挑房子問祝辛意見:“你覺得這棟怎么樣?院子里可以栽幾棵桂花種點石榴什么的,我明年學一學做酒釀?” 他想,可惜了,京城不適宜栽植楊梅。 大概就是遛狗的時候狗繩會從左手被塞到右手,然后左手會被勾起來,指縫里被強行插進幾根手指,然后越走越慢,狗等不及磨蹭的二人率先回家,叼著繩扣回去找在家睡懶覺的咪咪,經過彌漫桂花香的墻下,程林忽然不走了,并肩成了面對面,五指相扣成了十指相扣,夕陽下相對,花香里擁吻。 吻啊吻啊,太陽就落山了,貓兒在院內翻著肚皮呼嚕,狗不斷低吠求它的小貓再玩一會兒,程林在墻外嗅著桂花釀美酒。滋味絕佳的一盞酒。 祝辛說大白天,程林說太陽早下山了,再親一下。 大概就是祝辛半夜又失眠,翻了個身就被裹進懷里,兩只手臂從身后穿過來,身后的人開口便是粘連睡意的含糊,囫圇但溫柔:“醒了?我也做夢了,夢見我跟你說話,你一直不理我……” 祝辛嗯一聲,又困了。 大概就是某日祝辛忽然記起程林好像將從前的愛好摒棄一空,問:“你好久都不聽戲了?”,程林正在沉思,想起前不久祝辛他們的慶功宴,他不過幾天沒看住,祝辛就又跟殷霓跳舞,也不知道他們公司什么傳統,還鬧著叫老總喝交杯酒,于是酸溜溜:“給你唱幾句吧?!?/br> 祝辛好奇“唱什么?”,程林早有準備立刻答:“武家坡吧?!?/br> 鉆研不精的祝辛正在回憶武家坡講了誰與誰,程林已然輕哼出聲,不僅略過大段直奔重點,還厚顏無恥改唱詞:“啊~我的妻,程式寶釧~,可憐我守在寒窯,可憐我孤孤單單,苦等我妻啊~”沒唱完,便被祝辛一抱枕砸沒音,而后又笑,狎昵下流道:“沒道理了,我跟咪咪在家給你打好石榴眼巴巴等你回來,你在公司佳人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