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林淺的腳尖幾乎都離了地。人在他懷里,身體竟像過去一樣,不由自主陣陣發軟,呼吸也有點急促。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只聽到彼此胸膛中清晰的心跳聲。 然后林淺就聽到他低聲,微啞,在耳邊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我的拼命西施,我的女人……終于回來了?!?/br> ☆、相思狂潮 思念,對于林淺來說,是柔情滿懷,繾綣又直白。 而對于厲致誠這樣的男人來說,卻是如一方無人知曉的湖面,隱忍不發,靜水流深。但忍耐終有盡頭,隨著那細細的水流越匯越多,水面依舊平靜,但動蕩隱藏于其下,一觸即發。 待到終于不必再自制時,那水流便會如他本性般洶涌,轉頭就將她吞沒。 …… 此刻,厲致誠就將她壓在沙發上,反復噬咬親吻。燈光和陽光交織成一起,將兩個人全身都涂上明亮的色彩。室內極其的靜,只有彼此的呼吸聲纏繞著,甚至還能清楚聽到,隔著一扇門,蔣垣的電話不斷響起,而他的聲音斷續傳來:“好的……我會轉告厲總……他現在在開會沒時間……” 林淺越吻,心跳越急。 上班時間、他的辦公室、他在渴求無度地吻著她……這幾個認知交織在一起,令這個吻更加刺激,更加令她喘息不已。 他并沒有過激的動作,只是無聲地壓在她身上,將她的唇舌完全占據。而他的手,也未探入,只是隔著薄薄的襯衣,重重地揉捏著她。林淺感受著他身體的重量,感受著他掌中的溫度和強勢,腦袋越發暈眩guntang。 “好了……”她近乎呻吟地低喃,“還在辦公室呢……難道你要當昏君?” 幾句話說得顛三倒四,厲致誠睜開眼盯著她,重重地在她舌頭上吸了一下,只吸得她全身一麻。他這才起身,抱著她坐了起來。 林淺面頰緋紅,襯衣也被壓出了褶皺,連忙低頭整理了一下。然后抬頭看著他。 他也低頭看著她,那黑黢黢的眼里洶涌未褪,依舊如匹狼一般迫人。 林淺被他瞧得心頭一跳,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領帶,開口第一句話卻是興師問罪:“你一點都不想我!” 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撒嬌意味太明顯,但依舊像一只被冷落的孔雀,傲慢地瞪著他。 心中卻是一陣甜蜜的無奈:我勒個去去去去喲……她花了兩個多月,風里來雨里去踏遍山川,才把自己慢慢鍛煉成不動如山的女強人。 可到了他懷里,才兩分鐘,就變回了那個矯情的小女人…… 要命。 而厲致誠看著懷中女人眸光流轉、長睫輕顫,以及粉嫩的臉蛋、芊芊玉手,還有那柔軟的嬌軀,都已完全臣服在他的臂彎里。 他什么也沒說,也不辯解。手上一用力,就將她整個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林淺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姿勢坐在他身上,而且還是在門外人來人往的辦公室。她的心更慌了,低聲嗔怪:“放我下來!萬一有人進來……” 厲致誠根本不理她,這姿勢令她更加徹底地處于他的掌控和懷抱中。他一手摟緊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腿上,緩緩地摩挲著。而一低頭,便能夠到她的唇她的臉她的脖子,還有她的胸。方便他更深入的親吻她。 林淺被他固定在腿上,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不停地索取,不停地撫摸。這令她全身軟得像泥,卻又甜蜜萬分羞窘萬分,內心還涌起一陣莫名的激動。她幾次想喊停想推開他,卻被他更緊地扣在大腿上。 “你太壞了……”她用小得像蚊子的聲音,在他的蹂躪中抗議。 厲致誠的臉也蒙上一層淺淺的紅,可眼神卻越發深沉。 “是嗎?”他淡淡地問。 林淺:“就是……你欺負我……” 兩人就這么吻著吻著,同時進行著毫無意義的零碎交談。厲致誠就這么把她放在自己身上,“欺負”了夠本。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下班鈴也響了。厲致誠這才從她胸~口抬起頭,抬眸看著她。 林淺現在已經完全像只煮熟的蝦子般掛在他懷里,又軟又紅。他盯著她,手上動作未停,緩緩將她的襯衫紐扣扣好,又低頭在她唇上一啄:“你先去停車場,在車上等我?!?/br> “嗯?!绷譁\接過他手里的車鑰匙。明明已看過他千百遍,再觸到他的目光,卻依舊心頭發軟發顫。想起今天竟在他辦公室里纏綿了一個多小時,更覺荒唐、緊張又甜蜜。 她站起來,轉頭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清咳兩聲,走了兩步,順手拿起桌上他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潤了潤干涸的喉嚨,然后才走了出去。 而厲致誠襯衫也有些凌亂,坐在沙發里,一直目送她走出去。這才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待身體因她而起的熱意褪去后,才坐回老板桌后,把蔣垣叫進來,把那幾個文件批好給他。 然后低頭看了看表,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他拿起西裝外套站起來,又端起桌上她喝過的水,仰頭緩緩喝完,這才走出了辦公室。 —— 林淺嘴里抱怨厲致誠不想她,而心里也覺得,厲致誠把事業、把愛達放在她前頭,自制力很強。盡管他先追她,時至今日,他卻是這份感情里,收放自如那一個。 但林淺不知道,厲致誠心里很清楚,并非這樣。 他并非把事業放在她之前,也并非對感情,完全能做到收放自如。 在這兩個月里,他也曾差點就放下堆積如山、火燒眉毛般緊要的工作,飛過去看她。 那是她剛出差一個多月,有天夜里,她給他打電話。那時他正坐在辦公室里,剛結束一天的會議,滿身疲憊。聽到她的聲音,卻如一股清泉浸入夜色里,心情疏懶。 聊了一會兒工作,就聽她講了白天發生的一件小事。 “今天我哥給我打電話了,問起了咱們?!彼f。 “哦?”他揉著眉心,閉著眼,輕聲問,“聊了什么?” 林淺當時似乎醞釀了一下,才笑著說:“他問咱倆發展得怎么樣,我就說我最近一直在出差啊。他現在肯定得意啦,咱倆沒見面,自然也不能突破他的防線發展了……” 她就跟閑聊似的,語氣淡然地講著。見他沉默不語,她又嘀咕了一句,跟開玩笑似地說:“我還跟他說,給我塊袈裟,我就可以去當滅絕師太啦?!?/br> …… 這是個很溫馨很普通的通話。電話里她依舊婉約可愛、斗志昂揚。 可掛了電話,厲致誠看著手頭的資料,卻半天沒有翻動一頁。 她在工作里,心思千回百轉。對他,卻從不耍心機,直來直去,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成為他的女朋友后,從來也只把一顆赤誠簡單的心放在他面前。 可這次,在分離了一個多月后,卻不著痕跡,又或者是漏洞百出地,暗示著他。 她想讓他去看她,才說那些話??捎稚岵坏谜娴挠绊懰墓ぷ?,所以萬般欲言又止后,最終只剩一句苦中作樂的微笑自嘲: ……給我塊袈裟,我就可以去當滅絕師太啦…… 想到這里,厲致誠只覺得一陣胸悶。 靜默片刻后,他叫來蔣垣: “訂一張明天最早的機票,去南京。后天一早回來?!蹦暇?,正是當時林淺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