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咱們出去直接回去嗎?”兩人走出了文工團大院,站在了容城的街頭,街上的ヂ泛蕓恚這時卻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王雪姝打了個哈欠,只想在車上再補個覺。 “雪姝姐,我還想去買點rou和菜?!苯p玲打算回去給齊珩和兩孩子們做一頓好吃的。 一聽她這么說,王雪姝登時清醒了不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應ィ骸靶邪。我跟你一起去?!?/br> 她們把這些東西暫時拜托一個值班的兵哥幫忙看顧著,兩人結伴去副食處。 姜雙玲買了兩斤豬rou和一斤排骨,王雪姝也買了一斤豬rou,同時她還買了五斤胡蘿卜。 姜雙玲疑惑:“你買這么多蘿卜?” “蘿卜好啊,有用!”王雪姝拎著一大袋胡蘿卜,整個人十分滿意。 她要買蘿卜回家做菜。 姜雙玲:“……” 就是有點太多了。 “我還打算在院子里種蘿卜!” 姜雙玲:“雪姝姐,我支持你,還可以多種點別的菜?!?/br> 兩人坐上了便車,帶著東西回到了家屬院。 曾淑卉拿起姜雙玲畫的那兩張宣傳畫看了看,很是喜歡,這小姜是真擅長畫畫,除了這宣傳畫,她還畫了幾張昨晚茶話會的表演畫面,雖然線條簡單,卻十分好看,將每個人都畫的活靈活現的。 此時錢書記突然走進了辦公室,看見了她桌上的畫,“你這是在看什么呢?” “哦,就是一些畫,之前齊珩的愛人,小姜,她來幫王雪姝畫一幅跳舞時候的油畫,沒想到這小姜畫的好挺好看的,還幫著畫了些宣傳畫?!?/br> “是嗎?”錢書記走過來,往那些畫上看了幾眼,點了點頭,“畫得確實不錯呀?!?/br> “這一張畫的是林瑤?”錢書記指了指一張畫,姜雙玲畫人很有特色,錢書記認出了畫上的角色,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轉而提ィ骸傲盅等些天就快要去南丘了,她準備好了沒有,現在歌練得怎么樣?” 曾淑卉一聽她這么說,就愣了,“不是說改成陳芳芳了嗎?” 錢書記眉頭一皺,登時拍了下桌子,“人一開始定的就是林瑤,報上去的也是林瑤,誰說要改陳芳芳了?陳芳芳不是該輪到去廣鄉?這不是瞎胡鬧嘛?!?/br> “錢書記你說得對,我等會兒叫人下去通知?!?/br> “什么?去南丘的人選又變成了林瑤?不是陳芳芳嗎?” “剛到的通知,是林瑤?!?/br> “本來一開始不就是林瑤……” …… “又變成我了??”林瑤震驚。 “太好了瑤瑤,你都練了那么久,本來就應該是你!∧愕茸派先ゴ蠓毆獠拾桑為咱們文工團爭得榮譽??!” “可我剛給……” 她剛給樂勤寫了一封信,說約著見一個面,現在她又要馬上出發去南丘。 “早知道我就該跟雙玲姐說——” 陳芳芳一聽說人選變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我要去找主任?!?/br> “你找了也沒用,人選本來就定下來了,錢書記親口說的?!?/br> 姜雙玲和王雪姝回到了家屬院,這會兒天色尚早,太陽都還沒下山,姜雙玲不禁在心里舒了一口氣。 請叫她時間管理大師。 她掐著點兒跟王雪姝趕在這時候回來,按照平常這個時間,兩孩子沒有回來,齊珩更不會在家。 “先把大餐準備著?!?/br> 姜雙玲提著大包小包推開家門,還沒等她看清屋子里的全貌,全身的寒毛提前預警,顫巍巍地倒豎了起來。 令人無法忽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第68章 想你 齊珩端正坐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他的衣著整齊,上衣的每一顆扣子都扣得一絲不茍,衣領服帖沒有絲毫褶皺,在這樣的包裹下,看不到掩藏在布料下的性感鎖骨,渾身帶著一股濃重的禁欲意味。 修長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右手食指指腹緩緩在腿上無聲地點了幾下。 那一雙本應該溫柔的桃花眼看不出絲毫柔情的神色,冰冷冷的像是冬天屋檐下懸著的冰錐。 姜雙玲心頭一顫,整個人就跟掉進了涼水里似的。 她意識到眼前這狗男人在生氣。 居然一開門就給她擺下馬威??! 姜雙玲在心里不斷暗示自己不需要害怕,眼前這男人不過是個紙老虎而已,紙老虎,紙老虎,紙老虎不敢對她做什么。 然而哪怕是知道齊珩不會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心下的害怕卻仍舊跟噴涌而出的潮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在森林里游逛的小鹿,本來是開開心心的回家,卻不小心闖進獵人埋伏的陷阱,對方拉開弓箭對著她。 能感受到那對著她的尖銳箭矢的寒光,以及那緊繃的弓弦。 此時最害怕的不是箭矢射過來的那瞬間,而是繃著的弓弦帶給她的強大壓力。 這種懸而未發的壓力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生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姜雙玲心神惶惶,她在疑惑眼前這狗男人在生什么氣? 是因為昨天她沒回來?還是在生氣前天晚上醉酒發生的事情?還是兩者都有? 齊珩到底還記不記得醉酒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如果他記得的話?會不會以為她昨天晚上是故意不回家,就是為了逃避齊珩找她算賬? 所以今天才生這么大氣? 還給她擺下馬威。 姜雙玲:“……” 她努力回想前天晚上的事情,“叫我一聲好jiejie”“御弟,撒個嬌?”…… 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大死。 下次對方醉酒的時候一定要吸取這次的教訓! 就算要被算總賬,好歹她也要聽到他叫聲好jiejie,看到這狗男人撒個嬌,她被算賬才不算虧本。 現在啥都沒實現,就是口花花了幾句,這也太虧了。 …… 姜雙玲咽了咽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讓自己竭力冷靜下來,不要慌,對方是否記得醉酒那件事都仍是個問號,總之,她不能主動暴露這件事。 “齊珩?”她放溫柔了嗓音,輕輕地叫男人的名字。 她這樣說話的時候,聲音里的那股嬌甜味兒更濃了,尾音打著旋兒,勾sao著人的耳朵。 齊珩坐在那里,沒有任何反應。 姜雙玲在心里暗罵了一句狗男人,表面上卻是擠出一個十分配合的笑容,再一次開口:“齊珩,我手上提的東西有些重,你幫我把這些拿去小房間?” 她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已經非常累了,她剛進屋的時候就想把東西放在地上,奈何被屋子里的齊珩給嚇了一跳,愣是忘記了這一茬。 姜雙玲的這句話說完后,對方還是無動于衷,跟個石像似的坐在那,還是那種身體不會動彈,只有眼珠子在動的石像,能把人給嚇死。 等了五六秒鐘,姜雙玲心說算了,她破罐子破摔,對方不搭理她,她也不搭理這座石像,純當作沒看見。 抓緊了手中的袋子,姜雙玲悶著頭往房間里走。 誰知道還沒走出幾步,一雙溫熱的手掌從她手心里拿走了所有的東西。 手上懸著的重量瞬間消失,身體重獲輕松,姜雙玲的嘴角不自覺向上揚,眼睛彎成小月牙。 齊珩提著手中的東西穿過他倆的房間,進入用來儲存物品的小房間,姜雙玲揉了下自己的手腕,跟屁蟲似的跟在他的背后,嘴里提醒道:“這個,還有這個,幫我拿廚房去?!?/br> 男人雖然沒有開口,卻按照她的話去做,兩人又跟粘著的牛皮糖似的進了廚房。 齊珩把姜雙玲買的rou和排骨放在大竹籃里。 姜雙玲嘴角的笑容還沒淡去,一進入廚房,看見了灶臺邊放著的白瓷碗,碗里還裝著兩個白饅頭。 毋庸置疑,這熟悉的白饅頭肯定是某個家伙親手做的。 怪不得怨氣那么大,該不會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他都帶著兩孩子吃饅頭咸菜吧? 姜雙玲:“……” 她有點心虛。 今晚上做一頓大餐來補償他們。 姜雙玲伸手拿起瓷碗中的一個饅頭,饅頭入手冰涼,拿在手中十分有份量,這份量去砸人估計能當暗器來使。 她低頭就要往這饅頭上咬去。 旁邊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向邊上一帶,饅頭沒咬著。 她一抬眸對上了齊珩的眼睛,對方看著她,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冷的,別吃?!?/br> 很難吃。 姜雙玲用另一只手抓住齊珩的手,輕輕地掰開,食指在他的手心里討好似的撓了撓,而后抬眸看著齊珩的眼睛笑道:“我這一路趕回家都有些餓了,你讓我吃點解解饞?!?/br> 齊珩皺著眉頭看她。 姜雙玲費力用手在硬邦邦的饅頭上撕了一小塊,喂進自己的嘴里。 跟預料中的味道差不多,又硬又干,還帶著一股奇怪的發酵味兒,非常難吃。 不過……雖然難吃是難吃了點,但也是她心愛的男人做的。 姜雙玲覺得自己興許是愛屋及烏吧,她竟然能吃出一股甜蜜的味道,“其實還挺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