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節
“呃,吳爺,既然您跟我們夫人約好了,那我就……”成貴想說,他就先走了。 吳震海卻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來,一個嘲諷而又猙獰的笑容,“想走?走得了么!” 成貴臉色大變,還沒弄清楚吳震海這是唱得哪一出,便聽他道,“給我綁了!這小子中午一起帶過去!” “吳、吳爺!這是怎么……”成貴被從門外進來的兩名幫會人員毫不客氣地從沙發上提起了,臉色已經白如紙了。 “哼!花錢買夏小姐的命,我看看你們的命能留到什么時候!”吳震海冷笑一聲,想起那晚幫忙去收那些降頭師的尸身,那可怖的死法,吳震海的目光少見有點同情。他擺手讓人把臉色大變已經懵了的成貴帶下去看管好,自己從沙發上起身,拿起了電話,撥打了個號碼。 …… 吳震海拿起電話的時候,夏芍的車停在了一間中學門口。 此刻,正是學生放學的時候。年前,夏芍就為溫燁辦理了到學校讀書的手續。學校并非貴族學校,那樣的學校未必適合溫燁,也違背夏芍讓他去學校讀書的初衷。她希望他能過普通人的日子,而不是整天跟那些貴族公子千金混在一起。以溫燁的性子,想必也不喜歡。夏芍選的是一所公辦中學,但師資力量當然是好的。 這樣的好學校,讀書的學生里也不乏家境好的。到了中午放學的時間,開車來接兒女放學的家長也不少,其中不乏豪車。 京城是政治中心,但不缺隱形富豪。就是說,很多人沒什么名氣,但家里就是頗具家資。這些人很多都與軍政兩界有點姻親關系,有的人在地方上搞投資,哪怕股份不多,一年紅利也可觀。再加上一些軍政界的子女也會選擇公立學校讀書,所以到了放學的時候,一間中學門口,好車還真不少。 在這些車里,一輛兩百萬左右的奔馳真算不上太起眼,而跟那些下車往校園里探頭張望的家長們不同,車上的人也不下來,就這么坐在車里等。 如今的京城,認識夏芍的人不在少數。若知道她的弟子在這里上學,估計不少人會讓其子女懷著某種目的與溫燁結交。這不是夏芍的初衷,所以她盡量不露面。只不過今天是溫燁上學的第一天,中午夏芍便開車來接他。 溫燁今年十四歲,該上初二下半年。他在國外和在香港的時候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國內學校的課對他來說可能要適應一段時間,但學起來應該阻礙不大。 夏芍雖然沒下車,目光卻一直望著校門口。學生們都穿著校服,看起來一個樣,不少家長都看花了眼,但夏芍卻在溫燁一出現時就發現了他。畢竟才十四歲,氣血就極旺的練家子是很少見的,別人看不出來,夏芍卻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 溫燁穿著身白底藍格子的運動裝,典型國內中學生的校服。他雙肩背著書包,走在一群同學中間,個頭有點矮,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小學升上初一的菜鳥。 “菜鳥”臉色很臭,身旁跟著幾名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男生,幾名男生走在溫燁身旁,時不時笑兩聲,看起來并不像是他新交的朋友,而像是在找茬。溫燁理也不理這些人,跟夏芍一樣,他能感覺到高手的氣機。所以出了校門,他連尋也沒尋,徑直朝著夏芍的車走去。 那些高個子的男生不依不饒,笑鬧著跟過來,一眼見到溫燁上了輛新款奔馳,眼神當即有些發直。這時候,溫燁已上車關上車門,臭著臉擺酷道:“開車!” 夏芍就不開,從駕駛座里含笑轉身,調侃道:“你能耐啊,上了一上午的學,師父就變司機了?!?/br> 溫燁一聽,小臉兒頓時垮下來了,低頭,“師父,開車吧?!?/br> 夏芍眸中笑意更濃,卻忍著笑問:“那幾個人怎么回事?” “沒什么,同學。找茬的?!睖責钜膊恢朗裁磿r候學了徐天胤的簡潔,多的話一句不肯說。其實,是他要面子不想說。那些都是他同班同學,看他矮,下課的時候來摸他頭。如果不是師父早晨送他上學的時候警告過他,不準仗著玄門的術法和身手欺負同學,他早就揍到這幾人身上了。結果雖然是沒揍,但也拿眼瞪了回去。也許是他那時候態度不太好,被那幾個人記了仇,到了放學還在找他的茬。 他不肯說,夏芍也能猜出大概來。溫燁的性情,想交朋友可不太容易,就憑這小子毒舌臭屁這點,在男生里估計就不太受歡迎。不過,他其實是個很重情義的好孩子,被他認準了的人,他待人還是不錯的。那些個少年,只要不起什么壞心,平時打打鬧鬧的,倒也是校園生活的一部分,夏芍也不會多過問,讓溫燁自己去體會好了。 “你記著,不是對方心存歹念,切不可胡亂傷人?!毕纳种粐诟懒艘痪?。 溫燁“嗯”了一聲,這小子心情不太好,今天走的是酷拽路線。 夏芍一笑,不再逗他,當即便想發動車子離開。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來電號碼,夏芍頓時一愣。但接起來之后,她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沒說幾句話,夏芍便掛斷電話,目光冷寒,回身時卻對溫燁笑道:“為了慶祝你第一天上學,中午帶你去京海大酒店,吃頓大餐?!?/br> ☆、第四卷 嘯咤京城 第九十九章 死亡通告 說是帶溫燁去京海酒店吃頓大餐慶祝他開學,但是等走進酒店貴賓間的時候,溫燁就知道,他被無良師父給涮了。 房間里氣氛并不怎么好,地上五花大綁地綁著個倒霉蛋,嘴里塞著抹布,臉色白得紙似的,眼神驚恐。尤其當看見夏芍走進來之后,眼神就更驚恐了。 而坐著的刀疤臉男人,溫燁認識。在跟泰國降頭師斗法的時候,這人帶著幫會的兄弟幫忙做過搬尸工。 如果吳震海知道溫燁內心對他的毒舌印象,估計他能氣笑了。堂堂京城地界兒的黑道頭子,在這年紀不過十三四的少年眼里,就是個搬尸工。不過吳震海不知道,所以他一見夏芍和溫燁進來,便笑著站了起來,“夏小姐,溫少,我還以為你們能來在王家那姓潘的娘們后頭,沒想到你們倒比她快?!?/br> 吳震海稱呼溫燁一聲溫少,自然是消息靈通,知道夏芍在跟泰國降頭師斗法之后收了溫燁為徒。哪怕溫燁的年紀比吳震海差了兩輪,在他眼里,他就是個孩子,這聲溫少也得叫。除卻溫燁是夏芍親傳的弟子這點,他的功夫也是不弱的。吳震海能感覺得到,在他眼前的雖然是個孩子,但他發出的氣場卻隱隱讓他這種外家高手有種忌憚的感覺。 兩人要真過過招,他未必能贏這少年! 吳震海的感覺可謂準了,如今的溫燁在修為上已經突破了煉氣化神的境界,功法上也進入暗勁了。 他年前在跟通密那一戰時,為保同門強行突破,險些害了自己。經過半年的調養,過年的時候回到香港,唐宗伯和張中先兩人見他身體無大礙了,親自指點他突破的境界。如今,他雖然剛剛邁進暗勁的門檻,還有待磨煉,但確實已邁入高手行列了。 吳震海其實也不弱,他今年四十七歲,六歲開始練功,四十年如一日,外家拳法早就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且他對敵的經驗絕非溫燁這年紀可比,兩人若是切磋,溫燁不使用玄門術法的話,可能會堪堪戰平,或者溫燁會吃點虧。 但以溫燁剛剛十四歲的年紀來說,他的天賦可謂絕高了。 這時候,夏芍已帶著溫燁坐了下來,她一坐下來就瞥了眼地上綁著的那人,玩味笑道:“我能不快點來么?來慢了,說不準命都沒了?!?/br> 成貴被夏芍這么含著笑意一瞥,那才是感覺自己的命要沒了!他是怎么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這么離奇!吳震海約了潘珍,明明看起來是接了這樁生意,沒想到就回頭就把他綁了,通知了夏芍。 成貴的內心不得不產生了一個驚悚的想法——難不成,吳爺是故意約了王家人來,今天是想讓王家也栽進來? 這、這不可能吧?王家是什么權勢,什么背景?利弊都跟吳震海分析到了,他為什么還是要站在夏芍這邊? 成貴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望著夏芍,驚恐而又詫異,這女孩子,到底還有什么能量??? “哼!想要夏小姐的命,他王家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吳震海冷哼一聲,一指地上的成貴道,“這不開眼的小子我給夏小姐綁來了,還有個躲在背后的,我給約了來。一會兒,隨您處置?!?/br> 成貴心都跟著沉到底了,眼神發直,還真被他猜準了? 這時,吳震海轉頭望了眼門口,罵道:“來得可夠慢的!媽的,這些當官的,擺架子擺到老子頭上了!” 夏芍微微一笑,京城的權貴向來眼高于頂,就算是有事求人,也要擺擺身份。黑道的人他們并非不懼,只不過王光堂算得上軍委領導人,潘珍看不上黑道的人也正常。吳震海約她見面,在她眼里就是想接這樁生意、想要王家的好處,既然這樣,潘珍手里也算有談判的資本。她擺擺身份晚點到,不過是不想把身段放得太低,免得一會兒吳震海獅子大開口。 “那我們就先吃飯吧?!毕纳值灰恍?,看了身旁小臉兒嚴肅的溫燁一眼,“小燁子下午還得上課?!?/br> 吳震海一愣,立馬道:“好好好,告訴酒店服務生,上菜!媽的,等那娘們干嘛?” 菜早就點好了,正宗的京味宴席,幾分鐘菜就上齊了。夏芍拿了碗碟來,給溫燁夾了些他平時愛吃的菜。男孩子到了他這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絕大多數是無rou不飽,溫燁也一樣。夏芍夾的菜,溫燁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狼吞虎咽,看得一旁吳震海都樂了。 “溫少這是……早飯沒吃?瞧這餓的?!?/br> 夏芍笑道:“慢點,別噎著?!?/br> 溫燁也不聽,低頭迅速吃了個半飽。他不是餓,是要早點吃完,一會兒好揍人! 而在地上倒著的成貴吶吶望著溫燁的吃相,再看夏芍慢條斯理捏了塊栗子糕放在嘴里咬,心里已經鬧不清這是什么情況。這看起來像是一會兒要出大事的樣子么? 大事,自然是要出的。此刻,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一切在二十分鐘后,潘珍到場的時候打破。 不過,這一刻成貴沒看到。 安親會在酒店下面安排了人手,潘珍一到,上面就得到了消息,“人到了!有警衛,四人!” 住在紅墻大院里面的那部分人,出行有警衛是正常的。更何況來見黑道的人,潘珍不會這么傻乎乎的只身前來。她帶來的四名警衛都是警衛團的,身上掛著軍銜,無一例外都是特戰部隊中的頂級人員。 夏芍聽說人來之時,笑著放下碗筷,抬眸瞥了眼墻角地上躺著的成貴,道:“人來了,咱們總得讓人進門。有沒有什么地方讓這位躲一躲,再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br> 吳震海明白夏芍的意思,潘珍帶著的警衛確實不是吃干飯的,如果一開門發現里面有人綁著,第一時間就會護住潘珍,連門都不會讓她進。外頭就是走廊,他們要離開很容易。未免出現不必要的波折,這人確實藏起來比較好。但吳震海還是很佩服地看了夏芍一眼,桌上的碗筷數量和屋里的人數不符,沒想到她連這點破綻都顧及到了,實在思慮縝密。 命人把碗筷收拾下去兩副,只留了三副在桌面上。吳震海一掃房間里,這房間里并沒有小間,但目光一掃之時,吳震??匆娏嗣媲俺燥埖牟妥?。餐桌上蓋著金黃的桌布,長度直到地上,藏個人在里面,絕對沒有問題。 吳震海一個眼神,兩名護法過來把成貴提著就塞到了桌子下面,人到了桌子底下,要盡量蜷縮著身子才不會被發現。 “警告你,給老子老實點!敢發出一點聲兒來,老子一槍崩了你!”吳震海低聲威脅成貴的時候,夏芍帶著溫燁閃身到了門后! 兩人的修為都非常人,閃身之時,兩人便已收斂起氣機。此舉把屋里的吳震海和那兩名護法都給驚到了!如果不是他們看得見夏芍和溫燁在門后,只用感覺,他們竟都感覺不到眼前有人! 眼前明明有人,你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的時候,可想而知那是一種什么感覺。 但三人沒有太多震驚的時間,門在這時候被人敲響了。 吳震海給兩名屬下遞了個眼色,兩人走去門邊,其中一人打開了門。門口,兩名軍人站姿的男人站著,把后頭的潘珍擋得嚴嚴實實,而潘珍身后,還有兩名警衛,在安親會的人打開門的時候就嚴陣戒備,目光如鐵。 這駕駛只讓吳震海笑了笑,隔著一扇門,望向潘珍,“王夫人,等你多時了,請進?!?/br> 警衛卻沒動,而是目光往屋里一掃,尤其往桌上的碗碟上落了落,目光犀利如鷹。吳震海內心冷笑一聲,便見那名警衛點了點頭,兩人率先入內。潘珍這才跟在后面往里面走,而她身后的兩人,看樣子竟是要守在外頭。 見這情況,站在門邊的兩名安親會護法在潘珍走過身旁的時候,猝不及防出手,抓著那兩人的手腕便往房間里一拉! 警衛團里的人都是強手中的強手,軍方訓練出來的人,反應絕對不是吹出來的。在安親會的兩人伸手的一瞬,那兩人就反應了過來,手腕迅速回手,掌心里已經多了把槍!而走在前頭的那兩名警衛員也在這眨眼的工夫迅速回頭! 然而,當他們回過身來,眼神卻頓時有些發直——他們看見了門后,那里一名女孩子對著他們微微一笑。 只是一笑,兩人的臉色卻大變!門后有人!他們竟然沒發覺! 而兩人的反應也讓潘珍一驚,跟著回身,當她看見站在門后的夏芍時,臉色刷地一白!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那兩人臉色也跟著大變——他們拔槍之后,身體就動不了了!身體動不了的后果就是兩人被安親會的人伸手一帶,便拉進了房間里! “砰”地一聲,門關上。安親會的兩人在門關上的一瞬出手極為迅速,閃身到了兩名警衛員身后,一人一記反掌手刀,直劈在后頸!同時腳尖往兩人腿腕一踹!那兩名警衛員頓時倒地,但卻睜著眼,并沒有暈過去。安親會的兩人臉色發冷,卻并不奇怪。雖然兩人用了全力,但軍方的人,尤其是進了中央警衛團的,不僅身手了得,抗打擊能力也是出眾。一記手刀根本不足以打暈兩人,于是兩人二話不說,上去連補三記,那兩名警衛員這才暈了過去。 而就在這兩名警衛員倒地的一瞬,門后一道少年的身形竄出,對著另外兩名警衛員一人一掌直擊丹田!他的手剛碰上兩人,兩人便向后飛撞出去,雙雙撞向墻上,砰地栽落在地,墻皮震落幾塊蓋在兩人身上,兩人卻是不動了。 這一幕,看得剛站起身來的兩名安親會護法臉色都跟著一變!他們都是搏擊術方面的高手,剛才用了三四下才把人給打暈,沒想到這少年不過是一人一掌,就解決了兩名警衛員!這武力,也太夸張了吧? 同樣嘴巴張成雞蛋大小的還有潘珍,從她剛剛進門到四名警衛員倒下,連三秒鐘都不用!她的臉色已經不是發白,而是用盡詞匯也難以形容的精彩! 她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這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她只在意夏芍為什么會在這里,壓根就沒注意到她身邊還有個十二三歲模樣的男孩。而正是這男孩,轉眼解決了她的警衛。她帶了四名警衛,特戰部隊里的佼佼者,竟然進門就被撂倒了?! “喂,是你要殺我師父?”正在潘珍發懵的時候,屋里傳來溫燁的聲音。 溫燁的手插在兜里,朝潘珍走了過來。他的個子差潘珍近一個頭,微微低著頭,聲音正是變聲期的男孩子特有的低沉,氣勢卻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都凝滯了幾分。 潘珍這才反應了過來,驚恐地往后一退,腳踝一崴,險些摔倒,“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有沒有王法了你們!” “比起我們做的,王夫人眼里恐怕更不知王法為何物吧?”夏芍垂眸,淡淡一笑,悠閑地經過潘珍身旁,往桌旁一坐,腳尖往桌子底下輕輕一點! 頓時,一名五花大綁的男人從桌子底下猛地擦出,正沖著潘珍撞去! 潘珍“啊”地一聲尖叫,撲通一聲坐到地上!那男人則擦著她的腳尖兒撞去墻上,當即噴出一口血來,翻了兩下白眼就暈了過去。那口血正噴在潘珍腳面,她頓時又尖叫一聲,身子發抖著往后退,退了好幾步才看出那人是誰來,瞬間張了張嘴,卻震驚地連聲音都沒發出來! 成貴?他怎么在這里? 他、他不是回去了嗎? 潘珍接到吳震海的電話之后,曾給成貴打過電話,詳細詢問了他談判的過程。她也是怕有詐,聽了成貴的話之后她才放心下來的。其實,她本來想約成貴見一面,當面問問,但是吳震海把兩人見面的時間就定在中午,打電話的時候離見面就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潘珍來不及,這才放棄了親自見成貴的心思,只在電話里問了問,然后囑咐他先回去,晚上再說。 潘珍是怎么也沒想到,成貴居然沒回去,而且被人綁來了酒店里!而且,夏芍也在這里,也就是說,吳震海設了個套兒給她,把她給出賣了? 這怎么可能?! 潘珍不可思議地抬眼,她坐在地上,狼狽至極,這時候卻顧不得形象,只是望向夏芍和吳震海。 夏芍坐在椅子里,眉眼含笑,卻涼薄。吳震海卻哈哈一聲大笑,道:“王夫人,沒想到吧?花錢來安親會買夏小姐的命,虧你們王家想得出來!” “聽說王夫人出五百萬美金買我的性命,怎么,潘氏企業這是要沒落了?”夏芍挑眉一笑,笑意有些玩味。 潘珍聽得出她話里的諷刺意味,頓時咬著唇臉色漲紅。她這時候才站了起來,鞋上滿是血跡,高綰的發絲也散亂了幾縷,整個人狼狽不堪。但她起身后卻高昂起頭顱,轉身看了看門邊,果然有安親會的兩人在把守,而她前頭,溫燁站在那里,緊緊盯著她,小小少年,竟令她一步也不敢往前挪。 潘珍不敢走去桌前跟夏芍平起平坐,只好站在原地,把脖子昂起來,看向吳震海,“吳先生,我希望你想清楚,王家在軍委的地位和能給你們帶來什么。如果,你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子能跟王家相比,那好,你盡管跟王家作對。日后貴幫派在國內會受到怎樣的打擊,我就不敢保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