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夏芍一轉頭,險些磕上徐天胤的下巴,“師兄也煉神還虛了?什么時候的事?” 徐天胤抿著唇,氣息仍舊危險,但卻不會不理她,“來港前?!?/br> “你師兄感應到你動用了龍鱗,一天龍鱗波動都沒停,把他逼急了,入的煉神還虛境?!碧谱诓仡^瞪了夏芍一眼,“幸虧那天你師兄回來,在我這里。要不然他一心擔憂你,怕不走火入魔?” 夏芍聽了仰頭看向徐天胤,目光感動卻擔憂,“師兄……” “沒事?!蹦腥吮е豢先鍪?,手臂卻緊了緊。 而夏芍卻垂下眸,師兄也煉神還虛了,這本是令人開心振奮的事,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堵得慌,除了感動和后怕,再無其他。這么說,兩人竟是同一天進境的,只不過,她是聽了金蟒夫婦的故事有所感悟入的化境,那他呢?那天他獨自一人,又體會到了什么?心情怎樣? 夏芍陷在這情緒里出不來,而弟子們卻是振奮了! 他們這才又一次認真看向徐天胤,這一次管他是不是性子冷得生人勿近,弟子們的目光都帶來崇拜和狂熱。 掌門祖師兩位弟子都是煉神還虛!這是什么天賦!他們這邊有三名煉神還虛的高手的話,清理門戶那不是勢在必得的事? 弟子們振奮著,沸騰著,而張中先卻在此時看向了夏芍,“余九志他們還有兩天回來,小芍子是不是有計劃了?” 這一問,弟子們紛紛看向夏芍,連唐宗伯也說道:“有計劃就說說吧,你在這邊待了兩個月,最是清楚情況?!?/br> 夏芍一聽師父問了,這才抬起眼里,調整了情緒,目光一變,說道:“很簡單。他當初怎么對張師叔的,我就怎么還給他!曲家和王家有人在我們手上,好對付。至于余九志,清理門戶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自食這些年的惡果,身敗名裂!” 夏芍目光微涼,弟子們也嚴肅下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門外遠處。眾人知道,最后的較量,要開始了! …… 在香港,運程書是風水師人氣的象征,每年四五月份出版社就要開始約稿。而運程書一向被譽為出版界的奇葩,無論出版行業怎樣不景氣,運程書總有相當穩定的銷量,讓出版社有賺無賠。 一般從每年的十二月份開始,只要稍微留心,就會發現香港地鐵站和鬧市商區的不少廣告位都換成了來年運程書的宣傳,而隨著農歷新年的臨近,各大書報亭、便利店幾乎都把攤位的一半用來擺放各種運程書,香港幾大知名風水師寫就的更是被擺在最顯眼位置。這預示著一年一度的香港風水界人氣比拼大戰又展開了。 但這種人氣比拼不僅僅是風水界的,也是出版社的。 并不是每家出版社都能約到大牌風水師的稿,有不少小出版社都在夾縫中生存,甚至處在生存的邊緣。 灣仔區,香港一個新舊并存的獨特社區,揉合舊傳統與新發展的精粹,亦是香港歷史最悠久和最富傳統文化特色的地區之一,許多出版社都在這里。 夜里十點,一處老街的舊寫字樓里,燈仍然亮著。附近的居民進進出出的,對這里這么晚還亮著燈習以為常。這處寫字樓里有一家出版社,七八年前搬來的,經營著不入流的幾本八卦小雜志。這個時間,通常是他們最忙碌的時候,狗仔會開車出門跟著一些小明星,拍點緋聞報道回來,因為大部分都是添油加醋,小道消息,因此這種三流雜志向來都是街頭巷尾閑喝茶的人隨意翻一翻,隨手就丟的東西。 這家雜志社在這里七八年了,一直不景氣,連附近居民都不怎么看他們的報道,這些人勉強也就是維持著生活。 這天晚上有點下小雨,很平常的一天,正是狗仔們到樓下開車出動的時候,樓道里卻走進去了一對年輕男女。 男人一身黑衣,女孩子穿著身白色裙子,從背影看,兩人倒是極為相配,附近走過的居民都不由多看了兩眼。兩人進了樓道就上了二樓,而此時二樓里,正傳來拍桌子的咆哮聲。 “剛出道那個小明星,叫黃莉的,不要拍她傍大款!這種消息滿大街都是,沒有人愛看!沒有新意!新意、新意!你們懂不懂?”一名中年男人將雜志拍在桌子上,對著四五個人吼。 那四五個人都是年輕的男生,站在資料堆積成山的桌子前,一個個撇著嘴,不以為然。 “沒有新意也總比找不到東西拍,空期好吧?”有個年輕人咕噥了一句,立刻遭到中年男人一通狗血淋頭的臭罵。 “你這是什么態度????有沒有追求!狗仔也是一種職業,要吃飯的職業!你拍這種沒新意的照片,有誰愛看?你拿什么養活自己?” “本來錢就不多……”那年輕人望著天花板,又咕噥了一聲。 “你拍出這種照片,你還想要錢?!”中年人氣得臉色發黑,砰砰拍著桌子,“拍照片會嗎?不會我教你!不要總躲著拍!總蹲點!閃光強攻會不會?沖上去!對著人一通狂閃,旁邊安排輛車接應!拍完就撤!拿出點沖勁和精神來,好不好?” “挨揍算你的???”年輕人翻著白眼,流里流氣的表情,很是不馴。 “怕挨揍你就別當狗仔!不能干你立馬就給我……”中年男人應該是想要炒年輕人的魷魚,但話到嘴邊竟然又收了回來,咬了咬牙,一副忍下來的樣子,明顯是人手不夠。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額頭上青筋還在跳,語氣卻緩了緩,“好!好!不會是吧?不會我教你們!別去給我拍那個黃莉傍大款的照片,哪個三流小明星不傍大款?我們要更吸引人眼球的東西!后期合成會不會?把她和李家三少李正瑞合在一起!把照片寄去給伊珊珊!她是出了名的妒婦,去給我兩頭蹲點,拍大打出手的場面!” 男人這么一說,四五名狗仔相互之間看了一眼,雖然覺得是好辦法,但有人卻搖頭道:“算了吧?李正瑞他兒子李卿宇現在可是李家的繼承人,李氏集團總裁呢!他未婚妻可是余家那位大小姐,要是把這兩個人給惹火了,可真沒法混了?!?/br> “要的就是看李卿宇的反應!李卿宇現在剛接手李氏集團,民眾對他的關注度高,我們的雜志就有賣點!我們要的賣點!懂不懂?” 幾名年輕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那名之前頂嘴的年輕人嘆了口氣,說道:“唉!算了吧,劉哥。你現在已經不是出版業界的大哥了,就別跟李家這種豪門對上了吧?李卿宇那個人,聽說在國外做公司的時候,商業上出手也挺狠,吞并了不少公司。這種人不好惹的,咱們雜志拍出來,他要搞倒咱們,幾個電話的事。而且你忘了當初你是怎么從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了?干什么非得去招惹余家?咱們就報道報道三流小明星的緋聞,混日子過,求個平安,不也挺好?” 中年男人聽了這話垂下眼,看不清表情,半晌抬起頭來,眼里含著血絲,神情悲憤,一拍桌子,“我不管!誰叫李家和余家聯姻的?沒一個好東西!這種日子我過夠了!反正我就當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了!大不了被他們整得連飯也吃不上,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信我崛起不了!” 中年人怒吼一聲,一副破釜沉舟拼了的模樣,讓幾名年輕人面面相覷,臉上都有無奈和擔憂的神色。 正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掌聲從門口傳來。 屋里的六人齊齊轉頭,向外看去。 只見門口一名白裙少女倚著門框,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掌聲清脆而悠閑。少女眉眼含笑,顧盼間寧靜曼曼的神采,氣質優雅,容貌只能算得上普通。 而少女身旁,一名黑色衣褲的男人站在她身旁,在昏暗的充斥著細雨聲的樓道里,叫人看了忍不住心頭發涼,想往后退。男人的五官凌厲英俊,周身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孤冷氣息。還好他不看人,不然被他看上一眼,屋里的人真要懷疑他們平時是不是緋聞拍得太多,被人找來滅口的。 還好男人并不看人,他手里拿著把黑色雨傘,還提了個手提袋,默默拿著傘和袋子往旁邊站好,之后就不動不說話了。 說話的是那名少女,她笑容悠閑,慢悠悠道:“好,有氣魄!我就喜歡跟有氣魄有上進心的人合作。不過,那些明星的緋聞,天天有,年年有,只怕民眾都看膩了。我這里有更勁爆的消息,不知道劉總編有沒有興趣?” 這少女和男人自然就是夏芍和徐天胤,兩人之所以找到這里,是因為從張中先嘴里得知了這個叫劉板旺的人。 劉板旺曾是香港出版界的數一數二的人物,提起他,沒有人不知道的。他在出版界作風雷厲風行,手底下的雜志書籍銷量很可觀。當年,劉板旺的出版社跟很多風水師都有合作,沒有名氣的小風水師想花錢在他這里買個小版面都不成,他專門跟大師合作出版書籍、刊登刊物。 他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因為當年一步踏錯,選擇了在出版的雜志刊物上幫張中先跟余九志等人打嘴皮子戰,最后張中先落敗,退出風水界,而幫余九志等人的那家出版社就趁機上位,對他進行打壓。成王敗寇,那段時間他過得特別凄慘,旗下雜志銷量連連受挫,從商業旺區被漸漸趕了出來,昔日出版業界的大哥一般的人物,淪為這種老舊寫字樓里的三流雜志總編,混日子過。 這還不算什么,事業低谷,被同行羞辱,昔日被他報道的那些商界俊才和明星見了他也都給臉色看,甚至對手的出版社還以他的落魄為賣點,專門出了一期話題,讓他淪為全港的笑柄。最后,連他的老婆都頂不住壓力跟人跑了,家里只剩下個年紀不大的女兒,留給他獨自撫養。 劉板旺一開始并不怪誰,這就是個不乏惡性競爭、廝殺成癮的行業,他只怪自己當初想再輝煌一步,見張中先是當時全港名聲鼎盛的唐大師的師弟,一心以為他會贏,想借著這場風水大師之間的名聲之爭,把對手的出版社壓下去。結果他輸了,成王敗寇,他認了! 一開始,劉板旺是真的認了,他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再重整業績,重新再做些別的內容,挽回雜志的銷量和聲譽。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從那天開始,他的出版社業績急速下滑,速度之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他一開始覺得是對手打壓的手段太厲害,直到后來從商業旺區搬走之后,一次偶遇了張中先,他才得知,原來是他家出版社被人暗中動了風水,絕了財氣! 劉板旺大怒之下卻也沒辦法,那個時候香港已是余家獨大的局面,香港的第一風水大師不再是唐大師,而變成了余九志。香港的風水師們,有名氣的都是他的人,沒名氣的小風水師誰也不敢說話,他就算是找人指點風水,也沒人肯幫他。 如今雜志社的地方還是張中先給他指的地方,告訴他這里雖然財氣不旺,但很穩,他在這里溫飽沒有問題,只不過想要名利是不成的。 劉板旺不怪張中先不給自己指好地方,他生意失敗后,對手對他的打壓是一方面,余家那邊盯著他呢,容不得他東山再起。他就是找再好的地方,那些風水師動動手指,他還是要輸得很慘。 那個時候,劉板旺的妻子已跟別人走了,他家里還有個女兒要養,也沒心思去拿著自己的一切去拼,只想著先混個溫飽,再慢慢想辦法。哪知這一混就混了七八年,眼見女兒長大了,他這才忍不了了,打算再拼一拼。 沒想到,今晚正說這事呢,門口卻來了個少女。 屋里的人都愣了愣,劉板旺打量了一眼夏芍,“你是?” “我是風水師?!毕纳忠性陂T邊,慢悠悠笑道。 “……”什么? 所有人都愣了愣,劉板旺一時沒反應過來。 夏芍卻笑著又開了口,“劉總編,我希望你幫我出本運程書,我不出明年的,只出到下個月,預測接下來這一個月,香港會有什么事發生。你也可以幫我專門開本雜志,專門講風水運程之事的?!?/br> 劉板旺這才反應過來,皺了皺眉頭,又打量了夏芍一眼,目光并沒有太看重她。 原來是個沒什么名氣的小風水師。 在香港,風水行業就算是再熱,有名氣的風水大師也就那么幾個。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小風水師,他們沒有那么多財力去買巨幅廣告,能做的就是在一些風水雜志上投放小額廣告以增加曝光率。有的雜志就給小風水師們提供這種平臺,每期廣告不到千元的售價,讓不少小風水師趨之若鶩,每年到了年末,一些有名的雜志甚至需要從雪片般的廣告刊登申請中,精挑細選才成。 很顯然,眼前這名少女就屬于這樣的小風水師。不過她眼光實在不怎么好,或許說,她實力不好?不然怎么大的雜志不去,偏偏選他們這種銷量很少的三流雜志? “這位大師,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們雜志社的,但是我們恐怕不能幫你。我們雜志銷量少,別人看看就丟的東西,開個風水運程的欄目,估計也很少有人看。你在我們這里打廣告,錢是便宜,只可惜也沒什么效果?!眲逋馀d闌珊,意思跟趕人差不多。 沒想到,少女并不走人,反而笑容從容,隨手一拋,便拋了個袋子過來,劉板旺下意識一接,入手胳膊一沉,發現袋子里裝了好幾本書,還挺沉。 他一看袋子,正是跟這少女一起來的男人手上提著的袋子。袋子里面倒出來的全是運程書,一看之下,劉板旺有點傻眼,竟然都是風水預測方面的書! 不僅如此,封面上的人物看來,都是香港風水界的大師級人物——余薇!王懷!曲志成!冷以欣! 余九志是香港第一的風水大師,他向來超然,不出什么運程書,也一樣忙得預約滿棚。而余薇這些年出的運程書,無疑已代表了余家。余、王、曲、冷,這些都是這些年在香港數得上名號的風水大師,只不過,他們所擅長的方面不同,因此出的書籍基本上撞內容的不多。 余家擅長陽宅風水、看建筑選地、店面選址之類的;王家也差不多,但更擅長布風水局,也給人看相批八字;曲家擅長陰宅風水,作喪葬法事;而冷家擅長占算問卜,無論是股市還是姻緣,占算都非常精準! 而這四本運程書都是去年出的,預測指點的是今年該注意的事。從買房置業、店鋪選址、家庭裝修,到陰宅旺地、八字命理,再到股市樓盤、姻緣吉日等等,包羅萬象,一應俱全。 這少女……拿這些書給他,是什么意思?劉板旺不懂,只是看著夏芍。 “劉總編是做出版行業這么久了,你應該知道標題的重要性吧?有個吸引人眼球的標題,自然會有人好奇想買?!毕纳执鬼恍?,抬眼看劉板旺,“想必劉總編也聽出我的口音來了,我是內地人,并不是香港人。你說,如果標題是內地風水師與香港風水師的對決,會不會很吸引人眼球呢?” 內地風水師與香港風水師的……對決? 劉板旺嘴都張大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夏芍,她知道她在說什么嗎?在香港這種風水業很熱、風水大師十分受尊敬的地方,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風水師身份,挑戰香港四大風水家族? 瘋了吧? “我會指出這些書中預測的不準確之處,你只要幫我刊登我的校對版本就行。準不準,看過的人自然知道?!逼@少女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瘋狂的事,笑著繼續說道。 但劉板旺卻是聽了驚愣了,“這位大師,你說什么?” 校對?她是說,她能看出這四家風水大師哪里預測的不準,想給人家指出哪里不對來? 這這這、這……且不說這樣好不好,就說她有這個本事嗎?!這可是香港風水業界的四大家族??!這些書里包羅萬象,各方面的預測十分齊全,她是說,她全能到這份兒上? 劉板旺幾乎笑了,疲憊地擺擺手,他現在沒有精力跟人開玩笑。但他沒想到的是,門口站著的少女也笑了。 她似是看出他不信來,也不解釋什么,只是目光掃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接著便笑了。 她先看向那名之前一直抱怨的狗仔,說道:“今天你要是打算去酒店偷拍那還是別去了,你要拍的人不在酒店。她在某富豪的別墅里,那個男人有些胖,戴眼鏡。是誰,你們干這一行兒的應該能猜到?!?/br> 那人一愣,夏芍又看向另一人,“晚上不用去那家燒烤店吃宵夜了,今晚關著門?!?/br> 那人一愣,目露震驚!她怎么知道他常去哪家燒烤店吃宵夜?又怎么知道他今晚是打算去的? 夏芍卻不解釋,又看向其中一人,笑道:“今晚回去,你女友會跟你吵一架?!?/br> 那人自然也震驚了,她怎么知道他有女友?怎么知道他們同居著? 而這時夏芍已看向劉板旺,笑道:“劉總編,有些話多說無益。我說的準不準,明早自見分曉。明早我會再來,希望你是個聰明人,不要錯過這難得的翻身的機會?!?/br> 說完,夏芍便轉身,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震驚的目光中,跟徐天胤一起下了樓去。 樓下,雨還在下,男人撐起傘來,目光卻落在少女身上,一直看著。夏芍一愣,轉頭看來的時候,發現徐天胤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她這才想起他的感知敏銳得異于常人,她剛才開天眼,他必然感應到了。 夏芍一垂眸,這事她也不是沒考慮過。畢竟天眼的事瞞了這么多年了,對別人不能說,對師父和師兄,確實也到了攤牌的時候了。他們對自己的能力有所了解的話,到時候配合起來也容易些。 “等搞定了這件事,我有事跟師父和師兄說?!毕纳滞焐闲焯熵返母觳?,笑道。 對此,男人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便作罷。 兩人一起回了張家小樓,第二天一早,夏芍再來的時候,劉板旺居然在樓下焦急地踱步等著了。一見夏芍和徐天胤從車上下來,他竟激動地一步上前來,與昨天晚上相比,已是變了個態度,“大師!您總算來了!太準了!太準了!” 夏芍一笑,挑眉看他,“那我昨天說的事,劉總編考慮得怎么樣了?” “同意同意!當然同意!您能看上我們小雜志,是我們的榮幸!”劉板旺就差握著夏芍不撒手,臉上是激動的光。 他這個人向來善于把握機會,不了解夏芍的實力的時候,他對這件事是意興闌珊。但了解了她的實力之后,他推辭那就是他傻了!他也知道夏芍為什么這么厲害,反倒要找他們這種三流小雜志。因為她要做的事,無疑是跟香港風水界的大師們叫板,這種事,大的雜志社出版社誰敢接?也就只有他這種陷入低谷不怕死、不要命的人敢接了。 “但是,大師。我們這邊是小雜志,您也知道。銷量少,就算是有個奪人眼球的噱頭,只怕也得慢慢來。只要您不著急就好,我保證,一定幫您在香港打開名聲!” “哦?”夏芍不急不緩,聽了這話反倒慢悠悠一笑,抬眼望向劉板旺,說了句叫他心跳加速的話,“那么,再加上條獨家消息呢?” “什、什么獨家消息?” “余九志帶人去鬧鬼的漁村小島除陰靈不力,胳膊廢了一條,他孫女余薇生死未卜。曲王兩家的孫子也被小島上的陰靈所傷,至今昏迷不醒。香港所謂的風水大師,現在正被困在島上,實力不過如此?!毕纳中Σ[瞇的,眸中流光一轉,“這獨家消息,夠勁爆夠吸引眼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