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苗伯父,對不起,小妍是我請來家里的。跟我父母沒有關系,你要問就問我吧,我們沒有欺負她,她是我朋友,我怎么會欺負她?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墜樓的,不知道她醒過來沒有?!焙吴f道。 胡廣進夫妻卻是一把將她拉去身后,“你這孩子,瞎攙和什么!” 胡廣進斥責一聲,心里卻是發苦。他真是沒想到,昨天女兒帶回家里來的朋友,一個個都來頭這么大!偏偏被他忽視的兩個,都是有來頭的。他這一晚上先是被夏芍的身份給驚住了,接著便被苗妍墜樓的事給鬧懵了,再接著,元澤和夏芍都跳去了湖里,一個發燒進了醫院,一個去林子里找了大半天沒找著。還好后來打電話說沒事,不然這可怎么辦? 本來以為墜樓的女孩子和元副書記的公子都沒生命危險,他總算放了心,卻是一夜不敢離開醫院,哪知道早晨趕來的男人聲稱是苗妍的父親,而他竟是國內著名的玉石企業老總,苗成洪! 苗成洪的家資可不是胡廣進能比的,這、這真是……胡廣進哭的心都有了。昨晚剛來醫院的時候,醫生見苗妍身子弱,便問他們誰是家屬,胡廣進自然不敢冒名頂替,這才打電話問女兒,讓其在苗妍手機里找出家里電話,給她父親打去了電話。 苗成洪本已在邊境了,一聽女兒出了事,連夜便坐飛機趕過來了,一大早到了,便發生了走廊上的質問。 夏芍弄明白了大致的事情,這才走了過去。其實,這件事情,應該給苗成洪一個交代的人是她。 “苗總,抱歉。這件事是因我而起,對方想對付的人是我,小妍是受了牽連才遇上昨晚的事,與胡總確實是無關?!?/br> 夏芍的話,讓苗成洪、胡廣進夫妻、胡嘉怡和柳仙仙都看向了她。 苗成洪看向夏芍,目光威嚴審視,沉聲問:“你是誰?” “這位是華夏集團的夏總,想必苗總應該聽說過?!焙鷱V進趕緊介紹道,目光卻是看了眼夏芍身邊的徐天胤。這男人昨晚在救護車來的時候,來到過別墅外頭,只下車看了一眼,便往林子里去了。當時女兒和仙仙認了出來,聽兩人說,這位竟然是省軍區新上任不久的司令? 這令胡廣進震驚了!柳仙仙和胡嘉怡不知道,他身為瑞海集團的董事長對于這些事,卻是消息靈通!據說,這位新上任的司令來頭不小,背景深厚。他來了之后,從來不出席任何交際活動,但因為聽說他姓徐,年紀有很輕,只有二十來歲,所以很多人都猜測他可能與國家某位老人有關系。 今天見到徐天胤,見他儀表不凡,氣質不似尋常人,胡廣進便更是震驚了——莫非,傳言是真?若真的是,那可是尊供著都讓人哆嗦的大神??!而夏總跟這位徐司令關系看起來似乎非同尋常? 那這樣的話,華夏集團的背景可就比傳聞中更厲害了呀! 胡廣進一瞬間念頭轉了幾轉,但卻是稍稍放了心。既然夏芍說與她有關,那這件事他便可澄清了。華夏的資產雖然與苗氏的資產不能比,但夏芍在圈子里被推崇的風水大師的身份,卻令華夏集團地位有些超然,再加上這位身份尊貴的年輕司令,想必今天苗成洪也不敢惹。 苗成洪確實是一愣,接著點點頭,將夏芍打量了一番,“我確實是前段時間看報紙聽說過,你就是那位年紀輕輕的董事長?少年有成啊。不過,再少年有成,我也想聽聽你剛才說我女兒昨晚的事跟你有關,是個什么意思。是你欺負她了?” 話雖這么問,苗成洪卻不這么認為。他能創立這么大的家業,商場打拼半輩子,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一般來說,做錯了事的人大多眼神閃躲,即便是道歉也面含羞愧,或者是理由一大堆,或者是急著撇清關系。而眼前這少女,從剛才說了一句這事跟她有關后,就一直在等他問詢。 她目光清明,氣度天成,坦然地面對他審視的目光,不急于辯解,也不急于撇清,更不因為得知他的身份而逢迎討好,她淡然而立,坦坦蕩蕩。 “苗總,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談。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知道小妍的情況?!毕纳诌呎f邊看向胡廣進夫妻。 胡廣進說道:“今早轉入普通病房了,燒也退了不少,醫生說沒什么事了。之后就等她醒來了,可能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元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br> 夏芍聽了這才松了口氣,苗成洪卻是皺起來眉來,看向夏芍,目光不滿,語氣指責! “既然是說我女兒是因為你才出的事,她昨晚被送來醫院,你都不知道來醫院守著?今早才來問,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點!” 他這話一出口,夏芍倒沒說什么,胡嘉怡先忍不住了。 “苗總,你應該先問問小妍出事后,芍子做了什么再指責人!昨晚小妍墜樓后,是芍子第一個從陽臺上跳下去救她的!那是二樓,下面是冰冷的水,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勇氣的!”胡嘉怡語氣氣憤,雖然她能理解苗成洪的心情,但先是自己的父母被指責,再是夏芍被指責,讓她對苗成洪印象很不好,“芍子她一個女孩子,跳進冰水里救人,她也會冷的好不好!我爸媽跟著救護車來了,在醫院守了一夜,芍子她救人之后難道就不能休息一晚了?你是希望她今天也躺在病房里發燒?” 苗成洪顯然不知道事情竟然是這樣,聽說是夏芍救了自己的女兒,他這才臉色緩和了下來,“既然是這樣,那我倒是應該替我女兒謝謝夏總。不過,這句謝我想留在夏總把事情前因后果說明白了之后,這總成吧?” 夏芍也不生氣,她微微一笑,坦然點頭,“成。那就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吧?!?/br> ☆、第二卷 高中風云 第二十四章 封陰陽眼之難 這件事既然是發生在胡家,夏芍認為她對胡廣進夫妻也該有個交代,因而她沒阻止兩人跟著一起來。 胡嘉怡和柳仙仙不肯留在醫院,死活也好跟著。于是,夏芍、徐天胤、胡廣進夫妻、胡嘉怡、柳仙仙,再加上苗成洪,一行七人便在醫院對面找了家咖啡廳坐了下來。 夏芍不太愛喝咖啡,便叫了杯茶來,幾人都上了喝的之后,她便將自己與王道林的恩怨娓娓道來。 她從當初為福瑞祥尋找店鋪,偶然間看見馬顯榮的店轉讓開始說起,說了八卦風水鏡的事、福瑞祥宴請同行晚宴上與王道林結下的仇怨,又說了朱懷信祖墳的事,由此與那名風水師結下的仇怨。 華夏集團在商界屬于新貴,因而凡是關于華夏的消息,圈子里都傳得很快。福瑞祥宴請同行那天晚宴上的事早就傳了出去,朱家祖墳的事在圈子里這段時間也傳得沸沸揚揚。這些事苗成洪不知道,但胡廣進卻是聽說過不少版本的傳聞的。 今天聽夏芍親口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胡廣進也不由皺了眉頭,顯得不可思議又很氣憤,“太過分了!自古動人祖墳就是損陰德的事!這王總就因為這么點過節就害人家朱家全家?這、這……” 夏芍輕輕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徐天胤在一旁執起紫砂壺來,給她把茶水再添滿。 事情的經過夏芍說得簡潔,但很明了。斗法的事她忽略不提,只道自己破了那名風水師的招法,對方來尋仇。昨天在別墅的事她也避重就輕簡略一說,只道自己發現對方下陣,便在胡家大宅周圍布了桃木避邪陣,令對方無法得手。沒想到,對方為了引他出去,竟叫王道林使了陰招,在苗妍衣領里塞了張拘魂符,她應是無意識之下從陽臺跳下去的。所以說,苗妍是無辜受了牽連,一切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但等夏芍這番話說完,卻沒人說話了。除了徐天胤,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她。 尤其是胡廣進夫婦! 昨天在他們忙活著準備生日宴會的時候,居然發生了這么兇險的事么? 下、下陣? “我、我說夏總……那什么陣法……對我家不太要緊吧?”這是胡廣進最關心的問題了。 夏芍笑了笑,“沒問題。我下的陣對胡總家里的宅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桃木驅邪陣是驅邪氣的,只要有這陣在,便沒有陰煞邪氣能進入你家中。如果胡總不放心,這陣我今天便去撤了,以后你家里還跟以前一樣?!?/br> 說完就伸手去捧茶喝,手還沒碰到茶杯,徐天胤便把她的手擋開,簡潔道:“燙?!?/br> 夏芍笑著皺眉,有點糾結,喝茶不就要燙么?冷了哪里好喝? 這時,胡廣進趕忙笑道:“哎,那倒不用!有好處的話就留著吧!留著!呵呵?!?/br> 胡夫人卻是擔憂地看了丈夫一眼,暗暗拉他的胳膊——怎么就知道一定有好處?那不是用來對付對方才在自家別墅外面布的東西么?還是撤了的好,聽著就玄乎。跟以前一樣不是挺好? 胡廣進暗暗給妻子使了個眼色——你知道的少!出自這位夏總之手的東西玄乎是玄乎,準著咧!要不,圈子里為什么那么有名氣?別人求這么個陣法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現在人家白送的,你還不想要? 胡廣進沖夏芍呵呵一笑,胡嘉怡和柳仙仙在一旁聽出不對來了。 兩個人剜了夏芍一眼,胡嘉怡咬著唇道:“你說!我昨天過生日,你到底忽悠了我幾回?什么捉迷藏!你是出去布那什么驅邪陣法去了!這么好玩的事,你居然不帶上我!夏芍,我決定一年不理你了!” “我說昨天你和苗妍兩個一唱一和的,都那么奇怪,原來是早就串通好了,就瞞著我和嘉怡呢!好哇,老娘本來打算回來宿舍再整治你的,看來你是找掐!”柳仙仙說著話,屈指成爪,伸手想擰夏芍的胳膊! 對面,徐天胤抬眸,冷厲的目光落來,在柳仙仙的爪子上一落,短促,卻極有力度,她立刻半路乖乖收兵。 柳仙仙氣得無處發泄,差點去撓墻。 徐天胤的目光同時把坐在對面的胡廣進夫婦和苗成洪都給驚了驚,胡夫人往丈夫身后靠了靠,胡廣進的目光卻是在徐天胤和夏芍兩人身上瞄了瞄。 他是看出來了,這位徐司令眼里只有夏總,其他人他不管,也不看,更是惜字如金。他也是從年輕時代過來的,怎么會看不出來? 這不由令胡廣進心里咯噔一聲,要是這位徐司令真是省內上層圈子里傳言的那個家世的話,夏總這可算是金貴了呀!不管兩個人以后能不能走到一起,現在,只要是徐司令對夏總還有這份心思在,這位夏總就得當姑奶奶供著! 苗成洪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徐天胤,他尚不知他的身份,而且現在在他眼里,自然是女兒的事最重要。 夏芍把事情說得簡潔清楚,但苗成洪卻是沒有盡信,他問道:“依夏總的意思,害我女兒的是盛興集團的王總?夏總這么說,可有證據?” 這不怪苗成洪多想,他也是在商場混了半輩子了,這里面的恩怨糾葛他遇見的不少。華夏和盛興明顯就是死對頭,早晚你死我亡,換做是他,他也會在這時把臟水往對手身上潑! 這件事如果真是王道林干的,苗成洪自然不會放過他!但他不會注意不到,如果他針對王道林,就算他只是為了給女兒討個公道,但華夏依舊會成為受益者。 這少女年紀輕輕便成為商界的一匹黑馬,苗成洪不會認為她是泛泛之輩。且今天看她處事淡然有度,悠閑里帶點散漫不經,顯然是成竹在胸。這年紀便能有如此成就,必然有同齡孩子難以企及的心智和手段,苗成洪不得不防她一手。他不介意給女兒討回公道的時候讓華夏成為受益者,畢竟對方曾在昨晚救了他女兒一命。但他要保證兇手真的是王道林,別到頭來弄錯了人,他白白給華夏當槍使了。 而且,她言語里提及的風水之事,他不是不信的,只是她這年紀……難以叫他信服!他女兒從小就有陰陽眼,為了這件事他不知請了多少風水大師,沒有能封得住的,錢倒沒少花。那些人,哪個不是人到中年?有的都是老人??伤麄兊谋臼露歼@樣了,她年紀輕輕的,能好到哪去?跟對方斗法?這話說得未免太大了點,不能盡信。 苗成洪這么一問,夏芍便垂下眼眸,唇角勾起笑來。心道這人不愧是國內有名的企業家,商場的老狐貍,考慮事情反應得倒快。 其實,夏芍不是沒有這種想法,這件事既能讓王道林得罪個大仇家,又能讓華夏漁翁得利的話,她何樂而不為? 在這件事上,她并沒有說謊,所以問心無愧。只能說,一切都是王道林咎由自取,而華夏確實也能從中受益。 她唯一有愧的就是,這件事把苗妍給牽扯了進來,而對此,她幾經思量,也想到了補償之法。 “奇門術法上的事,很難有證據。我說的是不是真話,小妍醒后,苗總自可問問她。我想,她應該會記得當時的情況?!毕纳痔ы?,坦然說道。 說話間,徐天胤探了探茶杯,這才拿起來遞給夏芍。夏芍捧過來,覺得溫度還熱,只是不燙手了,她淺淺喝了一口,眉心舒展。 還成,還熱著。 苗成洪聞言皺著眉思量,半晌點頭道:“昨晚我女兒是因夏總得救的事在場的人都看見了,我這個當父親的在這兒謝謝你!如果兇手真是王道林,我自然不會饒了他!不過這些還是等我女兒醒了再說吧?!?/br> 他說著便站了起來,顯然是想回醫院守著,畢竟苗妍雖然是沒事了,但還沒醒來。 夏芍本就是來醫院看望苗妍的,遇見苗成洪在意料之外,自然也起了身。 一行人又回了醫院,苗妍還沒醒,苗成洪進了病房去陪,夏芍便先去看了元澤。 病床上,元澤半躺著,他一早燒就退了,醒來便先急著問夏芍找著沒,有沒有事。胡廣進夫妻自然是一番安慰他,告訴他昨晚夏芍打過電話了,說是沒事,去了酒店休息,早晨就過來。 聽說她沒事,元澤這才松了口氣,又有些怪自己昨晚被硬塞去了救護車上,沒能去林子里找她。而他居然不爭氣地到了醫院就發燒了,她一個女孩子,倒是身體比他好…… 夏芍一進病房,就看見元澤急切、安心又有點郁悶的臉,記憶中,少年一直是愛裝老成,遇事總愛端著溫煦的笑,處事溫和。倒是很少見他有這樣符合年紀的表情,夏芍見了不免一笑,打趣:“怎么?看見我沒事,有點遺憾?” “胡說什么?!痹獫煽戳讼纳忠谎?,目光尤其有點恨恨地盯了眼她眉梢眼角的笑意,這丫頭,一點良心都沒有! 元少的眼神怎么看都有點幽怨,但卻是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夏芍身后站著的男人。 胡嘉怡和柳仙仙也跟了進來,柳仙仙本想說什么,目光往元澤和徐天胤身上瞄了瞄,忽然生出壞笑來。 “元少!我柳仙仙沒佩服過哪個男人,你算是破了例了!昨晚太神勇了!英雄救美??!我要是芍子,有個男人這么對我,我就考慮嫁了!”柳仙仙眉眼飛揚,大贊元澤。 胡嘉怡一把捂住嘴,元澤沒想到柳仙仙突然說這種嫁人的話,頓時臉有點紅了。而柳仙仙則笑瞇瞇轉頭給了夏芍一個挑釁的眼神,再去瞄徐天胤。 夏芍豈會聽不出這話是當初在宿舍里,她跟柳仙仙說過類似的?這妞兒明擺著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是趁機整她呢! 夏芍笑看她一眼,不急不惱地輕輕在后頭拍了拍徐天胤的手背,立刻便將男人給安撫了,輕易便化解了某些人意圖挑起的事端。 笑著欣賞了一眼柳仙仙郁悶的表情,夏芍這才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著元澤說道:“我沒事是因為我從小習武,你呢?頂多就是打打籃球,跑跑步。大冬天的你往冰水里跳,不發燒才怪!看你以后還敢不敢?!?/br> 她邊說邊從床頭的果籃里拿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元澤在床上苦笑,郁悶。好吧,他平時就是打打籃球跑跑步,他是比不得這丫頭,可她也不用說這么直白吧? “就算是這么回事,你也不用說出來吧?” “我不說出來,難道叫你下回遇事還這么辦?”夏芍便削蘋果邊蹙眉,“你昨晚跟著我在水里游了多久?就沒想想,大晚上的,湖里漆黑寒涼,萬一抽筋了呢?萬一尋不到岸邊呢?萬一游到一半體溫下降游不動了呢?我是不知道你跟下來了,我若是知道,前頭要救小妍,后頭要顧及著你,你們兩個萬一有一個出了事呢?” 夏芍削著蘋果,垂著眸,唇抿著,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這話可是認真的。 元澤可沒見過她生氣,一時有些無措。這話其實也是他想跟她說的,可怎么他還沒說,就變成她來教訓他了?昨晚那情況,他看見她跳下去了,腦中一片空白,哪里顧及那么多?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人已在水里了。 夏芍自然也明白昨晚那情況,因而她心里對元澤的舉動也是感動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這么做,這些朋友,她是沒白交。她只是回頭想想,難免后怕,這才在事后來敲打敲打他,讓他以后再不可做這種事。對她來說,朋友們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把手里的蘋果遞出去,夏芍這才笑了笑。 元澤看著夏芍遞來的蘋果,少年的眼底生出亮色,整張略帶病容的臉都亮了亮,笑著接了過來??墒?,剛一接過來,元澤便愣了愣。 隨即,他抬眼,對上了徐天胤看來的目光。他的眸漆黑深邃,孤冷漠然的氣質很少見。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蘋果上,漆黑的眸一動不動。 元澤微微挑眉。他不知道這男人是誰,也不問,但不帶表他傻。夏芍既然帶他來到病房,自然跟他關系親近,他也是聽過學校那些傳聞的。元澤對于那些包養的傳聞自然是不信的,這一點上他還是清楚夏芍的性子的。但這不代表他不信那些傳言里,有一輛軍用路虎車常在周末來接她的事。 這男人,就是常來接她的人? 年紀看起來比他們大很多啊……她喜歡這樣的? 軍區的工作,聽著倒是不錯。但他不信以她的優秀和本事,眼光會跟普通女孩子一樣,盯著那些高干子弟。 元少心里分析著,卻是忘了,他自己也算高干子弟。但他就是對徐天胤印象不太好,這對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來說,是不太常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