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聽了玉嵐不做猶豫的回答,柳巖一時間也不由得困惑起來,莫非自己當真猜錯了一些什么?啞叔也不由得露出了困惑之色,幾人一時間沒有再說話。 “先回去吧,我們三人這幾天再分頭打聽一下王爺的下落,這都半年了,還是盡快打探到他的下落為好?!庇駦挂姳娙说男乃即藭r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怕他們會為自己擔心,便試著轉移開了話題。 兩人的心情一時間又變得低迷起來。 回到龍門客棧后,店小二福喜立即就高興地迎了出來,“幾位客官,今天玩得可開心?” “還行?!贝鹆诉@句話后,柳巖的心里突然一動,“小二哥,你們這里可有擅長養蠱蟲的人?” “客官,你要打聽這個的話,找我就對了,不瞞你說,我們羅剎國的人大部分都是擅長養蠱蟲的,只是由于能力的大小,各人所養出的蠱蟲又會不一樣,有些能力高的,養出的蠱蟲就厲害一些?!笨吹贸鰜?,店小二似乎對這些比較熟悉。 “哦,什么樣的蠱蟲就叫厲害的?”柳巖疑惑起來,一時間也起了興趣。 “就是這種蠱蟲在人體內可以存活得久一些,下蟲的人受反噬的程度低一些,而且可以更強地駕駛這些蠱蟲也就是被他下了蠱的人替他辦事?!闭f到這個,福喜仿似找到了自己喜歡的話題,見到柳巖如此的感興趣,便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 “哦,原來如此?!绷鴰r點了點頭,玉嵐等人此時也大致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是說給自己下蠱的人明顯是屬于能力強的那種,如果可以的話,他是可以駕駛自己替他做任何事的,只是到目前為止,自己倒是沒有接收過任何他要自己替他辦事的指令,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給自己下的這種蠱并不是要求自己給他辦事。 “福喜可曾認識有下蠱比較厲害,而解蠱也比較厲害的人?”柳巖似是隨意地對著福喜問起了話,眸子卻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一毫表情變化,這事事關主子的將來,自己可大意不得。 “這人小的倒是認識有一些的,只是……”說到這里,福喜的臉倒顯得有些為難起來,手也扭捏起來。 柳巖恍悟似地回過了神,立即從袖口中拿出一錠金子遞到了福喜的手中,“你看看這個夠了嗎?如果你請來的人當真有這種解蠱能力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加價錢?!?/br> “行?!备O驳难坌Φ枚汲闪硕冯u眼,但隨即又有些疑惑,“你們幾人中有誰中了蠱的嗎?怎么想起要請人解蠱了?!?/br> “這事你就不要再問了,盡管去請就好,你要是再問的話,小心這錢就到了別人的口袋里?!绷鴰r恐嚇道,就不信他為了這錢不認真辦事。 “那小的現在就趕緊去辦,幾位客官先進去休息一下,小的跟掌柜打個招呼?!钡玫搅鴰r的默認后,福喜便跑了進去,玉嵐幾人隨即也上了樓,玉嵐的心里頗有些沉重,實在是想不透自己怎么無緣無故就得這蠱蟲的。 蠱蟲的。 “主子,你先休息一下吧,萬事等福喜請人過來后,我們再商量?!眴∈咫y得地說了一句長話,主子幫自己治好了嗓子并且幫自己解去了身上所中的毒,自己對她永遠都只有感情之情,不想她現在居然中了蠱蟲,也不知道是誰那么狠,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 “嗯,你們也先去休息一下吧,有事我再叫你們?!眱扇讼氯ズ?,玉嵐并沒有立即就休息,而是負手而立望著窗外的景色,她的心里模模糊糊有種感覺,如果自己的這種蠱蟲真有可能是由母體帶來的話,那么寧國府的嫡女寧婉芯,自己現在名義上的母親有可能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己的母親可能另有其人。 玉嵐也不知道站在窗口凝望了多久,門外這才輕輕地響起了敲門聲,柳巖站在門口對著門內說話,“主子,你起身了嗎?大夫過來了?” “請稍等一下?!闭f著話的同時,玉嵐走過去打開了門。 只見門外除了啞叔、柳巖與福喜外,還站了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一身寶石藍的直輟圓袍,外掛一件褐色披風,據福喜介紹,這人是上京比較有名的解蠱專家,名叫徐翔明,號稱天下沒有他解不了的蠱,這名號倒是絲毫都不遜色于風飄絮。 幾人進來后,玉嵐對著柳巖使了個眼色,柳巖便了然地從袖口里拿出一錠金子遞給福喜,這錠金子明顯比柳巖剛進門時所給他的還要大塊一些,福喜笑得臉都擠成了一團,隨之,柳巖對著他揮了揮手,“這里沒有你什么事了,有事我們再喚你進來,不過今天這事,還請小二哥不要對外泄露半字?!?/br>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备O策呅χ吂Ь吹赝肆讼氯?。 房內一下子就寂靜了下來,只是不大的功夫,房內就傳來了徐翔明的說話聲,“你這蠱起碼潛藏在身體內十五年以上了?!?/br> 幾人皆是一驚,十五年以上,那就是說當玉嵐還是剛出生的小孩子時就已經被人下蠱了,這人倒是夠陰險的,連一個未滿周歲的小孩子都下得去手。 “你這蠱又名相思蠱,一般是男的下給女的,或是女的下給男的,目的就是為了留住對方,這蠱發作起來時,雙方都會感同身受,你這蠱明顯是子蟲?!崩洗蠓蛟俅螌χ駦规告傅纴?。 玉嵐等人卻是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現在所中的這蠱是相思蠱,而且還是男子下給女子的或是女子下給男子的,有哪一個成年男子會給自己下蠱讓自己對他相思的,這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能說明自己這蠱極有可能是從母體帶來的,想到此,玉嵐皺了皺眉頭,心中隱隱有了股不好的答案,但還是隨之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這蠱蟲有沒有可能是從母體帶來的?” 老大夫點了點頭,一臉肯定地道:“完全有可能,下這種蠱的一般都是成年的男女,所下的對象應該也是他所傾慕的人,老夫給人解蠱多年,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人給小孩子下這種蠱的?!?/br> 這一次,玉嵐沒有再吭聲,因為她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她的這種蠱多半是由母體帶來的,而且還極有可能是某個男子為了讓她的母親愛上他,不惜給她下的蠱,只是這人會是誰呢?從如今這情況來看的話,寧國府的嫡女寧婉芯就絕不可能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己的親身母親必定是另有其人,只是這人又會是誰呢?莫非真是那個叫雪月的女子。 “我曾經聽人說起過,中了這種蠱的人,每個月都需要喝那個下蠱人的血才可以維持自己的生命,但是這么多年來,我都沒有喝過那人的血,卻活得好好的,連自己都沒有發覺這種異樣的情況,直到被人看出來后才知道,那是否說明我極有可能是下蠱人的骨血?”恍惚間,玉嵐突然想起了自己父親喝醉那晚曾對自己所說過的話,他說他會給那孩子一個光明身份的,叫雪月放心,那就是說雪月肚子里的孩子很大程度上不會是候爺的,如果自己就是那個孩子的話,那自己多半不會是候爺的孩子。 “是的,中了蠱的人一般每個月都要喝下蠱人的血才可以存活下去,你的這種情況的確可以說明,你應該就是那個給你下蠱人的骨rou,要不,你是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的?!崩洗蠓蛏袂閲烂C地望著玉嵐,語氣真誠,不似在說假話。 聽了老大夫的這一番話,玉嵐的內心不是不震驚的,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林兒是自己的親生弟弟,不想到了最后,兩人卻是沒有絲毫的血緣關系,說不難過是假的。 “那老大夫可有辦法解了這蠱蟲?”柳巖見玉嵐聽了老大夫的話語后,神情似是有些難過,一時間以為她沒有辦法接受這事實,畢竟任何一個人聽了自己一直視為親身父母的人有一天得知他們其實并不是自己的親身父母,相信沒有多少個人受得了的。 “誒……”老大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復把話說了下去,“這蠱想要解的話,確實難,她中蠱的時間過長,蠱蟲已經在她的體內繁衍生息了,除非能夠找到那個給她下蠱的人,找到那母蠱?!?/br> “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柳巖不死心地問道,內心清楚地知道玉嵐必定也是想快點除去這蠱蟲的。 “沒有,請恕老夫的蠱術不夠高?!崩洗蠓驘o奈地長嘆了一口氣,自己放出大話,天下間沒有自己解不了的蠱,沒有想到,現在就碰上了一種自己真解不了的真解不了的蠱,看來從今以后,自己這名號也不能再留了,免得自取其辱。 “誒,你這樣上京最出名的解蠱高手都無法替主子解蠱,其它人就更加不用說了?!绷鴰r長嘆了一聲,一臉擔心地望向玉嵐,啞叔這時候也難得地動了動表情,頗為關切地望了望玉嵐。 玉嵐卻是立即就收回了自己的心神,有些疑慮地道:“萬一這下蠱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了呢?” “他不會不在人世的,如果他不在人世的話,你也會隨著他一起死去的?!崩洗蠓蛘Z帶嚴肅地說了這話,神情不似作假。 所有人這一瞬間都驚愣住了,如果給主子下蠱的那人不在人世了的話,主子也會跟隨他一起去,主子還這么的年輕,萬一主子真去了,誰又來領導自己,現在都找了半年還是沒有王爺的絲毫蹤跡。 此時,稍作停頓的老大夫又一臉關切地問玉嵐:“你是如何知道你中蠱的?” “被人看出來的?!庇駦共蛔霆q豫地回答。 “哦,那人說你中蠱了,你當時有沒有立即就相信他的話?難道你不覺得此事蹊蹺,沒有懷疑過那人是在欺騙你嗎?”說這話時,老大夫的神色帶上了三分的疑惑。 “當時的確是有懷疑過的,只是我后來一深想,又覺得那人說的話未嘗沒有道理。我來到羅剎國的當天,就是昨天曾經發病過,來羅剎國之前,我曾從書籍中看過古人對這蠱蟲的記載,那時經人一提起后,我立即就反應過來自己發病時的癥狀與那古籍上所記載的一模一樣,便相信了三分?!?/br> “哦,你來到這羅剎國的當天就發病了,以前發過病嗎?”老大夫深皺了眉頭,陷入了思索中。 “沒有,以前從來沒有過?!?/br> “這就對了,據在下觀察所知,能夠讓你這蠱蟲存活這么久的,除了羅剎國的皇室之外,一般人是飼養不了這種蠱蟲的,如果在下所猜沒有錯的話,姑娘的父母八成是羅剎國皇室之人?!崩洗蠓蛞荒樅V定地道,也隱隱帶了些笑意,要是眼前這名女子真是羅剎國皇室之女的話,不愁找不到那個下蠱的人,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替她解蠱,最終,自己的招牌還是可以保住的。 “你已經知道我是個姑娘了?”玉嵐訝異道。 “是的,剛才在下替姑娘把脈時,發現姑娘的脈象虛浮,這分明是女子的脈象,男子的脈象一般比較浮沉?!崩洗蠓驅χ駦菇忉岄_來,眼里的笑意更濃了。 幾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老大夫走了出去后,啞叔與柳巖頗為擔憂地望了玉嵐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柳巖,你即刻飛鴿傳書回去給我奶娘,問問我娘在生我的時候她可在旁,當時是個什么情況?”玉嵐回過神后,稍作思索,便隨即吩咐起柳巖,最后略作沉吟后,繼續說道:“你派人打聽一下羅剎國麗莎公主的全部情況,包括她的出生,她的親屬之類的,總之,越詳細越好?!迸R了,玉嵐又有些猶豫地道:“你在查麗莎公主的信息時留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雪月的女子?!?/br> “屬下明白,主子但請放心?!绷鴰r恭敬地領命下去了,屋里一下子又靜了下來,啞叔也隨之向玉嵐告退了下去,玉嵐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中,思緒一時間有點亂,從如今這情況來看,自己是羅剎國皇室之女的可能性極大。 無涯谷的谷底,蜀王在隨意地四處走動,湘繡一直都尾隨在他的后面,自從他醒過來后,湘繡總是擔心他不定什么時候就沉睡過去了,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的必須時間之外,她都是隨時伺候在蜀王的身側,她這時候也知道了他就是軒轅國的蜀王,名叫上官煜,煜,他的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她總是在心里不斷地念叨他的名字,待抬頭看到蜀王將要跨進那一片奇花異草中時,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禁不住就大聲喊了出來,“你不要再跨進去了,那花草是有毒的?!?/br> 蜀王收回了自己將要跨入的步子,又繼續往別的地方而去,這幾天,他醒過來后,便不斷在這無涯谷的谷底閑逛,名為閑逛,其實是在視察地形,這幾天的實踐告訴他,無涯谷當真就如逍遙王所說的那樣,到處都是有毒的奇花異草,并且很多地方還是按照八卦的陣型來設置的,一不小心的話,就會陷了進去出不來,自己盡管自幼就拜師學過這八卦陣,但有的時候還是不免被逍遙王的這些八卦陣所惑,如今看來,這人的能力的確是不可小覷,難怪當年可以創下戰神的名號,自己這幾天要不是湘繡一直都隨伺在側的話,此時恐怕都已經兇多吉少了,也不知道這姑娘那里來的耐力與韌力,除了睡覺的時間外,大部分的時間都跟著自己,也真是難為她了,看來自己現在也該再找個時間去與逍遙王談談了,除了不可以娶湘繡外,自己什么條件都是可以答應他的。 “湘繡,你爹什么時候回來?”蜀王轉過頭直視齊湘繡,湘繡的臉倏地又紅了,心里莫名地涌動起一股聲音,他在看我了,他在看我了。 “湘繡,你爹這次出門的時候有沒有交代什么時候回來?!笔裢蹙玫榷嫉炔坏较胬C的回答,便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 “哦,哦,我爹說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今天應該是會回來的,奇怪,往日的這個時間他都應該回來了??!怎么今天都還沒有見他?!毕胬C小聲地嘀咕起來,人還是有些害羞,一直害羞,一直都低垂著頭。 “哦,那本王再等等吧?!笔裢鯚o奈地長嘆了一口氣,從來都不知道時間可以過得這么快,也可以過得這么慢,自己都醒過來十幾天了,還是摸索不到走出這無涯谷的門路,也難怪外面的人想要尋找這江湖上享有盛譽的醫圣總是尋不到。 “你別急,相信我爹很快就會回來的?!毕胬C貼心地安慰道。 “嗯?!闭f了這話,蜀王沒有再說話,只是徑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湘繡又繼續跟隨在側。 才小半餉的時間,湘繡便在外面歡呼起來,“爹回來了,爹回來了?!?/br> 蜀王的心內大喜,但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跨了出去,這時候,遠遠地就看到逍遙王從一條小道上走了過來,蜀王的眼里劃過一抹了然,這出口果然是在那里,與自己所想的大致一樣,自己這幾天并沒有少觀察這地形,發覺東北邊的防護明顯比其它方向的防護要強得多,自己也沒有少試探那個地方,果然奇花異草、八陣卦密集,自己如今也可算得上是找得到這出口了,但如何出去,還當真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 “爹,你終于回來了?!币恢倍际卦谑裢跷蓍T前的湘繡見到蜀王已經走了出來,知道他必是聽到了自己歡呼的聲音,便高興地上前迎接逍遙王。 逍遙王一臉慈愛地伸出手摸了摸湘繡的頭,語氣親昵地道:“爹不在家的這幾天,你有沒有照顧好家?” “瞧爹說的這是什么話,女兒這不是還好好的嗎?你看?!闭f著話的同時,湘繡來了一個大旋轉,谷底回蕩起的都是她歡快的笑聲。 “嗯,看見你還可以笑得這么開心,爹就放心了?!迸c湘繡說著話的同時,逍遙王還是不改他的慈父本色,蜀王只是站在一旁靜看,聰明地沒有打擾她們。 湘繡大抵是與逍遙王說話說夠了,眼睛不經意瞥到一旁的蜀王,便輕笑著對逍遙王道:“爹,蜀王有事找你?!?/br> “哦,什么事?”逍遙王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眸子里閃爍出一抹幽光。 “王爺,本王要說的事,想必你的心里已經有個底了,難道你當真要本王在這里說嗎?”蜀王難得地撇了撇嘴角,自己要說的話,相信逍遙王必是心知肚明,難道他當真要自己當著湘繡的面說嗎?自己就不信他舍得傷害湘繡,據自己觀察,他可是極其疼愛這個女兒的,盡管這個女兒有可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進去里面談吧。湘繡,你先去忙,爹一會再去找你?!卞羞b王與蜀王一起進去他自個的房間時,不忘再次叮囑湘繡,就怕她怨恨自己又把他心愛的人給搶走了。 湘繡呶了呶嘴,有些不太放心地道:“爹,你可不要傷害他??!” “放心吧,一會出來后,爹保證把一個完好無缺的他交給你?!卞羞b王無奈地對著天長嘆了一聲,復安慰起湘繡,同時也是鄭重地對她承諾。 “那行,女兒這就先去忙了,一會你們聊完后,女兒再過來?!?/br> 看著湘繡終于走遠了,逍遙王才與蜀王一起跨進了屋里,“我這女兒對你的情意,你這幾天都感受到了吧?” 蜀王沒有吭聲,只是點了點頭,湘繡倒是個癡情的女子,只是……命運總是喜歡這樣捉弄人。 “你的想法呢?到目前為止還是堅持原來的決定嗎?”逍遙王不是沒有看到蜀王不為所動的神情,但為了自個的女兒,還是不得不厚著臉皮再問一次了,事關自己女兒的幸福,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為她爭取一番。 “是的,本王還是原來的決定?!笔裢跻荒槇詻Q地道,言簡意賅。 “誒,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只要你肯娶湘繡的話,本王的一切都可以給你,它日,如果你想榮登寶座的話,本王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卞羞b王循循善誘起來,這么優厚的條件,就不信他不動心,他在軒轅國喜歡的女子,充其量只是一名大臣之女而已,能夠為他提供什么,只有自己,風云國的戰神王爺,享譽天下的醫圣,不僅可以為他提供財源,而且還可以為他提供勢力助力,這樣的好事去哪里尋找。 蜀王有著一剎那的猶豫,但隨即又很快地搖了搖頭,態度堅定地道:“多謝王爺的好意了,只是本王并需要這些,也不屑于靠一個女人的勢力來壯大自己?!?/br> 逍遙王本還是有些冷峻的臉忽地就變得極其的難看,嘩啦的一聲,只見他面前的杯盞都被他推倒在了地上,發出很大的回音,“本王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的耐性實在是有限,要不是為了湘繡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站在這里嗎?” 蜀王挺直了自己的腰桿,神情肅穆地對著逍遙王道:“本王不是不感恩戴德之人,但本王也有自己的底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本王的心里分得一清二楚,本王也從來都不敢奢望逍遙王會放過本王,除了娶湘繡這個條件外,本王可以答應你任何的條件?!?/br> “你當真是寧愿死也不肯娶湘繡嗎?”逍遙王現在的神色已不是簡單的憤怒而已了,青筋都鼓了起來。 “是的,如果這兩者之間讓本王隨意選擇一個的話,本王愿意選擇死?!笔裢趺碱^都不皺一下,內心不是不忌憚死,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活下去的,只是現實現在明顯已經容不得他活下去了,他實在是不愿意為了活著就違背良心娶一個自己不愛的自己不愛的女人,茍延喘息地過一生,而白白辜負了自己摯愛的女子。 “行,你既然這么的想死,本王便成全你?!闭f著話的同時,逍遙王已經隨手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滿了酒,然后把一顆黑色的丸子放了進去,等那丸子完全融化在水中時,逍遙王一臉氣憤地直視起蜀王,“這是一杯毒酒,你既然如此的有骨氣,寧愿死也不肯娶我的女兒,本王便成全你,你現在要是反悔還來得及?!?/br> 蜀王沒有猶豫,徑直就朝那杯毒酒伸手過去,就在他將要喝進口中的那一刻,門突然就被人從外面沖了開來,湘繡急沖沖地跑了進來,大聲地嚷嚷道:“不要?!?/br> 蜀王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湘繡一臉痛苦地對著逍遙王跪了下來,“爹,女兒求你了,不要讓蜀王喝這杯酒,女兒不要他娶,女兒只要每天都可以看得到他就好了?!?/br> “我的傻女兒??!你為什么要這么傻!”逍遙王發出了無奈的慨嘆,神情有些悲戚,就在湘繡以為逍遙王會放過蜀王之際,不想逍遙王卻神情堅定地望著蜀王,同時對著湘繡搖了搖頭,“不行,爹說什么都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如果他不愿意娶你的話,只有死?!?/br> “爹,女兒求你了,你不要讓他喝下這毒酒?!毕胬C難過地上前抱住逍遙王的大腿,哽咽著聲音祈求道。 無論湘繡如何的哀求,逍遙王還是不為所動,蜀王不是不感動于湘繡對自己的維護,但感情終歸不是同情,自己的這一生大抵都是不可能再回應她了的,只能辜負她了,想著自己一喝下這酒后,將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丫頭了,蜀王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起了自己與玉嵐在一起所經歷過的一切,嘴角含笑地喝下了那杯毒酒。 湘繡痛苦地朝蜀王撲了過去,嘴里大喊著,“不要?!钡磺卸家呀浱砹?,蜀王已經喝下了那杯毒酒,湘繡接觸到的是他緩緩倒下去的身子。 第五章 蜀王死了 望著蜀王緩緩倒入自己懷中的身子,湘繡一下子就痛哭了起來,隨即轉身對著逍遙王祈求道:“爹,你快救他??!女兒求你了?!?/br> 逍遙王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慨嘆,憐憫地望了望湘繡,“沒有用的了,爹用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毒的丹頂鶴,你也清楚地知道,這種丹頂鶴到目前為止是沒有解藥的?!?/br> “不,爹,你在騙人,你在騙女兒的,對不對?”湘繡一臉祈求地望著逍遙王,發出了凄厲的叫聲,“爹,你不是這個江湖中最有名的醫圣嗎?這個天下間沒有你救不了的人,只要你肯救他,女兒相信你一定是可以救他的?!?/br> 逍遙王沒有再說話,只是一臉慈愛又帶了三分復雜神色地瞧著湘繡,這是自己一直以來最疼愛的女兒,也是自己最深愛之人留給自己的最深念想,自己就算是傷了自個,也不舍得傷害她,可是天意弄人,居然讓她愛上了這么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回應她感情的冷情男子,自己萬般無奈之下,這才只好斷了她的情根,自己這樣做全是為了她好,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夠明白自己的這番苦心。 “爹,女兒求求你了,你就救救他吧?!毕胬C見自己剛才的問話沒有得到逍遙王的應答,心中更急了起來,立即就放開還在擁抱著的蜀王的身體,匍匐著爬到了逍遙王的身邊,抱住他的大腿祈求道,心中更是堅定了一個決心,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死去,爹一定可以救他的,只要爹同意救他。 逍遙王忍痛地拉開了湘繡拉扯自己的大腿的手臂,退離了幾步,一字一頓地直視著湘繡的眼睛道:“你就死了這份心吧,爹這次說什么都是不會救他的,這也是他的選擇?!?/br> “爹,女兒求你了,行嗎?”說著話的同時,湘繡隨即把頭磕向了地面,地面立即就傳來她咚咚的磕頭上,直到她的額頭都磕出了血,還是沒有停下來。 逍遙王再次無奈地對著天長嘆了一聲,“你這又何必呢?為了這么一個外人,你竟這么糟蹋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