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等祁夜幫楚空空穿好衣服去開門時,門口的安清陽拿著一根類似發夾的東西在撥弄的鎖。 看來這家伙真打算撬鎖的! 祁夜將門打開后,抱著手臂靠在門邊看著安清陽,心中冷笑不已,面上的表情卻是淡淡的,道:“不好意思,讓安先生久等了!” 這里是龍幫的總部,是龍幫老大的房間,這門上的鎖后來被祁夜換過的,一般人輕易弄不開這鎖,就算能撬開,那也要費一定的時間。 “嘁……”安清陽收好手中的工具,冷嘁一聲,便推開門大步的朝房間走去,心里卻在疑惑,這門鎖怎么就那么難開呢? 等安清陽走進房里時,祁夜突然想到什么,身形一閃,大步跟著進去了。 “藥拿給我幫她擦就行了,這是麻煩安先生了,每天為了上藥還得走一趟。不如你將幾天的藥都留在這里,只要告訴我們用法和用量就行了,這樣也省得讓你奔走勞累?!逼钜棺叩匠湛盏纳磉?,目光先是掃向楚空空的大腿,然后收回來落在了安清陽的臉上,一本正經的說道。 安清陽輕咬了咬牙,心說小爺我就是樂意來回跑,小爺我樂意受累怎么了?要你多管閑事? “這個藥的用法看似簡單,可是上藥的時候要注意的事項太多,我之前就是因為不放心色色自己上藥,才會每天都親自過來給她上的。這個藥是我自己配制,效果很好,但是用量和用法都很講究,要是使用不當的話,輕則留疤,重則會影響到整條腿。所以,還是由我給她上藥比較保險!”安清陽面上嚴肅,讓人分辨不出他說的這話是真是假。 而他作為一個醫生,他既然是這樣說,祁夜便也不敢再說什么了。 本來想著楚空空傷在大腿根處,要是讓安清陽給她上藥的話,勢必要將褲子褪下來,該看不該看的都會被他看了去,所以祁夜才會想讓他將藥留下,等會兒自己給她上藥,可是沒想要安清陽卻拿這樣一套說辭來應對。 為了楚空空好,祁夜當然只能讓這個專業人士來給楚空空上藥。 楚空空雖然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在心里想些什么,但是她是不會輕易讓安清陽幫他上藥的。 之前昏迷不醒的時候,讓安清陽給她做手術,就算被看光了,她只當不知道;可是現在清醒著,她怎么能讓安清陽扒拉她的褲子幫她上藥?而且那傷口處還是那么……的地方。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用這個藥好了,換成一般的藥吧,留疤也不要緊,只要別給我把腿整殘了就行?!背湛找皇址鲋?,一手撩了耳鬢的碎發,抬眼淡淡的看向安清陽說。 安清陽又咬了咬牙。 這藥很貴重的好不好?多少人想買都得不到,可這丫頭卻說不用這種藥,要換普通的……就為了不讓自己幫她上藥嗎? 真是……氣死人了! “色色你放心,這個藥是我自己配制的,我親自幫你擦,便不會有問題!這個藥效十分好,三天結痂,五天就能脫痂,堅持用半個月,這傷就很難看得到了……”安清陽心有不甘,賣力的給自己的藥做廣告,將這藥說得跟神藥似的。 可是楚空空卻淡淡的笑著,搖頭拒絕道,“既然這個藥那么好,肯定很貴重,龍幫狀況不好,經濟困難,我這點兒小傷便不要那么破費了。留疤就留疤了,反正我也不在意?!?/br> 安清陽一口潔白的牙齒都被他咬碎了。 “咱們倆這關系,我還能向你要錢?這藥是我自己配制的,又不是安氏醫院的藥,所以沒有關系的,就當是友情贈送好啦?!卑睬尻柾白咭徊?,那出口袋里裝著的一小瓶藥水,在楚空空的面前晃了晃,不死心的準備幫她擦。 楚空空還是淡淡是笑著搖頭,可是眼里卻是寫滿了堅持,“真的不用,我身體挺好的,皮糙rou厚,像這樣的小傷也不是第一次了,過幾天自然就會好了?!?/br> 這丫頭怎么就這么死犟呢?半點兒機會也不給他! 真是氣死他了! “好吧,既然這個藥你不用,那我晚點兒再給你送其他藥過來吧?!卑睬尻栕詈笾荒軣o奈的妥協,跟楚空空簡單的聊了兩句,然后別有深意的看了祁夜一眼,便轉身走了。 走出龍幫總部的別墅時,安清陽那一張俊美非凡的臉被他拉得老長,就跟那驢臉一樣的,鼻孔還哼哧哼哧的出著氣,顯然是氣得不輕。 房間里,楚空空雙手交叉枕上腦后,身子往后靠著床頭,有些慵懶的看著床邊站著的人,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 祁夜被楚空空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又將門關上,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去,“我先去洗個澡?!?/br> 喲,這素來冷面漠然的男人這是在害羞了呢! 楚空空眼角余光看到祁夜消失在浴室門口,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并沒有開口阻止他在這里洗澡。 想到方才他抱著她說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連熱飯都吃不上,大概澡也是好幾天都沒有洗了吧? 可是方才怎么就沒有在他身上聞到難聞的汗臭味兒呢?還是說真應了那句話,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歡一個人,不管他多臭,在她眼里都是香噴噴的? 楚空空癟了癟嘴,哪里有那么玄幻的事兒???而且她絕不承認自己竟喜歡祁夜到這樣的地步,連聞著汗臭味兒都是香的! 心想大概是他來這里之前已經洗了澡了,現在說是去洗澡,大概是害羞的一個借口? 這樣想著,她嘴角便往上翹了翹,無聲的笑了開來。 祁夜動作快速的洗了一個戰斗澡出來后,看到楚空空半靠在床頭發呆,他拿著一塊粉色的毛巾擦干寸短的頭發,然后隨意的在身上擦了了兩下,將身上的水珠擦掉,便大搖大擺的往床上走去。 楚空空偏頭看到祁夜這一身清爽無比的樣子,聞著他身上散發的淡淡沐浴露的清香,眸光閃了閃,將視線收了回來,強裝平靜的說:“你去隔壁房間睡……” 他剛才進去并沒有拿換洗的衣服,浴室里只有浴巾,連浴袍都沒有。他之前的穿著的衣服換了下來,此時身上只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 他這副模樣出現在她面前,不是赤裸裸的誘惑是什么? 他這才叫誘jian,誘惑她強jian他! 楚空空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可突然又想到那個叫希顏的女人還在隔壁房間睡著,楚空空眸色又冷了下來。 “嘁!你又不是不知道希顏在我床上睡著,我過去睡哪里???”祁夜說著,人已經上了床,小心翼翼的伸手將她抱進了懷里,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嘎?那不是你的女人么?你不過去跟她睡,卻賴在我這里裝什么裝呀?就不怕她醒過來生氣? 楚空空邊想著邊抬腳蹬他,“那……那我也要睡覺,你在這里也沒地方給你睡……你快下去,愛睡哪兒睡哪兒!” “我們都睡一張床上一年多了,多這一次也不算多吧?而且,我就愛睡這兒,就愛睡你旁邊。放心,我不會碰到你的傷,只要你別亂動……”祁夜挑著眉低聲在她耳邊說,低淳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笑意。 “滾!” 楚空空被他說話時噴出來的熱氣熏得臉上一紅,咬著牙很恨的擠出一個字。 “呵呵……”祁夜朗聲而笑,大手揉了揉她的頭,說:“好了,不鬧你了,乖乖的陪我睡一會兒?!?/br> “誰要陪你睡???我又不是陪睡的小姐!誰愛陪你睡你找誰去?!背湛盏吐曕止玖艘痪?。 嘴上是這樣說,可是她卻沒有伸手將他推開,任由他將她攬緊在懷中,而她的臉還在他胸前下意識的蹭了蹭。 祁夜嘴角勾了勾,低頭在楚空空的額前親了親,便閉著眼睛睡覺了。 他那么多天沒有睡覺,為了那個案子幾地來回跑,將人折騰的疲憊不堪,此時溫香軟玉在懷,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 楚空空聽著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身子輕輕的動了動,下一秒就被他更緊的抱住了。 她身子僵著不動,隔了許久,才抬起頭來看向他,細細的打量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 不過是幾天沒見,他的臉明顯的消瘦了一些,唇瓣干燥起了皮,眼袋黑印深刻,看來是真的困倦至極。 想到他方才說幾天都沒有吃上一口熱飯熱湯了,楚空空心里微微的泛酸,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便想起身出去吩咐傭人準備飯菜。 楚空空伸手想扒開祁夜緊抱在她腰上的手,可是他的力道太大,她嘗試了扒了兩下,卻都沒有成功,可見他睡得多沉。 楚空空嘆了口氣,只能陪著他躺在床上了。 抽出一只手來,艱難的去拿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本想打個電話到樓下讓人去做飯,楚空空想了想,單手拿著手機給發了條短信, 她很少會發手機短信,一只手拿著手機,動作艱難有笨拙,幾個字要打上好幾分鐘。好不容易將短信發出去,捏著手機的手都發酸了。 將手機丟一邊,偎進祁夜的懷里,閉上眼睛也跟睡覺了。 祁夜嘴角彎了彎,將手臂收緊,這才沉沉睡去。 接到楚空空短信的肥仔,拿著手機的手滿是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大居然發信息給他? 老大什么時候發也發短信了? 有啥事兒不能打電話說??? 而且看著短信的內容……讓王媽準備做幾個菜? 老大不是才剛剛吃過飯了嗎? 肥仔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猴子,將手上的電話遞過去讓他看,一臉納悶的看向猴子問:“你說老大這是啥意思???難道咱們老大飯量漲了?這剛剛才吃了飯沒一會兒,怎么又讓做飯了???” “她讓做就做唄!飯量漲還不好???能吃就多吃點兒,老大現在身上有傷呢,出了補充營養,身體才能恢復得快。咱們龍幫雖然產業被搶走了大半,可老大再怎么漲飯量也不可能把龍幫吃窮……”猴子聳聳肩,斜了一眼身邊的肥仔。 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得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抬頭看了看樓上,壓低聲音對肥仔說:“上次你搞大了那個妹紙的肚子,她找到要錢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一項是伙食費補助?” 上次肥仔跟一個混夜場的一個女孩子睡過一個晚上,結果很幸運的一擊即中,后來女孩兒拿著一張醫院的化驗單來找肥仔,說懷了他的孩子。 肥仔當時表情冷冷的扔了一千塊錢讓她去把孩子做掉,還被猴子他們幾個笑話他喜當爹,那女人肚子里面的孩子還指不定是誰的呢,他就忙著掏錢了。 女孩兒被氣得當場抱著肥仔的大腿大哭,說要是不相信的話,等孩子生下來就去做親子鑒定。 肥仔嚇了一跳,連忙扶著女孩兒起來,對那女孩兒說,孩子就算是他的也不會要的,不過可以給一筆錢當作賠償。 女孩兒看著肥仔似乎鐵了心不要孩子,便開口要了十萬塊,其中有一項就是伙食費補助。說是自從懷了孩子之后,飯量猛漲,且整天想著吃東西。這是因為懷孕造成的,所以這個費用肥仔也要給補償。 那件事兒后,肥仔被兄弟們笑了整整一個月,并且一個月都不敢去夜場玩兒。 此時聽到猴子突然提起只件事,以為他又要拿出來取笑他,抬腳便朝猴子踹了一腳,大罵道:“你他娘的,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你還拿出來說,再這樣我可真翻臉了??!” “哎哎哎……”猴子被肥仔踹得往后一躲,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想拿那事兒笑你,我懷孕的女人飯量增大……老大突然這么能吃,你說她是不是……” “你是說老大懷孕啦?”肥仔聽到猴子的話,拔高了聲音叫了一聲,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他媽的小聲點兒……”猴子連忙跳過去捂住肥仔的嘴巴,眼睛掃了一眼四周,幸好沒有人經過,才抬手在肥仔腦門上狠拍了一記,咬著牙壓低聲音道:“老大要是真懷孕,就是未婚先孕,你嚷那么大聲,你想讓大家都知道???要是讓老大聽到了,你連明天的太陽都不用見了,趕緊幫自己找塊風水寶把自己埋了地吧……” 肥仔瞳孔縮了縮,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然后扒開猴子的捂在他嘴上的手,壓低聲音道:“那你說老大真的是懷孕了嗎?孩子的爹是誰?” “肯定不是我??!”猴子聞言又舉拳給肥仔肩頭拳了一記,翻了個白眼,道:“應該也不是澈哥……我估計是祁夜那個王八蛋!” 肥仔吃痛的怒瞪了猴子一眼,一手揉著肩頭,咬緊牙關臉上憤憤的道:“媽的,祁夜這個王八蛋,居然敢搞大我們老大的肚子!一定不能輕易饒了他。我們要為老大報仇,為澈哥出氣?!?/br> “怎么報仇?”猴子問。 “以、牙、還、牙!”肥仔一臉陰沉的擠出一個四個字,難得還得這樣一個成語。 猴子疑惑的挑眉,問:“怎么以牙還牙?” 肥仔視線又往樓上飄了飄,一臉神秘的對猴子道:“剛才我們在門口偷聽老大和祁夜說話,似乎你方才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是祁夜的女人,而不是澈哥的。祁夜居然敢搞大老大的肚子,那我們也去搞大他女人的肚子!他一個人,咱們兩個人,還賺了!” 肥仔說完,覺得自己說得還挺有理,看著猴子,等著他表決,可換來的是猴子狠狠的劈頭給他一記,將他整個人的揍得懵圈了。 “cao,你這是豬腦袋嗎?你這是什么破主要???你不要命了敢去玩兒那個女人,祁夜要是發起火來,非把你老二卸下來喂狗了不可。還賺了?你丫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猴子一手擰著肥仔的一邊耳朵,揪了一圈兒,直把他疼得嗷嗷叫才放手。 肥仔嚶嚶嚶的揉著耳朵看向猴子,低吼道:“那你說怎么辦嘛?總不能看著老大被人欺負,咱們什么也不能做吧?” 說來他們還是混黑道的呢,怎么感覺像是軟柿子一樣的任人捏呢? 猴子沉著臉想了想,才道:“這事兒先別說出去,等澈哥回來再想辦法?!?/br> “可澈哥什么時候回來???”肥仔雙手抱著被猴子劈的發暈的腦袋,郁悶的問。澈哥在背景養傷呢,這一時半會兒的恐怕是回不來吧? “等會兒打電話給澈哥,催他早點回來?!焙镒訚M臉愁苦的嘆了口氣。 這事兒還不能告訴澈哥知道,他在那邊養傷呢,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人搞大了肚子,估計他會帶傷連夜趕回來a市找祁夜拼命的。 所謂關心則亂,失去理智,易怒沖動。 打架,澈哥本來就不是祁夜的對手,要是這么貿然的沖上去的話,估計澈哥也討不到好,反而被祁夜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