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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因為這事氣得不輕,他在醫院里發脾氣:“嚴老師,您都這么大年紀了,干嘛一個人往山上跑嘛!” “咳咳,我這不是悶得慌想一個人走走,讓你們擔心了……” “您還知道我們會擔心!我們這多人找了您一下午!您說您往哪跑不行,非往那危險地帶跑,這么大年紀了就不知道惜命是吧!” 俞稚生在一旁驚訝看著,他還從來沒見過楚涵對著旁人發過這么大的脾氣,而且還是對著自己院里的老前輩。 他怕跟人惹下麻煩,趕緊勸說:“好了,別說了,嚴教授需要休息?!?/br> 剛說完,就被惡狠狠盯了一眼,嚇得俞稚生趕緊閉了嘴。 等出了病房門口,俞稚生還怕對方自責,努力開導:“這不關你的事,你想想,那么多人在呢,你總不能死盯著每一個人?!?/br> 楚涵完全不聽的樣子,悶頭往前走,一跛一跛的。 后面,男人還在自說自話:“要是他們敢為難你,你就告訴我,我來處理?!?/br> 這句話直接把楚涵給點著了,他處理,他處理,每次都是他處理,是不是最后要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他憤怒的眼睛紅紅地瞪著人,幾乎要哭了,俞稚生以為自己哪句話又把人惹到了,去抓人的手,結果發現一片濕冷。 他著急了:“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楚涵一把揮開他:“不關你的事?!?/br> 俞稚生不依不饒,想到對方從山上下來一直慘白的臉,說:“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嚇到了?”一摸臉,也是冰涼。 “我嚇到?你俞大老板改性了,想要當個大善人,命都不顧了,我巴不得成全你!” 俞稚生一聽,果然是因為這事,趕緊解釋:“誰說我不要命了?我那是隨機應變啊寶貝兒,那石頭也就是看著嚇人,砸不下來的!” “那你擺出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嚇唬誰?”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別哭呀?!庇嶂缮鷽]料到這人這么不經嚇,早知道就不嚇唬人了。 可當時那情況,他沒想那么多。 他命大,遇過的意外何止這一次,照樣不都好好的。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他命該如此。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把人嚇成這樣,那么膽小的一個人,要是自己真在他眼前就這么沒了,估計夜里都會做噩夢吧。 他是真想讓他永遠記住他,可他卻連噩夢都舍不得讓他做。 事實上,當天晚上楚涵確實做了噩夢,男人被頭頂落下的巨石砸中,砰的一聲,整個人血rou模糊。 楚涵猛然驚醒,起來喝了口水壓驚,后半夜卻怎么也睡不著了,他想起之前在濱市的時候,俞稚生也出過類似的意外,好幾次了,難不成是流年不利?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想找俞稚生談談,可在松市的俞老爺子率先聽到了消息,得知自己兒子差點在外面遇險,氣得險些又進了醫院,直接派人專車來接。 黑色的面包車開過來的時候,俞稚生的回答卻十分強硬:“我不回去?!?/br> “這是您父親的命令?!?/br> “所以呢?”這是他們最后相處的機會,他怎么可能錯過? 幾個保鏢對視一眼,鞠躬轉身的時候說了句:“俞老先生猜到您會這么說,所以他派了另一輛車接走了楚先生?!?/br> “什么?!” 俞稚生立馬給楚涵打電話,接通后問:“你在哪?” 楚涵聲音清凌凌的:“你父親想見我?!?/br> “你等著啊,別怕,我這就過來?!闭f完掛斷電話,俞稚生砰的一聲沖過去攔下了保鏢的車,嚇得對方趕緊踩了剎車。 他開著車一路往回趕,生怕家里那位古板嚴肅的老頭會對楚涵做什么,他是真見識了老頭棒打鴛鴦那一套了,戰戰兢兢維持到現在的關系,可別讓他橫插一杠子給打散了。 比起俞稚生的緊張,楚涵被帶進俞家大門的時候卻一點情緒都沒有。 他知道俞潛龍找他絕不只是為了聊聊這么簡單,對于多次影響他兒子的男人,如果法律允許,他大概會直接讓他消失。 只是沒想到的是,自從他進門,俞老爺子什么都沒說,而是坐在那看了他足足有五分鐘。 之后,才嘆一口氣:“之前是我們父子對不住你,可是他都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為什么就不能可憐可憐他,給他個機會呢?” 楚涵一愣,說:“他還可以選擇別人?!?/br> “就沒別人!但凡他能對其他人表現出一丁點興趣,你覺得我還會把你請到這來?”俞老爺子是動了真火,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他看著眼前安靜的年輕人,說:“你有什么要求就盡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br> 楚涵搖頭:“您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強求?!?/br>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肯點頭嘍?”俞潛龍登時沉了臉色,瞇著眼睛給人施壓。 楚涵沉默不說話,已然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俞潛龍冷哼一聲:“好,既然你態度這么堅決,我也不強求,但你必須得離開我兒子?!?/br> “這個我辦不到?!?/br> “你說什么?” “不管我在哪他都能找到我不是嗎?” 他說的是事實,居然讓人沒法反駁,但俞潛龍也不是吃素的,寒著臉說:“那你就演給他看,讓他死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