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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跟你生什么氣啊,你剛剛猛地一下抱我我都沒給你打趴了?!?/br> “那行,那我真說了?!标愋巧囝^給打結了,問道:“你說那姜臨是不是個同性戀???” 陸岳池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現在能對這個詞這么敏感,靠在墻上慢慢說道:“你可別逢人就這么說,那不是人家私事嗎?別說不是了,就說是是,那也跟我們啥關系都沒有?!?/br> “您真這么想同性戀???”陳星問。 “算是吧?!标懺莱赝蝗挥X得有點煩躁,說道:“我也不是說歧視吧,反正就是……怎么說呢,跟我沒關系就行,那這東西又不是犯法,好人壞人又不是靠性向決定的?!?/br> “那我要說他好像對你有意思咋辦?” “怎么可——”陸岳池話沒說話就感覺自己被自己打了一次臉,一下沉默了。 陳星乘勝追擊,說道:“就一開始,他就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我的號要加我,跟我聊七聊八,說什么要我帶他來見你,那我不是知道你幫了他么,那我就沒多想,就剛剛,你干個啥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就剛剛還瞎碰,然后我就細致觀察了一下,就剛剛……” “就剛剛怎么?” “就剛剛他一雙眼睛一直盯你身上,我都感覺人瘆得慌?!?/br> 陸岳池覺得身上一陣惡寒,說道:“靠,你這么一說搞得我也覺得瘆得慌?!?/br> 陳星趕緊添了一嘴,說道:“那也就是我一個人覺得,興許人家也是關心你,不過吧,咱們長點心就成,別真讓他給那啥了?!?/br> 陸岳池深吸了一口氣,一下子還沒接受這個設定,這他媽就很魔幻,接著陳星的話說:“那我肯定不能喜歡男的,你看我這樣兒那是個搞基的樣子么?” “不是,追我哥的女生那是從咱們這排到了太平洋里去,能跟他一般那啥么?” “行行行,差不多得了,以后我注意就行,你也別嚷嚷,別弄的尷尬?!标懺莱卣f完就聽到了外頭的大廣播開始播報,讓人運動員都快點過去,陸岳池跟陳星小跑著就要過去,到的時候正好趕上登記。 跳高決賽,陸岳池和陳星都得上,站在隊伍最末端更方便看到大本營的情況,其實剛剛陳星跟自己說的東西自己沒什么特別大的感覺,畢竟今天的煩躁并不是來自姜臨,而是—— 家長來來往往了好幾撥這幾撥里頭偏偏就沒有言野。 陸岳池覺得自己現在就跟被猴耍了似的生氣,等輪到他上場的時候徹底爆發了。 眼看著一群人上前去調高度,陸岳池冷冷說道:“別調了,先試一下一米八五?!?/br> 這話說得狂,能聽到這一塊有人吸冷氣的聲音。 議論聲更是不絕于耳,秦西此地人杰地靈,為社會培養出眾多小混混和毒瘤人士,頭一回兒遇到說話這么狂的,就一運動會,還真把這個當奧運會了不成? 裁判過來打圓場,說道:“同學,你要這么弄那就是破壞規則,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上?!?/br> “那你就當我比他們都厲害吧?!?/br> 陸岳池知道這個不對,可是心里就是有無名火,自己以前最多能跳個一米七五,就這樣肯定也能是第一名,就之前那么練還不就是希望有人來看看嗎? 沒人看就直接拉倒,要能跳過去就跳,跳不過去那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陸岳池繼續說道:“我就跳這一次,能跳過那肯定是第一,跳不過您就當我壓根就沒參賽就行,我沒什么意見?!?/br> “那行?!辈门型睾鹆艘痪?,“聽他的,調高?!?/br> 陸岳池直接把套在身上的衛衣給脫了,因為動作牽拉起衣擺露出了一截腰線。 怎么說呢,這和別的男生差不多,又感覺差很多,就特細特白,關鍵是上頭還裹著肌rou,陳星一拍腦袋,想到了那個詞兒,陽剛與陰柔并存,美麗他就是不分性別。 陸岳池深呼吸幾口氣就要往前沖,不覺得這是拿自己泄憤,今兒還有晚自習,陸岳池想逃了,就想回去問一句他他媽的怎么不來。 特憋屈。 這不是他答應好了的事么? 臨跑之前陸岳池還是不死心往大本營看了一眼,那兒坐著班上寫通訊稿的人,有姜臨他們一伙,還有在那兒吃吃喝喝聊天的人,就是沒有自己等著的人。 親個屁。 陸岳池都想把當初那個能產生他是自己親人的念頭的自己給一巴掌拍死。 起風了。 陸岳池站在原地把發圈叼在嘴里把自己的頭發都給攏起來,頭發扎緊實了做了個起跑勢,下一秒就要往外沖。 還是不死心。 陸岳池覺得自己現在特多愁善感,那就是被言野給養嬌了。 陸岳池偏頭往大本營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那兒不是站了個人了嗎,怎么就跟變戲法似的,前一秒還沒看見他現在就看見了? 言野站在大本營最前方,一只手攀在攔網上,對著自己比了個嘴型。 陸岳池覺得自己鼻頭發酸,眼淚都快飆出來了,自己近視他不知道?要說好話那怎么不早說? 到底轉頭又面向了裁判,說道:“對不起,我一下沒準備好,再來一次,就一次?!?/br> 才說完,陸岳池就回到了原地開始助跑,一個翻身直接跳過了懸在上頭的桿子。 好像是一不小心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