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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聰明,你幫我讀?!?/br> “我聰明個屁?!标懺莱卦诎赘韬箢i上捏了捏,說道:“以后當老板了開豪車回來,我們跟著沾光,茍富貴勿相忘?!?/br> 白歌嘿嘿笑了兩聲,說了聲謝謝哥。 幾個人一看陸岳池都沒能把白歌留下來,只好上前去幫著收拾東西,陸岳池又說道:“聽說南邊是鉆骨頭的冷,你多帶點衣服去,別生病了惹王姨心疼,到時候我們肯定不幫你攔著。嗯,什么時候的車?” “后天清早五點?!卑赘杩戳丝搓懺莱?,又看了看在門口站著的那個隱約的影子,縮了縮,說道:“這次冬天里最后一場雪了,春天得來了,之后就不冷了?!?/br> 外頭天已經有些發黑,化了的冰柱子從窗沿上往下滴水,啪嗒啪嗒打著反光的玻璃窗,開始融冰。 * 白歌走了,扛著包袱趕在了最后一波打工潮跟著那群外出打工的人上了同一輛班車去了外頭。陸岳池生怕自己睡著了就趕不上車了,一晚上沒睡,才四點多就穿好了衣服往外頭去送人,一到地方才看到了幾個臉熟的。 小男生們一開始還沒這樣,結果遇到了個掏心掏肺的老大越發得重情重義起來,一群人眼看著班車屁股后面冒著黑氣緩緩滾著車轱轆慢悠悠轉了彎搖著屁股慢慢走過了街角,追著跑了一程跟電影里的人似的。 秦西不是一個能留住人的地方,春天還沒到又走了幾個人,跟著爸媽走的,有的要跟著爸媽去大地方,有的要轉學說秦西的教育不行狐朋狗友多了,原本添上陸岳池自己還有十一個人的小團體突然變得只有五六個。 每一個人走,陸岳池都去送了一趟,然后就跟白歌說的一樣,春天來了。 陸岳池本來以為言野也會隨著那些人的離去而跟著走了,結果每天早上一起來還是能看見他在廚房里頭忙活的身影,有時候也會有點恍惚把他認錯成其他人,妄想他是其他人。 不過言野還是言野,那個小派出所的小片警,最經常做的事就是調節家庭糾紛和上屋頂捉貓的那種,不過這也能被他認真對待,就很奇特。 陸岳池把言野這種性格歸類于軸。 軸里軸氣,不知變通,干的事和他這個人的長相一樣都是板板正正的的,偶爾看見他在寫工作日記,那樣認真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處理什么國家機密文件。 放月假。 陸岳池專門繞路去了白歌家里的小超市買了點醬油醋回家,順便拍了兩張照片給白歌發過去,白歌也回應了兩張他在工廠里的照片,不擺攤了,去工廠里頭,那兒就愛壯小伙。 陸岳池特地發語音過去損了白歌兩句然后就提著塑料袋往家里走。居民樓一樓的大媽沒事就愛種些花花草草,現在一暖和了全從黑色的壤里頭鉆出來了苗,二樓,不高,正好可以看到兩根伸上來的桃花枝,有的才冒芽有的已經開了點顏色出來。 陸岳池一聲不哼去廚房把用完了的空瓶子換下來,用塑料袋包住用記號筆在上面寫了“是玻璃易碎”這五個大字,然后就去小客廳里坐著。 前段時間言野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個小液晶電視,還有模有樣裝了無線網說是怕自己無聊沒事干了可以看看電視。陸岳池嘴上硬嫌棄言野多此一舉,放假的時候一個人在屋里還是把電視打開。 不管看不看,開了電視就覺得熱鬧一點,有人氣兒。 陸岳池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電視里的海綿寶寶跟松鼠珊迪一起比拼空手道,珊迪一掌劈下去,電視里的木板碎了,現實中的門也響了,咚咚咚的聲音顯得門外頭那個人特別有生氣。 “來了?!标懺莱貞艘宦?,外頭的敲門聲終于停了下來。 陸岳池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雙頰笑到突起且頰上映著兩團若有若無高原紅的中年女人,陸岳池愣了一下,打了招呼,“趙媽?!?/br> “哎,小陸,就你一個人啊,你言叔呢?” “他上班?!标懺莱匮院喴赓W。 “哎,我就知道,今兒周六周日還上班,天天上班能上出個什么來?” 陸岳池看著趙媽臉都垮了下去,打趣,“您別就過來跟我抱怨這個的吧?” “那肯定不是!”趙媽神秘兮兮往陸岳池手上塞了幾張照片,說道:“你看看,你這叔,今年也都老大不小快三十了還沒成家,我瞧著長得人高馬大的,又是在事業單位上班,那是鐵飯碗,條件不錯吧?!?/br> 趙媽一開口陸岳池就懂了個大概,露了個討人喜歡的笑來,回應道:“以前老衛在這兒您看著他寡著硬攛著他去什么夕陽紅老年社團物色老太太,怎么,叔一來你要攛他也去啊?!?/br> “胡說!”趙媽被陸岳池逗笑了,拍了拍陸岳池的肩膀,說道:“這里都是些漂亮小姑娘,一個個都是水靈靈的,你叔要成家了以后你不也多個嬸嬸嘛,多好。信息都給寫在照片背面了,你先幫他看著,我下面還燉著東西呢,先下去了?!?/br> 趙媽頭也不回地下去了,陸岳池捏著照片坐回了自己的窩里,也管不上什么海不海綿不綿了,就開始看手上的漂亮jiejie。 趙媽說得沒錯,都長得水靈靈的,證件照照得跟藝術照似的。 陸岳池興致勃勃看了半晌,跟選秀的導師一樣給通過給淘汰,最后選出來了一張最稱心如意的,感覺有點眼熟,看完之后就有點悶悶不樂了,越看越覺得心里有點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