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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老大,在另一個男的的面前跟個娘們一樣哼哼唧唧,身上還穿了那個人的衣服,對方還他媽是個警察。 雖然早有耳聞吧…… 可是親眼看見了也還是震驚。 陸岳池努了努嘴,揚了揚手里的百元大鈔,把手塞進了兜里頭也不回往樓下走,“別看了,吃不吃飯?今天搓頓大的?!?/br> …… cao場主席臺后頭是一塊不小的空曠地帶,陸岳池一伙人已經將其劃為了自己的陣地,中間立著的一個廢棄課桌上放了一堆校門外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炸雞漢堡,一群人跟餓牢里放出來的小鬼似的拿了就往嘴里塞。 陸岳池沒胃口,坐在了籃球架下面,嘴里叼著根吸管啜可樂想事,手里的漢堡包裝被人揉成了一團不停地往幾米之外的垃圾桶丟,有幾次沒投中就起身去撿回來繼續投,直到投中,直到投完。 陸岳池發呆,還沒把半口可樂吞進肚子里肩膀就讓人拍了一下,陸岳池正準備動手,發現是陳星,興致不高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 陳星因為腦袋上縫過針缺了一塊頭發,所以外號叫禿頭。 這群人中間只有他一個是跟著陸岳池從初中混來這兒的,懂得就比其他人多一些,趁著他們搶吃的,溜來了這兒。 陸岳池挑了挑右邊的眉毛示意禿頭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陳星心領神會貓了腰把臉湊到了陸岳池的臉下面,問道:“哥,你跟你那叔現在到底什么關系???” “老衛沒了給我找一人托付唄?!?/br> “那你咋對他那么好?還突然做了頭發,哥,實話實說,我是真沒想到,也沒適應,咱倆也就半個星期沒見面,您這就變成這樣了?!闭f完,陳星指了指陸岳池那一頭金發,怕是燙頭師傅技術不過關,洗過一次之后就變成了微微卷。 陸岳池被問的有些煩,眼皮都耷拉著,雙眼皮的褶子陷了下去,一只手在籃球架上凹凸的地方摳,“他比我能打,比我歷害,我撒潑趕不走他。不過他怎么說呢?基本沒討什么好,在跟我送錢給我當傭人似的,我也不好意思啊?!?/br> “再說了,他這種城里來的還能在這破地方忍多久?老衛沒了就沒了,他又不是沒給我留錢,我一個人過也死不了。他要硬跟我擠,那我就惡心惡心他,誰能跟個喜歡男的的同性戀???我送他一個自由,他還我一個清凈?!笨蓸芳埍岅懺莱啬蟮糜悬c變形。 “哦,原來是這樣,您可真大度?!标愋撬贫嵌攸c了點頭,到最后害怕地問了一句,“哥,你可別真彎了吧?” 陳星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的后頸被人捉住了,順延著陸岳池手的方向,陳星面對了食堂那堵發黑了的墻。 耳邊響起了陸岳池的聲音,“禿兒,你看見那堵墻了沒?” “看見了?!?/br> “看見貼著墻的那道橫著的水管沒?” “看見了看見了?!?/br> “那你記住?!标懺莱赜媚侵荒弥蓸返氖直攘吮?,繼續說道:“你爸爸我,就跟那條水管一樣直,就算是全世界只有男的了,我也不想上其中的任何一個,懂?” “懂懂懂,懂死了!”陳星忙不迭去答。 陸岳池滿意地點了點頭,察覺到了陳星的沉默,于是順著陳星的眼神去看。 直直的水管臨到墻角的時候彎著過去了,在另一面墻上大放異彩甚至彎成了一條貪吃蛇。 陳星不敢抬頭。 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淚。 莫過于此。 陸岳池低聲cao了一聲,使勁拍了一下陳星的后腦勺。 “把你那小腦袋瓜給我停住,別他媽想?!?/br> 頓了一會兒,陸岳池又補充了一句,“也別他媽看那堵墻?!?/br> 第4章 peach baby 陳星沒忍住笑,被陸岳池又拍了一下后腦勺,陸岳池一張嘴毫不留情,“你嘴連著直腸嗎?怎么盡不說人話?” 陳星嘿嘿又笑了兩聲,跟一條活魚似的從陸岳池的手上滑了出來,孝敬似的從兜里神秘兮兮地拿出來了一個柱狀物體遞到了陸岳池手上,“哥,您還不知道我嗎?我就是口不對心?!?/br> 陸岳池不抽煙,但是不想在這群人中顯得自己不合群,畢竟自己還是一個老大,收了陳星遞來的煙卷塞到了兜里,把可樂杯子留在了自己坐過的地方,笑著說道:“你不對心,你對屁?!?/br> 這班人里,尤其是陳星讓陸岳池摸不透,別人被罵了都是氣得順不過氣來,就這群人被自己罵了跟明兒就能娶媳婦結婚似的,一個個臉上喜氣洋洋的。 總不可能都是賤骨頭,過來找罵。 陸岳池特無力地咳了咳,肚子餓了,看到課桌上風卷殘云跟蝗蟲過境的殘渣,胃口又突然消失,眼看著教學樓的燈已經全開,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才發覺已經不早,呼了幾聲叫他們把東西收拾干凈了回去上晚自習。 陸岳池帶著一群小弟往教學樓去,自己在前頭走著,內心都要感嘆一句自己真是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好學生,上晚自習,真他媽認真。 快走到教學樓下了,突然迎面走來了一群人,沒穿校服,不是熟臉,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瘩里鉆進一高的。 陸岳池趕著時間回去上晚自習,沒打算和這群一看就兇神惡煞的人起沖突,對著后頭跟著的人使了個眼神就要從側面讓開繞過去,誰知道對面不依不饒,陸岳池走哪他們堵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