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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能理解,案件正在調查中,現在兇手還未鎖定,媒體越早介入就等于案情越早曝光,這對我們的調查極為不利。你知道案情曝光對我們警方意味著什么嗎?又對兇手意味著什么嗎?曾磊嚴肅地看著丁露。 雖然我只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小記者,但我還不至于會蠢到將案情泄露或曝光的程度。我是一個新聞人,我只能代表我自己,我不代表那些無良媒體!請別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丁露也嚴肅起來。 與丁露的交談中,曾磊了解到丁露已經在市電視臺兢兢業業地工作了五年,是《壹晚熱話》欄目的首席記者?!兑纪頍嵩挕肥鞘欣镫娨暀谀恐凶罨馃?、最受關注的時事新聞之一,其內容新穎、豐富,報道真實、詳細、負責,從不做虛假道報,不違背客觀事實。 曾磊知道外表孤傲的女記者丁露,言語間表現出來的自信是有資本的?!兑纪頍嵩挕窓谀恐泻芏嗑哂幸欢ㄎkU境地的報道,都是來自于她不顧自身安危得到的一手現報。用丁露的話來說,我只是希望我的報道能讓世人了解事情的真相。曾磊心中漸漸對丁露產生一種敬佩之情。他覺得丁露和自己一樣,都是有抱負卻深感自己渺小的人。他們也都是心中有夢想,愿意努力去實現的人。 從丁露那里得到的線索微乎其微,這不免使曾磊感到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兩個人調查總好過一個人孤軍作戰,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希望。于是,二人很快達成一致,他們決定合作查案,資源共享。雖然暫時看不出陳浩銘的作案動機,但這些失蹤案始終和他脫離不了關系。在陳浩銘身上找線索,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共同目標。他們決定分頭行動,由丁露繼續留在律師事務所附近監視律師陳浩銘的一舉一動,曾磊則負責跟蹤陳浩銘和新事主,以便有效地防止兇手繼續對新事主犯案。 一周之后,二人仍然一無所獲。 急功近利的丁露終于耐不住性子,擅自決定改變調查方向。她用手機發信息給曾磊:曾警官,很抱歉,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須拿到一手資料,才有可能得到獨家內幕。也只有這樣,才能提高我的知名度。 曾磊看到信息后便打電話給丁露,但此時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因為丁露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曾磊不知道丁露具體的打算,但他覺得丁露一定是要鋌而走險,他預感到丁露的處境不妙,便急忙趕到律師事務所,所幸在巷子口發現了正朝律師事務所方向走的丁露。 丁露!曾磊叫住丁露,擔心地問:你要干什么? 你怎么來了?我決定去陳律師那看看有什么線索,我已經和他說好了,他接受我的訪問。丁露自豪地說。 陳律師?陳浩銘?不行!他有可能才是最危險的人!曾磊嚴厲地說。 你別管我!總之,這次我不能再這么守株待兔了,我要破釜沉舟!丁露堅定地說。 不行,你不能去!曾磊急得一把抓住丁露的胳膊。 放手!丁露甩開曾磊的手,我會小心,等我電話。說完,丁露風風火火地沖向律師事務所。 第26章 阻止丁露 曾磊為沒能阻止丁露去冒險,心里深感自責。傍晚回到家,他躺在床上痛苦地皺起眉,長嘆一聲。對于丁露的不領情,曾磊看得很淡。他想起當初自己在警隊辭職時的心情。當時的他,覺得只有自己是對的,他不想隨波逐流,更不想聽之任之。他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也不想聽別人的話。別人的話再有道理,對于當時執拗的他,都是枉然。這是他冷靜之后感受到的。他這樣想著,覺得丁露的想法似乎也是對的。最起碼,丁露始終是遵從于自己內心的?!兑纪頍嵩挕酚幸欢ǖ墓帕?,這其中必然有丁露的功勞。僅憑這一點,曾磊就從心里佩服丁露?,F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丁露,盡量不讓她遭遇危險。 曾磊知道只有盡快破案,才能減少傷害。于是,他裝扮成物業人員,靠近陳浩銘的別墅。在一個午后,他看到陳浩銘和丁露,還有上次和陳浩銘在咖啡廳交談的女士,三個人一起走進別墅。 陳律師,你家真漂亮??!我可以參觀一下嗎?丁露一走進別墅,便假裝對房子好奇地大聲說道。 可以。丁記者,我先去客廳和這位女士聊聊案子,您請便!陳浩銘禮貌地說道。然后,他請身旁的女士一起走進客廳。 丁露站在陳浩銘的身后,略帶遲疑地問:哪都可以嗎? 陳浩銘轉身微笑著點頭,可以。 丁露覺得陳浩銘很清楚她的言外之意,只是故意裝作不解其意。 陳律師就不怕我查出什么來嗎?丁露大著膽子試探著問。 陳浩銘苦笑著,聳聳肩膀,沒關系,我也很期待。說完,露出迷之微笑。 看著倆人走進客廳,丁露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大大的黑眼珠游移不定。他為什么不害怕?大概是小瞧我了,覺得我沒本事吧?丁露不滿地從鼻子里發出哼地一聲,職業的敏感性讓丁露不愿意放棄任何一個細節,她從門口開始一一查看。這時,丁露的手機微信提示音接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