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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水的騰耀終于有力氣爬起來,和陸淵一首一尾將女孩搬到沙發上,讓她躺得舒服些。然后二人面面相覷,一時半會兒都想不到該怎么收拾女鬼。事情到了這一步,陸淵最初智取的計劃也泡湯了,他原想設套把女鬼引出來,一步步將其誘惑到輪回之路上,強行送其去輪回,而現在,女鬼只要出了書房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會上他們的套才怪。 “現在事情已經基本弄明白了,她看上了這姑娘的身體,想占為己有,可這姑娘身體不是一般好,不是她想上身就能隨便上的,所以她才在這層弄出這么多事,飄蕩在這間屋里的煙應該混雜了陰氣,她想用這樣的方法削減這妹子的陽氣。之前這妹子不常在家,只要妹子在外面浪幾天,她處心積慮削弱妹子陽氣這事就得從頭再來。她大概是沒什么耐心,所以碰上爬到這層樓的靜靜她弟,又覺得她弟那個沾過鬼氣兒的身體也可以勉強用用,這才上了他的身,又順手把我推下了樓?!?/br> 陸淵聽到最后一句,眼底又是一寒,不過他掩飾的很好,沒被騰耀發現。 騰耀撓撓下巴,好看的臉皺成了包子褶,他猶豫著說:“其實有個辦法可以試試?!?/br> 陸淵單手撐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騰耀牌表情包,很是賞心悅目,順便“嗯”一聲:“說說?!?/br> 騰耀做賊似的左右瞅瞅,壓低聲音說:“你還記得老鱉嗎,在你后院發現那個?” 陸淵頓時從騰耀的美色中清醒過來:“你想用老鱉封住她?” 騰耀咧咧嘴:“不是封住她,是暫時封住她。這房子咱們搬不走,那咱只能找個能搬走的容器,死人不好用,活人不能用,算來算去只有倆選項,一個是我,一個是老鱉?!?/br> 看陸淵的臉色又要變,騰耀趕緊說:“我肯定是不行了,先不說她敢不敢上我的身,就算她有膽進我身體,八成也得被我的元神嚇出來。所以橫看豎看老鱉都是最合適的選擇,反正他的情況不會更糟了,借來用用也不擔心有什么危險。唯一的難題是咱們怎么把被醫院認定為植物人的老鱉弄出來?!?/br> 陸淵給他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后思考片刻才說:“這事得找委托你的劉老板,老鱉住院這事是他一手cao辦的,也只有他能想辦法把人弄出來。我在這守著,你去醫院看看劉老板清醒沒有,你就告訴他,反正女鬼在他女兒家里住著,不把老鱉弄出來咱們也沒有其他處理辦法,只能讓女鬼繼續跟他女兒同居了。你再告訴他,反正女鬼走不出書房,他女兒不會有危險?!?/br> 騰耀:“……”真這么跟劉老板說,劉老板不得直接死過去? 盯著黑化版陸淵看了好一會兒,騰耀笑嘻嘻地搓搓他的臉:“行了,我知道你是怕老鱉出不來我會親自上陣,我不是說了么,就算我樂意,女鬼也不見得敢把我怎么樣,咱但凡還有一線生機都沒必要讓我這個大將出馬,你就別瞎cao心了?!?/br> 陸淵送他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隨即扭過騰耀的身體,用膝蓋在他屁股上輕輕一頂。騰耀如同上了發條,躥噠著就跑了。 目送騰耀離開,陸淵嘴角的笑意頃刻隱去,他轉向書房的門,那張臉只剩冷酷。 ~ 騰耀的運氣不錯,他到醫院的時候劉老板正好醒過來。 看見騰耀,劉老板激動起來,嚇得陪床保鏢立刻要呼叫醫生,就怕自個兒老板再出點意外。 劉老板擺擺手,示意保鏢別那么緊張,他在保鏢的攙扶下坐起來,又指指床邊的椅子,讓騰耀坐過去再說話。 騰耀看保鏢是上回跟劉老板去他事務所的哥們,知道這位肯定曉得劉公子撞鬼的事,所以他也沒隱瞞,開門見山地說:“現在可以確定你女兒是撞鬼了?!?/br> 劉老板張開嘴狠狠喘了幾大口。保鏢又想叫醫生,被劉老板再一次攔了下來。 劉老板撫著自己胸口,示意騰耀繼續說。 騰耀可不敢刺激這位心臟病患者,只說:“現在我們把女鬼困在了你女兒的書房里,想把女鬼弄走必須要有容器。你也不要想著給你女兒搬家就沒事了,這事不徹底解決,終究是個禍端?!?/br> 劉老板有他兒子的前車之鑒,深知不從根源解決問題會有無窮的后患,他點點頭,說:“你來找我是需要我做什么吧,你說,只要我辦得到的,我都義不容辭?!?/br> 騰耀最喜歡跟爽快的人說話,他給保鏢打手勢讓保鏢去門口盯著點,保鏢看看劉老板,后者點了下頭。 確保沒人能突然闖進來,騰耀這才小聲說:“您還記得老鱉嗎?” 劉老板皺了皺眉:“記得?!?/br> 騰耀沒再隱瞞,照實說:“老鱉的情況我上回沒全部告訴你,其實他不是變成植物人那么簡單,這么跟您說吧,老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可能醒不過來了,但是他不會輕易死掉。如果他這個人注定了能活八十歲,那他會保持這種狀態到八十歲才咽氣?!?/br> 劉老板表情很復雜,說不上是難受還是愧疚。甭管老鱉是個什么樣的人,都是在處理他的委托時出意外變成這樣,本來他還在找權威醫生嘗試救治老鱉,現在看這意思,他實在沒必要折騰了。 “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騰耀沉默片刻:“不是還給您留了那么點盼頭么?!?/br> 劉老板重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