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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媽張韻去。大個子說出了秦亦修母親的名字。 我媽?秦亦修更為奇怪,但是下一秒他就無法思考了。因為大個子手中突然握著一把匕首,不由分說,對準秦亦修的下半段手臂直直插了下去。 唔!秦亦修吃痛,張嘴瞬間卻突然被人捂住,呼救被阻止。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傳來,他眼睜睜看著匕首順著肌rou向上拉開一條十幾厘米的大口子,血噴濺而出,一條筋絡也被匕首橫里挑斷,失控般從手臂中跳了出來,垂在一側。 秦亦修吃驚地看著那條手筋,竟然一句話也叫不出來了。 告訴張韻,小田受的苦她不認,行,沒問題,就讓她兒子感受一下同樣的苦。高個子冷冷在秦亦修的外套上擦凈匕首,然后威脅說:我們知道你mama的行蹤,我們人多,你大可以試試回擊。 喂!你們干什么?秦皓林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走。大個子一聲令下,這伙人瞬間四散逃走,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靠。什么情況?秦皓林走到秦亦修身邊,被這個渾身是血的人嚇了一跳。 大哥,什么都不要做。秦亦修想到這件事可能和母親有關系,在什么也沒有明確之前,他不敢把事情鬧大。 你什么情況?我不過是去喝了杯咖啡,你就這德行了?秦皓林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秦亦修。 能不能載我去蔣醫生的私人醫院。秦亦修詢問,能不能去家里的私人醫生開的醫院。 可以。你先起來。秦皓林冷冷看著,并不想扶他,他怕秦亦修渾身的血會弄臟自己的衣服。 痛到了極致,叫人呼吸都跟著困難。秦亦修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大顆的血滴落在地上,他踉蹌地走到自己車邊,單手從后備箱拿了礦泉水出來,把地上的血水沖干勁,只為了不引人懷疑。 給你車鑰匙。秦亦修將鑰匙在衣服上上擦干凈,才遞到秦皓林手里,然后自己坐進后排。 秦皓林坐上車,看一眼后視鏡,秦亦修捂著手臂,雙目緊閉一言不發。秦皓林皺皺眉,便發動車子,立刻驅車趕往蔣醫生的醫院。 凌晨,秦皓林還坐在手術室的門外,他有點犯困,抬手看表,已經過了十二點。 傷得很重嗎?秦皓林想:手臂上那條白色的東西難道不會吧!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看見的白色混著血的東西是條手筋,不禁渾身一冷,手術室的燈滅了。 蔣醫生先走了出來,迎上秦亦修:秦先生,手術還算成功,你弟弟切斷的手筋已經接上了,配合康復訓練,他的手部功能應該能恢復七八成。 他手筋真的斷了?秦亦修略驚訝地問,不想回想剛才情景,略反胃。 蔣醫生點點頭,然后壓低聲問:他沒事吧?得罪什么人了? 沒有,他自己不小心摔的。秦皓林說。 蔣醫生點頭,心領神會,寒暄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秦皓林又在外頭坐了半個多小時,才看見秦亦修慢慢地從手術室里走出來。他臉上的傷已經處理了,額頭有斑斑血跡,他的右手裹著厚厚的紗布,他的精神極差。 你可真被你mama坑了。 秦皓林看著弟弟諷刺地說。原來,在秦亦修治療的時間段里,秦皓林已經把事情調查得一清二楚。 秦亦修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想說,他不想知道真相,也不想知道原因。剛才母親打來電話問他怎么人不見了,他扯謊說被工作拖住了,趕不過去,只字不提遇襲的事。母親有點惱,卻沒再堅持,只說了一句指望不上你就匆匆掛掉了。 不想知道為什么會有人襲擊你?秦皓林頗為奇怪地看著秦亦修。 秦亦修搖搖頭,挪到長椅的地方坐下,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臂。他想起趙逍的傷,應該早就好了吧。 你mama負責的工廠出了一起意外事故,你知不知道?秦皓林問。 秦奕修依然搖頭,他想到母親先前電話找他,大概就是要商量這件事。 半個月前,瑰麗都市派人去工廠接洽業務,不知為何,那名員工的手卷入了工廠機器里,傷得很重。秦皓林說著剛剛收到的調查報告:現在工廠覺得自己無責,不管,而公司覺得是員工個人行為,只墊付了三萬醫藥費就不管了?,F在三方起了官司,鬧得正兇。 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關系?秦奕修皺眉問。 秦皓林說:這幫人早就叫囂過要找張韻算賬,如果不是你外頭得罪人,很可能就是找不到張韻,報復到你頭上了。 他們認為是我母親授意不賠償?秦亦修平靜地問。 秦皓林譏誚地說:的確是你母親授意的。廠子的機器也有點問題,出過幾次小事故,正等著檢修,結果沒等來檢修人員,卻等來了大事故。對方提出三十一萬的賠償金額,你母親和工廠都不想背鍋,還點名張律師和對方打工傷官司。 秦鎮呢?秦亦修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