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里。童小蝶還擔心的問了問:“效果怎么樣?會順嗎?” “順了,小姑娘你的皮膚太白了連血管都不好找?!?/br> 后來,麻醉師來了,童小蝶在睡過去的那一瞬間不由的想,就死在這里好了。 等到童小蝶醒來的時候,她并不是好好的呆在病房里,她琢磨了很久,先是隱約聽到一個冷漠的 男聲說:“錯了錯了,你拉的這條是輸卵管!” 之后她的小腹右邊就一陣什么東西被拉緊的感覺,很不舒服。 那個男聲說:“看清楚了沒有,我拉的這條才是闌尾?!?/br> 徹底的,童小蝶清醒了,她還在手術中。有人發現她醒了就跟她說話,雖然他們都帶著口罩,但 是童小蝶還是可以聽聲音判斷跟她說話的就是剛剛那個實習小護士。 ”你不要害怕?!?/br> “我……很……冷?!蓖〉蛑哙聦λf,她是真的冷,嘴巴想要說話都很難,身體沒有知 覺,但是手臂卻在發抖,顫的很厲害,那種冷到骨子里的感覺,“你看,我……在發抖?!?/br> “這是自然的,沒事?!毙∽o士雖這樣說著,但是童小蝶雙手的震頻太大了,所以小護士拿來繃 帶,把她的雙手固定在了兩側,這個時候的童小蝶就跟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一個造型。 那個主刀的醫生看到她醒了也跟她說話:“小姑娘,你的闌尾都穿孔啦!滿肚子都是膿水!” “那怎么辦?” “我給你清理的很費勁??!” “醫……醫生……,……請你……一定要……幫……我清理干……凈!” 說完這句話,身后的麻醉師加大了麻醉藥的劑量,童小蝶又陷入了昏迷。 童小蝶第二次醒來就是真的在病床上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原來沒有死在手術臺上自己還是很 慶幸的。 因為沒有床位,她只能沒有感覺的躺在住院部的走廊上。麻藥還沒有過去,但是手可以動了,她 還是很冷,用手摸了摸自己腰上的rou,真的,跟平時自己摸豬rou的感覺一模一樣。 當一個護士巡夜走過的時候,童小蝶叫住她:“護士,我為什么會這么冷?” “哦,藥水滴的太多了,從血管里進去能不冷嗎?你忍忍,過了就好了,還有,二十四小時之內 不能枕著枕頭,記??!” 就這樣,童小蝶在床上躺了很久,久到她的屁股都開始發麻,身體動不了,她就把自己的手墊在 了屁股的那塊豬rou上,這樣可以緩緩。 半夜后,她又開始發高燒,麻藥已經過去并且尿急的不行,但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的腳上還 掛著吊針。 護士過來給她測體溫,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哎呀,小姑娘你發燒啦!” “護士,我…我想小便?!?/br> “那趕快??!你買了尿盆了沒有?” “尿盆?沒有?!?/br> “那就沒辦法了,你下來尿吧!我給你找一個尿桶?!?/br> “我…我沒有穿褲子……我現在可以下地了嗎?” “照理來說不行,但是你這個不能忍著,你本來就發燒了,再憋尿把尿路感染了更糟糕!” “恩,那我腳上還有針頭”。童小蝶指了指自己的腳。 “我把針給你拔了吧,你把褲子穿上?!?/br> 后來想想,童小蝶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因為肚子上有刀口坐不起來,只能把身子慢慢 移到床邊,在護士的攙扶下直挺挺的站了起來,那一刻,全身血液倒流,她很痛,又很擔心自己 的傷口會不會裂開,而且她還發現自己的床邊掛著一個軟袋,里面有一些黃黃紅紅的液體,那個 透明管連到自己身上。 尿盆那么矮,她很痛苦的慢慢用手撐著床沿蹲下,感覺肚子里有東西在動,不能蹲到底,只能微 微一點點,她很害怕自己的腸子會流出來。實在憋不住了,就這樣尿了出來,有一些灑在了外 面,地板上濕濕的,周圍還有同樣沒有床位的病人,還好,夜深了,燈光昏暗,他們都睡著了。 那個護士把她的褲頭提上來又扶著她躺會了回去,從護士站給她拿了一瓶兒童用的布洛芬。 “你現在不能喝水又發著燒,只能勉強喝一點這個下去退燒?!?/br> “護士,謝謝你?!?/br> “你一個小姑娘挺可憐的?!?/br> “那個地上我剛剛……” “沒事,我幫你擦擦?!?/br> 童小蝶這輩子還沒有覺得自己這么丟人過,她臉紅的看著護士拿著拖把把床邊的尿水擦干凈,心 里的無力感快要擊破淚水的防線。 明天,自己該怎么辦?這樣的身體,要怎么自己照顧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護士就把童小蝶叫醒了。 “快下來走走,不能躺太久,腸粘連就麻煩了!” “哦,好?!?/br> 昨天晚上她在手機里搜了一下,確實,闌尾手術完是要多走動的,一旦腸粘連就真的很難辦。 雖然很痛,但是她還是咬牙下了地,這個時候天才朦朦亮,走廊上和病房里的病人都還在睡著, 她就拎著自己的軟袋慢慢的開始。好像不是那么疼了,最起碼沒有之前那樣疼。長長的走道里, 就只有她穿著病號服的背影。 宗政打電話來的時候還很早,昨天他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小蝴蝶的電話,又害怕她出什么事情于 是在上班前給她掛了個電話,沒想到自己真是未卜先知。 “好點了嗎?昨天怎么沒給我電話?” “浩辰!” “恩?”這個小丫頭終于記得要這樣叫自己了,聲音嬌嬌的真是好聽。 “昨天對不起,我出了點事?!蓖〉@哪里是嬌嬌的聲音,明明就是沒有力氣的聲音。 “怎么了?!”宗政本來要去開門的手縮了回來,低沉的聲音里有了一絲緊張。 “我闌尾開刀了現在在醫院里?!?/br> “那我現在去看你!”他急切的說。 但是那邊沒有反應,手機顯示通話結束,這一來他更著急了。 宗政脫下身上的西裝領帶換了外套就往醫院趕。當他找到童小蝶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幅畫面:這 么冷的天氣,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外面就套著昨天穿過的那件白毛衣,頭發亂糟糟的散著,手 上吊著一個袋子,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臉上,可以尋到疼痛隱忍的痕跡。 “咦,你怎么來了?剛剛我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啊?!?/br> “你……”他想說些什么,但是什么都說不出口,有種很心疼很心疼的感覺。 “來,過來坐??!”她在朝他招手。 宗政皺著眉看著她坐在那個臨時撐起的鐵床上,周圍雜亂,吵鬧,穿梭而過的人們,甚至還對著 電梯通風口。 “你等著!”宗政脫下自己的外套仔細的蓋住她小小的身體,拿著手機轉身出去。 “喂……” “管子?!?/br> “哎喲!現在才幾點??!我昨天很晚才睡啊老大!不是人人都像你要早起上班噠!” “幫我在一院安排一個病房,馬上!” “誰進去了?”雙眼皮終于清醒,他覺得浩子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語氣如此嚴肅。 “安排好給我電話?!弊谡炝穗娫?,他實在受不了剛剛管子那句“誰進去了”,進來的,是那 個瘦弱的像只小白鼠的童小蝶。 當然,他也能夠安排好一個單間,但是他不愿意亮著他老爸的面子去打這個電話,所以只能交給 管子來辦,這種事,他比他熟。 很快,病房號就用短信發過來,宗政馬上跑到護士站給童小蝶辦手續轉床位。 單間,獨立衛生間,電視,冰箱,小沙發。 童小蝶在早上醫生還沒來得及查房的時候就轉到了這件病房,肚子上有刀口不好坐輪椅,宗政不 顧她要自己走上來的提議硬是把她抱來了這里。 隨后昨天那個光頭醫生就來了,身后跟著一群實習醫生,態度無比的親切隨和,與之前判若兩 人,還很正式的跟宗政握手。 童小蝶很疑惑,宗政笑的很自然,光頭醫生只是知道他們院長一大早就接到了管元帥小兒子的電 話,之后又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所以的,這間病房里的應該都是大人物了,暗自慶幸還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