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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陶晗氣。 她咬咬牙,告訴自己現在面對的是傷員,還是為了她才傷成這個樣子的傷員,不可以生氣。 她低頭想了想,重新把勺子遞到陳簡唇邊。 喝完,喝完我就有個東西要還給你。 陳簡問:什么東西? 陶晗:你喝完我才告訴你。不喝就沒有了。 再這樣考驗她的耐心,不喝就永遠也沒有了,哼?。?! 陳簡似乎權衡了一下,覺得今天陶晗脾氣簡直好到嚇人,他腦子昏昏沉沉的,但也覺得自己貌似似乎有點過分了,于是點點頭:好。 陶晗像哄小孩兒一樣喂完陳簡最后一口粥。 陳簡喝完了,捂著胃似乎又有一點不舒服,陶晗緊張地看著。 好在這次沒有吐,只是不舒服了一下而已。 陶晗松了一口氣。 陳簡還記著她說的什么東西,問:你說要給我一個東西,是什么? 陶晗看著他蒼白的臉,說:你先閉上眼睛。 陳簡乖乖閉眼。 陶晗回頭左右看了看,沒人。 然后,吧嗒一口,親在臉頰上。 這樣行了嗎? 陳簡睜眼,看見陶晗正笑著問他。 ********************************************* 陳簡在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 陶晗長這么大,頭一回照顧人,直到最后已經從開始的手忙腳亂逐漸進化為得心應手,并且看著陳簡在她的照顧一天天好起來,臉色明顯紅潤了,精神頭也足了,只是偶爾會頭暈,但是跟剛開始的時候比起來頻率明顯降低了很多,大夫說再觀察兩天沒什么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會不會留什么后遺癥?這是陶晗最關心的問題。 好在大夫說陳簡年輕身體好,病情恢復得很不錯,頭暈的毛病可能還會持續一段時間,這期間不要情緒激動注意防止跌倒,腦袋被砸成這樣沒有失眠和記憶倒錯都是幸運,唯一確定會留一輩子的,就是后腦勺上縫了六針的疤痕。 陳簡聽到自己后腦勺會留疤倒沒多大反應,想反正旁邊的頭發會把頭皮蓋住。 幸好沒留在臉上,陳簡想。 他隱約發現這幾天進來換藥的小護士貌似都會多看他兩眼,然后又在看到坐在床旁的陶晗的時候,表情失落地走了。 我是不是變帥了。陳簡問陶晗。 陶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是挺帥的。 陳簡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見女孩繼續補充: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帥的懶羊羊。 有時候換藥的護士可能是新來的,換好藥后包扎的技術還不太熟練,于是陳簡的頭,乍一看頭上的紗布就堆得很像懶羊羊同款。 陳簡: 陳簡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零兩天過后終于得到大夫同意可以出院了。 住院的時候腦袋上纏的滿滿當當的乍一看跟只小綿羊,出院的時候拆了一大半,就只是后腦傷口處用紗布包著。 陶晗看著他煥然一新的頭,心里有些復雜。 不好看嗎?陳簡問。 陶晗:快點長起來,我以后沒毛擼了。 陳簡: 然后等到他頭上的傷拆線的時候,頭上其余的頭發也長長了些。 然而跟以前比起來更是慘不忍睹,卷就算了,還東一撮西一綹,歪七倒八,像被狗啃過的的麥子地。 陶晗看不下去,帶他去理了個頭發。 理發師托尼一摸頭,當即提出要我理你這個頭發可以,但是由于難度太大你們得加錢,并且你們還得再我們這里辦一張年度會員卡。 就地加價,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陶晗拖著陳簡一連走了好幾家理發店,卻沒想到其他店里的Tom和Jack也都是這樣說的。 于是在陶晗的威脅下,陳簡rou疼的辦了一張年度會員卡,然后在理發店的轉椅上坐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過后。 好了,可以了,您看滿不滿意。托尼一邊用掃子清掃陳簡脖子上的碎頭發一邊說,他看著鏡子里的少年,對自己的成品欣賞不已,他理的不是頭,是化腐朽為神奇。 陶晗正撐著頭坐在等待區的沙發上打盹兒,聽見之后看了一眼。 她似乎覺得自己是看錯了,又使勁晃了晃腦袋。 陳簡緩緩睜開眼。 他看見他的頭發,十幾年來從來梳不規整,總是頑強地以雜草的造型炸起來的頭發,此時正安安分分地,沒有一絲混亂地,柔順地長在頭上。 很普通的發型,沒抹發蠟沒吹造型,街上男性路人頭上最常見的那種。 不過勝在清爽工整。 托尼問得十分有自信:怎么樣?您對這個新發型還滿意嗎? 陳簡看了托尼一眼,沒回話,而是站起身,走到正坐在沙發上等待的陶晗跟前。 他發現陶晗一直看著他卻不說話,眼神很復雜。 陳簡心里有些緊張,他撓撓頭,覺得現在頭發順了他撓起來都有點不習慣了,十分謹慎地問道:你怎么不說話,那個,不好看嗎? 陶晗從沙發上站起身,在陳簡頭上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