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節
自己等人仿佛穿上了隱身衣一般,看門的人對自己三人熟視無睹,鐘慶后早就習慣了這種熟視無睹,他絲毫不驚訝的跟在唐振東后面上了樓。 唐振東還是沒有動手,門就在他眼前自動打開,仿佛里面有人迎接他們到來,提前開好了門一樣。 “你是誰?”凌云眼中精光一閃,定格在唐振東身上。 “你就是凌云?”唐振東目光也定在凌云身上,凌云長的很高大,肩膀寬闊,國字臉,濃眉大眼,相貌算是正派,不過眼中卻有一絲厲色,顯然不是個善茬豬八戒重生記。 “朋友,也是同道之人?”凌云看著唐振東三人,走了進來,然后坐在沙發上,門在后面自動關上。 “凌云,聽說你是正一道?這個牌子可不小,你扛得起來嗎?” “道友,此話怎講?”凌云眼瞇上,只留了一個縫,但是眼中的兇光更甚。顯然如果不是忌憚唐振東的身手,他早就出手了。 “你過來!”唐振東朝凌云招招手。 “道友,有話還是直接說的好!”凌云一直問唐振東是誰,但是唐振東卻一直沒正面回答,這不禁讓凌云心中有氣。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廢什么話!”唐振東手指凌空朝凌云一抓,凌云直接就抓的飛過了面前的老板桌,飛到了唐振東面前。 唐振東這一手,看的鐘慶后和鐘馥莉目瞪口呆。這是什么功夫?九陰白骨爪還是乾坤大挪移?虛空一抓,就把人抓過來,不管是九陽真經還是九陰真經,恐怕都辦不到。 鐘馥莉搜腸刮肚的尋找自己腦海中的武俠秘籍,還有金大俠電視劇里的情節,這跟什么都對不上號。 “凌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非要多說些廢話?!?/br> 凌云非常狼狽的摔倒在地,原先的高大威武的形象蕩然無存。他目光緊緊盯著唐振東,突然暴起,袖中一支匕首,瞬間出現在手中,向唐振東扎去。 凌云的動作非???,快到了鐘慶后跟鐘馥莉眼睛都不夠用,更別說呼喊小心,讓唐振東警惕了。 不過兩人的眼睛不夠用,卻不代表唐振東看不到凌云的動作,他輕飄飄的一拂,凌云手中的匕首,瞬間不知道怎的就到了唐振東的手中。 唐振東為了先聲奪人,打擊凌云的氣焰,用的一直是精神攻擊的法門。包括先前,唐振東的凌空一抓,他強大無匹的精神瞬間涌出,攻擊凌云的大腦中樞,他手上的動作既是吸引凌云的注意,也有太極中因勢利導的引導作用。 其實太極拳練到了高深境界,也有以意打人的功法,眼睛看人一眼,就是最凌厲的攻擊。 剛剛凌云的攻擊也是這么被唐振東化解的,手上的一拂,都是同樣的作用。人的動作再快,能快過人的精神? 凌云失去了匕首,呆呆的站在當場,半晌才道,“道友好高的功法!” “聽說你巧取豪奪了茅臺鎮不少酒廠的股份?你要那么多股份干什么?”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修道之人也是人,也需要果腹,而且道家門派需要的錢比想象中的更多,道友應該知道?!?/br> 唐振東沒繼續跟凌云糾纏這個話題,而是語鋒一轉,說起了另一件事,“你道號是凌云?” 凌云點點頭。 “聽說你是張宏奇的徒弟?正一道宏字輩下面是儀字輩,什么時候出了個凌字輩?”唐振東看著凌云,問道。 “道友對我們正一道還挺了解,想必不是外人,敢問道友怎么稱呼?”凌云見強攻不成,又開始套近乎。 “張宏玄是你師叔?” 見唐振東說起正一道的事,如數家珍,凌云真是有些膽怯了,他的確會些道法,也的確在正一道學過,也見過掌教天師張宏奇和祭酒天師張宏玄。 第四卷 106 威逼恐嚇 “你認識我們的掌教天師和祭酒天師?”凌云驚訝的問。 “怎么你一下就不稱師父跟師叔了?”唐振東馬上就抓住了凌云言語中的漏洞。 凌云在唐振東如有實質的目光注視下,很快敗下陣來,“好吧,我說!” 凌云確實在正一道呆過,也學過一些正一道的符箓和驅鬼之術,不過學的很淺顯,道行也不深,不過凌云的腦瓜倒也靈活,學道學成自然威風八面,但是學道的過程中卻是要鬧得住寂寞,而凌云雖然有學道的天賦,也渴望學成后的威風八面,但是為人卻沒有定性,對于學道的耐心準備不足。 凌云跟隨了正一道掌教張宏奇學過一段時間,但是張宏奇見凌云心性磨練還不夠,于是就暫停他的道術修習,轉而讓他負責教內的一些俗物,借這種俗物的凡俗去磨練他的心性。 凌云腦瓜靈活,在一些俗事中,發現了一些商機。 每個教派都有禮賓,經營,道法等等各個部門,各司其職,凌云自然就看上了正一道的經營,因為道派的經營也是一個道派的主要部門,道派中的人也要吃喝拉撒,如果沒有吃的,誰能安心下來學道? 以前的道派可能主要依靠弟子主動的募捐,后來道派也自主經營,出去給人做一些法事,不過現在的道派可不僅僅是做法事和募捐了,而是也開始辦起了公司,做起了法人。 凌云依靠他靈活的頭腦,成功的進入正一道的經營部門,開始了他扯大旗作虎皮的生涯。 自覺攀上了正一道這顆大樹,于是凌云開始了他強取豪奪的經營之道。 掌教天師張宏奇雖然不直接教授凌云,但是卻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他被俗物纏身,就知道他這一生終究是無法得窺大道了,對他失望之極,后來再加上凌云在經營的時候,還不忘往自己腰包里劃拉,這就惹怒了祭酒天師張宏玄,張宏玄力主將凌云逐出師門。 雖然張宏奇還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師弟做的對,公正無私,也就無奈同意了。 凌云痛哭流涕,但是張宏奇只是不允,還讓他舍棄原本正一道一脈相承的儀字輩的字號,不允許他用原先的字號行走江湖。 不過張宏奇也沒完全把凌云的路給堵死,不動聲色的點撥于他,當然這也是凌云后來才想明白的,他給自己起了個道號,用的還是師傅張宏奇這顆大樹,不過行的卻是給正一道送酒的活。 凌云的腦瓜非常靈活,他知道掌門張宏奇最喜歡喝的就是茅臺。但是這幾年,茅臺酒價格高企,雖然正一道是名門大派,也有自己的公司,但是每餐必喝茅臺,還是有些rou痛。而且身為掌門,自己喝一千多一瓶的茅臺,卻讓弟子喝幾十塊錢的酒,未免有些不親民,所以,凌云就是抓住了這個空子,來到茅臺鎮。 醬香型白酒,首推茅臺,但是面對茅臺鎮如此之多的口味相差不多的醬香型白酒,凌云的腦瓜開始活泛,茅臺特供就出自他的奇思妙想,掌門張宏玄還是喝的正品老廠的茅臺,但是手下人喝的卻成了價格幾十元的特供茅臺,當然,這個特供其實根本就是假特供。 不過,口味一樣,不是味蕾特別靈敏的鑒酒師,根本就喝不出來其中的差別。 這樣,掌門張宏玄聲勢大增,手下弟子對他更加頂禮膜拜,連特供的茅臺都能弄來,而且掌門跟大家有福同享,特別的親民,張宏玄在弟子中口碑非常好。 這一切都是凌云的功勞。 有了張宏玄的這張大虎皮,凌云自然就又打起了茅臺鎮的主意。依靠自己所學的半拉子道法,再加上正一道的巨大名聲,整合了茅臺鎮的眾多小酒廠。當然凌云還是有顧忌的,他有時候并不直接用正一道的名字,而是化身正一道的前身天師道,用天師道來行事。遇到明白的人,就說正一道跟天師道原本是一家。 這也是凌云的聰明之處。 今天遇到了唐振東,凌云也見識了他的高深道法。凌云是個有眼力的人,雖然他的道法并不精深,但是常年跟隨張宏奇,眼光厲害的很,所以,他能看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可怕。 “我想讓你把你整個茅臺鎮酒廠的股份轉讓給我!” 唐振東的意思,凌云也猜到了幾分,他一定也是看到了茅臺鎮的巨大利益,所以,他才來分一杯羹的。 “這個,這個我說了不算,你知道的,雖然一開始是我鋪的路,不過現在的茅臺鎮酒廠的股份,都被我們掌教天師收回去了,我在這里只是一個代理者?!绷柙萍泵Φ?。 “股份?哼,二十萬買國通酒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真是做的好生意?!?/br> 唐振東說完這句,上去直接抓住凌云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順手拔出寒月刃,“這把刀叫寒月刃,十大名刀之一,刀有劇毒?!?/br> 湛藍的刀刃,非常的滲人,凌云不是普通人,也聽過寒月刃大名,雖然他沒見過,但是這湛藍的刀鋒,卻讓他不寒而栗。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唐振東持刀緩緩逼近凌云,淬藍的刀鋒已經接觸到了凌云的皮膚,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凌云知道唐振東這樣的修道之人,跟平常人不一樣,對于殺人沒有什么顧忌,如果自己咬死不說,那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好吧,我說,其實這些酒廠的股份都掌握在我手中風?!?/br> “那好,都轉讓給我,你開個價!” “這位道友,我”凌云還要說話,唐振東手中的寒月緊了緊,刀鋒在凌云的咽喉壓出了一道痕,馬上就要割破皮膚,凌云甚至都不敢說話,因為他以說話,咽喉就要動,稍微一動,就可能被這把帶有劇毒的刀割破咽喉。 凌云抬起手,向唐振東伸出兩根手指,唐振東驚問,“二百萬?嗯,好,成交,凌云道長果然是信義之人?!?/br> 凌云有苦說不出來,他的本意是兩個億,雖然這些酒廠的股份不止兩個億,但是這種情況下,自己能多要嗎?誰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呢? 不過唐振東張嘴就兩百萬,這把劇毒的寒月刃就在自己咽喉上,他甚至連喘氣都不敢,更別說出聲了。 “既然凌云道長沒有異議,那好,成交,鐘總,給錢,合作愉快!” 唐振東回頭招呼已經目瞪口呆的鐘慶后,讓他給錢。鐘馥莉一拉父親鐘慶后的衣袖,鐘慶后才反應過來,從手提包里掏出已經準備好的承兌匯票,刷刷的寫上金額,交付到凌云手中。 凌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擺明自己吃了大虧,不接,有可能連命都丟了,更劃不來。 猶豫了兩秒鐘,凌云接過匯票。 唐振東也把寒月刃移開了凌云的脖子,“凌云道長,你的股份轉讓協議呢?” 出來的時候,鐘慶后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為了收購酒廠,準備了好幾個億,卻只花了二百萬,就得了價值好幾個億的股份,這些股份正好可以讓自己大展拳腳,把茅臺鎮的酒廠抱成團,要質量有質量,要產量有產量,再加上哇哈哈集團龐大的銷售網絡,還有醬香白酒親民的價格,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鐘慶后將大展拳腳。 鐘慶后是個大手筆之人,他擅長終端銷售,但是更擅長企業的長遠規劃布局,有了這么龐大的酒業聯合,鐘慶后有信心在十年內跟老廠相抗衡,到時候中高低端酒業,齊頭并進,壟斷醬香白酒的超級大市場。 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唐振東的幫忙上,鐘慶后想不佩服他都不行,那個凌云巧取豪奪這些個酒廠股權的時候,也不過話花了幾百萬,如今,唐振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是讓鐘慶后拍手叫好。 不過,雖然鐘慶后獲得了這些酒廠的股份,但是他卻還想把國通釀酒廠納入自己的先鋒部隊中,這需要跟劉國通洽談,掌握國通酒廠的絕對優勢的股份。 不過這需要時間,這幾天,鐘馥莉就陪著父親忙這件事,唐振東無所事事,凌云只是個扯虎皮做大旗的小角色,早就放了。 早晨起來,去公園打打拳,唐振東有時候也不跟著鐘氏父女忙活,反正商業上的事,他是不懂。 這天,唐振東打完拳,找了個羊rou粉的小店要了碗羊rou粉,剛吃完,鐘馥莉的電話就打來了,說是有警察找他了解點情況! 當唐振東不急不忙的回了招待所,卻迎來兩個不由分說的警察,也不多說,隨即給他戴上了手銬。 “嗨嗨,我說你們怎么隨便拷人?有逮捕令嗎?”鐘馥莉嚇壞了,她沒想到原來和顏悅色要了解情況的警察,在見了唐振東后,竟然不由分說就給唐振東實施逮捕。 有一個高個的警察,從包里掏出一張紙,在唐振東和鐘馥莉眼前一晃,也不等他們看清,就收了回去。 第四卷 107 好大面子 鐘慶后和鐘馥莉父女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唐振東被警察帶走,如果警察要帶走鐘慶后父女,或許他們身上的人大代表頭銜,會讓警察有所顧忌,不過唐振東身上可沒有這種光環,所以,他就被警察帶走了。 唐振東被警察帶走后,鐘慶后和鐘馥莉也匆忙結束了在茅臺鎮的商業談判,匆匆返了回去,紛紛找關系,想打探到底是哪里的警察帶走的唐振東。 先不說唐振東的種種奇異能力,就說他給鐘慶后送了茅臺鎮的這個大禮,也讓鐘慶后在打探唐振東的事情上不遺余力。 不過鐘慶后是個奉公守法的商人,他的一切財富都建立在公平交易的基礎上,不上市,不融資,不用討好政府,不用鉆政策空子,用鐘慶后自己的話說:我的錢都是一瓶一瓶水賣出來的。 所以,這就注定了鐘慶后盡管是全國首富,但是他的社會關系并不硬,在打探唐振東一事上,盡管盡了力,卻力有未遂。 唐振東被警察帶走,上了一輛沒有號碼的警車,兩個警察夾著唐振東坐在后座,前面主副駕駛還有兩個警察,四人黑著臉,也不跟唐振東說話,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警車是直奔遵義,在遵義,唐振東又被移交給兩個說粵語的警察。 唐振東也沒用精神力深入他們的腦海探查,這幾天,他精神力消耗的挺大,又是控制國通釀酒廠的門衛,又是控制劉國通,最后再加上捉拿凌云,這兩天雖然恢復了一些,但是遠沒達到自己的巔峰,不過最主要是唐振東知道自己這趟一定是有驚無險,而且還有貴人相助。 這兩個說粵語的警察,態度比原先的那四個好多了,起碼對唐振東很客氣,很人道,雖然一樣給他戴上手銬,但是上飛機前,還會詢問他去不去衛生間,去衛生間的話,也會用衣服蓋上他手中的手銬。 不出唐振東預料,飛機直飛香港,唐振東心中已經預料到是自己殺慈元閣大宗主的事情不知道在哪里露出了蛛絲馬跡,被警察順藤摸瓜,找到了自己,不過既然自己命中有這一劫,而且這一劫只是有驚無險,唐振東該睡睡,該吃吃,飛機上的午餐不夠,他還多要了一份。 下了飛機,唐振東被帶到了香港警察局重案組,到了重案組就是審訊,詢問的話題不外乎是他上次什么時候來的香港,去沒去過太平山,去太平山干什么,有誰能夠作證。 香港警察的審訊比大陸要人性化許多,既不刑訊逼供,也不搞什么疲勞戰術,只是把幾個問題翻來覆去的問,問了一遍又一遍,從嫌疑人的回答中找前后說法的矛盾,然后從中找到突破點。 唐振東的思維縝密,當然不會有什么說法的漏洞,而唐振東也知道了重案組的疑惑在什么地方了:整間別墅,唐振東沒有遺漏什么漏洞,但是被殺的慈元閣大宗主裘真的隨身卻有張唐振東的資料。 重案組就是憑借這張紙,順藤摸瓜找到了唐振東,也查了唐振東正好是在裘真來的這段時間到的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