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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某便承蒙關照了。白安收回搭在玻璃架子上的手,收到腹中央,雙手握拳,右手搭在左手上,右腳向后撤一小步,做了個萬福禮起身。轉身,超逸離場。 路云隨白安離去,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玻璃盒子周圍只剩下來看展的觀眾,人來人往。 玻璃盒子里,那傘面上的牡丹盡情綻放。 哐當兩聲,自動販賣機掉出兩瓶水。路云俯身拿起水,準備走回白安身邊。遠遠地就看到白安和一位穿著和服的男人在對話,白安還是那一副不多一個表情的臉。 白安原本是低著頭等路云回來視線里卻突然多出一雙木屐,抬起頭便看到了伊藤少爺。伊藤少爺如此盛裝,是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嗎? 伊藤少爺笑出了聲:呵,白小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白安也扯出一個笑容還給他:自然是不如伊藤少爺表里如一。 你可知道,要是在從前,你已經死了幾回了?伊藤少爺說得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輕蔑。 伊藤少爺也知道,這不是從前了。時代,變了。白安和伊藤少爺對立著。雖然白安身高不及伊藤,可氣場卻是勢均力敵。 一切還沒結尾呢,我們拭目以待。伊藤少爺伸出手,欲與白安握手。 路云適時走過來,握住伊藤少爺伸出的手。因為剛才一直拿著一瓶冰水,路云的手現在也是冰的。握住伊藤的手的時候,凍得伊藤縮了縮手。路云抓住他的手,露出職業微笑:是有什么好戲嗎?讓我也拭目待一待。 伊藤少爺終于抽回手,問道:白小姐,這位是? 我男友。 路云對伊藤挑了挑眉:看到沒!她是我女人。 沒想到,白小姐也喜歡,小,鮮,rou。他這小鮮rou三字,聽著總讓人覺得他說的是小白臉。 路云說:莫非你以為她會喜歡你這款? 伊藤愣了一下。 比賽時間將近,伊藤少爺還是回去準備準備吧。白安開口。 伊藤少爺轉身走了。 白安和路云坐下來。 白安交疊在腿上的雙手習慣性的揉捏著裙子布料,這是她的小動作,白安習慣性地捏衣角。 路云抓起她的小手,把捂在懷里的礦泉水放到她手里。別緊張,喝點水。 嗯。白安雖對自己的作品有十足的信心,可如伊藤所言,終局未定,她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自動販賣機里沒有常溫的水,路云便把白安的那瓶放到懷里捂熱。 白安剛喝了口水,就聽到廣播:請各參賽隊伍代表到后臺候場。 白安把水交給路云。他說:加油。 白安點點頭,嗯。 路云看著她走遠,她分明那么小一只,怎么背影就那么像一位上陣殺敵的將士呢? 白安被路云拉住手,路云用力將她扯到懷里,他說:我在臺下等你。 嗯,等我回來。 路云看著在臺上站得規規矩矩對著自己露出笑容的白安,他笑了笑。路云心想:她也是心大的很,受了那么多苦,一見面的時候,還是能露出這世上最甜的笑。 剛才白安還在后臺候場,路云和顧以茜坐在臺下等待。 顧以茜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和自己的男神坐的如此近,有些緊張,她的背挺得直直的。 她這兩天過得怎么樣? ???顧以茜由于太過緊張而沒能聽清路云說的話。 路云又重復了一遍:白安,這兩天過得怎樣? 哎呀,那叫一個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 說。 我們一下飛機就被伊藤家的人截住,然后把吃了一頓鴻門宴,本來好好的要回酒店了,路上我們的車被撞了,小白食物中毒了。 路云轉頭皺眉盯著說話的顧以茜。 沒事沒事,白安這不是沒事了嗎? 接著說。路云轉回頭去,繼續看舞臺。這些事,白安對他只字未提。 然后就是昨天下午,你還沒來,裝著我們參賽傘的那輛組委會的車自燃了。你今天也看到那些人的嘴臉了,想想就來氣。 參賽隊伍代表陸續上場,顧以茜也回頭去看臺上。 白安走上臺后,就開始找路云的位置,臺下人多,他看了一會兒,才看到路云。他正在看著她,白安對著路云笑了笑。 自白安上臺,路云的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一直看著她??此簧矶∠闵L裙,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腕,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風口浪尖站穩的。她似乎在找什么東西,直到兩人眼神對視的時候,她才安定下來。路云對著她笑了笑,他又一次鮮有的在公眾場合露出如此真情實感的笑容,每一次皆是因為她。 正在進行的是現場讀票,已經到第九十九張票,最后一張票了。此時,白家和伊藤家是平票。 這最后一張票,可能的結果有三種:平手,白家勝,伊藤家勝。 主持人先用英語念出來,白安驚得抬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