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春日宴獻舞群狼伺
素娥記不清自己在沉穆時身下丟了幾次,到后來他終于放過了她,她在極度疲累中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他已離去,只剩下紅燭殘照、錦被狼藉。 天明回去,柳姑姑給她灌了一碗湯藥,教坊司的姑娘是不容有孕的,一來影響陪侍,二來朝中大人們也不愿將自己的血脈留在這腌臜之地。若是淪為軍妓便不同了,當初太祖登基后誅殺了不愿歸順的前朝舊臣呂符,將其妻女充作軍妓,送轉各營讓軍漢們輪流jian宿,便是要她們早日產下龜子龜孫辱其宗族。當日容真桀驁不馴,等待她的便是同樣下場。 素娥乖乖喝了藥,又被茛娘帶入耳房,用紅花湯反復灌洗,柳姑姑在身后興味盎然地問:“昨夜大人日了你幾回?” “稟姑姑,玉奴記不真切了,大約總有叁四回罷......” 其實依她記憶,他不過xiele一回,便是這一回也弄得她欲生欲死,受不住了。但是她知道柳姑姑最愛看她受苦,有意夸大了說。 柳姑姑果然聽得高興,笑啐了一口:“果然是天生的yin賤坯子挨cao的命,被日了這幾回還能走動?!?/br> 心說不知是朝中哪位大人,莫不是年紀大了不能久戰,才讓這小蹄子安然回來。官妓外宿都有記錄可查,只是簿籍都掌握在奉鑾手中,不是她這小小管教姑姑能過問的。 當下不再細問,用軟鞭在她赤裸的臀上擊了一記,道:“再過十幾日便是上巳,侍郎大人要在西山別苑設宴,著你等庭前獻舞。從今日起,你每日辰時至未時到回風院練舞,申時至酉時回歡宜廳受訓,期間若有大人宣召仍須盡心伺候,明白了么?” 素娥平白又挨了一鞭,忍痛應道:“玉奴明白?!?/br> 回風院練舞的時候卻比在柳姑姑手上要好過得多。 練舞時不用戴肛塞,衣著也不十分暴露。教授女孩們舞樂的公孫氏雖然嚴格卻不苛刻,也不會說些粗糙露骨的葷話羞辱她們,在她們過度疲累時,甚至還允她們在湖心水榭中小息片刻。眾人說些小話,倒有幾分像在家中上女學時的情境。 在回風院練舞的時光成了這幾個女孩被罰沒后過得最放松的時刻——當然,所謂輕松,只是指精神,不包括身體。 她們從前都是名門千金,有的甚至被當作宗婦培養,吟詩作畫都不是個個精通,更遑論這些聲色娛人的把戲?一開始當真是鶯鶯亂舞全無章法,幾日后才有了幾分樣子。 素娥的姨娘出身卑微,擅長詩詞歌舞,知道籠絡男人不能光靠板著臉背《女則》,悄悄教過她下腰劈馬,令她有些歌舞底子。但素娥身處教坊司,哪肯在這上頭露頭?只一味藏拙,不拖大家后腿便好。 又過得日歌舞便排得有幾分樣子了,最出類拔萃的竟然是那憐奴,她體態輕盈,舞起來如流風回雪婀娜多姿,正襯得起這小院之名。公孫氏愛才,不但頻頻賞她吃食,還將她列為領舞,剩下幾人儼然全都成了陪襯。 素娥乘休息時隱晦地提點了她一句,她只是垂著頭,將手中紅花揉碎了扔進水里,低聲道:“左右都是身不由己,如何奢求瓦全?” 一時兩人癡望著水流,皆是默默無語。只有揉碎的亂紅載沉載浮過了院墻,不知漂向了何處。 很快便到了上巳那日,素娥等人被打扮一新,坐著馬車到了西山別苑。 西山別苑本是先帝龍潛時的私產,先帝登基后為了顯示仁德,特意將其改 成了官員踏青消夏之所。 上巳踏青的習俗由來已久,蹴鞠、斗雞、簪花、射柳花樣繁復,本朝理學之風日盛,女子以貞靜為美,平素難得有機會出門,素娥記憶中唯一一次遠游便是上巳節踏春,當時她先是隨姨娘去了西山靈華寺進香,用完素齋還到了后山縉云峰觀景,當時極目遠眺,也曾隱約望見山麓間明黃的琉璃瓦閃耀——哪曾想有朝一日會置身其間,還是以如此卑微的方式。 世事無常,真如一場大夢。 不同于素娥的悲春傷秋,席間諸人俱都是樂不可支。 先帝當太子時便極為得寵,別苑建得甚是雅致,門欄窗槅,一律精雕細細鏤,水磨群墻下白石臺磯隨勢而砌,自有玲瓏新意。 又依著山坡撫石種柳,從坡上盤道而下,有小溪曲折迂回,水清溶溶,池邊垂柳依依,桃杏婀娜。小溪入河,水面平闊處筑一高臺,素娥等人便在臺上起舞。 禮部左侍郎溫九思是個雅人,將宴席設在溪邊,依著地勢置放長幾,案前置了竹席??腿吮P坐席上,觥籌交錯,行令唱詞,左擁嬌娥軟玉溫香,右望美人翩然作舞,好不逍遙快活。 尤其是今日領舞的憐奴,面敷羅脂、額貼花鈿,本來七分顏色妝點出了十分艷麗。舞衣領口開得極低,酥胸半露分外撩人,旋舞間裙裾飛揚,露著玉白的小腿,有幾人已經看得眼也直了,直恨不得她舞得再快些,裙裾飛得再高些,最好能將腿根都露出來——在座諸人哪個沒嘗過教坊司姑娘的滋味,想到那羅衫下曼妙的胴體,再想到她們那獨特的連陰戶都遮不住的褻褲,真恨不得將她們摟在懷里就地扒光了才好。 不過諸人都是有官階的,這般心思不會直露,各個都是掩在心里。 有個喝得滿面紅光的胖子借著酒意向溫九思抱怨道:“珠履颯沓紉袖飛揚,如此美人竟然從未得見,九思兄是有意寶匣藏珠??!” 溫九思哈哈一笑:“是年前才得的妓子,尚不曾調教好,不好侍客。過得幾日必讓博宇兄一親芳澤?!?/br> 另一個蓄長須的精瘦老頭道:“剩下幾個環肥燕瘦,也是各有各的風韻,卻要一一品過才好?!?/br> 諸人心照不宣,哈哈笑過。 素娥遠遠聽得他們言語,只覺遍體生寒。禮部左侍郎設的宴,總要從叁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列席,想他們都是飽讀圣賢書的人,褪了朝服竟都是一般無恥! 騰挪旋轉間她又下意識地想尋找那張熟悉的面孔,卻發現那人并不在席間,倒看到濃妝艷抹的元娘正依偎在一個胖子身旁侍酒,忽地倚在那人耳畔不知說了什么,美目流盼,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遙遙指著素娥的方向。 被她充滿挑釁的眼神一看,素娥心里突地一跳,腳下險險錯了一個節拍——每次元娘用那眼神看她,便一定會有什么壞事發生。 她這一出錯,立即被那胖子發現了,笑道:“都說曲有誤,周郎顧。那女娘怕是瞧上誰了,盼著要得誰青眼呢!” 恰此時一曲終了,他便招手道:“兀那女娘,快快過來!” 素娥初時還拖拉,見他望定了自己不肯罷休,只得低著頭從九曲浮萍橋上走了過去,下蹲著行了個福禮。 初時隔得遠還不怎地,真到了近前,那人才發現素娥容貌秀美,竟還遠勝于領舞的女子。況她剛剛舞畢,出了一層薄汗,少女的幽幽體香傳入鼻端,搔得人心癢難耐。她那舞衣又甚是單薄,抹胸緊緊裹著一雙妙乳,窈窕身姿若隱若現,他一時色授魂予,竟是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還是長須老者問道:“剛才我等見你有意踏錯節拍,想是傾心于席間某人。你且不要怕,指給我看看,今日必讓你一嘗所愿?!?/br> 素娥嚇得臉都白了,福著不敢起身,低頭回話道:“玉奴初習舞曲,不甚熟練,這才出了差錯,懇請各位大人恕罪?!彼栏@些人沒有道理可講,只得避重就輕,不肯接那人的調笑之言。 不曾想玉娘嬌聲插話道:“我見這位meimei方才眉目含情,頻頻向光祿大人示意,定是動了春情。如今人前又不好意思承認,莫如大人您便成全了她吧......” 她一面說一面倚著那胖子做癡撒嬌,喜得那胖子不住搓手,道:“范某怎敢負姑娘美意?!?/br> 素娥蒼白著臉不肯答話,這已是她做的最大膽的反抗了。 還是溫九思作結道:“附近便是西山書院,今日又是上巳,多有仕子在此郊游踏春。我看今日宴飲一番也便罷了,召侍之事不如擇日再提,不知姜公意下如何?” 那胖子雖覺有些掃興,想想來日方長,這女子既身在教坊司,那便是砧板上的rou,跑也跑不掉的,看他到時不日死她! 一面目光灼灼盯著素娥豐盈的胸乳意yin,一面扯著嘴角笑道:“客隨主便,范某自當從命?!?/br> 素娥歸隊重新起舞,卻因了這段小插曲,更多yin邪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只覺自己置身孤島,群狼環伺,隨時會被拆吃入腹。 好容易熬到日暮,各位大人才算盡興。 歌姬舞妓自有仆婦看管著乘車而歸,看管素娥的仆婦卻將她領到了通往內院的小路,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姑娘莫急著回,大人著你今夜侍寢?!?/br> 我是作者有話說的分割線 走一章劇情,下章繼續rou。我還沒開始沒碼下一章,珍珠啦留言啦多點我就勤快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