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不一會兒,rou便烤好了,小二將整只雞都遞到了花著雨手中,道: “慢慢吃!¨ 夜色迷離,安小二安羽坐在月光的陰影中,俊臉上毫無表情,望著花著雨的饞樣,黑眸中慢慢有水汽氤氳,泛起了一層濕意。 正文 第73章 太警惕,被天雷轟 花著雨自然是不客氣了,接過烤的油油的,松松脆脆的野雞,先聞了聞,那個久違的香味,讓她想起西疆的風雨,西疆的狼煙,還有那些肆意快活的日子。她真的不喜歡住在這深宮大院里,每日里步步驚心,這里的刀劍都是暗箭,真不知什么時候.一句謠言就能要了人的命。哪里如西疆,就是斗,也是真刀實槍的干。 她毫不客氣地撕下雞腿,一口咬下去,那個香,那個美味啊,幾乎把舌頭都要吞到肚子里去了。好像是養成習慣了,這次雖然沒有人和她搶,但還是吃的飛快。以前,但凡做了好吃的,他們幾個都是一哄而搶,手快嘴快才能吃得到。有時,花著雨想讓安小二偷偷給她做點獨食,那幾個的鼻子也不知怎么長的,每次都是聞著香味就來了。 這一次, 是沒人和她搶了, 可是她自己吃著,怎么卻沒有了滋味呢? ! 而且,就連小二,也不和她搶了,這讓_她很意外。 “小二,你不吃?哎呦,小二,你看到我這么激動?都流淚了么?”花著雨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問安小二。只見他坐在月光的陰影中,神色有世落寞。說起來,這樣的表情,還很少在小二身上看到,而且,眼晴里還濕濕的。 安羽安小二聽列花著雨問話.抬眸冷聲嗤笑道:“你哪只眼看到我流淚了?你慢點吃,瞧你這滿嘴流油的祥子,吃相還真難看,做了這么久的太… …”太監的監字沒說出來.安羽就卡在那里了:“將軍.你不會……真的做了……那個……” 鬧了半天,是為了這個糾結?;ㄖ晖敌?,安小二的嘴雖然毒心卻是最軟的。不過,為了懲罰他方才那句 “不堪入日,娘里娘氣”,還有那句,“全軍看到她都會斷了袖”,是以她根本不理會安小二的話,只顧理頭風卷殘 云地將整只雞吃下肚,將油手再舔了舔,那條魚卻無論如何吃不下去了,太 飽了,她摘了一片大葉子將魚包起來, 手腳利落地揣到了懷里。 這才騰出空閑來.羽扇一般的眼睫貶了貶,笑盈盈地問道:“小二,你方才問什么了?我只頓吃了,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br> 安小二瞪了瞪眼,其實吧,他的毒舌碰上將軍的無賴,就徹底沒撒了。他就是氣死所有的上司,這個上司卻是永遠氣不死的!他動了動嘴唇,那句話卻再也問不出來了。 “小二,我讓你查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花著雨收起憊懶的笑意.淡 浚問道。知曉了安羽就是安小二后,她雖然沒露面,卻派人傳給了他任務。 安小二聞言,臉上神色頓時肅穆了起來,正色地說道:“那封告密信,確實是西疆有人寫的.但具體是誰寫的,屬下卻查不出來。如果能想法子找到那封信,或許能從信上看出端倪。信應當是收在炎帝手中,要不,屬下夜探一次御書房?” 花著雨搖了搖頭,瞇眼說道:“不必了,這樣太危險,而且,那封信的信上肯定不會讓你看出什么的?!逼轿骱罨碌陌缸?當初是由于西疆有人寫了一封告密信,告到了炎帝處,炎帝這才大怒,派了官員下去徹查,徹查的結果卻是一切屬實,花穆當即便被定了罪。 爹爹是絕對不謀反的,所以,這一切屬實.也就是誣陷了。那么寫信的人,便肯定是被人指使的,果真如此,那人十有八九是被滅口了,再查下去,恐怕也是一個死結。 花著雨曼步從洞內走出.仰望著月色下的青山,凝眉說道:“劉默死了,就連我都不曉得他曾經是侯爺的舊部,就這樣,還是被人除去了!” 康王夜宴那一夜,劉默所唱的曲子,是西疆戰場上軍士經常唱的,她是 聽了他的曲子,有所懷疑,并不是特別篤定他便是爹爹舊部的。而那個人,竟然當夜便利索地除去了他,當真是雷霆手段,或許,他們也并不十分確定劉默是不是爹爹舊部,否則,那卷寫著爹爹所布暗子的白絹,就不會到她的手中了。雖然不確定.但他們還是動了手。 劉默好歹也是軍中將領.就這祥被誅殺了,炎帝下令徹查,查出來的結果,卻是江湖上的殺手所為?;ㄖ陞s懷疑并非是殺手,因為那人懷疑劉默是當晚的事情,那么快就聯系到殺手,有些不可思儀。不過,姬鳳離的相府內高手如云,就連那個文鄒鄒的書生藍冰,都是武藝高強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一般的殺手要厲害,只要其中之一出手,都能斬殺了劉默。 可是,那一夜姬鳳離的出觀,看祥子卻并非指使之人,但是.依照姬鳳離的jian猾, 那也許是他的欲蓋彌彰也說不定,當夜他是以贏疏邪的身份出的手,姬鳳離既然知曉疏贍邪在禹都露了面,這世日子,禹都內應該會有所行動,畢竟,贏疏邪可是花穆手下的將領。 “禹都內,可還太平?”安小二是御林軍副統領,對于這樣的事情,自然比誰都清楚。 “還算太平,不過.卻有人在悄悄尋找將軍您?!卑残《吐曊f道,“他們那些人,還是不愿意放過將軍您,只是,他們哪里會知曉,將軍您,就在他們身邊!¨ 花著雨負手站立在夜色之中.靜默不語。 夜風吹起了她的發, 露出了整個臉蛋,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周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讓人心悸膽戰的冷肅和沉沉的凄婉。她,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劍,那種鋒芒,連冷月見了,似乎都避之不及。 是啊,誰能想到,那個橫刀立馬的少將軍,那個帶著銀色面具,唇角總是掛著憊懶的笑意的銀甲少年,那樣的冷傲和不羈.如今,卻折了所有的傲氣,會在東宮做一個任人嗤笑的小太監呢!? 就算是想的到,恐怕也不敢相信的吧! 既然, 有人在找贏疏邪,那么,她就讓贏疏邪出觀,倒是要看看,除了炎帝,還有哪些人,對贏疏邪這么感興起,這么想要他的命。明里,張榜捉拿贏疏邪這個欽犯,暗里,還派人悄悄尋找捉拿??磥?贏疏邪一日不除,那群人是不會睡安穩的。 “小二,你過來!”花著雨唇角一揚, 勾起一抹淡笑。 安小二·慌忙湊了過來,花著雨低低地交代了他幾句,安小二連連點頭,道:“好的,屬下馬上去辦!” 交代完了,花著雨又問道:“你聯系到他們了嗎?”她說的是平老大,康老三,還有丹泓。 “屬下已經按照將軍的吩咐,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不過,他們一直沒有聯系上將軍,已經自己開始行動,丹泓她……”安小二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花著雨冷冷瞇眼,難道丹泓做了什么傻事? “她已經進了宮,你馬上就會見到她了。不過,她如果知道了你現在的身份,”安小二頓了頓,嘆息道,“不知她會怎樣的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安小二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丹泓對贏疏邪的一片癡心,他們都是清楚的。 如果,意中人忽然變成了太監.你說,那該是怎么樣的晴天霹靂啊! 可是,丹泓的進宮,對于花著雨而言.也不亞于晴天霹靂。她已經對不起錦色了,如今難道還要賠上丹泓嗎? 她本來對丹泓一直很愧疚,這個女子為了她.如今連終身幸福也賠上了,她之所以能進宮,不用想.肯定是參加了此次的選妃事宜,真不知她是頂著什么樣的身份來的,竟然也到了宮里,若是被有心人查了出來, 那豈不是死路一條!? “小二,我的身份,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她的真容,除了爹爹,也就今夜被安小二看到了,其他人,都是不知的。就算是和丹泓對面碰上了,她也認不出她來。 只是,丹泓的事情,卻要怎么辦呢? 山上的風.越來越大,將花著雨的衣袂吹了起來,頗有一種乘風飛去的感覺,只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凝重的飛不起來。 “將軍,這件事,您就算再是神通廣大,一個人孤軍奮戰,永遠也查不清真相,我們,都是甘心情愿為將軍、為侯爺效力的,丹泓也是。我們的命,還不是侯爺和將軍給的,如今能效一份力.對我們是莫大的榮幸。將軍就不要自責了?!卑残《闯龌ㄖ甑你皭?,緩緩勸道。 花著雨輕輕點了點頭,她知曉,小二說的,卻是事實。無論如何,這一條路,她自己并不能順利的走下去的,作為一個領兵作戰的將軍,對于合作的力量,她如何會不清楚。 她極目遠眺,淡淡月色籠罩之下,此處風景很險惡,處處怪石嶙峋,猶如刀劈斧破,令人心中有些膽寒,正如她要走下去的路,也是干險萬阻的。 竹范。 后園予的翠竹,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曳著樞拔的身姿,屋內的桌案上,白瓷青花的瓷瓶內,插著幾朵開的正艷的花,是雪白色的,清雅而不失嬌媚.在暈黃色燈光彌漫的室內,散發著清馥的香氣。 窗畔,兩扇福壽延年茜紗窗半開著,細細的夜風,透過紗窗漫了進來?!八慕菬o邊,這次你又輸了……”姬鳳離袖袂輕拂間.將一粒黑子擲在棋面上,淡淡笑道。 藍冰凝著眉站起身來,道:“相爺,您也就贏一贏屬下吧,我敢說,那個不男不女的棋技說不定比你還高,不然……” 姬鳳離眼神一凌,笑的陰森無比:“藍冰,莫非你也想做不男不女的人?還是你看上了那個斷袖?” 藍冰慌忙擺手道:“不,屬下不敢!” 現在呢,他算是明白了,絕對不能再在相爺面前,提起那十不男不女半句,否則,肯定自己會沒好果子吃的。相爺這一次,在那個不男不女手中.可是吃了大虧了。 他也算倒霉,偏生瞧見了野人打扮的相爺,不僅被天雷轟了,看祥子以后還有的苦頭吃了。 “稟相爺.姬風和如月回來了?!遍T外有侍女稟告道。 姬鳳離閑言,深邃的長眸中掠過一絲冷意,道:“傳我的令,要他們兩個,兩日內參透十個陣法,辦不到的話,就去自領二十大板!” “是!”侍女自去傳話。 室內一陣靜謐,姬鳳離黑眸微微瞇起,拈起棋面上的棋子cao捏了幾下, 那枚棋子瞬間便化為齏粉,被清涼的夜風吹散。 藍冰并不知昨夜出了什么事,但是,聽到姬鳳離讓姬風姬月去參研陣法,可以肯定選兩個家伙是被陣法困住了,是以尋不到相爺,而相爺自然也不能裸著身子尋找自己的屬下。他交絕對不會在自己屬下面前失了威儀的。所以,他選擇悄悄回來,怎偏生他今日倒霉,心血來潮,到竹林中去練什么功。誰曉得,有時候警惕心也能害死人,原本他還以為有刺客潛入到竹林中呢,就追了過去看,誰知道……于是就被天雷轟了。 “聰明純頂,容顏絕色,武藝雖不算高,但是,或許是有所保留。會擺陣,而且,和本相不對眼……這祥的人,會是誰呢?”姬鳳離又拈起一粒棋子,輕輕敲擊著桌面,長眸微闔,似有鋒芒隱現,周身更是冷寒徹骨。 藍冰知曉他在說誰,卻是閉嘴不語,這個人,相爺可以提,他卻不能隨便提的。良久慢慢咕噥著說道:“或許就是個自以為是的斷袖,這樣的人才,世上卻也不少!¨ 姬鳳離點點頭,凝眉道:“或許是吧!”可是,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元寶,并非如此簡單呢! 正文 第74章 眠月樓,設局 “海棠苑”是秀女們在“青江行宮”的居住之所.這一日, 皇甫無雙帶了花著雨和吉祥, 到海棠苑去會佳人。以前,溫婉是住在太傅府,皇甫無雙想見一面,也是不容易的,現在可好了,青江行宮雖然大,總歸是一個大院子,不用再偷偷溜出宮去尋她了。 以前,花著雨對皇甫無雙去見溫婉一點也不在意,觀在她可是盼著皇甫無雙去呢,因為,她也想趁機會見一見丹泓。 海棠苑不愧名海棠苑,就如同大臣們居住的竹苑裁滿了修竹一樣,這里種著許多海棠。一入垂花門,便看到迎面的大花壇里.那開的極盛的海棠,粉白流紅密布在濃綠的葉上.顯得那樣嬌艷。清風吹拂,花姿搖曳,玲瓏可 愛。 太子駕到,秀女們都慌忙迎了出來,在廊下跪了一溜兒。從上面看過去,雖是個個低著頭,但是身姿卻是燕瘦環肥,各個妖嬈妍麗。 “都起來吧!”皇甫無雙抬起漂亮的黑眸掃了一眼,便一撩袍擺坐在了小宮女搬過來的椅子上。在這些秀女們面前,他倒是有幾分太子的威嚴。 花著雨站在皇甫無雙身后,請眸淡淡一掃,便看到了丹泓。她站在末位, 最不起眼的地方,穿著一身以淺粉色為底子.緞面用銀線繡著花色的羅裳,腰間系著同色帶流蘇的綢帶。頭發綰成飛仙髻,沒有釵環步搖,只別著一朵粉中節淺黃的海棠。丹泓的容貌雖不算太美.但是卻很嬌艷明媚,雖然衣 著素淡,且站在最未位,然而,還是很引人注目的。 皇甫無雙方坐定,便有一個女子曼步走了過來.頭發盤成一絲不茍的宮髻,沒有一絲兒亂發,感覺人也是極其刻板一般。 花著雨一眼認出,這個女子便是當初自己從宮中嫁到北朝和親時, 來為白己梳妝的清絡姑姑。彼時,自己是易了容,臉上涂了很大一塊青黛,并沒有露出真容。想起來,還真是慶幸,若非那塊青黛,自己觀在恐怕就會被認出來了。想不到這清絡竟然是這些秀女們的教引姑姑.也隨著秀女們到了行宮。 “起來吧!” 皇甫無雙對著清絡揮了揮手,道:“今日本殿下來,是要帶溫小姐一起出去轉一轉的!” “殿下,奴碑斗膽,請殿下聽奴婢一言。溫小姐現在還是秀女,圣上還沒有將溫小姐指給殿下,殿下就這樣帶溫小姐出去,是否有些不妥當?”清絡站起身來,不徐不疾地說道。 其實,花著雨第一次見到這個清絡姑姑,就看出她很是不同。秀女的教引姑姑,也不是一般人誰都能做的,沒有幾分膽色和心機,旱就被別人算計了。 她說的話倒要分外在理.畢竟,溫婉還是秀女.不能和皇子太過接近.將來指給誰,還說不定呢,指不定就指給康王了。但是,皇甫無雙卻是已經篤定了溫婉是他的了,他又哪里管什么妥當不妥當。 “請絡姑姑.你就睜一眼閉一眼,讓本殿下帶了溫小姐出去吧!” 皇甫無雙難得今日倒是沒有發火,在溫婉面前,似乎他都是比較收斂的。 清絡神色絲毫不變,不過她也沒有再堅持拒絕,是回身和了一眼凝立在身后廊下的溫婉,道:“溫小姐.殿下要約你出去.你可愿意?” 溫婉款步上前, 剪水清眸沉靜如水, 向著皇甫無雙深深施禮道: “殿下,婉兒不敢壞了宮規,還請殿下恕罪!” 皇甫無雙又碰了一個軟釘子,說起來,他在溫婉.面前碰的釘子可不少了??墒?,越是這樣,皇甫無雙越覺得溫婉金貴。 他也不惱,笑嘻嘻地說道: “既然婉兒不愿意陪本殿下出去,那本殿下就在這里呆著,你們也都別在那里杵著了,該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彼@意思是要賴著不走了。 他不走,清絡自然也不敢動,秀女們又哪里敢動身,還是在廊下站著,規規矩矩的。丹泓一直站在人后默不作聲,此時卻忽然越眾而出,走到皇甫無雙面前,深施一禮,道:“殿下, 臣女是初次見到殿下,殿下天顏,讓臣女驚為天人。臣女愿為殿下撫琴一曲?!?/br> 花著雨黛眉微凝,她曉得丹泓這般做,是為了引起皇甫無雙的往意,可是,丹泓卻有些心急了。 皇甫無雙對溫婉雖好.可對別人,就要依照他的心情好壞了。他方才剛剛碰了溫婉的釘子,丹泓此時上前,無疑會成為皇甫無雙的撒氣筒。 果然, 皇甫無雙瞇眼瞧了一會兒丹泓.冷森森問道: “你是誰?” 清絡忙在一側答道:“稟殿下,這是清遠府府尹小女,奴家綺羅?!?/br> “那好,你就撫琴一曲,若是彈得好了,本殿下有賞,若是不好,本殿下可饒不了你!”皇甫無雙斜倚在椅子上,冷冷說道。 丹泓的琴技,是花著雨一把手教出來的,那定是不會彈得不好的,只是,花著雨擔心,依皇甫無雙現在的心情,恐怕聽什么,也不會稱好的。她心里.還是有點替丹泓擔憂。 丹泓到屋內取了琴出來.放在廊下的青石板上,自個兒便跪在地上,開始撫琴。難得丹泓彈慣了金戈欽馬的《殺破根》,選會兒竟一轉殺意冷峭的曲風,彈得是柔情蜜竟,纏綿悱惻。 其余的秀女原本對丹泓有些不屑, 此時聽了丹泓的曲子,每個人臉上都現見出一絲驚異來。尤其是溫婉,秀眉蹙了蹙,雖然沒說話,但是,花著雨還是可以從她眸中看出一絲詫異。 皇甫無雙躺在廊下的八仙椅上,闔上了眼睛,極其享受的群子。如若不是羽扇般的睫毛偶爾貶一貶,幾乎讓人以為他睡著了。那張漂亮的臉,一旦放松下來,戾氣和驕縱盡收,純凈的令人不敢置信。只是,誰也拿不準,這張純凈如仙童的臉,一會兒會不會布滿暴虐的陰云。 不過,丹泓彈得確實是好啊,比之以前,又有進步了?;ㄖ曷犞汲两兴那偾辛?,那是一曲纏綿的讓人動容的戀曲。 終于,一曲而終。 海棠苑內靜悄悄的,只有怒放的海棠在風里輕輕搖曳著,散發著清雅的幽香。 皇甫無雙貶了貶睫毛,睜開漂亮的黑眸,懶洋洋地問道: “彈完了嗎? 一聽這語氣,再看他的臉,那薄如刀削的唇微抿,眸中透出一絲寒氣?;ㄖ瓯阆肫鹉且灰?,他在醉仙坊聽完自己撫琴,上去搗亂的情景。他可是不管你彈得好不好的,你若是惹了他,或者說,惹了溫婉,尤其是丹泓的琴技,可又是壓過溫婉了的。 看樣子,這小煞星又要撒野了! 花著雨搶在皇甫無雙開口前,輕輕拍掌道:“殿下,宋小姐的琴曲真是不錯啊,奴才聽了都有些沉醉呢?!” 皇甫無雙回首望了一眼花著雨,黑眸一瞇,道:“元寶覺得好?好在哪里?” “殿下不知,宋小姐彈奏的是一首古曲,古曲對指法要求甚嚴,很難彈奏的。且,這支曲子不單是動聽,還有一種不染塵世的輕靈,好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