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無習驚訝的問道:“魏世兄,你有什么事要單獨問我?” 魏玄轉身飛奔到無忌身邊,單手劈出直奔無忌正在把玩的白玉把件兒,他的手掌還沒到面前,無忌已經聽到虎虎的風聲。無忌可是經年練武之人,他的身體對于敵人的進攻已經能先于意識便做出防守反攻。 只見無忌把玩玉器的手猛的一縮,另一只手陡然翻出,在魏玄突然沖過來的手腕上輕輕一拍,魏玄便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完全使不上一絲力氣。 雖然已經落了敗勢,魏玄卻不放棄,只強撐著身子壓低聲音怒喝道:“季王爺,你手中的玉兔從何處得來?” 無忌聽魏玄問自己手中的玉兔,神情放松了許多,只笑著說道:“撿的啊,年前在王府梅林里撿到的?!?/br> 魏玄皺眉看著無忌,沉聲問道:“真的是撿到的?” 無忌有些不高興了,立刻沉聲說道:“本王難道有必要說假話騙人么?” 魏玄仔細想了想,方點點頭道:“王爺息怒,是在下冒犯了,請王爺恕罪?!?/br> 無忌本不是心胸狹隘之人,而且他聽魏玄的意思好象是知道這玉兔的主人,便將玉兔遞給魏玄問道:“魏世兄知道這玉兔為何人所有?” 魏玄接過白玉小兔,仔細驗看一番,點點頭道:“王爺,這玉兔的主人在下的確認識,只是不便告知王爺?!?/br> 無忌想了想,便笑著說道:“當日我曾尋過這玉兔主人,只是沒有找到,才暫時代為保管,如今魏世兄識得此物為何人所有,可是再好不過的,正好替我還回去?!?/br> 魏玄愕然道:“季王爺,你我初次見面,你就這么相信我?” 無忌淡淡一笑道:“魏世兄不值得相信么?我相信魏世兄是至誠君子?!?/br> 魏玄聽到這里,才對無忌的心胸氣度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贊一個“好”字。他將玉兔小心的收了起來,對無忌說道:“原本不該告訴王爺,可是王爺襟懷坦蕩,魏玄也不能做小兒女之態,不瞞王爺,這玉兔其實是……” 無忌不等魏玄說完便搖頭打斷他的話,笑著說道:“魏世兄能物歸原主就好,不必告訴我主人是誰?!?/br> 魏玄心中越發嘆服,對磊落的無忌立時好感大增。又躬身行禮道:“適才在下沖撞王爺,給王爺賠禮了?!?/br> 無忌笑道:“魏世兄別這么說,剛才我有沒有傷著魏世兄?”無忌雖然知道自己并沒有用內力,可是他不確定魏玄身體底子如何,若他的身體并不太好,剛才那一下還是會讓魏玄狠吃些虧的。 魏玄倒也誠實,只笑著說道:“剛被王爺擊中之時的確半身酸麻,現在已經好多了?!?/br> 無忌聽了這話方笑著說道:“那就好,若是傷了魏世兄,可就是我的罪過了??次菏佬謩偛诺纳硎?,似是也練過一陣子?” 魏玄笑道:“家祖父行伍出身,為不墜先人之志,魏氏子孫便是沒有天賦,也得練些強身健體的拳腳工夫。魏玄于練武一道著實沒有天份,只在幼年之時隨大伯父練了一年小紅拳?!?/br> 無忌點頭道:“怪不得剛才你奪玉之時出拳帶風,一般讀書人可沒有這樣的身手?!?/br> 魏玄臉上一陣發紅,不由自慚的笑道:“王爺太夸獎在下了?!毕胂胙矍斑@少年才十二三歲的光景,便有如此好的身手,如此恢宏的氣度,而他魏玄今年已經十七了,卻也要自愧不如。 無忌耳力極好,他雖然正與魏玄說話,卻也聽到門外有來來回回的腳步聲,無忌識得那上程老太醫在書房外的院子里徘徊,他便笑著問道:“魏世兄,還有別的事情要單獨說么?” 魏玄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方才冒犯王爺了?!?/br> 無忌笑著說了一句:“沒有就好?!比缓笞叩介T口將門栓拉開,程老太醫立刻快步走上臺階,三兩步便走到了無忌的面前。無忌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將程老太醫請進書房。 魏玄趕緊上前給程老太醫賠不是,程老太醫雖然心中好奇這兩個少年剛才在做什么,可是看到他們都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便也不多問,只是暗暗考較一回魏玄的才學。 程老太醫不獨醫術精深,學問上也極通達,而且他在朝為官數十年,自然是經驗豐富,因此伸量伸量魏玄學問的深淺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番考較之后,程老太醫只覺得心花怒放,他這回可真是撿到寶了。這魏玄學問好,而且不是個死讀書的,每每都能說出些讓人眼前一亮的新觀點新想法。 與隆興帝君臣數十年,程老太醫對于隆興帝的性格喜好最為了解,他相信只要沒有意外,魏玄極有可能成為鄉試的頭名解元,在之后的殿試之中,憑著魏玄的學識品貌,隆興帝有極大的可能點他為狀元,留下一段連中三元的佳話。這樣的好女婿可得趕緊下手定下來,要不然等春闈過后,只怕就沒程靈素什么事了,要知道今年待字閨中的親貴小姐人數可是不少。 剛才程老太醫給魏玄把過脈,他的身體很好,程老太醫還知道自己的孫女兒身體也很好,做為杏林世家,程老太醫才不會相信什么克妻的無稽之談,程老太醫暗暗決定立刻去打聽毅國公老夫人那邊對靈素的觀感如何,只要她們也喜歡,今兒趁熱打鐵,就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來。 ------題外話------ 明早補足五千 ☆、第二百四十九章約為婚姻 第二百四十九章 與程老太醫有同樣心思的還有毅國公老夫人,她笑著對無憂說道:“王妃,不知可否使個妥貼之人幫老身給我們國公爺送點東西?” 無憂含笑說道:“老夫人您實在太客氣了,來人,傳赤霄前來?!?/br> 少傾,一個身材高挑,俊眼修眉,氣質颯爽的大丫鬟來到近前給無憂見禮,無憂對毅國公老夫人笑道:“這丫頭是舍弟的婢女,不如讓她將東西送到前院交給舍弟,由舍弟轉交給老國公爺?!?/br> 毅國公夫人笑道:“如此甚好?!闭f罷,她向坐在身邊的弟媳華氏輕聲說道:“弟妹,把東西拿過來?!?/br> 華氏點點頭,向站在自己左側的丫鬟伸出手,那丫鬟立刻將一只巴掌大小的紅色錦盒放到華氏的手上,華氏將盒子交給大嫂毅國公夫人,毅國公夫人將盒子遞給赤霄,笑著說道:“務必請季王爺親自交給我家國公爺?!?/br> 赤霄屈膝伸出雙手接過錦盒,脆生生的說道:“請老夫人放心,婢子定當一字不錯的向王爺稟報?!?/br> 因赤霄是王府的丫鬟,毅國公夫人并不好當面打賞,因此便微笑道了一聲:“有勞?!边@讓無憂對毅國公夫人越發刮目相看了,對一個下人尚且如此和氣,難怪毅國公府會越來越興旺發達。 赤霄來到二門,問清之后便去了勁松院,正好此時程老太醫正考究魏玄的學問,無忌聽到程老太醫提出的問題個個刁鉆老辣,不禁替魏玄急出了一身汗,要一直這么個考法,非把人考糊了不可。 此時含光在門外回稟,說是赤霄奉王妃之命過來送東西。無忌便趕緊出去看看。赤霄將那紅色錦盒交給無忌,笑著說道:“小王爺,這是毅國公夫人請您轉交給毅國公爺的錦盒?!?/br> 無忌嗯了一聲,說道:“本王現在就過去,赤霄你且在此等候,倘若毅國公爺有什么話你也好一并捎進去?!?/br> 無忌來到前廳,將那只紅色錦盒交給毅國公魏攸宗,毅國公一看是紅色錦盒,便笑呵呵的捋著花白的胡須笑道:“有勞季王爺啦,多謝多謝?!?/br> 無忌很有禮貌的笑著問道:“老公爺,您有沒有什么話要轉給老夫人,若有,小王一并命人捎進去?!?/br> 毅國公呵呵笑道:“也沒有什么要緊的話。嗯,就請小王爺命人告訴拙荊,老夫一定全力如她所愿?!?/br> 無忌點點頭,正在轉身離開,毅國公世子突然有些擔憂的問道:“季王爺,不知道舍弟如今在何處?” 無忌笑著說道:“程爺爺與魏世兄相談極為投契,如今正在小王書房里深談?!?/br> 毅國公世子有些沉不住氣,正想開口再打聽清楚些,卻聽其父毅國公爺笑著說道:“程老供奉乃是飽學之士,得他的指點乃是玄兒之福,你問那么多做甚!” 毅國公世子趕緊躬身稱是,又向無忌做揖道:“在下記掛幼弟羅嗦了,還請季王爺見諒?!?/br> 無忌笑道:“世子太客氣了,若沒有別的事,小王這便傳話去?!北娙嗣硐嗨?,無忌笑笑快步走了出去。走出前廳之后,無忌尚且聽到毅國公向他的姐夫夸贊道:“季王爺少年英雄,又這般謙和有禮,真是難得的人中之龍啊,有弟如此,王爺王妃真好福氣!” 無忌回到勁松院,將毅國公的話告訴赤霄,命她速速到后宅回話。赤霄疾走如風,片刻工夫就回到了后院,來到毅國公夫人面前回話。 毅國公夫人聽罷笑道:“好好,真是個伶俐的好丫頭,王妃果然會調理人,瞧這丫鬟調理的,人生的好自不必說,還這般伶俐能干,真真讓人喜歡。好丫頭,老身不能讓你白跑一趟,阿紫過來?!?/br> 魏紫笑嘻嘻的跑到毅國公夫人的面前,毅國公夫人抬手將魏紫頭上戴著的一朵攢珠為蕊的粉紅絹宮花摘下來,對赤霄說道:“丫頭過來,老身給你戴上?!?/br> 赤霄忙屈膝辭謝道:“多謝老夫人抬愛,婢子當差原是本份,不敢當老夫人賞賜?!?/br> 魏紫與??ね醺热硕际菢O熟悉的,便笑著說道:“這又不是什么金銀物事兒,就是朵絹花,王妃jiejie,您快命赤霄接著?!?/br> 無憂看了那宮花一眼,那只是一朵樣式新巧宮花,確實也不值什么,便笑著說道:“既是老夫人賞賜于你的,你便收下吧?!?/br> 赤霄這才向毅國公夫人行禮,讓她將那朵宮花簪到自己的發間。 今日毅國公夫人以道賀為名,主要目的卻是相看程靈素,因此在相看滿意之后,等程靈素出去,她便有意無意的向無憂詳細介紹起自己家的情形。無憂也知道毅國公夫人妯娌二人相中了程靈素,便也不著痕跡的打探著毅國公府的情形,兩下心意一致,相談自然默契,說的也越來越熱鬧了。 內宅之中女人們說的熱鬧,外院的男人們也不冷清,程老太醫在考完魏玄之后,立刻去了前廳,準備找機會探探毅國公的口風。 豈料程老太醫一進前廳,還一句話都沒來的及說,便被迎上前來的毅國公一把抓住。只聽那毅國公極熱絡的笑道:“程老供奉,聽說您剛才考了玄兒,不知玄兒的才學可讓您滿意?” 毅國公世子被急性子的父親鬧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心中暗暗說道:“爹啊爹,您說的這么直接,就不怕別人一聽就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程老太醫很是一愣,繼而臉上堆滿笑容,對毅國公說道:“老國公,不如我們出去慢慢聊?” 毅國公臉上的笑容越發夸張了,他連連點頭道:“好好,我們這便出去?!?/br> 話說到這個份上,廳中之人若再猜不出端倪那就是白癡了,這時一個面容削瘦眼窩深陷鼻若鷹嘴的男人突然冷哼一聲,不陰不陽的說道:“毅國公,令侄魏玄克妻之名可是傳遍京城的,在下勸你還是不要再禍害好人家的小姐了?!?/br> 毅國公最疼的就是小侄子魏玄和小侄女兒魏紫,甚至比疼親孫子都疼,所以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說魏玄魏紫的壞話,特別有關魏玄“克妻”之說,毅國公更加聽不得,有一回他出門做客,只是聽同去做客的客人說了一句魏玄克妻,毅國公便怒不可遏的砸了設宴的花廳,若非主家死命的拉著,毅國公都能將那說閑話之人生生打成rou醬。從那以后,再沒有人敢當著毅國公之面提魏玄“克妻”之事。 所以那鷹鉤鼻子一說出那樣譏諷之言,毅國公勃然大怒,眼睛立起眉毛倒豎,一部花白的胡子如鋼針一般根根豎起,看上去就如同發怒的雄獅一般。他如疾風一般沖到那鷹鉤鼻子面前,張開蒲扇般的大掌一把將那干瘦之人拎了起來,怒吼道:“小兔崽子放什么狗屁,看打……” 那鷹鉤鼻子沒有想到毅國公竟然敢在??ね醺l威,不由慘白了臉色,他原想再撂幾句狠話充場面,可是他的整個身體已經被毅國公拎了起來,前襟正揪在毅國公手中,他幾乎連呼吸都不能夠了。 毅國公世子臉色大變,立刻沖到父親身邊,緊緊抓住毅國公的手臂苦求道:“爹爹息怒,今兒是王府的好日子,您不能……” 莊煜與無忌也快步走了過來,無忌狠狠瞪了那鷹鉤鼻子一眼,他剛和魏玄交上朋友,自然不允許有人中傷自己的新朋友。莊煜因為是主人,他要對前來坐客的每一位客人負責,自然不能讓毅國公在自己的王府上動手打人。因此便對毅國公說道:“老國公息怒,世間總有些人拿無稽之談當真,您很不必往心里去,不如給本王一點薄面,暫且饒過定國公世子如何?” 毅國公看了莊煜一眼,這么明白暗示他當然聽的出來,莊煜微笑著點了點頭,毅國公這才大掌一松,被拎到半空里的定國公世子便撲通一聲摔到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偏他又穿了一件老綠色的錦袍,毅國公那一拎又將他的前襟抓散,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因此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的定國公世子活脫脫象極了肚皮朝天的活蛤蟆。惹的旁觀之人悶笑不已。 這定國公世子極為好色貪花,他的貪花之名已經傳遍了京城,因此到現在二十大多了都沒正經娶上一房媳婦。自從程靈素被封為杏去縣主之后,定國公夫人便動了心思,她覺得程靈素出身雖然不高,卻能攀上??ね醺c忠勇郡王府,而且都十六了還沒定下親事,這正好是她寶貝兒子的機會。因此便此次睿王府給三個孩子辦百日宴的機會來探口風,想結下這門親事。 那定國公世子聽說之后自然滿心歡喜,雖然還沒有挑明,他卻先將程靈素視為自己的禁臠,如今一聽毅國公與程老太醫那般說話,這顯然是要避開眾人談親事,這才急不可耐的說起了酸話,指望著能讓程老太醫聽后立刻改變主意。卻沒有想到那毅國公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暴脾氣,犯起橫來連皇上都拿他沒轍。而他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定國公世子,還比毅國公低了一輩,這才是打了也白打。 莊煜見毅國公將定國公世子放了下來,便轉身向外喝道:“來人,定國公世子不慎跌倒,速速送其回府?!?/br> 定國公世子臉色立刻變了,他雖然貪花好色,可是卻不笨,他知道這是??ね鯇ψ约合轮鹂土盍?,??ね蹩墒钱斀裰耸挚蔁岬娜宋?,得罪了他,他這世子之位都未必能保的住了。定國公世子想到這里,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了,立刻爬起來諂媚的笑道:“多謝王爺關心,在下沒事兒,還沒吃兩位公子和小郡主的喜酒,在下怎么能先離開呢,對了,在下給兩位公子和小郡主準備了幾樣薄禮,還沒有請王爺過目?!?/br> 定國公世子的話一說完,莊煜和無忌的臉色都變了,無忌立刻上前一步擰眉怒喝道:“呔,誰稀罕你的破東西,還不與本王滾……” 定國公世子見一位王爺還沒哄好,自己又得罪了另一位王爺,臉色綠的堪與他身上那件老綠色緞袍相比了。這時莊煜傳來的王府下人已經到了近前,莊煜喝道:“速速送定國公世子出府?!?/br> 兩個王府家丁響亮的應了一聲是,向前一步來到定國公世子的身邊,一人扶住定國公世子的一條胳膊,表面上看著上攙扶,內里卻是挾持,生把定國公世子給攢了出去。 莊煜這才對眾人抱拳做了個羅圈揖,笑著說道:“小王招呼不周,讓眾位見笑了?!?/br> 定國公世子是個什么樣的東西,在座的賓客心中都有數,所以滿堂客人沒有一個同情于他的,甚至絕大多數的人都暗暗叫好。這么個不著四六的混帳東西早就該被收拾了。??ね鯛斦嬖撏硇┏鲅?,先讓魏老公爺好好教訓定國公世子才好。 “王爺言重了,王爺太客氣了……”一時之間,回應莊煜的話此起彼伏,而且都說的極為懇切,可見那定國公世子多不招人待見了。 等眾人話音落了,毅國公走到莊煜面前抱拳躬身粗聲說道:“王爺,下官方才得罪了,不過若再有這種事,下官必定還會動手?!?/br> 毅國公的話一出口便讓眾人都驚呆了,這人……也太直了吧,就算是心里是那么想的,可也別這么直接了當的說出來,這也太不給??ね鯛斆孀恿?。為一點子意氣便得罪??ね鯛?,還想與??ね醺视H事,這不是白日做夢么? 莊煜倒是完全不在意毅國公之言,甚至他還有些欣賞毅國公這維護家人的心意,便笑著說道:“老公爺未曾有失禮之處,您的心思小王明白,若是有人敢當面中傷小王的親人,小王也絕不容他?!?/br> 毅國公聽了莊煜之言大有得遇知己之感,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毅國公世子見老爹一會兒生氣一會兒笑的,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得虧人??ね跣男亻_闊氣度恢宏,要不然小九的婚事怕是要泡湯了。 毅國公倒沒忘記今兒的要緊正事,在向莊煜道歉過后,立刻快步走到程老太醫的面前,有些緊張的問道:“程老供奉,我們剛才所說之事,您看……” 程老太醫對于毅國公為了侄兒能做到這一步心中很是感動,便笑著攜了毅國公的手說道:“走,到老夫下處詳談?!睘榱朔奖憬o無憂和小莊旭調理身體,莊煜特地給程老太醫準備了一個院子,程老太醫有大半的時間是住在??ね醺?。 滿堂賓客看到這種情形,心里豈有不明白的,恐怕杏云縣主要花落毅國公府了。真真便宜了那魏玄。娶了杏云縣主,??ね醺椭矣驴ね醺统闪宋盒目可?,日后魏玄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那些家中還有未婚配兒孫的,不由暗恨自己行動太慢,又恨毅國公府下手太快了。 ??ね醺庠旱陌俨菥觾?,毅國公對程老太醫開門見山的說道:“老供奉,我那九侄兒魏玄您也見過了,您看他給您做孫女婿行不行?” 程老太醫也是個爽快的人,立刻點頭笑道:“好啊,老夫求之不得!” 毅國公真沒想到程老太醫會答應的這么痛快,不由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程老太醫的手,激動的說道:“老供奉,您沒騙我?您這是真的答應了?” 程老太醫見毅國公一副難以置信的傻模樣,不由哈哈大笑道:“國公爺,老夫是那言而無信之人么?” “不不,您不是,老供奉,您別叫我國公爺,只叫我一聲魏賢侄就好?!睘榱诵≈蹲拥幕槭?,毅國公真是什么都放下了,那怕他只比程老太醫小個十幾歲,那怕是他曾與程老太醫同殿為臣,他也情愿自降輩份,對程老太醫執晚輩之禮。 程老太醫真的被毅國公感動的,他一把抓住正在深深施禮的毅國公,無限感慨的說道:“魏國公,老夫很感動?!?/br> 毅國公打鐵趁熱,立刻抽出一只手將無忌轉交給他的紅色錦盒從懷中取出來,打開送到程老太醫的面前,誠懇的說道:“世叔,這是家父臨終前留給我們兄弟的念想,命我們兄弟當做傳家寶一直傳下去,這一枚屬于幼弟攸德,攸德遠在百粵無法回京,便讓他媳婦將玉佩帶回,也好與玄兒做文定之禮,請世叔收下?!?/br> 錦盒一打開,程老太醫便聞到了一陣若有似無的藥香,他趕緊低頭細看,一看之下程老太醫不由驚喜的叫道:“藥玉?這竟是藥玉?” 毅國公疑惑的問道:“世叔,什么是藥玉?” 程老太醫驚喜的搶過錦盒,激動的手的顫抖起來,他捧著錦盒熱切的看向毅國公,興奮的說道:“真把這藥玉做文定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