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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生千叮萬囑,務必迂回調查,這個關口切忌打草驚蛇。他和苗輝用的是古建研究人員的名義,經由厲鋒在古城市局的兄弟,申請查閱火災相關的留存檔案。 頭四天的收獲很小。 首先,在古城市局的記載中,該火災是由古建年久失修所導致,壓根就不是什么縱火案,也沒任何在檔的嫌疑人。那柏萬金振振有詞,說這縱火者是名毒梟,是確有內幕么? 為強化研究者的身份,厲鋒的兄弟開頭帶他倆跑了趟古城城建局。不過他倆終于從醫學院派出所提供的大量火災現場資料中,悄悄截取到了一份當年火災傷亡人員名單。 失火時間為夜間七點之后,醫學院在圖書館學習的人不在少數,雖然柏萬元赫然在列,但這份名單不算很短,可謂觸目驚心。 因為沒有柏萬元當時的在校關系名單,十音和苗輝又以保險公司當年火災追溯理賠專員的身份,開始走訪部分在當地的傷亡者家屬,以期找到與柏萬元有關的人。 時隔二十五年,很多家屬資料存在誤差,能夠有效訪問到的人少之又少。到第四天上,暗訪依然沒有令人驚喜的收獲,苗輝甚至有些氣餒,擔心這次暗查的意義。 第四天夜里,十音卻接了個電話,那位是他們前天走訪的傷者的meimei,答應試著幫忙聯絡她在海外的兄長。 我和我哥聯系上了,他無所謂理賠,但你們提及的那位柏萬元同學家屬的聯系方式,他想問問,是否方便提供?當年柏同學正巧借給我哥一筆救急的錢,后來就出了事,我哥在國外很多年,一直不知怎么才能找到他的家人,這一直是他一樁心事。 那位兄長叫楚鳴,是當時古城醫學院生殖醫學系的講師。在證實楚鳴確實已移居澳洲逾二十年,已超過十五年未曾回國后,十音與其真人取得了聯系,并表明了身份。 楚先生見十音開誠布公,十音承諾提供柏家人的聯系方式,他的確想要找人,作為回報,對這位有禮有節的女警,倒也并不十分反感。 他對當年事還留存一些記憶,對當年的師生都有印象,據他回憶,柏萬元人緣很好,當年在生殖醫學系交好的師生很多,他長期被系里派給一名外來的任姓研究員做助理,那研究員也在火場中喪生了。 十音翻閱了名單:那名研究員,叫任遠圖?名單中的任姓死者僅有一名。 楚鳴很快回答:對對,是叫這個名字。 這位任研究員,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各方面,比如體貌特征? 楚鳴回憶著:任老師是那種開朗健談的人,多才多藝,不僅會拉小提琴,還擅長運動,系里的教師籃球賽,他是主要得分手。哦,他相貌相當出眾,算是那種百里挑一的相貌,很高。 他有多高? 一米八五以上吧,應該更高些。 十音謝了又謝,結果人家問他:我冒昧地問一下,您究竟是警官么? 楚老師如果有顧慮,我可以掃描警官證給您發來。 不不,我是聽您的聲音,特別像我小孫女楚楚的鋼琴在線陪練老師。她喜歡那位小魚老師,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小魚老師的確是十音,她瞬間就想起了那個小姑娘楚楚。 楚老師相當激動,說他最近在悉尼參加一項學術會議,待他返回墨爾本家中,問有機會能否讓小孫女同十音通話。小孫女這兩個月約課都沒約到小魚老師,已經拒絕練琴了。 沒問題! 一來二去,楚老師對十音有了太好的觀感,便倒了更多出來。他是攝影愛好者,系里的歷史照片,他當年翻拍過不少。他愿意提供一些當年的照片掃描件,供她參考。 可以全都要來看一下么?主要是醫學院的歷史資料,毀于一旦了。 楚鳴大笑:小魚老師開口,什么問題都沒有。 云海聽完匯報,總結了一下。 目前就任務目標要做的事,一是查任遠圖,二是等待楚老師提供的古城醫學院圖像資料。 任遠圖不是本省人,檔案不在本省,我已經讓苗輝走快速通道在申請權限了。 你真不吃早飯就出門了?云海問得很奇怪。 十音啃著剩下的煎餅:不然呢,難道吃你那廚子朋友做的美食?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吃貨。 我是想吃,你不要罰我款么,再說我也沒臉吃,昨天一個照面都沒給人家打。今晚我先給人帶個喬遷禮物賠個禮吧。 云海問:你打算買什么? 你替我想吧,最好替我下單買了送到家,十音在想孟冬,晚上我又不一定回。 去約會嗎? 賦閑的老年人那么八卦不好,我走了,去局里,厲鋒來電!十音晃著手機走了。 ** 厲鋒問十音回來了沒有。 靶場槍殺案的嫌疑人至今在逃,厲鋒是焦頭爛額,從監控錄像上來看,事發之后,靶場會所住宿的賓客,均未出現倉皇離場的狀況。 他排查了所有登記入住的賓客,所有人都是次晨有序退房,仿佛對靶場出現的命案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