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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釗斟酌之下,有了動搖。 笑笑極有可能被賣去了M國。 十音在思考如何入手。 曹滿的爹是金溪人,金釗前妻在T國落網,很快也會被引渡回南照。問來問去,金溪那邊始終還是厲鋒人頭熟。 厲鋒那里,本來雖未挑破,但十音的手機即時就做了反干擾處理,他自然已經知道。十音本覺得這倒挺好,心照不宣,省得面上一團和氣,還得接著裝。 要是為了其他,十音是一百個不情愿求他。怎奈現在事情重大,面子事小。 她請厲鋒吃了一頓午飯,已經拜托好了。十音只說是朋友的案子,十音朋友也多,厲鋒沒有細問,答應得很爽快。 十音千叮萬囑,打聽一個叫曹滿的混血毒販加人販,另外,等金釗前妻一到南照,馬上幫忙審問。一定要清楚當年販賣女孩的路徑。 與此同時,近年M國有了自己的政府,合作辦案的過程中,十音先后認識了幾位M國邊境警員,有些私交,她下午就聯系上了。 那邊的同行很熱情,建議十音多發些照片線索過去,以便更好地幫忙查證。 孟冬手里的笑笑照片,想必已經非常久遠。 是否應該先確認,那就是笑笑,并且她還活著、無恙?她多希望能帶給他的,全都是好消息。 十音猶豫許久,還是去找了江巖。 沒有照片,無從找起。孟冬自責愧疚了那么多年,如果能早些讓他得知,笑笑的走失并非意外,是場蓄謀的交易。會不會減少他一星半點的自責? 江巖很驚訝:他連找meimei的事都拜托過你?孟冬真夠信任你的不過看來他托對人了。 江巖手頭沒有笑笑照片,承諾去要。 他隨口提的。十音提醒:你別說太多,也別提我,只想法要來就行。 她希望是好消息,但從職業角度,要作最壞的打算。她不知怎么面對他,去要那些照片。 江巖答應得好好的,對十音感激涕零。 夜里梁孟冬來電,告知外公脫險,已經醒了。但心肌炎引發心力衰竭,過陣子需要安排手術,植入起搏器。他可能得多耽誤些日子,等定下手術方案再回。 孟冬雖沒帶琴回去,家有備用琴,白云上也回了S市,白天就在孟冬家里排練,讓她不要擔心他。 十音一一應著,覺得很不對,她擔心什么? 他倆雖然能聽到他的聲音,又極滿足。 照片,我一會兒發你,拜托了。 十音很窘迫:江巖怎么半點都靠不住,反復讓他不要多說。 為什么不讓說?怕我知道你牽掛我? 怕笑笑的事追查不到結果,像你對我似的,勾我見了希望,轉頭又插來一刀。是不是? 他要么不說,毒舌起來,能把萬事說得不堪。 不是的。十音強自鎮定,就是怕你失望。 那還是牽掛我。 梁孟冬畢竟是掛心,急切想要了解案情,十音很理解,挑能說的一次都說了。 他聽完,思慮了許久,說:像是笑笑。十五年,第一次得到最靠譜的消息,竟是從你這里。 如果可以確認,那這事就不是意外,十音告訴他,本來我真的是想,等有了確切的好消息,再告訴你。但一來找人需要照片資料,二來想你能放下。 隱隱聽得到他的呼吸,過會兒他又開口,聲音很冷:我放不下的事很多,做夢總在找人,找不到。 十音鼻尖酸得難受,聲音干在口腔。 心頭全是悔意,孟冬要是此刻就在面前,她一定要抱他,緊緊抱他,不做混蛋了。 孟冬,你要作個決定,是現在就告訴家人,還是等有了眉目再說。 你的建議? 現在最關鍵是找到人。我不了解你父親,我怕他不熟悉邊境。十音認真分析,追究什么的,都是后話。我不建議興師動眾,當然如果能利于找到人,就沒關系。 和我說話那么嚴謹?他冷哼,你不就是擔心我爸添亂,明說不行?我不告訴他,等你的消息。 我會竭盡全力。 為了工作?還是為了我? 梁孟冬又問:為了這事,聽說又請人吃飯了? 又是江巖,這個八卦之魂! 十音也不知為什么,居然很心虛:機關食堂請個小灶,虛與委蛇一下,沒吃什么,請人幫忙么。 和你的花花草草虛與委蛇,吃小灶;和我虛與委蛇,只吃一碗米線。 和你不是 哼,我知道,梁孟冬提醒十音,花花草草,限期處理干凈。 呃,厲隊不是 不需要那么多語氣詞,說你知道了。 知道了。 梁孟冬滿意了:晚上練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