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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暗笑,難道講你那些緋聞? 她點著頭:對,是林鹿整理的,在分析你得罪了什么人。 他一口血噎在半路,臉黑成鐵,居然還不是自己搜的。 十音偷笑,想起他那些鶯鶯燕燕,她就是故意的:只要你每天開開心心,怎么賠我都愿意。 讓你陪練,還能怎么陪,花時間陪。 陪練?十音訝然,這個受寵若驚,我怕能力不夠。 耳朵夠就行。 樓底下站了個白衣女子,躲在無風的角落,遠遠地瞧不出是誰。十音一眼望見了,警惕地盯著,那白衣怎么像白大褂。 難道是江巖科室的小趙?身形不像。 讓小星約的。梁孟冬說。 十音奇了:是你約的人? 江巖不在,在我都不想他代勞。 江之源喝了個酩酊,江巖照顧老爺子回去了,今夜肯定住在家里。 十音又看了眼,確認著:是護士? 不然呢?梁孟冬說,今晚你的傷怎么弄。 又不是什么重傷。十音笑指腰后側,這么點小傷,這么興師動眾,傳出去我很難混。 為了證明沒事,她重重往后一靠,傷口正好觸著座椅靠墊,痛得,眉毛眼睛蹙成一團,眼淚飚出來,卻死活不敢出聲。 他就著月光覺察了,一把扣住她手腕:騙子。 十音抹抹眼角:再怎么也是皮外傷,我可能比較怕痛吧,其實還沒上回你被Plus咬得嚴重。 哼。 真的。十音諂媚笑著。 梁孟冬依舊黑著臉:能不能給我實在點。 十音撫著他的袖子,目光纏著他:今早擦著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還有你的眼睛,在想可怎么交代,又食言了回來肯定要挨罵,怎么才能讓你不生氣我真以為中彈了,孟冬我是不是傻,連這都搞不清楚。 她眼里的水汽籠著他,笑意像要淌出來,似是可以融冰的水。 梁孟冬兇她一眼,這混賬從前總說他是紙老虎。其實沒有錯,他拿她根本無計可施。 最近能練琴么? 十音使勁點頭。 他緩過些臉色,像是不舍,偏偏還是松開她:明早要上班? 嗯,審訊。 可以準時下班? 我爭取。 帶她上去換藥,早點睡。我開不慣你的車,打車走。明早接你上班,晚上練琴。 他都安排好了。 真過關了?其實都沒怎么哄,十音望著他,一勁傻笑。 還愣著?梁孟冬蹙眉,不然我給你換藥,我沒問題,只要你可以。 他目光逼得她無處可躲,一如既往地直截了當,嗓音是燙的:沒在逗你。 十音想想,他這個人,是不喜歡掩飾。 她還在笑,心底卻輕輕顫了顫,有個位置被他的聲音灼到了。 梁孟冬在嚇唬她:還不滾上去,等我反悔? 十音本該落荒而逃,正要下車,發現副駕手套箱的縫隙處,隱約夾了一小截紙。她平時很注意車內異樣,今天情形特殊,心思在別處,到現在才留意。 她頓住、按開按鈕,那小截紙片落下來。她伸手摸了摸,儲物盒內,多了一包拆過的煙。 十音不吸煙,車里沒有煙味,手套箱位置除了行駛證及保險單,平時也不放置他物。 孟冬,你剛剛在停車場等我,離開過多久?十音問。 他是鎖車去過教師琴房:二十分鐘左右。 他眼睜睜看著十音攥緊那半包玉溪,最后塞進了衣兜。她沒解釋,可能覺得與他無關? 半蒙半猜,他有些猜到這位是誰。 工作這由頭確實好,又讓人極不痛快。 神出鬼沒,如入無人之境。 作者有話要說: 孟冬:他以為自己是誰? 第25章 不眠之夜 二十五 意外接踵而來。 十音當日審訊周煒,試探著點了幾處疑似有問題的地址。周煒深知只要一天不交代,他就一天不得寧日,但他依然抱著僥幸。拖延是為了給他的同伴搶出轉移證據、減少損失的時間。 當時審出造紙廠,十音是使了一些技巧的,當日林鹿向周煒佯稱,她的許女神表示,她其實不是不喜歡冰類制品的口味,只是不喜歡周煒提供的,她找到了更好的口味。 此舉本是想擊垮周煒心理防線,迫其嫉妒、好勝心起,說出口味中的特別配方一二,他們好去毒源庫中搜尋,再反過來排查。 不想那天,就口味問題他忍住并沒發聲,但情緒還是起了變化。他聽到造紙廠的地址,半真半假,有些含糊其辭。 他多半是想點個炮,自己好過幾天安生日子。 這居然是個連環炮。 次日審訊新抓的疑犯,十音他們發現,這次端出來的,不但不是周煒制毒的老巢,還是周煒的同行、競爭對手,那頭兒名為鄒直,正是打傷十音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