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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真的要挨一刀了。知道你心疼,但梗在這個位置,Plus非常痛苦,我也建議立即手術,不要拖。 好。 付鈞的助手夜間不在,江巖自然要留下幫忙,已經打算去作術前準備。 梁孟冬給Plus的手術簽字,江巖赫然發現他的右手、右小臂上,分布著幾處紅色齒痕,深深淺淺,觸目驚心。 大驚:Plus咬的? 梁孟冬抬起右手:路上咬的,剛才沒顧上。 付鈞并不見怪,狗狗發生危險,主人經常無暇顧及自身安危。 剛才Plus可能是痛得難忍,孟冬抱它來時,它一直失針心瘋地哀叫。它像是受了驚,誰都不認識一樣,打了針才安靜下來。 江巖想了想,本區的疾控中心夜間沒有值班窗口,按這個傷勢,孟冬必須立即去醫院急診。 我得準備手術,找人送你去醫院。 江巖給那些傷口簡單消毒,一邊問,發現孟冬今天身邊沒人,邱比和助理都不在南照。 我讓十音送你去。江巖說。 梁孟冬身子僵在那里,半天才說了句:不用。 江巖沒理他這兩字,往走廊盡頭使勁喊:十音!過來幫忙!包子你先放一放,特別要緊的事! 第4章 不眠之夜 四 不眠之夜 四 十音是來接狗狗的,她出任務這段時間,一直將包子寄放在付鈞這兒,今晚才得空來接。她和江巖經常這樣,一忙連自己都顧不到,就別提狗了,反正包子和這里的護士jiejie們都熟。 十音來得很快。江巖給二人作簡短介紹,他心里只想著,他這兄弟之前就欠了十音兩份情,今天再欠一份,回頭這一頓飯,孟冬是怎樣都逃不開的了。 他著急交代事,完全不曾留意空氣之中的異樣。他沒能察覺這二人四目相接時,梁孟冬那眸光根本是如刀似冰,恨不能要化作利錐。 江巖也沒發現,十音目中是泛著水光的,她并不躲閃,任冰錐撲面襲來,也只默默受著,未發一言。 梁孟冬對十音說你好時的神情,好像在說你敢好試試? 江巖看他這樣子,皺眉問他:孟冬,是不是傷口疼? 疼?梁孟冬在冷笑。 面對一個敢于把你碾成泥的混蛋,只用疼這個字,怎么貼切? 孟冬的手尤其金貴,絕不能有差池。江巖說了梁孟冬住所方位,囑咐,十音,拜托你了,送孟冬去省一醫院,然后送他回家。 好。不用。 十音和梁孟冬是同時出口的。 我自己會去。梁孟冬說。 孟冬你別倔,沒人在我怎么放心?你安心去,Plus我來照顧。 過來。十音從江巖手里接過梁孟冬的外套,轉身先走了。 江巖本來還擔心,他這發小脾氣臭,之前就和十音有些芥蒂,會不會當場甩臉子? 沒想到,十音到底有些氣場。她這么輕輕說了一聲,梁孟冬就跟著她走了。 二人一言不發,一直到了停車場,梁孟冬在身后又說了句:我自己去。 十音拉開車門,將他的外套丟進后座,徑自上了她的車。 她搖下車窗,敲敲車門:上車。 他不動。 十音去看他的手:你的手,不能耽誤。 還好是右手,左手更麻煩。 他抬眸,眼里是徹骨的寒意,盯著她:有什么所謂。 疼么? 他抿著唇,瞥開眼角冷笑。 外面冷,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 他發現十音眼睛是紅的,她壓低聲,還在懇求:孟冬,你別鬧脾氣。 ** 急診科的醫生和十音很熟,發現余隊長今天送來的居然不是嫌疑人,特意多瞧了幾眼。 他在身后,她本想介紹說,這位是江法醫的朋友,江字才出口,覺得脊背發涼。她改了口,是自己的朋友。 梁孟冬在里間處理傷口,十音在外間討教另一位女醫生,接種狂犬疫苗后的飲食注意事項,一條一條記得很細致,問完又打聽怎樣不讓皮膚留疤。 他們平時受傷,其實不大關注這個問題。 女醫生倒有經驗,順手開了一種怯疤的藥膏。對著里頭努嘴:好有氣質。 是的,十音笑著,心底竟泛出驕傲來,音樂家。 對方又問:云隊最近好么?好久不見他。 十音愣了愣,答:他忙,不在南照。 梁孟冬出來前,正好聽見那醫生在小聲玩笑:要提醒云隊小心咯,不能光顧著忙,余隊對別人,有點緊張過度。 十音也不解釋,只是笑著,撥弄那張處方箋。 見他出來,她一躍而起。一晚上都是這樣,和他話倒不多,忙著付費、取藥、取報告。 醫生要求他留下觀察一小時,他就這么看著十音跑來跑去,她有很多熟人,她和他們都相處融洽。 大概混賬的人都這樣,無論跑到哪里,總是融洽的。 醫生要求多喝水,十音就去買來水,忽然擔心是不是太涼;他還沒來得及答,她想起醫院隔壁有甜品店,又去問過醫生,跑去買來熱的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