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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巖倒奇怪了,問你見她了? 見了,昨天晚上,半年不和我說話的人,忽然跑來約我,請我喝茶。厲鋒無奈地笑,特別鄭重,說她就要走了,實在放心不下一個案子,托我無論如何幫忙跟進。 江巖奇怪,什么重案? 因為某些原因,最近幾個月,這兩隊分明有點水火不容的意思,現在那么突然要合作? 你剛才不是奇怪,我怎么會見過梁先生?音樂廳炸|彈案,就是她昨晚托到我這來的。她怕我拒絕,昨天還特意請示了魏局,她自己追查了一夜,說是案子放在分局線索都差點斷了,我盯著她才放心。弄得我一開始真以為是什么大案。 那是信任你。江巖說,案子有什么進展? 這不早上我們還找過梁先生。特情下午幫分局抓到人了,那黃毛嗑了藥神志不清,到現在還在昏睡,打算留著明早再審。難怪十音那么上心,她都沒說梁先生是你的朋友。 梁孟冬望向厲鋒。 不不,她壓根不知道我和孟冬的關系,我是打算把孟冬介紹給她認識,可我忙得都沒空去演奏會,完全沒機會啊。江巖搖頭,又想了想:也許她是嗅出了什么危險吧,她一向盡責。唉,這二貨回來那么幾天,怎么比在外面還累,昨晚我還以為她在中醫院做理療呢。 這么嚴重?非走不可么? 走都走了。還好吧,腰傷復發。下月初回來,正式歸隊。 厲鋒爆了粗口:擦,這叫還好?我問過訓練處的人,下個科目強度很大,是在檢查站,她要帶隊實訓的。 心疼你替她去呀?原來你們和好了怪不得我送她上火車的時候,她很好心地問了你的傷。 得了吧,和好她當面不問我? 不要得寸進尺。江巖嘻嘻笑:不為她,為了我,案子你也要多費心,關系到我兄弟孟冬的人身安全。 應該的。 江法醫,厲鋒一下車,林鹿立馬質問,您為什么這么逗厲隊? 江巖總是樂呵呵的:這怎么算逗,替你們兩家緩和一下關系,方便開展工作。你看十音都對人家示好了。 林鹿重新發動車子,梁孟冬忽然問:你們南照公安,傷病這么普遍? 那倒不至于。江巖說,厲鋒的傷是自找的,練搏擊弄的 那其他人? 其他人十音舊傷就不少啊,都是以前在一線留的。她沒說前晚的事,這么說你見過她,林鹿的隊長。江巖看他不動聲色,你沒印象?怎么可能,我們十音是大美人啊。 江法醫快別提了,林鹿告狀似地,梁大師前晚可能是情緒不好,對著我們的美人砸了東西,吳隊很生氣,搞得全隊都很生氣。 砸東西? 聽林鹿把當晚的情形描述完,江巖愣了會兒,笑問:你小子那天是喝了吧? 沒有。梁孟冬說。 我倒不意外,孟冬從小就脾氣臭,嘴黑,心狠。江巖說,也不懂憐香惜玉,我沒說錯吧? 林鹿:??? 梁孟冬居然沒否認,淡淡一笑。 笑得出來!你知道十音和厲鋒有多大矛盾么?為了這樁案子,我們十音昨晚放棄治療,特意跑去求他! 是么。 是么?她一走,要是嫌疑人抓不到,最危險的人是誰?是你啊大音樂家!她簡直是以德報怨。我心疼! 梁孟冬掃了他一眼。 兇我做什么?你反正要在這兒住,來日方長,等她回來我約個局,你小子一定要道歉。那貨可是他們隊的寶貝。江巖說,林鹿,有沒有必要? 林鹿開著車:非常必要! 道歉。梁孟冬默默想,誰給誰道歉? 二人只當他是答應了。 過了會兒梁孟冬又問:她是怎么受的傷? 算你有良心,十音前陣子一直跟訓練處的人在怒江駐訓,強度高、氣候潮,腰傷復發。哎,我們這個二貨,就是太要強。 江巖說起十音,像是在說自家寵物,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親昵。 梁孟冬嗓子發干:叫得挺親熱。 同居密友!你別誤會,我們是合租關系,關系很鐵,但人家是有主的,朋友妻不可欺。 那你剛才還逗他!林鹿很擔心,厲隊不知多想趁人之危呢。 他想有用么?十音一根筋的。 梁孟冬目光重新注視窗外,上了主路,車速加快,遠近的燈點連成一條條細線,在深濃夜色里晃晃悠悠。 今晚陪長輩小酌了幾杯,此刻那些酒卻仍未消散,好像一根根燒燙的鋼針,刺在他的胃里,隱隱燒灼。 孟冬,聽梁伯伯說,你現在還練自由搏擊?等厲鋒傷好了,喊上他陪你過過招。 絕對不可以!厲隊下手多黑??!林鹿不同意,男神的手太寶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