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不僅沒事兒,孫嬤嬤進去一瞧,皇上倒還算和顏悅色,吩咐她們把地上的東西收了,又問對面的三娘:“朕讓灶上再做幾個你愛吃的菜,端上來如何?” 三娘小脖子一梗,哼了一聲道:“吃不下,都不知道廉恥了,哪還有臉吃飯呢?!?/br> 底下收拾的宮女,有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文帝的臉色一沉,陰陰的瞧了她一眼,吐出三個字:“拖出去?!?/br> 進來兩個小太監,一把薅住那個宮女就提留了出去,孫嬤嬤暗道,自己千叮嚀萬囑咐,到底兒這幾個宮女還是有旁的心思,不然,怎連宮里的規矩都忘了,就算是借機勾引,這手段也著實不入流了些,當皇上好性兒呢,皇上也就對武三娘好性兒,別人甭想,但愿這一頓板子能讓她記住教訓。 陳二喜自打打進來就楞那兒了,瞄了瞄萬歲爺,又瞧了瞧武三娘,再看看地上翻的桌子 ,心說不該這樣兒??!按理兒說,都翻了桌子,怎么連一點兒要發落武三娘的意思都沒有呢,倒把宮女發落了一個,且瞧皇上這意思,還有那么點兒低聲下氣的勢頭。 正擱哪兒發楞呢,就聽文帝哼了一聲,忙警醒過來,跟著孫嬤嬤退了出去,孫嬤嬤讓灶上重新置辦酒菜,陳二喜立在外頭捏呆呆的發楞,孫嬤嬤瞧了他一眼,暗道,若收了心思或還落個安生,若還存著給三娘使絆子的心,瞧著吧,以后有你后悔的時候。 不說奴才的心思,扭回頭單說文帝,火氣下來了,便再也攢不上去了,加上三娘這一使性子,之于他分外新鮮,文帝便怎樣也惱不起來了,見屋里沒人兒,起身過去,挨著三娘一屁股坐下。 三娘還矯情呢,別著腦袋往炕里頭蹭了蹭,那意思明明白白是要跟文帝劃清界限,可這一個被窩睡多少回了,哪還劃的清,給文帝強摟著腰帶進了懷里,文帝硬板著三娘的小臉低聲道:“明明是你舉止失當,一個女子拋頭露面的往外頭跑,像什么話兒,更何況,還女扮男裝,去跟外頭的漢子胡混,這怨得朕惱嗎,莫說朕,便如今你在閨中,你爹娘也要教訓你?!?/br> 文帝不提爹娘還好,這一提,三娘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爹娘早死的透透的了,哪還顧得上我,得皇上圣恩,我們家都敗了,我這個知道廉恥的武家小姐成了罪奴,給人拴在高臺上,評頭論足的叫賣,若知廉恥,早該著一頭碰死了,還能活到現在讓你來欺負我?!?/br> 文帝聽了,心里忽的涌上些許愧疚來,當初把武老頭賜死,抄家,直到剛兒文帝都沒愧疚過一絲一毫,卻這會兒聽了三娘的話兒,就愧疚了。 文帝知道那些文武大臣別瞧著風光,真要是壞了事,連個使喚的奴才都不如,死了倒算造化,活著的不定淪落到何種地步,尤其罪官的兒女,昨兒還是少爺小姐,一轉眼就成了罪奴,跟牲口一樣拴著拉出去叫賣,就似三娘說的,不少人受不住尋死的,可就是尋死也不容易,若是男子略好些,女子淪落風塵,只當過去的日子是一場夢罷了。 文帝都記不清自己發落了多少個大臣,那些大臣的兒女,文帝也理會不著,可一想到三娘也曾那般過來,這心里便有些受不得。 這一愧疚了,聲兒都柔了八度:“是朕的不是,剛也是惱起來,說的話重了些,朕這里與三娘陪不是?!?/br> 說著,忽想起來什么,摟著她親了個嘴道:“娘子就饒了相公這回可好?” 文帝這一句話說出來,三娘半邊臉都抽了,用一種接近詭異的目光瞧了文帝半天,心說這廝不是又自己腦補進入角色了吧!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還娘子相公,聽到三娘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過換個角度想,自己這事兒算完了吧,只他現在不追究自己跟美皇叔的事兒,回頭等自己跑了,他礙怎么折騰怎么折騰,誰搭理他,卻也不能立時給他好臉,三娘算是看出來了,這文帝就是不折不扣的賤骨頭,你越是跟他沒好臉兒,他越好對付。 想到此,三娘仍沒搭理文帝,還把眼給閉上了,那意思就是不樂意看你,文帝卻笑了一聲,從懷里掏出個荷包來,在三娘臉上晃了晃道:“我這里可是有好東西兒給你,三娘若不要,待我賞了奴才?!?/br> 三娘一聽好東西,睜開眼,一伸手拽了過去,抽開荷包口上的細繩,一股腦倒在炕上,眼睛頓時一亮,黃燦燦的小金元寶,一兩一個,有十個之多,且小巧精致,重要的這是金子啊,,說白了,就是錢,換句話兒說,是可以跑路的盤纏,有了這個自己還愁什么,就是今兒晚上跑了都沒問題。 越想越得意,忍不住笑了起來,文帝見她那樣兒,忍不住琢磨,是不是平常老百姓家里頭過日子也跟他們似的,一時吵,一時惱,一時哭,一時笑,可不管是吵了,惱了,哭了,笑了,到底兒是兩口子,揭過去,仍舊親親熱熱的過日子。 這么想著,文帝心里一熱,抱著三娘啃了一口,這一啃更勾起邪火來,湊到三娘耳邊道:“朕記著你繪的春,宮。有一幅是在炕上的,今兒咱們比照著**一回,想來必然暢快淋漓……”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十五,今兒去老娘哪兒過節,碼出了三千字,若晚上回來的早,再碼三千更新,要是晚了,就明兒補上,最后祝親們元宵節快樂。 ☆、第 59 章 三娘自然不知道文帝心里想什么,卻也真沒想到這廝這么好對付,這意思是他橫,你比他更橫就對了,尤其,剛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知廉恥,這會兒卻又要比著自己畫的春,宮折騰,這什么人啊。 說實話,三娘這會兒真沒心情干那事兒,昨兒晚上那通折騰,現在腰還酸著呢,可又怕他繼續倒后賬,畢竟自己跟美皇叔那點兒事兒禁不住倒,索性半推半就的被他按在了炕上,不過自己畫的春,宮里有炕上的嗎,她怎么不記得了。 她記不住,文帝記得可是異常清楚,當初瞧見這一幅的時候就琢磨回頭跟三娘試試,那幅春,宮里也是這般隆冬晌午,窗外冰天雪地,屋內卻溫暖如春,女子躺臥在炕上,衣裳腿了一半,白紗衫兒卸落在玉肩之下,繡著牡丹的大紅兜頭丟在一側,胸前一點兒櫻紅,顫巍巍嵌在一對瓊,乳兒上,比那雪落紅梅還要艷上幾分,羅裙棄在炕沿邊兒,白生生兩條**兒扛在肩頭 ,小巧巧金蓮搭在臂彎中,一前一后,搖動的正歡,叫人忍不住想去瞧她的粉面。 若一瞧更是曖昧,頭上釵橫鬢亂,一捧青絲拖在炕席之上,烏壓壓似一截子玄色的杭緞,桃紅染上粉面,春水噙于雙眸,微啟的兩片紅唇,傾耳細聽,仿似能聽見嚶嚀而出的鶯聲燕語,映著側面兒兩扇小炕屏,炕屏上繪著鶯鶯戲張生,真真說不出的纏綿香艷。 想著這些,再瞧懷里的三娘,一剎那文帝竟覺仿似那畫中的美人活過來一般,甚至,在文帝眼里,他的三娘比那畫中的美人還要媚上幾分,眉梢眼角流瀉兒出的風情,又豈是那些死物兒可比,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就在嘴邊兒,哪里還能忍得住。 伸手撩了三娘的裙兒,里頭的褻褲兒都不及脫,撕拉一聲扯了兩半,依著那畫中的樣兒,把三娘兩只腿兒扛在肩上,胯,下物事兒早已硬入鐵石,挺身便入將進去…… 因先前想起了民間的夫妻,文帝心里便生了根兒,這會兒干起事兒來,只覺更與往日不同,瞧著三娘在他身下哼哼唧唧越發起了興,用力弄了數十個來回,低下頭來親嘴兒。 三娘也蠻配合,與他唇舌交接,嘖嘖有聲,聽得窗外頭的孫嬤嬤,一張老臉都有些發紅,往外頭退了兩步,遠著些,卻見那邊兒宮女端了酒菜上來,孫嬤嬤瞧了眼窗戶里頭,暗道,這一折騰起來還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呢,估摸這些酒菜是白做了,讓她們原封端了下去,琢磨著明兒叫太醫院的王升來給姑娘瞧瞧脈息,前頭吃了不少絕子湯,也不知傷沒傷根本兒,皇上既降了恩,趁著如今正得寵,好生調理身子,若得龍胎,日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孫嬤嬤這般想,里頭的三娘卻根本沒想過生孩子的事兒,尤其跟這個變態生,更不可能,說他變態吧!如今這趨勢,貌似要往歪處里發展了。 三娘的意思,折騰就折騰,你爽我也爽了不就得了嗎,可文帝偏不,前頭回回都得見點兒血,弄點兒傷才痛快,今兒倒沒發狠,可腦補起來也勾三娘惡心半天的。 親著嘴兒,弄了一會兒,三娘漸漸進入狀態,閉著眼把他想成美皇叔,頓時骨軟筋麻,三娘承認自己是個色女,可誰讓朱晏長那么好看呢,那臉 ,那身材,那笑容,那溫柔柔的嗓音,說有多性感就多性感。 越想三娘越興奮,這會兒她是真后悔啊,在王府那晚上就該毫不猶豫的把皇叔撲倒,這樣那樣兒的折騰一回,也省得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三娘腦子里想著皇叔,文帝想的卻是她,腦子里想的三娘,睜開眼也是三娘,況且得意的人兒就在身下,任自己親近,文帝無比滿足,滿足之余還想起了剛琢磨的事兒,緩著弄了幾下,在三娘耳朵兒邊兒上說了一句:“娘子,相公弄得可好,若好怎不見娘子應一聲兒,倒是哼哼唧唧的做什么?!?/br>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三娘腦子里的美皇叔嗖一下就飛的沒影兒了,她猛地睜開眼,定定瞧著文帝,真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頭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這想起來一出是一出的呢,誰倒霉催的當他的娘子,又不是活膩歪了。 文帝見她這一睜開眼,更生風情,雙眸若凝春水,兩頰通紅,氣喘微微,媚態橫生,比她閉著眼兒還招他喜歡,心里愛上來,張嘴在她粉嫩嫩的臉蛋兒上咬了一口,道:“娘子怎不應,莫不是嫌相公使的力氣小,弄的不好……” 這一口文帝覺著沒使多大力氣,可他跟三娘回回折騰起來都沒輕重,都習慣了,他覺著沒使力氣,可這一口還是咬疼了三娘,這一疼,三娘便怒了,心道,不是想演戲嗎,老娘幫著你往下演,玉臂一伸圈住他的脖頸,雖軟著聲兒卻咬著牙道:“相公在外有了知心的人兒,不知怎樣荒唐,把身子掏空了,這會兒卻不中用起來,倒連累的奴家不爽利,不若奴家幫幫相公可好……” 說著,腿兒踢蹬兩下,一使力便翻身上來把文帝騎在身下,文帝異常配合,若不配合恐三娘把通身的力氣都使出來也沒用,說穿了,文帝就喜歡三娘這種無法無天兒潑辣勁兒,就算給個婦人騎在身下有失體統,可這婦人若是三娘就另當別論了。 且給三娘騎在身下的時候,那種舒坦勁兒,文帝都上癮了,巴不得呢,能不配合嗎,三娘也沒辜負他的期望,騎在他身上,俯下頭對著他的脖子根兒狠狠就是一口。 為什么是脖子根兒呢,三娘可不傻,上回撓他個滿臉花,純屬意外,畢竟他是皇上,就算他是受虐狂,可宮里頭有太監,宮女,嬤嬤,外朝中還有大臣,這一雙雙眼睛可都瞅著呢,自己把他弄的都是傷,不是給自己招禍嗎,聽說他上頭還有個太后,電視劇里太后可都是狠角色,回頭自己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個突然冒出的太后收拾了,冤不冤啊。 琢磨著這些,三娘這一口就挑了個不起眼的地兒,脖子根兒蓋在衣裳里,只要不扒開瞅,誰也瞧不見,三娘這一口也沒留情,直到嘗到滿嘴里甜絲絲的血腥兒味兒,才挪到文帝嘴上,亂七八糟的親了一通,還怕他發火,腰肢前后搖了數下算作安撫。 她這么一來,再瞧文帝,也不知是疼還是舒服,哼了兩聲,眼睛似瞇非瞇盯著三娘,唇角微微往上揚了個弧度道:“真真哪里尋這般一個悍娘子,弄的相公好不自在…………”眸中水光瀲滟,聲音兒又浪又蕩,一剎那間,三娘竟覺身下這個男人多了幾分入骨的美艷。 美艷這個詞兒,三娘本來準備用在皇叔身上的,三娘前兩回做的春,夢里,皇叔就當得起這個詞兒,可如今在文帝這個死變態身上,她竟然看到了美艷。 三娘忍不住打了哆嗦,文帝只當她是累了,一伸手抓住她的腰,低笑了兩聲:“娘子雖悍,奈何氣力卻小,這才弄了一會兒便不中用了,還是讓相公來伺候娘子的妥當?!弊炖镞@么說著,卻并未起身,抓著三娘的腰上下迎送起來…… 這一番歡愛從上午弄到天擦黑才算完事,事畢,三娘基本已經動不了勁兒了,這廝體力太好,三娘都懷疑他吃大力丸了,他身上那零件兒就不怕那天使喚殘了,兩人這體力,根本是天與地的差別??!自己就算再養八百年也弄不過他。 而且,三娘越沒氣力,文帝心情越好,身心舒爽的那個樣兒,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三娘縮在他懷里,心里忍不住琢磨,莫不是這廝會什么吸陰補陽的法術,趁著那事兒吸了自己的陰氣,若不然,自己怎么渾身無力,他卻分外精神呢。 文帝抱著她進了西邊,西邊原先本來用作三娘的書房,可三娘不樂意在西邊兒屋里,畫畫都關在自己寢室里頭琢磨,她覺著在寢室里有感覺,這次挪回來,文帝便吩咐把西間收拾成了洗澡的地兒。 三娘今兒早上洗澡的時候還納悶呢,這會兒才想明白,這廝根本就是為了方便他自己,從那邊外間屋穿過明間走過來很是便利,不用再跑到院里的廂房里,省了不少麻煩。 四角的炭盆子烘的屋里暖和非常,即使三娘身無寸縷也沒覺著冷,給文帝抱著坐在偌大的浴桶里,三娘跟沒了骨頭一樣,軟綿綿靠在他懷里,眼睛都不想睜開,別說伺候文帝沐浴了,她自己都一動不動。 文帝心情正好,想著自己還沒給哪個女人洗過澡呢,興致上來,把三娘攏在懷里伺候上了,先給三娘洗了頭發,用帕子攏在發頂,接著是身子,從上至下,洗的異常細致,三娘一開始真沒覺著如何,可后來真感覺出舒服了,雖說給他有意無意的吃了不少豆腐,總的來說,文帝伺候人的水準絕對屬于上等。 洗完了還附帶按摩,沿著她的肩膀脊椎后背,一點一點按揉下去,力道不輕不重,舒服的三娘忍不住放松再放松,有一種做sp的感覺,以至于洗完澡本來綿軟困倦的三娘精神了不少。 外間屋早收拾的十分妥當,炕上的褥子都換了一茬兒新的,炕桌上擺了酒菜,文帝把三娘摟在懷里,筷子都不讓她動一下,當個樂子似的,一口一口的喂給她。 既然他想伺候人,自己就可勁兒的滿足他唄,誰讓他犯賤呢,三娘真就不動了,挺享受的讓他伺候,咽下嘴里的菜,沖桌子一邊兒怒了努嘴吐出一個字:“魚?!?/br> 剛皇上這一番,整折騰了半天兒,孫嬤嬤估摸今兒再不可能折騰了,這吃飯的時候才留了兩個宮女在一邊兒伺候著。 本來皇上吃飯有很多規矩,皇上是不用動筷子的,想吃哪個了,眼神一過去,伺候的人就得夾過來,雖在宮外規矩少些,也沒說皇上自己親力親為的,偏文帝這會兒就想體會一下百姓兩口子的日子,不僅自己吃飯,懷里頭還伺候這一個祖宗似的三娘。 他自己根本一口沒吃,夾過來的菜都進了三娘的小嘴兒,就這兒還不滿意,還要吃魚,文帝這輩子打生下來,魚是吃了不少,可就沒自己摘過魚刺,伸筷子過去,想扒開魚刺,夾筷子魚rou,可沒想到費了半天勁兒,魚刺是扒開了,魚rou也成了泥,夾都夾不起來,一條魚給文帝夾的亂七八糟慘不忍賭。 文帝啪一聲把筷子放在桌上,低頭一瞧懷里,三娘眼睛都彎了起來,嘴唇兒抿著,可唇角卻揚著,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兒。 文帝本要惱的,一瞧她這般,卻笑了起來:“壞丫頭,想瞧朕的笑話是不是?” 三娘只是不說話,卻那唇角又往上彎了彎,文帝點了點她的鼻子道:“朕斷不能讓你這丫頭瞧了笑話去?!迸ゎ^吩咐:“再做一條魚來?!?/br> 宮女忙傳了話出去,說起這灶房里的上灶的還是三娘的熟人,正是御膳房里劉方的徒弟的,周大福。 這周大福上回從三娘這兒回去,跟他師傅劉方原原本本一說,他師傅嘆了口氣,跟他道:“這便宜沒說都讓你一個人兒占了的,這會兒你怕她將來成不得事兒,跟了她恐沒著落,你怎就沒想過,若人都知道她能成事兒,跟前上趕著賣好兒的不定多少呢,能輪的上你小子,正是如今這般你湊上去,將來才有你的好處,你呀,就是算計的太精了,需知道這人要是太聰明了,反倒容易誤了自己?!?/br> 過后周大福想了想,覺著師傅的話在理兒,這好壞前程是得賭上一賭的,趕上這次文帝把三娘挪回了前門大街的宅子,讓小德子去御膳房喚個人去使喚,周大福給小德子塞了自己過年時得了兩顆金瓜子,得了這個差事,既出來了又怎會不精心。 這會兒瞧見孫嬤嬤進來,周大福忙著迎了上去,心里卻也敲鼓,暗道,莫不是自己做的菜出了什么差錯,迎著孫嬤嬤進來,讓打雜的小太監捧了灶上熬的姜湯來道:“雪停了,這天卻更冷起來,凍得人手腳發寒,嬤嬤先吃一碗姜湯去去寒氣?!?/br> 孫嬤嬤接在手里卻沒喝,忙道:“你別忙乎這個,萬歲爺吩咐讓你再燒一條魚端上去?!?/br> 周大福忙道:“是先頭那條魚不對萬歲爺的口?如今還要嬤嬤指點一二才是?!?/br> 孫嬤嬤忍不住笑道:“你這小子真是老劉頭教出來的徒弟,比猴兒都精,得了,瞧在你師傅的面兒上,嬤嬤就指點一回,不是那魚不對萬歲爺的口,是那魚的刺兒太多,你自己瞧著做吧,快著點兒,別誤了事兒?!?/br> 周大福聽了,忙讓小太監把缸里頭養的活魚撈出來一條,想了想,得了個主意,沒一會兒新做的一條紅燒魚就上桌了。 三娘是安心要看文帝笑話的,見魚來了就說要吃,文帝只得伸筷子夾,這一夾文帝心就放下了,瞧著還是一整條魚,里頭的魚刺卻早已剃了出去,故此他一夾就是一大塊魚rou,塞進三娘的小嘴里,還笑著問她:“還吃不吃?” 三娘早吃飽了,之所以在這兒等著,就是為了看文帝的笑話,這會兒笑話看不成了,還吃什么,搖搖頭,掩著小嘴打了個哈氣。 文帝這才讓把桌子撤下去,低頭瞧了瞧三娘,困得小腦袋都耷拉了,文帝想起之前的事兒,心里難免還有些猜疑,湊到她耳邊兒道:“以前如何朕不追究了,可往后三娘得好生在這宅子里待上幾日,等著朕接你進宮,不許再往外頭逛去,更不許再見朕的皇叔?!?/br> 三娘這會兒困死了,就想趕緊睡覺,文帝說的什么 ,她根本就沒聽進去,反正,他說一句,她應一句,答應他又不會少塊rou,做不做就另說了。 三娘這一覺直睡到早晨才醒,不是自然醒,是給一陣一陣的慘叫聲吵醒的,那叫聲慘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三娘坐起來,慘叫聲更清楚了,一聲不落一聲,聽在耳里都慎得慌,撥開帳子,孫嬤嬤忙著走了進來伺候洗漱,三娘卻指了指外頭問:“外頭什么人叫喚??” 文帝得上早朝,寅時不到就起來了,臨走前交代:“把外頭院里那些人先拖到暖和屋里去,每人灌一碗姜湯,給她們些吃食,待到了辰時,拖到里頭院子里來打二十板子,給朕狠狠的打,不許留情,更不許堵嘴?!?/br> 那些人在院子里跪了半宿早都凍僵了,還說得活活凍死,不想又給拖進了屋里,還給了姜湯吃食,幾個人那冷透了的心,又緩過來不少,琢磨著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卻眼瞅日頭升起來了,又給拖到了里頭院里,一通板子打下來。 上回的傷可還沒好利落呢,這板子下來,那疼的,能不叫嗎,叫出聲兒跟殺豬的似的,三娘不醒就怪了。 孫嬤嬤答應道:“皇上說,那幾個奴才未伺候好姑娘,打死都不冤,卻念在他們好歹伺候了姑娘一場,留條命,賞了二十板子?!?/br> 三娘愣了愣,繼而就明白了,死變態這是殺雞儆猴,實打實是打給自己看的,就為了嚇唬住自己,當她是耗子膽兒啊,隨便嚇嚇就能嚇住,再說,外頭那些人跟自己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就是打死了,到九泉之下閻王殿上訴冤,也沒自己什么事兒,冤有頭債有主,都得記文帝頭上。 想到此,三娘點點頭:“那就打吧 !”不對,忽然想起守財來,忙問:“守財呢?也在外頭,?” 孫嬤嬤目光閃了閃,暗道,都說守財傻,就一個心眼兒,如今瞧來,果真是傻人有傻福,姑娘這么個人,就沒瞧她在意過什么人,就是救了她的鄒瑞,也只是面兒上的事兒,可就守財,姑娘是真當了跟前人,只不過姑娘在意也沒用,守財的罪過最大,姑娘每回往外跑都是他跟著去的,還留著命,就是萬歲爺開恩了,這頓板子他躲不過。 卻怕三娘出去救守財,便沒言語,三娘一見她的眼色,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文帝既讓拖到內院來打板子,就是打給自己看的,自己便出去也沒用,她誰也救不了,守財也一樣。 三娘忽覺憋氣,她想大喊,想把文帝拽過來按在地上揣一頓,或者,也讓他嘗嘗挨打的滋味兒,可這些只能是想想,這是個君權至上的社會,在文帝眼里,人命比螻蟻還不如,莫說守財,就是自己也一樣,所以她得跑,必須的跑,脫離開他,自己才有可能過自在日子。 這么想著,三娘忽就想到了一個主意來,或許自己可以下藥,不是說古代有種蒙汗藥,下到水里,人喝下去就倒了嗎,要是這院里所有人都倒了,自己想跑還不容易,可這蒙汗藥從哪兒弄是個大問題,自己得好好想想。 還沒等三娘把蒙汗藥弄到手呢,轉過天兒文帝又來了,文帝這回來的更早,三娘都懷疑,他是一下早朝就過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敏感,瞧著文帝今兒不大對頭,臉上瞧著倒跟昨兒沒什么差別,可就那目光,三娘總覺著有股子陰測測的味道。 三娘開始還警醒著,后來跟文帝吃過了晌午飯,就漸漸放松了,想來是自己多想了,這廝本來就沒笑模樣兒,成天跟誰欠他錢似的,那目光常年累月都是陰測測的,估計是當皇上的職業病。 吃了晌午飯,三娘琢磨他是不是又得把自己往炕上帶了,貌似這廝見了自己沒別的追求,可今兒她就想錯了,她剛咽下一口茶,就聽文帝緩緩的開口了:“這會兒日頭正好,老在屋里帶著也無趣兒,既三娘總想往外頭去,不若今兒朕陪著三娘出去逛逛,也散散心……”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沒碼出來,昨欠的三千,明兒還成不嘻嘻 ☆、第 60 章 三娘奇怪的看著他,貌似昨兒他還說不許自己出去,為這個還恐嚇了自己一頓,守財那屁股都打成爛桃兒了。 三娘是這么想的啊,沒親眼看見,她是想去來著,可不讓她去啊,跟前有個孫嬤嬤守著她,想出這院的門都難,真成蹲監獄了,蹲監獄還能放放風呢,她連放風的機會都沒有,這明顯是得了文帝的話兒,要看住自己,不然也不至于這么眼巴巴盯著,還想弄蒙汗藥,出這個院都費勁兒。 卻哪想到今兒文帝主動提出要出去,這是抽什么邪風了,有時候,好事兒來的太快,也讓人懷疑,更何況,就算出去身邊兒有他跟著,有個屁用,啥也干不成,又琢磨,別是這廝試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