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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娘在線閱讀 - 第10節

第10節

    可現在的武三娘,即使姿色仍然尋常,那通體的靈透氣兒,就跟忽然有了魂兒一樣,穿著一身秋香色的衣裳坐在那里,比照著她旁邊一叢開得正盛的秋菊,竟覺得毫不遜色,只是鄒夫人看見她臂上纏的蛇,有些怕的后退了兩步。

    小花雖說在三娘手里老實的近乎諂媚,可不代表別人的賬它也買,事實上,除了三娘跟守財,這院子里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不怕小花的,從武三娘這里受到了極大打擊的小花,大約從這些人上找回了一點兒存在感,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怎么著,只要這些人一靠近,他就支起蛇頭來,嗖嗖的吐信子,那架勢仿佛隨時隨地要撲上來咬一口似的,誰能不怕啊。

    這么幾回過去,這院子里人都能躲著小花就躲著小花,而小花大多時候都跟三娘在一塊兒,所以一般三娘跟前兩米之內,都絕少有人晃悠,除了守財,這也令三娘分外滿意,她實在受不了干點兒啥,都跟著一幫人伺候。

    她覺得,這樣自己一點兒隱私都沒有,而小花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所以,三娘現在對小花的態度,基本上就是一條看門蛇,三娘正琢磨著,以后自己睡覺也讓小花盤在身邊兒,等下回那變態再來的時候,自己也不至于處于被動了。

    三娘如今是想明白了,既然那變態找虐就不賴她了,變態要是識相,就此把自己給忘了,算他命大,如果他再來,自己有的是招兒對付他,三娘琢磨,下回是不是用皮鞭子蘸水狠狠抽他幾鞭子,他爽了,自己也爽了,兩全其美,不過,現在得先應付這位鄒夫人。

    柳婆子跟她說:“這是夫人?!比镒聊プ约涸谌思腋锇壮园鬃×诉@些日子,于情于理也得謝謝人家,想到此,便站了起來。

    剛要行禮,鄒夫人急忙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蔽淙锸莻€罪奴,可她如今卻是皇上的女人,鄒夫人如何敢受她的禮,想攙她起來,卻又怕她手里的小花,只得用嘴說了。

    三娘也明白自己不算什么,可死變態的地位高,能狐假虎威的時候,就仗一下勢唄,這鄒夫人雖沒虧待自己,可瞧她那眼色,也知道不大喜歡自己,三娘沒那種不長眼,人家明明煩她呢,還非得上趕著去如何如何,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正好兩便。

    鄒夫人就意思意思說了兩句場面話兒,讓人把箱子抬進來就走了,柳婆子倒是有些依依不舍的,送著三娘從府門出去上了車,柳婆子眼角都有些潮,終是上前去,小聲囑咐三娘一句:“為著以后打算,姑娘的性子該收收才是?!?/br>
    要說三娘最舍不得也就是柳婆子,她心里知道,這柳婆子對自己實心,在她心里,一個守財,一個柳婆子,是目前她唯二信得過的人,她本來想開口跟鄒夫人要柳婆子跟自己一起去,可又一想,柳婆子可是鄒夫人陪嫁過來的丫頭,如今是上房的體面婆子,在鄒府頗有地位,自己呢現在算什么呢,說白了,一個見不得光朝不保夕的小三兒,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完蛋了,自己一完蛋,很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柳婆子跟著自己好了不說,要是壞了,豈不倒霉催的,她是好人,自己不能這么害她,趕明兒等自己脫離了死變態,在這里混明白了,再把她要過來,現在就讓她在鄒府里挺好。

    所以說,三娘難得有良心,可一旦有了良心,對人好起來也是實心實意的好,只不過她沒心沒肺起來也絕對夠沒心沒肺,后來把文帝氣的,為她傷了心傷了肺的,可沒少勞神,到底兒也沒把的良心換回來,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且說三娘,從鄒府搬出來,還沒進碾子胡同呢,剛路過前門大街,三娘就高興了,隔著轎子的窗簾,一個勁兒往外瞧,兩邊兒可都是京城里有名兒的買賣家,前門大街說白了,就是古代的繁華商業區,有商業區就有門面鋪子,有鋪子就能做買賣,做了買賣就能賺錢,賺了錢就能有豐衣足食風花雪月的小日子。

    三娘這一路都在琢磨,自己怎么在這人傻錢多的時候狠狠的撈它一筆,等有了錢,找機會把死變態一踹,過自己悠閑的小日子去,只不過,做什么買賣能撈著錢呢,自己空有念頭,具體的怎么實行,從那里開始第一桶金,還得琢磨。

    轎子停在大門外,劉婆子扶著她下了轎,柳婆子沒跟來,鄒夫人倒是把趙婆子給了自己,趙婆子雖然沒柳婆子和心思,可三娘還是覺得,比孫嬤嬤那幫人好使喚多了,而且,那幫人在自己跟前就是死變態的眼線,自己要是想干什么,估計這里還沒干呢,死變態那邊兒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三娘進了宅子第一件事就開始琢磨怎么把孫嬤嬤跟那幾個宮女給弄回宮去,不過,這宅子真不賴。

    三娘挺滿意的進了二門,就她一個人住,上房自然是她的,進了寢室看見那張大的離譜,看著異常華麗坐實的拔步床,三娘在心里不禁又罵了幾百遍死變態,用屁股想也知道,這么大,這么華麗,這么坐實的拔步床只能是訂做的。

    她現代的時候,可是看過拔步床的展覽,里頭那些就沒一個這樣兒的,三娘還是挺了解文帝的,這宅子別的文帝是沒交代,唯獨這個床,他特意吩咐了陳二喜,說了句:“旁的擺設都無妨,只寢室的床要用些心?!?/br>
    皇上嗎,話自然不能說的太白,只這一句,陳二喜參考自己聽窗戶跟兒的動靜,立馬舉一反三的明白了萬歲爺的心思,萬歲爺惦記三娘,說白了不就是炕上那點兒事兒嗎,所以這床必須得大,大了才能讓萬歲爺折騰痛快了,光大還不成,怎么也是萬歲爺睡得龍榻,就算不是宮里,也得過得去眼兒才行,因此得體面,再有第三個,得坐實,這個是二喜自動自發加上去的,二喜想著兩人折騰的那動靜,回頭折騰半截,床塌了,萬歲爺問自己一個辦差不力,豈不要腦袋搬家。

    所以,他特意讓造辦處連夜弄了這么張床,華麗大之外,床柱子,床腿兒,床板兒,都特意加粗,別說萬歲爺跟武三娘兩個人,就是上去四個二百多斤的彪形大漢,也是紋絲兒不動,這床做好了之后,陳二喜特意尋個機會伴著皇上,過了過眼兒,萬歲爺還在上頭坐了會兒,那臉色陳二喜理解是滿意,所以,這張床理所當然的就擺在了這里。

    三娘先是在心里罵了死變態,接著眼睛也亮了,心話兒這么大的床,豈不更得她施展,等死變態來了,讓他嘗嘗皮鞭子的滋味。

    不過三娘這回還沒來得及準備鞭子呢,文帝就趁著夜色顛顛兒的來了,文帝這養了五六天,才把龍根兒養舒展了,這一舒展立馬就動了yin,心。

    文帝來的時候,三娘早睡了,這里什么消遣也沒有,天黑了,除了睡覺還是睡覺,加上今兒變了天,有點兒冷,三娘就更想念暖呼呼的被窩,吃了飯例行的跳繩過后,洗洗就上了床,床很大,被窩又香又軟,三娘舒服的嘆口氣,沒一會兒就得死死。

    就沒想到這么冷的天兒,死變態還能來,可就來了,文帝一進來就看見窗下腳踏上沖他呲牙的小花,文帝愕然一瞬,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走到近前,小花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味,立馬老實了,不禁老實了,還在文帝身上蹭了蹭。

    文帝敷衍的拍了拍它的蛇頭,小花就仍老實的盤在腳蹬上,眼睜睜看著文帝,打了雞血一樣鉆進了帳子里……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三娘這里正做夢呢,夢里她憑借無敵的金手指成了超級大富豪,家里的宅子一眼望不到邊兒,金銀財寶珍珠瑪瑙都堆成了山,還有個溫柔的大帥哥,輕輕抱著她。

    然后場景一換,紅綃帳里明珠高燒,溫暖如春,帥哥抱著她開始脫她的衣裳,接著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她終于看清了他的臉,哪是什么溫柔大帥哥,根本就是死變態。

    美夢頓時變成噩夢,三娘嗖一下睜開眼,正對上眼前一張大臉,棱角分明的一張變態臉,變態眼里的欲,火跳躍著,仿佛下一刻就能把她焚毀:“朕的三娘這是想朕了,乖巧的朕都有些不慣呢,今兒晚上可不許再淘氣,讓朕好生爽利爽利,這幾日可都讓朕惦記壞了……”嘴里說著,低下頭就來親嘴。

    自打上回,文帝就迷上親嘴了,以往還真不知道,親個嘴能親這么這么……怎么說呢,總之很舒服。

    眼瞅死變態的大嘴貼了上來,三娘急忙伸手堵住,腦子里飛快轉了數個念頭,沒想到這變態今兒就來了,那些收拾他的家伙什兒還沒預備呢,三娘正琢磨著沒有家伙什兒的前提下怎么收拾這變態的時候,誰知文帝吃了一回虧倒學聰明了,他yin,笑了一聲。

    當然,這是三娘覺得,他的笑聲是yin,笑,落在窗戶根兒外頭的陳二喜耳朵里,這就是萬歲爺龍心大悅的笑。

    跑題了,拉回來繼續,文帝yin,笑了一聲,把三娘的小手拽了下去,直接強硬的親在她的小嘴上,親的異常用力,甚至他的手還捏住了三娘的雙頰,他的力氣不大,但三娘的小嘴只能張著,任他想怎么親就怎么親。

    這男人的控制欲接近變態的程度,自己怎么忘了這廝本來就是個變態,三娘給他親的,險些沒背過氣去,死變態當她的嘴是泉眼了,又舔又吸,舔的她嘴里的嫩rou生疼,吸的她舌頭根兒都發麻。

    這還不算完,惡心的還在后頭呢,就在三娘覺得,死變態再這么親下去,自己就真能窒息而亡的時候,死變態放開了她,可三娘這口氣還沒倒過來,死變態又貼了上來,然后,三娘就感到他把自己的唾,液往她嘴里送,并且逼著她跟他似的吞下去……

    三娘想不吞都不行,這變態死死堵住她的嘴,大舌頭在她嘴里一通翻攪著往里頂,色,情不說,這技術成長的也太快了點兒吧!三娘記得上回自己親他的時候,他還有那么點兒生疏的意思,今兒完全是反客為主的節奏??!

    三娘忽覺不妙,這變態的學習能力太特么強了,要是他也把自己用在他身上的招兒使喚在自己身上,自己可找誰哭去,所以說,當前還得拿回主動權。

    如今兩人這形勢,來硬的肯定不行了,軟的沒準有用,三娘想出了對策,強忍著惡心,主動勾著文帝的脖子,在心里把文帝想成自己前世最愛的花美男,特別投入的相濡以沫了一回。

    她這一熱情把文帝勾的,抱著她這通啃啊,過后兒三娘都覺自己成了狗嘴里的骨頭,就差嘎吱嘎吱嚼了,不過,現在的三娘還是蠻投入的,她很清楚,死變態不那么好糊弄,既然都不可避免的做了,這做一回就得換回最大的好處才值,而且,這種事兒如果自己不是全身心的投入,肯定做不痛快,做不痛快,這死變態可不會放過自己,他不爽了就會拼命虐自己,與其被動地受虐,她倒寧愿配合一些,至少不會太難過。

    三娘現在是明白了,讓死變態放過自己,根本是癡人說夢,上回那樣虐他一頓的事兒,以后或許還有機會,今兒卻沒戲,今兒就本著一個原則,不被死變態虐就算勝利了 。

    即使這么想這么配合,三娘還是覺的有點兒疼,也不知是不是三娘這身體的問題,按理說做了這么多回,也該適應了,可死變態一進來,三娘還是忍不住皺著眉哼唧了一聲。

    文帝可不管她哼不哼,這會兒正來勁兒,算起來,他前后多少日子沒挨女人的身子了,上回給這丫頭差點兒沒折騰殘了,他就是想臨幸嬪妃,也是有心無力,再說,他還得遮著點兒,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身下這軟綿綿銷,魂的丫頭,要是給人知道她干的那些事兒,恐怕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可自己舍不得。

    這丫頭長的沒甚姿色,性情也跟溫婉和順貼不上邊兒,可就是這性子配上這身子,讓自己就是稀罕,稀罕的對后宮嬪妃都提不起半點兒興致了,腦子里就惦記她,她白嫩滑膩的身子,靈動狡猾的性情,甚至,還有那些可以稱為大不敬的手段,文帝都舍不得。

    更何況,這丫頭還變化多端,上回那般狠辣,這回卻嫵媚的像只小狐貍精,渾身仿佛沒了骨頭一般,這腰肢軟的……文帝都快把她對折了過去,嘴里哼哼唧唧的聲音又軟又糯,鉆進耳朵里,簡直比宮里頭的暖情香還烈。

    文帝越想越興奮,越興奮越折騰,應該說,文帝不愧是身經百戰,只要他稍微用點兒心思,跟他做這事兒,并不是難以忍受,相反還挺爽,至少三娘就這么覺得,大概因為她把死變態想成了自己肖想很久的花美男,所以三娘也挺投入。

    這一投入,就撞擊出了火花,別管兩人心里怎么想的,這會兒帳里纏在一起的男女卻分外契合,那床咯吱咯吱的,一直響到了晨曦微露。

    陳二喜從懷里拿出西洋表瞧了眼,對著窗子小小咳嗽了一聲道:“萬歲爺可都過了寅時了?!?/br>
    半天里頭才傳來嗯的一聲,不過很快就淹沒在床榻的咯吱聲中,陳二喜眼睛跟孫嬤嬤對了一個眼神,不禁暗道,以往可沒見萬歲爺對這事兒如此喜好,這都不能說喜好了,簡直跟中了邪似的,這一折騰起來就沒完,折騰完了吧還依依不舍,也不知里頭那位哪兒這么好,讓萬歲爺這般丟不開。

    哪兒好?文帝這會兒自己也正琢磨呢,陳二喜要是不提醒,文帝不定還得折騰多久呢,可想到早朝,文帝終是放開了三娘。

    他放開她的時候,三娘才睜開眼,看見文帝瞅著自己的深沉目光,三娘迅速別開頭,去醞釀了一下情緒,才撐著軟的幾乎沒力氣的身體,翻到了文帝身上。

    她就這么赤著身子趴在他身上,帳中明燭高燒,燭火落在她身上,有種迷離夢幻的美感,這般女子的美,文帝沒少見,可以往那些嬪妃即便也是這般一絲不掛,卻遮遮掩掩,而三娘,仿佛一點兒也不知道害臊,文帝不得不覺得她這是想勾引自己。

    文帝現在想想,自己出生以來,就數三娘最大膽,敢騎在他身上胡作非為,敢趴在他身上,勾著脖子來親他的臉,按照宮規這是大不敬,該問罪,該打入冷宮,可文帝偏偏不想,他喜歡現在的感覺,她趴在自己身上,嬌軟無力,跟上回的狠辣完全不同,卻也給自己一種耳鬢廝磨的親近,從沒一個女人讓他覺得這么近,近到他想抱著她,想親她,想做一個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三娘卻閑工夫管文帝琢磨什么,她正在斟酌著,怎么能從今兒晚上得到最現實最大的好處,所以說,這女人一旦沒良心起來,就算你是九五之尊也沒用。

    三娘想了一會兒,終于開口:“那個,我不想跟前總這么多人跟著成不成?”

    三娘的聲音還殘留著剛才歡,愛過后的余韻,有些綿軟,有些沙啞,卻異常勾人,文帝猜到這丫頭今兒晚上這么順著自己,肯定是有所求,雖然日子短,可文帝是什么人,對人心的把握,早就成了本能,三娘這點兒小把戲根本看不進他眼里,只不過,他現在有興致,想寵著她,她提出的要求,自己也會斟酌著答應她。

    可他想過三娘會跟自己提的事兒,或許要他賞賜名分,或許會為她武家鳴冤等等,就是沒想到三娘會說出這么一句來。

    文帝大概死也不會相信,天下還有女人根本不想要他給的名分,至于武家,說到底兒,跟三娘有個屁干系,她才沒這么大功夫管這檔子事兒呢。

    三娘想的就是當前最現實的事兒,兩人想的沒對上岔兒,文帝便有些好奇了,淡淡問了一句:“為什么不想讓人跟著?”

    三娘支起腦袋來瞪著他:“那些人都是宮里來的,一個個架子比我還大,讓她們跟著,是她們伺候我還是我伺候她們?”

    文帝聽了眸色一陰:“這可是混賬話,自然是她們伺候你,奴才不聽話了,或打或殺還不都由得你,怎可讓她們轄制住?!?/br>
    三娘聽了眨巴眨巴眼,貌似這事兒沒這么嚴重,雖然她討厭孫嬤嬤幾個,可也沒想要她們的命。

    文帝其實也只是嚇嚇她罷了,孫嬤嬤是自己使過來的人,又是打小伺候自己的,什么性子文帝最清楚,或許對三娘稍有怠慢,規矩肯定還是有的,這丫頭不定是嫌那些規矩,順道嫌棄了孫嬤嬤。

    三娘見文帝那眼色,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跟這死變態玩,別說這輩子,下輩子也玩不過,索性來了個不講理:“我不管,我就不想這些人成天跟著我?!?/br>
    文帝倒是笑了:“照你這么說,莫非想一個人住在這宅子里不成?”

    三娘心話兒,這不成心嗎,這么大的宅子,自己一個人住,自由是自由了,回頭哪天讓人殺人滅口了都不知道,閉著嘴不說話了 ,一個人生悶氣。

    文帝見她這般跟自己使性子,不禁沒惱,反而覺得新鮮無比,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脊背:“既你厭煩宮里的人,朕讓她們回去就是了,至于你跟前使喚的人……”

    三娘急忙道:“守財跟趙婆子就夠了,我一個人要這么多人伺候做什么?”

    守財?文帝目光閃了閃,倒是沒想到憨傻的守財能入她的眼,文帝想了想,忽然心里暢快起來,這丫頭的小心眼兒,他想明白了,那幾個宮女年輕貌美,想是三娘怕奪了她的寵,才這么著急的想把宮女趕回去,女人嗎,不管性子多特別,心眼子就那么大點兒。

    雖這么想著,文帝心里還是暗爽了一下,殊不知,三娘心里恨不得別人把他勾走呢,越快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4 章

    一念之差,文帝做出一個足以讓他后悔終生的決定:“既然三娘這般不喜歡宮里的人,朕依著你就是,只你跟前伺候的人,著實少了些,也罷,回頭得空朕挑幾個伶俐的小太監給你,如此可和了三娘的意嗎?

    太監?三娘腦子轉了轉,太監總比嬤嬤強,等來了不擱在自己眼前就是了,總之一個原則,就是不能妨礙到自己的發財計劃。

    想到此,三娘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三娘謝皇上恩典?!彼@么一謝,文帝更覺得自己猜的對,心里分外得意,龍爪子從三娘背上慢慢下滑,在三娘挺翹的屁,股上按了一下,大嘴湊到三娘耳邊兒道:“若三娘真要謝朕,這般朕可不依?!?/br>
    三娘心里暗罵死變,態色,情狂,臉上露出一個敷衍的笑意,往帳子外的窗戶瞟了一眼,略大些聲兒道:“萬歲爺難道不回宮了嗎?”

    她話音剛落,果然就聽見陳二喜連著咳嗽兩聲道:“萬歲爺時辰不早,該著起駕回宮了?!蔽牡郯櫫税櫭?,不耐煩的道:“朕知道了,催什么催?!?/br>
    陳二喜等了會兒,聽見里頭的動靜,才吩咐宮女進去伺候洗漱,這一進去,陳二喜不禁有點兒楞,萬歲爺是起了,正站在當屋,身上已經套上了中衣,本該伺候萬歲爺的武三娘影兒都不見。

    陳二喜余光掃了眼床榻,帳子雖遮的嚴嚴實實,透過紗帳卻能清晰看到里頭錦被里隆起的人形,更遑論,那長長拖與枕畔的青絲,有那么一小綹從帳邊兒上垂下來,映著漸漸染上窗欞的晨光,烏黑烏黑的,看的陳二喜心里一跳,急忙垂下頭去。

    心說以往倒未瞧出來,這位真是個尤物,便是尤物,如今正得寵,這般也著實沒規矩了些,可陳二喜度著萬歲爺的臉色,并沒有絲毫惱意,相反那舉手投足眉梢眼角,透著十分舒爽暢快。

    陳二喜又一琢磨,這武三娘伺候萬歲爺可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前頭兩回也沒見她按著規矩來,不對,前兩回是她身子弱,給萬歲爺折騰暈了,今兒莫不是又暈了,不能吧!剛還聽見她跟萬歲爺說話兒呢。

    文帝其實也未想到武三娘會這般,他起來之后,還等著三娘伺候他穿衣裳呢,可等了半天不見動靜,一回頭不禁失笑,三娘裹著錦被面兒朝里,根本沒搭理他這茬兒,文帝湊過去看了看,發現她呼吸勻稱,這么會兒功夫竟睡著了,有心責怪,忽想這一宿過來,指定是折騰累了,三娘如何比的自己,女孩兒家身子本來就弱,加上她的身子還沒養大好呢。

    這么想著,文帝就釋懷了,且這般怠慢自己的女子,三娘實打實是頭一個,文帝覺得新鮮,便沒怎么著,只伸手點了點三娘的額頭,小聲說了一句:“這般沒規矩,若是在宮里頭,免不得一頓板子?!弊炖镞@般說,卻還把帳子整理好。

    三娘自然沒真睡著,她也不是豬,死變態還沒走呢,就算再困,她也得忍著,可她不想伺候他,死變態有手有腳,憑什么讓自己伺候,而且,三娘的小心眼里也想試探試探死變態的底線,看看自己到底能作到什么程度,也是給別人瞧瞧,瞧明白了,以后對自己就不敢太過怠慢,說白了,三娘就是想仗勢,能仗勢的時候就仗勢,有好處不用過期作廢,所以能作的時候,她得使勁兒作,誰知道死變態哪天就變臉了。

    試驗的結果,三娘覺得大有可為,她還能再作一點兒,這種事兒就跟彈簧似的,得把握好度,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文帝自然不知道三娘的小心思,要說文帝這人真算挺精明的,不然,當年也不可能把太后一族扳倒,論心計,城府,陰謀,十個三娘也不是個兒,可再精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時候,主要文帝對自己太有信心了,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皇子,長大之后成了天下之主,就算當間兒有些波折,可無論大臣還是后宮的嬪妃宮女太監,誰見了他不是變著法兒的討好,所以他理所當然把三娘也想成這般。

    至于她如今這般,文帝覺得是恃寵而驕,女人嗎,他稍微寵點兒,就容易忘乎所以,不過這樣的三娘,文帝倒是挺放心的,就算自己如今丟不開手,三娘到底是武家人,如果她心思大,城府深,自己就得防著她借機報父仇了,如今這般倒正好,他要的不過是個女人,自己還有興致的時候,由著她些無妨。

    秉持著這種想法的文帝,對三娘可以說是破天荒的縱容,兩人的想法雖然南轅北轍雞同鴨講,可偏巧就正好對上,所以說,三娘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而文帝遇上武三娘,到底是好是壞,還得往后瞧。

    文帝從碾子胡同的小院出來趕回宮的時候,正好卯時,陳二喜抹了把汗,這心才算放下,早朝畢,陳二喜終于能歇歇兒了,囑咐了他徒弟小德子好好盯著差事,回自己屋里讓小太監打熱水泡了腳,躺在炕上就睡了。

    這一覺睡到了天黑才醒,剛醒過來,小德子顛顛兒的過來給他打洗臉水,陳二喜瞧了他一眼問:“今兒乾清宮里有什么大事兒?”

    小德子忙道:“師傅可真問著了,可不大事嗎,南邊兒鬧上秋訊了?!?/br>
    陳二喜道:“這算什么大事,南邊兒水大,哪年開春秋后的不得鬧兩回,早朝的時候就聽說了?!?/br>
    小德子道:“師傅不知道,今年的水尤其大呢,我在外頭聽見戶部張大人說,南邊淹了好幾個省,死的人多了去了,萬歲爺惱起來,傳了工部尚書劉大人來問罪呢,說怎么年年修年年淹,您是沒瞧見,劉大人從里頭出來,那一身汗把外頭的官袍都打濕了,要說也是,不怨咱們萬歲爺這般,年年修河道的銀子花得大了去了,這怎么還淹?!?/br>
    陳二喜道:“你懂什么?這從北到南上上下下多少衙門,衙門里的官兒都算下來,比水里的魚蝦還多呢,這修河道是肥差,雁過拔毛,一層層的,到了地兒還能剩下個屁,說是修,不過就是糊弄了事,這跟咱們沒干系,咱們啊只管當好差,保住脖子上的腦袋就是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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