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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了。 很快就接受了。 不管是李齊安,還是誰,只要能給她們想要的,都無所謂。 * 某五星級酒店。 江倩穿著華貴的晚禮服,親昵地挽著中年男人的手,小鳥依人地從車上下來。 今天是他們認識一周年的日子,男人說要給她個驚喜。 男人姓馮,英文名叫杰克,是馬來西亞華裔,和李齊安有生意上的來往。江倩曾經在李家房地產公司董事長辦公室上班,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馮杰克。 陳安妮去世后,李齊安給了她一筆錢,與她解除了勞務合同。 就在她走投無路之際,馮杰克向她伸出了手。盡管馮杰克從外貌上根本無法和李齊安相比,可有什么關系呢?! 她青春不再,就算保養得再好,也是豆腐渣的年齡了。既然李齊安鐵了心不要她,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吊死在他一棵樹上。 江倩本來長得就不錯,名牌衣裝的加持,將她骨子里畏手畏腳的小家子氣完全掩蓋。 金牌Kobe牛排、勃艮第田園式烤蝸牛、黑菌鵝肝派,一道道來自異域的珍饈美味被端上餐桌。 江倩吃得很慢,她很享受。潔白的臺布,豪華的餐具,晶瑩剔透的水晶裝飾以及身著雪白襯衫,躬身微笑為她服務的服務生,都讓她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感。 這就是人上人的生活啊。 她將切好的一小塊牛排,舉到馮杰克嘴邊,嬌滴滴地叫了聲親愛的。 馮杰克被她叫地骨頭都酥了,在桌子下用皮鞋尖蹭了蹭江倩的小腿。 她笑靨如花,又嬌又嗔地說了句:討厭。 這時,餐廳內響起輕緩悠揚的小提琴聲,酒店服務生推著餐車緩緩走來,餐車上是一個精致至極的蛋糕。 江倩有點驚訝地看向馮杰克,后者解釋:慶祝我們在一起一周年。 服務生已經將蛋糕切好,正準備往餐桌上放,突然從旁邊伸出一只手,一把接過那蛋糕,在眾人誰也沒反應過來之際,精準有力地將整個蛋糕砸在江倩臉上。 力道之大,直接將毫無準備的江倩連人帶椅扇到了地上。 江倩驚叫一聲,慌亂之下,手扯到了桌布,隨著一陣清脆響聲,餐盤、刀、叉、酒杯嘩啦啦悉數落地。 價值不菲的干紅帶著馥郁醇厚的香氣,傾灑在江倩華貴的禮服上,石榴紅色的液體迅速將象牙白衣料染透。 江倩一臉一身的蛋糕奶油和葡萄酒,完全睜不開眼,狼狽地橫躺在地上,哪里還有一絲一毫的闊太太范兒。 全場安靜! 餐廳里用餐的人都望了過來,樂隊的伴奏聲也沒有了。 緊接著,一道高亢的女聲在耳邊炸起,sao狐貍精賤貨,敢勾引我老公,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馮杰克也沒反應過來,正在歐洲度假的老婆怎么會從天而降出現在這里? 他老婆雖然厲害,但也十分能干,對他的生意頗有助力。當初能在大陸市場占有一席之地,老婆功不可沒。所以,他是絕對不可能離婚的。 這邊馮杰克忙著安撫老婆,壓根沒空管江倩。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出酒店,狼狽地自己打車回家。 媽,你怎么了?黃馨月打開門看到江倩這副模樣,嚇住了。 驚魂未定的江倩徑直往浴室走,不耐煩道:小孩子家家別問這么多,學習去。 好容易清洗干凈,江倩從浴室出來,黃馨月端了杯熱牛奶,媽,喝牛奶。 江倩接過來,還沒說話,聽到大門傳來密碼解鎖的聲音。 母女倆對視一眼,齊齊奔向門口。 大門洞開,一個渾身上下都寫著老娘是個貴婦的中年女人當先走了進來,她身后跟著五六個隨從。 黃馨月尖著聲音問:你們是誰? 中年女人看也不看她,只吩咐一句:給我潑! 只見一個膀大腰發的壯漢將一桶不知是什么動物的血液,兜頭朝江倩潑來。 空氣中頓時有濃重的腥味彌漫開來。 江倩身上、腳下,全都血紅一片。鮮紅腥臭的血液滴滴答答從她發梢往下落。 黃馨月叫了聲媽,紅著眼睛轉身朝著中年女人撲了過去,但還沒等她近身,就被人制住。 你們是什么人,私闖民宅仗勢欺人,我要報警。黃馨月大叫。 中年婦女順著鼻子尖看向黃馨月,充滿鄙夷。這時她身后一個身高體壯的女人接過話茬,你報啊,等警察來,讓大家看看到底是誰私闖民宅? 你問問你媽這個sao狐貍破鞋,她有房產證嗎?你們娘倆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哪來的?不要碧蓮! 臭不要臉的biao子,喪盡天良破壞別人的家庭,就該天打雷劈! 高壯女人罵罵咧咧不停,嘴巴上就像是啟動了一個罵臟話的外掛,氣兒都不帶喘變著花樣成串地往外蹦。 黃馨月一個沒畢業的高中生哪里是她的對手,她說一句人家有十句等著。 最后中年女人抬了抬手,環顧了一下裝修奢華的房子,指著客廳沙發后懸著的一幅巨大的江倩照片,命令:給我全砸了! 收到命令,壯漢們拎著兒臂粗的木棍,毫不留情咣咣當當地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