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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郯被罵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剛才壓在他手臂上那軟綿綿的觸感。 呃他也覺得自己活該被罵。 今年寒假,陸家一家四口照例去了南方團聚過年。 從年三十開始,陸時語決定給辛辛苦苦了整個學期的自己也放個七天長假。她將所有書本作業習題集暫時收起來,每天宅在家里刷劇、看小說,或者盤腿坐在床上,兩眼放光地在游戲里打打殺殺。 吃過年夜飯,陸時語的手機就忙了起來,搶紅包,發祝福短信,回拜年電話。 她給魏郯發出視頻通話邀請,那邊接得很快。 陸時語笑嘻嘻地問:十三,想我了沒? 魏郯眨眨眼,沒說話。 一秒,兩秒,三秒,略微喧鬧的背景里響起一道低磁的男聲:嗯,想你了。 陸時語傻了。 她其實就是隨口瞎幾把一問調戲一下的。但魏郯這么一說,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詭異地沉默之后,她手忙腳亂地把視頻掛了,然后好像手機是什么燙手山芋似的,直接丟在床尾。然后整個人撅著腚把臉埋到了兩個枕頭中間。 想要撩漢反被撩,大概就是她這樣。 陸時語覺得自己的臉燙地能煎雞蛋了。 蘇亦推門進來,就見自家閨女像個自欺欺人,只顧頭不顧腚的大鴕鳥。 她噗嗤一下笑了,走過來拍拍鴕鳥的屁屁,小語,干什么呢?來吃水果了。 陸時語呼地一下,直起身子,掩耳盜鈴地用頭發遮住紅通通的臉蛋,在mama疑惑的目光中蹦下床,啊,吃水果了,吃水果,我好餓,要吃水果。 蘇亦有些奇怪,在房間里四處看看,并沒有發覺什么不對,這才隨著她出來。 他們一家四口是初六中午回到帝都的。 下午,陸時語把李怡潼叫了過來。 這是我新入的,我們倆一人一件,當閨蜜裝穿,怎么樣? 李怡潼打開包裝精美的禮品袋,從里面拿出一件藕荷色仙氣飄逸的大袖齊胸襦裙。 哇,好漂亮。她驚嘆道。 陸時語提議,院子里的梅花正開著,我們換上衣服去照幾張相吧。 好啊,好啊。李怡潼立刻附議,我們再梳個漂亮的發髻。 那就拜托你了,你手比我巧。陸時語笑著點頭。 兩人足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全部搞定。 琉璃世界,紅梅樹下,一雙妙齡少女,踏雪尋梅,婷婷裊裊,巧笑嫣然 雖然很冷,但是小姑娘們興致高漲,清脆的笑聲把陸緘、蘇亦、陸時欽都引出來了。 清麗飄逸的襦裙疏疏落落繡著折枝山茶花,穿在花骨朵似的女孩子們身上,彰顯著無拘無束的青春。 好看是真好看,冷也是真冷。 蘇亦給兩人一人找了一件白色仿狐貍毛披肩,玩一會兒就回房間去,小心別感冒了。 知道了。陸時語笑嘻嘻地應了,順便拉著爸媽也一起照相。 陸時欽一瞬不瞬地看著李怡潼。 李怡潼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頂著他灼灼的目光走過去,舉起手機,時欽哥哥,我們照張合照吧? 好。陸時欽配合地彎下腰。 在按下拍攝鍵前,陸時欽突然伸手搭在李怡潼的肩上。 最終畫面定格,兩人都在笑,李怡潼像是被他抱進懷里。 一會兒過來我房間。陸時欽溫熱的呼吸撩過李怡潼的耳垂,低聲道。 李怡潼心跳一點點加速,輕輕點頭。 陸時欽這才直起身,手指在她頭上別著的一支蝶戀花點翠掛珠釵上點了點,引得蝴蝶的兩根尾須大力抖動著。 早上八點多就起來趕飛機,回來又折騰了這好半天,看著陸時語連著打了三個呵欠,李怡潼說:小語,你睡覺吧,我去找時欽哥哥聽他練琴。 好。陸時語點點頭,撲倒在床上。 陸時欽房間的門沒有鎖,李怡潼輕輕一推,就開了。他從鋼琴前站起來,走過去,無比自然地把她瘦瘦小小的手包進掌心,冷不冷? 李怡潼笑著搖頭,露在外的指尖往他掌心里蜷了蜷。 陸時欽被她的小動作弄得心底一軟,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練琴,你自己玩? 李怡潼彎著圓而清澈的鹿眼,點頭。 時值冬末,接連幾個艷陽天,各處冰消雪融,陽光暖意融融。 李怡潼被曬的渾身暖洋洋的,入眼是不能再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側影,她眼皮越發沉重,像只毛茸茸的小貓咪一樣蜷縮在沙發里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揉著眼睛坐了起來,一條深灰色的毛毯從她身上滑下堆在腰間。 另有一件皺皺巴巴的像梅干菜似的白襯衣被她攥在手里。 毯子應該是陸時欽給她蓋的,那這件襯衣是怎么回事? 李怡潼慢半拍地發現陸時欽這會兒并不在琴房。 她看著襯衣努力想了想,好像是陸時欽隨意換下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而她睡夢中聞到熟悉的氣息,于是迷迷糊糊間拽過來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