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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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那辰笑了笑,在他耳邊輕聲說,“希望這輩子你的生日都跟我過?!?/br> “好,”安赫抬手在他腦袋上抓了抓,“好?!?/br> 倆人在原地摟著站了一會兒,那辰退了一步,沖他招招手:“來看看孔雀尾巴?!?/br> 安赫跟著他走到了車邊,架子綁在后座上能有一人高,兩排小花盆正好排在了安赫眼前,能清楚地看到花盆里的東西。 花盆都很小,排得很緊,里面種著不知名的某種小草,嫩綠的顏色,擠在一塊長得跟一把把小蔥似的,大約有兩寸多點的長度,很整齊。 “挺可愛的,是什么草?”安赫伸手摸了摸。 那辰站在他身邊沒有說話,安赫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那辰一臉鄙視地看著他。 “什么破表情?!卑埠招÷曊f了一句,轉過頭繼續看草,目光第二次從這一溜小花盆上掃過時,他才發現了這些草每盆都長得不一樣。 再仔細一看,每盆的草都種成了字母。 第一排第一盆是個字母h,然后是a…… 雖然因為草長得密,字母有些模糊,但安赫還是很快地認出了上面兩排花盆里種出來的單詞,happy birthday。 “大七……”安赫手從小草上掠過,扶住了架子,那辰永遠都能在神經兮兮的意外里帶給他滿滿的感動。 “還有呢?!蹦浅桨戳税此哪X袋。 安赫笑笑,低下頭看了看第三排的花盆。 marry me。 安赫轉身抱住了那辰,在他背上肩上狠狠抓了幾把:“神經??!” 那辰摟著他的腰,笑著沒說話。 倆人在路邊抱了一會兒,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往這邊看,那辰小聲說:“哎,我發現你現在不怕被人看到了???” “忘了,”安赫愣了愣,松開了胳膊,迅速退開了兩步,裝模作樣地上下左右來回看了看,“天兒不錯?!?/br> “太假了,”那辰勾著嘴看他,“你應該拍著我的肩說,哥們兒好久不見真是太想你了!” 安赫立馬在他肩上拍了幾下:“好孩子!好久不見!編瞎話都能張嘴就來了!明天到我辦公室來聊聊!” 倆人站路邊對著樂了半天,那辰打了個響指:“走,吃飯去,挺遠的,山上呢?!?/br> “怎么去?”安赫看著后座上的架子,“這個要拆下來放我那兒去么?” “拆個屁啊,我拆了四五個譜架才做出來的,”那辰摸了摸架子,“我們要背著這個尾巴上山吃飯?!?/br> 安赫忍不住樂了:“你還真不怕人看啊?!?/br> “你怕么?”那辰轉過頭,瞇縫了一下眼睛看著他。 “不怕,”安赫退開一步抱著胳膊看了看架子,“手藝挺不錯的,人看到頂多了覺得是花店送貨的,而且送的還是高端貨,開著這么拉風的車……” “上來!”那辰很開心地跳上車,回頭隔著架子沖他喊,“走?!?/br> “我怎么覺得我坐不下?!卑埠兆哌^去抬起一條腿有些猶豫。 “要尿趕緊尿,尿完了上車,”那辰發動了車子,“不許尿輪子上!” “滾蛋!”安赫笑了,跨到了后座,“你往前點兒?!?/br> 那辰往前挪了挪:“我弄架子的時候算著你屁股大小留夠地兒了的,哪能坐不下?!?/br> “我屁股什么大???”安赫摟住他的腰。 “這么大,”那辰抬手比了比,“挺緊挺翹的,還挺白……” “開車!”安赫把腦門兒頂在那辰背上,“你真是沒救了?!?/br> 那辰訂的餐廳在山頂,是個很合適裝逼的餐廳,大廳通出去的露天餐廳,從山頂伸出去懸空著,坐在上面吃飯,市區全景盡收眼底,晚上燈都亮起來的時候,挺漂亮。 安赫曾經跟老媽提議帶她去吃,老媽嘩嘩搓著麻將拒絕了,理由是恐高。 上山的盤山路挺長,安赫坐在后面不停地回頭看,擔心架子上的花盆會掉下去。 “別老動!腰都讓你蹭癢癢了!”那辰在他腿上捏了一把。 “我怕花盆掉下去了?!卑埠湛粗枥锏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不會,我都用520把盆底兒粘架子上了,摳都摳不下來,”那辰突然按了幾下喇叭,又吹了聲口哨,聲音很大地喊,“我全身上下都是520,粘你身上摳都摳不掉,想摳掉先掉一層皮——” “……是502吧?”安赫提醒他。 “就是520!”那辰堅持。 “好吧520,”安赫笑著把下巴擱他肩上,在他肚子上摸了摸,“全身520?!?/br> 車在餐廳門口停下,馬上有服務員過來鞠躬,看到車后的架子時,服務員愣了愣才說話:“請問先生幾位?” “兩個,訂了位的,姓那,”那辰下了車,把綁在架子上的皮帶解開了,“幫我把這東西拎進來?!?/br> “……好的?!狈諉T趕緊過去拎了架子把他們往里領。 來吃飯的人已經不少了,大廳外面已經坐滿了,一邊的鋼琴正在彈著輕緩的音樂,風吹過的時候很愜意。 “你訂的外面的桌么?”安赫小聲問。 “嗯,最外面的,最最外面的?!蹦浅近c點頭。 安赫沒明白這個最外面最最外面是什么意思,但服務員領著他們穿過大廳走到露天餐廳的時候,安赫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最最外面的桌。 “那爺你……真夠可以的?!卑埠杖滩蛔≌f了一句。 “多過癮,這個城市都在我們腳下了?!蹦浅胶俸傩α藥茁?。 露天餐廳圍著大廳一圈,每隔幾米還有一個半圓形探得更出去的小圓臺子,每個臺子上都有一張桌子。 這要有恐高的估計看一眼直接就得扭頭跑。 那辰訂的桌離鋼琴很近,彈鋼琴的是個穿著長裙的姑娘,看上去賞心悅目。 天色有些暗下去了,四周亮起了柔和的燈光,服務員拿了燭臺過來點上了。 那辰要了份情侶套餐,想了想又加了一套。 “吃得完么?”安赫小聲說。 “一套給以前的我們,一套給現在的我們,吃不完打包吃宵夜,”那辰托著下巴看著他,“你好像胖了?!?/br> “心寬體胖,按你現在喂豬的勢頭,我們去島上蜜月的時候我估計不好意思穿泳褲了?!?/br> “不會,”那辰手指從他襯衣領口探進去勾了勾,“你現在身材很漂亮?!?/br> 菜很快上來了,很精致,不過份量不算多,安赫目測了一下,大概不需要打包,他在這兒就能給掃蕩光了。 那辰端起杯子,晃了晃杯里的果汁:“為我們身上的520?!?/br> “為520,”安赫拿起杯子跟他碰了碰杯,“那些小草什么時候種的?” “早種了,簡直是折騰死我了,先是澆了好幾天水屁都沒長出來,然后突然有一天早上起來它們就都快一寸長了!”那辰看著一邊放著的架子,“我嚇了一跳,然后就瘋了一樣長,本來字母都特別清楚,結果丫長得太瘋狂,全長糊了,我昨天還給剪了一下呢……” “沒糊,”安赫握住他的手,“看得特別清楚?!?/br> “那你答應么?”那辰反手也握住他。 安赫笑了笑:“答應什么?” “嫁給我?!蹦浅蕉⒅?。 “怎么不是你嫁我?!卑埠諊K了一聲。 “別跟我咬字眼兒!”那辰銼銼牙。 “不嫁,你嫁?!?/br> “這就是個格式,人都這么問……哎行行行,”那辰往桌上拍了一下,“我嫁你,要不要!” “要?!卑埠振R上回答。 “你這人,忒難伺候了,”那辰笑著拿過自己的包,從里面掏出了個小小的皮袋子,“我還準備了點兒東西?!?/br> “什么?”安赫看著他的手。 那辰從袋子里抽出了一支口琴:“告訴你個秘密,我還會吹口琴?!?/br> “……我知道啊,我聽過你吹?!卑埠照f。 “???”那辰愣了,“我cao怎么可能?” “就第一次去車場的第二天,我走的時候,您正貓廢鐵上吹呢?!卑埠湛粗浅揭荒樥痼@忍不住笑了。 “哎,這個驚喜沒了,”那辰咬咬嘴唇,又笑著說,“這就是緣分哪,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會吹口琴?!?/br> “嗯,要吹么?”安赫摸摸他的臉。 “是的?!蹦浅近c點頭,突然站了起來,拉開椅子就往鋼琴那邊走。 安赫愣了愣,他以為那辰會在桌子邊吹,現在看起來這小子是要站臺上去。 愛耍帥愛出風頭還真是一點兒沒變。 正想著那辰是不是會讓彈鋼琴的姑娘停一下的時候,一直彈著輕緩曲子的姑娘突然停了一下。 在那辰走到鋼琴旁邊時,一串音符從她手下滑出,是一段與之前的輕柔悠揚完全不同的爵士。 吃飯的人同時靜了一下來,目光都落到了那辰身上。 那辰站到了立在鋼琴旁邊的話筒前,往安赫這邊看了一眼。 安赫突然覺得心跳得很快。 那辰笑了笑,跟著前奏輕輕晃了晃身體,低頭開口唱了一句:“stars shining bright above you,night breezes seem to whisper i love you……” 沙啞而帶著幾分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的瞬間,安赫往椅子上一靠,手按了按眼睛。 唱完第一句,吃飯的人都放下了筷子,還有人鼓掌。 那辰拿下話筒架上的無線話筒,舉起了口琴,開始吹,掌聲再次響起。 安赫對口琴不熟,平時也幾乎沒聽過,對口琴的認識還停留在小學時的國光重音口琴上,只知道那辰用的是只有不到一個巴掌長的口琴。 而跟上次聽到的綠袖子也完全不同,猛地把人拉進了慵懶而有節奏的音樂中。 吹了一段之后,那辰再次開口開始唱:“stars fading but i linger on dear,still craving your kiss,i’m longing to liill dawn dear,just saying this……” 一段唱完之后,那辰在鋼琴伴奏中慢慢走到了安赫面前,看著他開始吹最后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