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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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赫捧著杯子逃出辦公室,去了五樓的咨詢室呆著。 今天挺閑,課少,下午也沒學生來咨詢室倒垃圾,只有張林最后一節課的時候跑來了,進了屋把門一關就摸了支煙出來點上了。 “嘿!”安赫一巴掌拍到了他手上,“您真不見外啊,躲我這兒抽煙來了?” “我失戀了!安總你有沒有點兒同情心??!”張林搓著手喊。 “失戀?你跟誰戀的啊你就失戀了……”安赫把他手上的煙拿下來按滅了。 “許靜遙正式拒絕我了,特別威嚴地說我臭不要臉,”張林坐在沙發上一臉沉痛,“安總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慘?” “她也沒說錯,你就是臭不要臉,”安赫忍著笑,“你難受么?” “難受??!怎么不難受!我都敢當你面兒抽煙了你說我難受不難受!”張林皺著眉。 “你那是煙癮上來了,”安赫倒了杯遞給他,“你頂多就覺得按小說電影里的發展規律,這會兒男主角該深沉地抽一夜煙再對著一地煙頭心碎成一百片兒……” “安總,”張林讓他說樂了,“你怎么這樣?!?/br> “我沒說錯吧?!?/br> “但也挺郁悶的,不是么?” “是郁悶,使了兩個學期的勁兒,還被人家威嚴了,面子上多過不去,”安赫在他身邊坐下,“你這勁兒留著點兒行么,你該好好使勁兒的人在前面呢,就算是許靜遙,你除了使勁兒,還有什么?你渾身上下有什么值得人家點頭的?” 張林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真打擊人?!?/br> “你反正扛打擊能力強,”安赫笑笑,“還有事兒沒有,沒事兒趕緊回教室呆著去?!?/br> “安總,”張林沒動,“你今兒心情不錯啊,好久沒見你這樣了?!?/br> “是挺不錯,”安赫拿過杯子喝了口水,“不服氣???” “是因為感情順利吧?”張林盯著他,“談戀愛談得爽了都你這樣兒?!?/br> 安赫笑了笑沒說話。 “是……上回我看到的那人么?許……算了我不打聽,”張林站了起來,把安赫按滅的煙又拿了起來,“就這一根了還給我按成這德性?!?/br> “別躲廁所抽?!卑埠湛粗?。 “哎知道了?!睆埩忠涣餆熍艹隽宿k公室。 安赫伸了個懶腰靠在沙發里。 心情的確是不錯,不錯到他甚至沒有因為張林的猜測而緊張。 或者說……他已經不再像之前那么在意。 某些事正在一點點松綁,不再緊緊勒著他,讓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松綁了自己,才能松綁別人。 坦然面對自己,才能坦然面對一切。 安赫敲了敲杯子,思想境界真是越來越高了。 下班之前他去班上轉了一圈,因為失戀而痛苦得需要當班主任面抽煙的張林同學正跟后座趴桌上斗地主,看到他站在窗外,幾個人把書往牌上一蓋,都低頭不動了。 “知道為什么有交通規則么?不是為了罰你的款,也不是為了讓你跟警察和監控斗智斗勇斗電子狗,是為了讓你活命,”安赫站在后門,“用你們拿來跟我過招的那點兒小智商想想吧?!?/br> 轉身往樓下走的時候,手機響了,安赫掏出來瞅了一眼,是那辰的短信。 面粉面粉面粉面粉面粉面粉別忘了。 他笑了笑,在屏幕上戳了一版知道知道知道知道知道忘不了。 安赫從超市買了面粉,又挑了半天,買了一包椰蓉,他喜歡吃椰蓉,小時候為了買一個椰蓉小面包他能咬牙挨老媽一個耳光要錢。 想到老媽,他嘆了口氣,姥爺火化的日子是下周一,二姨查了黃歷定的,老媽目前這樣的狀態,也不知道會不會去。 他拆開面粉袋子抓了一小把面粉出來放在碗里,加了點兒水搓成了一個團子,抓手里捏著玩,想捏個形狀出來,折騰了二十分鐘還是一團。 正嘆氣呢,那辰打了電話過來:“到窗口這兒來!” “干嘛?你到了?”安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你不是要看我英俊的電瓶車么,看到沒?”那辰說。 安赫往下看了看,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只能看到那辰跨著輛白色的車仰著頭往上看,他揮了揮手:“白色的?” “嗯,sao么?”那辰笑著說。 “看不清?!?/br> “你等等,”那辰低下了頭。 安赫看到那辰手里有火光閃了一下,接著就閃出了一團金色的光芒,跳動著蹦出星星點點的火星。 “靠!”安赫愣了,“你哪弄的煙花?” “過年買了沒放的,”那辰仰起手舉著煙花劃著圈,“安赫?!?/br> “嗯?” “我愛你?!?/br> 安赫沒了聲音,盯著那團金色光芒突然覺得眼睛一陣發熱,鼻子也酸得厲害。 “怎么不說話?哭了???”那辰笑著問,開始用煙花在空中劃著。 安赫看不清光的軌跡,但那辰劃出第一筆的時候他看出是個l,后面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了。 他吸了一口氣,輕聲說:“我愛你?!?/br> 第五十一章 菊花酥 樓下的金色光芒沒了,安赫按按眼睛,看到那辰還在車上坐著沒動,仰著頭。 “你流鼻血了么?!卑埠諏χ娫拞柫艘痪?。 那辰嘿嘿笑了兩聲,還是仰著頭:“你剛說什么?” “你流鼻血了么?!卑埠招π?。 “你煩不煩,”那辰按了按喇叭,“裝傻裝得這么不專業?!?/br> “你先裝的,而且裝的也不怎么樣,”安赫趴在窗口,“你上不上來?!?/br> “上,”那辰把車停到了一邊,“愛說不說,反正我聽到了?!?/br> 安赫笑了笑,掛掉了電話,把窗戶關上,腦門兒頂著玻璃發了會兒愣。 這句話說出來并不容易,如果不是那辰突然來了這么一手,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說出來。 愛不愛的他從來沒有刻意想過,之前無論跟誰在一起,他都沒說出過這句話,愛到底是什么,怎么樣了算愛,他不知道。 只是,那辰是第一個能讓他脫口而出這句話的人,沖動也好,感動也好,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他有激動,有欲望,也有不安。 這種不安并不來自感情本身,而是對自己。 短短兩三個月,他不可能把自己調整到多么完美的狀態,而那辰也一樣,這三個字對于他倆來說,都不只是那么簡單的情感表達。 門鈴被那辰按響了,安赫擦了擦玻璃上被自己腦門兒頂出來的印子,過去打開了門。 那辰帶著風卷進來摟住了他,慣性讓那辰收不住步子,安赫也被他帶著連退了好幾步,最后倆人摔到了沙發上。 “快親一下,”那辰的手在他身上胡亂摸著,吻落在他眼睛上,鼻尖上,唇上,“親完了我好干活?!?/br> 安赫沒說話,胳膊繞到那辰后背上摸了摸,又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抬頭迎著那辰的唇貼緊了。 那辰低低地哼了一聲,放肆的喘息暖暖地撲到他臉上,安赫閉上眼睛。 管他呢,想太多沒有意義,邁開步子了就一直往前走好了。 在沙發上有點兒費勁地又親又摸折騰了半天,那辰一條腿跪到了地板上,喘著粗氣:“安大爺好功夫,可算是把我擠下來了?!?/br> 安赫舔舔嘴唇笑了笑:“要不你下邊兒躺著,我壓你身上看會不會被擠下去?!?/br> “干嘛,”那辰瞇縫了一下眼睛,手指在他唇上摸了摸,“現在收賬你不吃飯了???” “吃啊,怎么不吃,”安赫學著他的樣子往自己褲襠拍了拍,“吃這兒?!?/br> “安赫!”那辰蹦了起來轉身就往廚房走,走了兩步突然轉過身捏著蘭花指沖著他一指,“臭流氓!” “你傻逼么,”安赫樂了,“流氓還腆臉說別人呢?!?/br> “來打下手?!蹦浅桨衙娣鄞恿噙M了廚房。 “給工錢么?”安赫站起來整了整衣服跟了進去。 “rou償,”那辰拿了個小盆兒給他,“會和面么?” “會?!卑埠招χc點頭。 那辰挑挑眉毛:“真意外,你居然會和面?是跟你炒菜一個水平么?” “和面包餃子,就會這兩樣,”安赫敲敲盆,“剁餡兒不會,有餡兒我能包?!?/br> “那你可以做饅頭餡兒的餃子,”那辰把面粉用量杯往盆里舀,又加上了鹽,糖和水,“和吧,看著點兒加水,水稍微多點兒?!?/br> “嗯?!卑埠障戳耸珠_始和面。 那辰也拿了個盆,倒了面粉進去,哼著歌也開始和面了。 “為什么要分開和?”安赫看了他一眼,沒覺得兩盆面有什么不同。 “知道什么是水油面么?” “不知道?!?/br> “那知道什么是油酥面么?” “……不知道?!?/br> “你那個是水油面,我這個是油酥面,水油面包在油酥面外邊兒,”那辰說的跟繞口令似的,“懂了么?” “那不跟饅頭餡兒餃子一個德性么?”安赫理解不了。 “你還吃不吃了?”那辰嘆了口氣看著他。 安赫笑了笑,不再說話,埋頭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