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我主動要了第一班崗,他倆都躺在椅子上小憩起來。 也說朱梓涵挺cao蛋的,她開的那車貼了黑膜,我根本看不清她在里面干啥,為了緩解一下眼疲勞,我沒那么較真的盯著,隔個三五秒鐘,抬頭摟一眼,余下時間就盯著手機看看新聞啥的。 這次又到抬頭的時候了,我沒尋思能有啥變化,就隨意的瞥了下,但車窗前的情景把我嚇一跳。 有個白花花的肚皮擋在前面,尤其那肚臍還特意紋成眼睛的模樣,乍一看挺慎得慌的。 我心說這誰???刑天么?但刑天是胸口長眼睛才對??? 我帶著好奇把臉往前湊了湊,其實我們車也貼著車模,我倒不怕車外面人看到我,我就想看看外面這人是誰? 但我把臉往前貼,這人卻突然一蹲身子,也把臉向車窗靠來。 我算服了,這是個女的,只是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估計是個街頭小姐啥的,她倒挺不在乎,把我們這車的車膜當成鏡子了,對著照起來,尤其她臉上有個青春痘,還對著擠上了。 我挺煩她這樣的,而且被她這么一擋,我啥都看不見了。我把車窗稍微搖下來,對外面喊了一句,“麻煩你走開!” 我覺得我都夠客氣的了,但這女的不僅沒走,還來了脾氣了,拿出一副潑婦罵街的樣,跟我磨磨唧唧吼起來,大體意思就是我有啥了不起的?不就借我這車的車模用一下么? 要在平時,我還真得跟她掰扯掰扯,要是她再撒潑,我就給她拽警局去訓訓話,但這次不行,我們有任務,我要跟她鬧起來耽誤事啊。 我想忍著跟她好好說幾句,把她哄走算了,但劉千手不讓我說話,還把車打著火,一踩油門開走了。 我們并沒開出多遠,在前面路邊又??肯聛?。 他看我不理解,解釋一句,“剛才那女的,跟你吵時不經意的總往朱梓涵那兒看,她一定是朱梓涵找來試探咱們的?!?/br> 我這下懂了,心說沒想到朱梓涵挺警惕,我們竟然被發現了。 我問接下來怎么辦?我們不能把車一直停在這兒吧?不然朱梓涵根本不進去啊。 劉千手拿起電話,又給剛才那線人打過去了。那線人都回千盛了,正繼續監視那里的一舉一動呢。 這次劉千手派了兩組線人在千盛外面監視,一組兩個人。他就告訴剛才那線人,讓他們組全過來,離遠點就把車??苛?,一個在車里等著,另一個步行走到朱梓涵周邊游蕩,來個雙保險,把她死死的盯住。 我暗嘆劉千手考慮的真周全,這么一來,只要線人到了,我們就能順利接班了。但朱梓涵中途搞怪,還沒等我們接班呢,她竟從車上下來了,起身往酒吧里走去。 我們仨全一愣,她明知道我們沒走,卻還進酒吧,這算什么意思?而且我們也不能不派人跟著吧?不然她從哪個小門溜了,我們都不知道。 杜興說他下去看看,還跟我們強調說他一定會小心的,不讓朱梓涵發現到他。 我對杜興放心,劉千手卻把杜興攔住了,說這次他去,還一踩油門把車先開到一個角落里。 如果朱梓涵真是兇犯,她肯定了解過我們仨,包括我們的衣著、長相,我們要是去酒吧繼續跟蹤她,很容易被她認出來的。劉千手是我們三人中最有特點的,他那鳥窩頭幾乎是個活招牌,我不懂劉頭兒為啥自告奮勇的接下這活兒。 但他沒跟我解釋,等停好車,他從副駕駛的抽屜里拿出一小包男性梳妝用品,在車里又是梳頭又是焗油的忙活起來。 要我說他可太神了,不到一分鐘就來個大變樣,顯得很精神、利索,我終于明白他的意思,就他現在這模樣,絕對是我們仨中去酒吧的最好人選。 劉千手悄悄下車,特意饒了一圈,用最低調的方式進了酒吧。 我本來有點擔心,心說在劉頭兒準備這期間,那朱梓涵別跑了,可這是沒辦法的事了,我們只能求助于運氣。 情況倒沒那么差,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吧,劉頭兒從酒吧里出來了,依舊低調的繞遠,返回到車里,不過剛一上車,他顯得有些著急。 我不知道他急啥,先問一句,“跟線人接頭了么?” 劉千手點點頭,說酒吧里一切順利,但千盛那邊剛來了電話,出了點意外,有一輛冷藏車從地下車場開出來了。 現在可都半夜了,這冷藏車突然上街,這很古怪。我有個想法,猜測的問,“難道開車的是朱梓涵的幫兇?” 千盛樓里啥樣兒,我們早就調查一遍了,別的地方都了解的差不多,只有那員工專區的小樓梯,我們還沒摸索明白,尤其它往下的地方還被鎖起來了。 我懷疑那里藏著真兇,他半夜開車出來跟朱梓涵匯合了。 但劉千手又說,他讓另外一組線人,開車跟過去了,從最新的情報看,那冷藏車是奔著郊外去的,不像要來酒吧的樣子,酒吧這邊讓那兩個線人留守就可以了,我們也開車往郊外走,看看那冷藏車到底耍什么貓膩。 我和杜興點頭說好,我們這就行動起來,但在開車前,劉千手做了個怪動作,他特意鼓弄一會手機。我可是玩手機的行家,也沒瞧明白他鼓弄啥呢。 等上路了,劉千手又打起電話來,跟另外一組線人通上話了,而且為了保持聯系,電話都沒掛過,開了免提讓我拿著。 從通話內容中我能品出來,這組線人很擅長跟蹤,尤其在保持車距與藏匿這方面,拿捏的很好。 不過他們遇到對手了,那冷藏車很滑頭,在經過一條市內火車道時,特意加速,讓火車把這組線人的車給攔住了,這么一耽誤,等火車過去后,冷藏車跑的無影無蹤。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都急了,心說今晚要壞菜啊,我們跟丟了不損失啥,但這代表著很有可能又有人成為獵物了。 劉千手不死心,讓線人憑感覺去找,看能不能撞大運,把這跟蹤再續回來。 反正按之前的走勢,我們兩組人在荒郊遇上了,這里有個岔路口,線人跟我們說,這岔路一條通往影壁山,一條通往火葬場。按他分析,那冷藏車很可能走了其中一條路。 我有點發懵,心說真要被線人說中了,這冷藏車開到這兒來啥?去火葬場貌似不太可能,這大半夜的他不活了想去自焚么? 但要說他去影壁山,也不咋靠譜。這影壁山算是烏州市一個小亮點了,這里在清朝時出了個佟娘娘,就是康熙他媽,到現在山里還零散的分布著佟家古墓呢。 難道這開冷藏車的變態yin性大發?這次換口味要打干尸的主意了? 劉千手想了一會,拿定主意,跟線人說,“你們往火葬場那條路開,去探探什么情況,我們往影壁山走?!?/br> 我是真沒抱多大希望,總覺得我們十有八九是跟丟了。但沒想到的是,我們把車往里開了一刻鐘后,竟遇到那輛冷藏車了。 那冷藏車就停在路邊,打個雙閃,駕駛位的車門也都大開著。 我搞不懂發生啥了,離近一些后,劉千手也把車停下來,我們仨都下了車,往冷藏車那湊過去。我為了照亮,特意拿了一把電筒,劉千手帶著槍,這時也把槍掏了出來。 不怪我們這么警惕,那冷藏車配著這附近的環境,很慎得慌。四周全是一人多高的小樹,還有一些雜草,被夜風一吹,樹嘩啦嘩啦作響,好像是鬼唱歌一樣,雜草就跟地里長出來的頭發一樣,來回擺動著。 我們先湊到冷藏車前面,我把電筒往車里照,我們發現這車里沒人。 劉千手咦了一聲,還伸手對著駕駛位摸了摸,跟我們說,“墊子還是熱的,人沒走遠才對?!?/br> 我四下看了看,我是真有心想找找,但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而且這里土質太硬,根本找不到腳印這類的線索。 我們仨一直沒急著動彈,全站在車旁邊。 突然間,車廂里傳來咚咚的幾聲,隔著車廂,這聲音很低,但我們很警惕,就全聽到了。 我忽然反應過來,這車廂里有人,心說難不成罪犯正在這車廂里行兇呢? 劉千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又帶著我倆悄悄走到廂門處。他把槍舉起來準備好,我也把手電舉著配合他。杜興一伸手,把車栓拽開,又猛地一發力,把車門打開了。 在門開一剎那,我心里閃過幾個念頭,罪犯會不會正躲在門口,突然向我們撲過來呢?又或者他正抱著男人或女人,正陶醉在yin樂之中呢? 可實際上,這兩種情況都沒發生,那車廂里的情景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第十六章 生死rou搏 乍一看,這車廂里很干凈,空空蕩蕩的,但我用電筒四下一掃,發現在一個角落的縮著一個人。 這人長啥樣,我們看不清,他躲在一個毯子里,把身子和臉全遮住了,只露出一截頭發來。 這頭發還是紅的,而且他的身子一定在瑟瑟發抖,帶動這毯子也在微微抖動。不用說,這肯定又是一個受害者了,只是光看頭發,認不出這是男是女。 杜興先喊了一句,“我們是警察,沒事了,你出來吧!” 我覺得杜興這話沒毛病,尤其他聲不小,那人肯定聽得清清楚楚的,但那人沒聽話,依舊哆嗦著不動坑。 杜興咦了一聲,其實不僅是他,我和劉千手也都好奇。我心說這咋了?難道這受害者身上有傷?走不動了? 劉千手擺手讓我們先穩住,他又試著跟這人說幾句話,可都是他再說,那人根本不搭茬。 劉千手又給我倆下命令,“李峰你別進去,在這里照亮就行,順帶留意四周環境,槍狼,咱們過去瞧瞧?!?/br> 我和杜興應了聲好,我還特意用電筒再在車廂里掃一遍,尤其是車廂底子,算是給他倆照下路,我怕這車廂底別有釘子啥的扎腳。 劉千手很警惕,爬上去后就把槍舉起來,杜興則弓著身子一點點向那人靠去。 我看著那人心里有點犯嘀咕,因為他一直抖著,這咋想咋有點不對勁。杜興來到這人身邊后,伸出一支手,慢慢向毯子抓去,剛摸到一個角他就猛地一用力,把這毯子全拽過來。 一下子這人完全暴露在我們面前了,可只看一眼,我就被他嚇住了,心里還咯噔一下。 其實這哪是什么人???就是一個仿真木偶,還被仿造的特別逼真,瞪著一雙大眼睛,陰森森的望著前方,他身上一定有電池,在電流做功下,他就在那抖動著。 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們被騙子。這弄不好是兇手設的一個局,引我們上鉤的??蛇@車廂里也沒啥陷阱???他引我們進去干啥? 還沒等我琢磨明白,變化來了,這車廂門猛地動了起來,大有自動關上的架勢。 我站在門前,要是不躲的話,它這一往回扣保準能拍到我,尤其它的力道不小,實打實砸在我身上,保準給我弄出個重傷來。 這變化都是一瞬間的事,我條件反射的往地下一蹲。也多虧我反應快,這車門幾乎是掃著我腦袋關上的。 我心里連連暗叫好險,但隨后聽著這車廂門自動鎖上時,我又愣住了。 鎖門聲很怪,伴隨一種嗤嗤的響動,我想到了液壓鎖。我本來還慶幸呢,現在哭的心思都有了,急忙站起來,拽著門栓想把這車廂門打開。 劉頭兒和杜興都在里面,我可不想他倆被困住。但無論我怎么用力,甚至都快把自己整個身子拽起來了,這門依然沒有要開的架勢。 門口也傳來咚咚的踢門聲,他倆一定著急了。 這還不算最嚴重的,我們忙和一小會后,這車突然詭異的打著火了,車廂還哄哄運轉起來。這可是冷藏車,車廂運轉的話,代表就是冷凍啊。我急忙腦門都要冒汗了,心說再耽誤一會,劉千手他們還不被凍成冰棍? 這時候車前方還傳來一個笑聲。笑聲很輕,但一下引起我的警覺。 也說我犯迷糊了,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門栓上。這車廂門之所以能自動鎖上,一定是有人按下什么開關了,這開關十有八九在駕駛座上。 那笑聲代表有人正站在車前面cao控呢,我來了脾氣,先放下拽車廂門的事,拎個電筒往車前方走去。 我估計發笑這個人,十有八九是兇手,我心說那正好,我抓兇和救人一塊來了。 我轉到車前方時,他正從駕駛座上跳下來,而且落地后就急著活動四肢,就好像被困多久,剛放出來一樣。 我們仨最先檢查的就是駕駛座,當時那里沒人,但看著他現在的動作,我又有些明白了,駕駛座的底下一定有貓膩,弄不好有大暗格這類能藏身的地方,他就一直躲在那里,瞞天過海了。 他打扮很怪,穿著黑衣黑褲,還帶著一個摩托車頭盔,尤其這頭盔上還貼著黑膜,看不清長相。 這打扮讓我想起當初在胡同遇到的假第四人了,不用說了,這倆是同一人,也是我們一直要找的那個兇手。 我現在沒時間問他問題,也不在乎他跟朱梓涵是不是同伙,最要緊的是,把他收拾了。 他手里還拎著一個長條兜子,貌似裝著棍棒這類的東西。我估計他會用這兜里的武器跟我搏斗,可我不怕他啥,他有武器,難道我沒有么? 我沒帶槍,腰間卻別著電棍呢。我哼了一聲,一摸腰間,把電棍抽出來,試著給點電,伴隨著啪啪電火花聲,我一步步向黑衣人走去。 從目前形勢來看,我很有優勢,至少我這武器帶電啊,只要捅到他身邊,不信電不暈他。 可意外真是一個又一個的出現,那黑衣人冷冷看著我,又伸手從長條兜子里把武器拽出來了,沒想到這竟是個西洋劍。 我對這類武器沒研究,只知道西洋劍分為花劍、重劍和佩劍三種,他拿這劍該歸屬于哪類,我分不清。而且我自打進了警校,學的都是東方武術,擒拿格斗這類的,更不知道這西洋劍耍起來的套路。 我剛才還竊喜呢,以為自己占便宜了,現在望著手中這短短的電棍,我忽然覺得,自己弱爆了。 我這電棍跟西洋劍比,那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上啊,人家光把劍戳起來,在攻擊范圍上就占有壓倒性的優勢。 我心里有點小緊張,但能壓制住,我來回左右晃著,想借機做個假動作,撲到他身邊去。 對手根本不上套,依然冷傲的站著,等我晃悠幾下后,他不耐煩了,突然發起進攻,將西洋劍狠狠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