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那貨車停好后,司機和瘦爺們都跳下車,他倆想看看那輪胎到底咋樣了。 杜興不放心,還很急的拿起警車里的喊話器,對他倆喊道,“別亂動,快回車里老實待著去?!?/br> 那司機和瘦爺們都被杜興說的往我們這邊看了看,可就是這一瞬間,血案發生了。 先是瘦爺們,他腦門上突然噴出一股血霧,多了一個槍眼,接下來是他胸口,砰砰的出現兩股血霧。 這是槍煞的拿手好戲,典型的三連擊。 司機也沒幸免,接下來他身上也出現類似慘狀。 這倆人可是面對著我們死去的,這畫面很有視覺沖擊感,尤其他倆死前的表情盡收我眼底。 這時候我都考慮不到自己內心什么感受了,大腦里立刻閃過一個念頭,危險! 我們仨急忙往下趴去,不讓自己露面,怕槍煞借機把我們也打死。 杜興氣的直哼哼,跟劉千手說,“剛才子彈是從我這邊偏后方打來的,你那邊安全,你把車門打開,咱們先爬出去,借著警車當掩體,我好能施展開跟槍煞斗一斗?!?/br> 劉千手說了聲好,還打開車門跟杜興依次爬出去,這期間我也把后面車門打開,效仿著溜到外面。 我們借著車門和車體當掩體,一同往遠處看著。我分析,手槍子彈的射程沒多遠,槍煞就該在附近,甚至就在哪個小樹后面躲著呢。 我不會用突擊步槍,但我會看啊,我試圖找到槍煞藏身所在,再告訴杜興。 可我們仨瞧了半天,也沒發現啥異常,而那綠鷹依舊在天上盤旋著,甚至要我說這鳥都神了,它把距離掌握的特別好,不敢離近了,怕我們用槍把它打下來。 這樣過了一小會,在我們還在觀察時,突然間我們警車玻璃碎了,先是副駕駛的,接著是后車的。 這太恐怖了,一點征兆都沒有,我們仨又急忙縮頭。而且憑這次子彈打開的方向,我能品出來,槍煞就在警車的側面,趁剛才這段時間,他竟然調整方向了。 我心里被嚇得突突的同時也有些納悶,心說這爺們怎么做到的,我們三雙眼睛看著,他還能跑位? 但杜興一句話讓我釋然,也讓我心里壓力一下劇增。 他說,“艸他娘的,這哥們用的絕不是手槍,弄不好是微聲沖鋒槍??!” 第十六章 死亡名單(二) 我一聽杜興這話,覺得心臟突然偷停一下,整個身子也瞬間變得冰涼。 微聲沖鋒槍,這什么概念?這可是特殊部隊才能配備的武器,本來我還笑話槍煞呢,以為他拿個破手槍跟我們嘚瑟呢,現在一看,嘚瑟的是我們。 尤其微聲沖鋒槍一般都帶著瞄準鏡,這無疑是讓槍煞如虎添翼。 我有撤退的心思了,也不管那司機和瘦爺們的尸體了,心說我們仨還是鉆回警車,先逃離現場再說。 我發現我這人就是個烏鴉嘴,以前也有過這種經歷,我說啥或者想啥,很容易全中。就當我剛有這念頭時,嗤嗤兩聲響,槍煞竟然開槍把我們警車的輪胎打爆兩個。這一來,我們連逃跑的工具都沒有了。 杜興倒是很冷靜,哼了一聲說,“槍煞欺人太甚?!彪S后他又看了我倆一眼,說出計劃,“你們把衣服脫下來,撇出去吸引槍煞的注意,我再伺機站出去打他兩槍?!?/br> 劉千手說好,還立刻把上衣扯了下來。 我一直品著杜興的話,腦袋里有些轉不過勁來,我心說他讓我們做掩護,他也想出去跟槍煞死磕,但問題是,他知道槍煞具體在哪么? 也該說我真不了打槍這里面的說道,劉千手比我老道,他懂了。 他把衣服脫下來后,又把我衣服給扒了,還把這兩件警服弄得蓬蓬松松的。他沒一下都撇出去,而是先吼了一嗓子,引起槍煞的注意,撇出去一件。 這件衣服剛出去,就嗤的一聲挨了一槍。 我從這衣服上只能品出來槍煞的槍法很準,另外也知道他也把我們仨盯得死死的。但杜興看出的消息更多,他嘿笑一聲表示知道槍煞的大體位置了。 劉千手撇完衣服就看著杜興,等杜興對他使個眼色后,他又把第二件衣服撇了出去。 在他撇第二件衣服的同時,杜興從另一邊稍微慢了半拍也沖了出去。 這第二件衣服依舊挨了一個子彈,但這為杜興爭取了時間,而且之前他也品出槍煞的大體位置了,他站起來后就對著那位置打了幾槍出去。 他這叫造勢,先用突擊步槍掃掃場子,要是能趕巧打在槍煞身上,我們就賺到了,要是打不到,借著這幾槍也很容易讓槍煞暴露目標。 這要對付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的特種兵,絕對能有好效果,但我們的敵人是槍煞,他心里素質太強了。 這幾槍不僅沒逼出他來,他還借勢反攻,還擊給杜興一顆子彈。 杜興不愧是槍狼,這發子彈本來是奔著他眉心去的,他竟然提前能有所察覺,還猛地一縮身子,避了回來。 剛才這一系列的舉動只發生在幾個眨眼間,我還沒從這驚險的一幕中緩過神呢,戰斗就結束了。 杜興大喘著氣躲在車后面,望著我倆搖搖頭,那意思憑現在的情況,他斗不過槍煞。這一來可好,我們仨徹底成了縮頭烏龜了。 槍煞也發了一通脾氣,他把微聲沖鋒槍的子彈無情的打在警車上,一時間我就聽到耳邊噼里啪啦的,甚至這警車還時不時微微抖動著。 劉千手趁空把手機拿了出來,這次他沒啥猶豫的,快速的撥通電話,請求警局調來特警增援。 他這電話乍一聽挺振奮人心的,不過我也明白,叫來支援又有什么用?支援至少在一個多小時后才能趕到,槍煞要想殺我們,這一個小時早就把我們解決了。這就是所謂的遠水救不了近火吧。 等槍煞發完脾氣,環境又變得肅靜起來,這期間遠處本來出現一輛車,估計是開夜車趕路的。 我看它的出現,心里喜憂參半,我怕它過來后成為槍煞的靶子,但它要不過來,我們想借它逃跑就沒戲了。 我還在這糾結怎么辦呢,那車卻很當機立斷,一看我們這發生槍戰了,它也不怕逆行,掉頭就跑,尤其那油給的,讓它快成賽車了。 杜興又跟我和劉千手強調,他說槍煞很可能再次跑位,換個容易狙殺我們的地方,他讓我倆眼睛賊些,多留意對面的小樹林。 我就一雙眼睛,想方方面面都看全也不可能,只能盯著一個方向,仔細觀察起來,突然間我手機又響了。 這讓我很奇怪,但我也隱隱猜到的,槍煞又在給我們發短信。 我們是被槍煞打得有些麻木了,包括劉千手,他的腦筋一時間都不咋靈活,被這短信一提醒,劉千手又想個辦法。 他搶過我手機,翻開短信,立刻按著號碼給槍煞播了電話,只要能跟他通上話,我們或許能從言語上讓他降降火,甚至放過我們。 可槍煞根本不接電話,剛一發完短信,他就把手機關機了。 沒法子,我們又放棄這個念頭,留意剛才短信的內容。 這短信只寫了兩個字,“謝謝!”我是琢磨不明白,真不知道他謝我們個什么勁呢? 劉千手倒琢磨懂了,他還苦笑起來跟我倆解釋,“咱們中計了。槍煞太滑了,他之前給我們的提示短信,不僅有提示他要殺人的作用,還讓我們幫他一個忙啊。不然他還得費勁巴拉的趕回紅羅村,而現在他多松快,半路就把事辦完了?!?/br> 我一合計可不是么?他肯定料到我們會猜出來,他要對瘦爺們不利,還借我們的嘴讓瘦爺們和那司機往回趕。我們本來自認很聰明的做法,沒想到卻成了他殺人計劃中的一個步驟。 本來對陣一個有著高超槍法的殺人狂魔時,我心里就有陰影,現在知道他的智商這么強悍,我這陰影無疑擴大了好多。 這時候那個本在夜空盤旋的綠鷹也有了反應,它鳴了幾聲讓小樹林飛去,還對準一個方向落了下去。 我覺得這是個機會,還對杜興使眼色,問他要不要再搏一把。杜興皺眉尋思半天,最后依舊搖搖頭。 這絕不說明杜興的軟弱,反倒說明他把當前形勢看的很清楚,我們現在這實力,丁點成功的可能都沒有。 沒多久那綠鷹再次起飛,不過它沒沖向夜空,反倒向我們直線趕過來。 我看著這綠油油的玩意不住在眼前擴大,說實話,我真想給它一槍把它打下來。但我理智上又強壓下這個念頭。 這綠鷹可是槍煞的寶貝疙瘩,我要把它弄死了,我下場會更慘的,弄不好不得被槍煞大卸八塊??? 這綠鷹并沒攻擊性,在飛過我們上空時,它還一松爪子丟下一包東西來。 這東西不重,正巧砸在我肩膀上,一點都不疼。 這包里一定有什么線索,劉千手急忙把它搶過去打開看看。我也順帶看一眼。 包里放著兩個布娃娃,都一指節那么長,每個娃娃的頭上被刺著一個大頭針,胸口更被刺兩針。 我明白這兩個布娃娃代表的這就是瘦爺們和那司機,換句話說,槍煞成功的完成了他的任務,擊殺兩人。 那綠鷹又一轉頭,返身向小樹林里沖去,不過它不再停留,直奔著遠方,消失在我們視線范圍內。 我有個猜測,綠鷹走了,那槍煞也撤退了,他說過把我放在最后一批被殺的名單里,現在一看,他這承諾兌現了,至少這次放了我一命。 劉千手和杜興也都松了一口氣,劉千手還一屁股坐在地上,郁悶的捏腦門。 杜興緩了一會神,又小心翼翼的走出掩體,他真膽大,舉著突擊步槍,獨自往小樹林里奔去,還撿了幾個彈殼回來。 他把彈殼攤在手中給我看,我對槍械了解不深,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杜興跟我解釋,說這彈殼是5.8mm的,他分析,槍煞帶的該是最新款的05式微聲沖鋒槍,這槍不僅能佩帶瞄準鏡,還能安裝紅外線夜視儀。 他這解釋無疑讓我心里負擔更大。 我們這樣熬了一個多鐘頭,支援終于來了,這次趕來的人員很雜,有特警也有刑警。 他們也都全部武裝著,尤其特警,把防彈盾都裝備上了,但他們武裝再好也沒用了,槍煞已經走了。 本來還有一些后續事要處理,檢查現場、裝運尸體這類的,我們仨都對這個不感興趣了,先找了一個警車趕回警局。 在進了警局的一剎那,我突然出現一些不良反應,這是突然放松時身子產生的負面影響。 我覺得我的腿肚子都在抖著,人還有些恍恍惚惚的。 劉千手帶著我倆上樓,又都在辦公室里坐著歇息。我腦子都快拒絕思考了,愣愣的發呆,還合計一會啥也別想了,好好睡一覺再說。 但劉千手又說一句話,那我心又弄的揪揪起來。 他強調,既然槍煞已經對瘦爺們下了殺手了,他下一個目標肯定是那賭徒,就是跟我們告密的那爺們,雖然他當時告訴我們的是假口令,但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個叛徒。 我急了,我是對那賭徒沒啥好印象,可他畢竟是個大活人,我真不忍心看他被殺。 我一咬牙心說自己別睡了,保護那賭徒的安全才重要。我就跟劉千手說,“頭兒啊,你知道那賭徒的家在哪么?” 劉千手點頭說知道,我們這就要起身,向他家趕去,而且劉千手還特意要了一隊特警跟著我們。 我們想盡力攔著,從槍煞這頭嗜血狂獅的口中,奪回一條人命來。 可實際上,槍煞真會這么容易的放棄么? 第十七章 驚魂傀儡 我本以為那賭徒家在紅羅村呢,要想找到他,我們今晚不得再次往紅羅村跑一趟??? 但實際上我錯了,這賭徒住在市郊,沒想到他挺有癮頭,平時為了賭錢,竟專門去的紅羅村的賭場。 我們兩撥人開了兩輛車,我們仨開警車在前,那一隊特警坐了一輛防暴車在后。這一隊特警一共六個人,全拿著微型沖鋒槍,帶著防彈盾,有他們作為后盾,我心里好過一些。 而且這次我們仨也好好裝備了一下,全穿著避彈衣,帶著特制的鋼盔。 我是真累了,這一番折騰的,讓我身子有種要散架的味道,再加上坐在警車里一顛簸,我有點困了。 我沒特意板著自己,既然困了那就睡唄,只要能保證一會趕到賭徒家時,我有體力就是了。 這次杜興當司機,我跟他倆打了招呼,就躲在后座閉上眼睛。 我還真睡著了,做了個既古怪又恐怖的夢,我夢到槍煞站在我面前,舉著槍對我獰笑。我想轉身逃,但身子怎么也動彈不了,槍煞還指著我胸口說,“孩子,我打你這里,你聽響啊?!?/br> 隨后就是砰的一聲,我胸口也一陣劇痛…… 我算被這夢給嚇醒了,而且我胸口真的有了反應。我上衣有個暗兜,我把手機放在那里了,這時候手機在震動,提示有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