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本來我也沒抱太大希望,但沒想到劉千手識貨,他一聽完我的描述就明確的告訴我,這logo是當地一間酒吧的,酒吧名叫郎情,上次他本想去那調查來著,不料中途被真羅剎襲擊了。 我和杜興全看到了希望,而且這logo也跟兩個疑點聯系起來了,真羅剎作案時往往會在現場放兩個酒杯,還有特意留下的那個酒的圖片。 不過劉千手的例子擺在眼前呢,我們要去就真得小心,別又著了真羅剎的圈套。 我和杜興回警局領了槍,還一人騎了一個摩托。 這一路上并出啥岔子,我們進到郎情酒吧后,發現里面人不少,有喝酒的,也有唱歌跳舞的。 這個酒吧還有自己的特色,它專門弄了幾個小包間,地方沒多大,里面只有一套沙發一臺電腦,在僻靜的角落里,沒有門卻掛了個簾子,不讓外面的人看到包間里的人長什么樣。里面人就一邊喝著酒一邊上著網。 我懷疑真羅剎就在這幾個包間里,但我們又不能貿然沖進去找人,不然萬一真羅剎不在包間,反倒會打草驚蛇的。 我和杜興一商量,我倆先找個桌子坐下吧,以靜制動,先觀察下這酒吧以及那幾個包間的客人再說。 這時候會議室里站了不少人,而電視中,正播著一條報道。 我一看這報道,氣的差點吐血! 第二十章 羅剎現(二) 算起來,我很少來酒吧歌廳這類的地方,上次來還是一年之前的事了,那次十字架兇案告破,我們幾個過來喝的酒。 這次我和杜興剛找個桌子坐下,就有個酒水員走過來問我們喝點什么。我一合計,我倆都有酒癮,這回要整點啤酒喝起來,萬一喝出癮頭來可咋整,那不耽誤正事嘛? 但我們要不點酒只在這干坐著也不行,這里又不是肯德基,哪能讓我們賴著不走呢? 我權衡一下,想了個好辦法,我假裝猶豫著,讓他把酒水單遞過來,我看了一遍卻點了兩款相對便宜的雞尾酒。 這樣我們一人面前放一杯,也算說得過去。 我不知道這酒水員是不是看出我的貓膩了,他送來酒以后再也沒過來,壓根拋棄了我們這兩個不是來喝酒的客人。 我和杜興四下打量著,留意著酒吧里的動態,我著重盯著那幾個包間,只等里面客人出來,或者簾子被打開的一瞬間,我好仔細看看這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鉤舌羅剎。 估摸過了一刻鐘吧,有個男子走過來,還抻把椅子挨著我坐下來。這男子頭發做了造型,看著很精神,帶著一個金邊眼鏡,留著被修過的胡須,整體看起來,給人一種很紳士的感覺。 他身上還有股古龍香水的味道,這味道稍微有點刺鼻,讓我直想打噴嚏。我順帶著扭頭看了他一眼。我們周圍還有幾張空桌子,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非要坐在我倆這桌子旁。 男子看我瞧他,反倒笑了笑,介紹起自己,“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兩位是新面孔,應該頭一次來我的酒吧吧?” 他這么一說我全懂了,心說這爺們是混臉熟來了,跟我們談談心,讓我們成為他的回頭客。 可我沒興趣跟他交談,嗯了一聲就算把這話題帶過去了。這期間杜興也瞅了他一眼。我發現杜興的表情里有種不屑或者厭煩的味道,很明顯不喜歡這酒吧老板冒然的過來搭訕。 酒吧老板當然也能品出杜興的想法,不過他就當沒看見,又笑著調侃一句,“兩位不會喝酒么?用不用我教教你們?!?/br> 我倒沒覺得有啥,但杜興一下被刺激到了,他以前是個軍人,在軍人面前說不會喝酒,這無疑是對熱血漢子的侮辱。 杜興來了火氣,輕輕拍了拍桌子說,“爺們,你敢說我不會喝酒?今兒我是有事不跟你計較,等過幾天的,我來找你死磕,咱倆他娘的一人腳底下一箱啤酒,誰喝不完誰是王八!” 那男子被逗笑了,點頭應了下來,可我心里一陣rou疼,剛才看酒水單了,這酒吧的啤酒都是天價,外面四塊錢一瓶的冰純,這里賣二十!要是杜興在這里跟他拼酒,我倆不得賠死? 不過被這拼酒的話題一帶,酒吧老板跟我們的關系又近了一步。他順著這勁兒又跟我們聊起來,還問我們,我倆總這么四下打量,難道在找人么? 我一合計,反正他賴著不走,還非得跟我們套近乎,我索性問問他,看他認不認識那鉤舌羅剎吧。 我就把手機拿出來,翻出那照片給他看。 我留意他的表情,發現當他看到這照片后,明顯一愣,還主動問我,“你們找她?” 我心說有戲啊,這下我也不覺得這酒吧老板討厭了,催問他,“你到底認不認識她?” 酒吧老板點點頭,不過挺可氣,接下來他一句話都不說了。我跟杜興本來都支起耳朵準備聽呢,被他這么一弄,杜興不耐煩了,說你這老板怎么當的?客人問話呢,你咋不說了? 酒吧老板笑了笑,說這女子是他店里的???,但為了保護別人的隱私,他不會跟我們過多透漏這女客人的信息的。 其實酒吧老板這么做是對的,也怪我倆沒亮出身份來,我偷偷把警官證拿出來給他看一眼,又模糊的告訴他一些情況,說這女子跟一起重案有聯系,希望他能配合。 這警官證起了作用,他一聽我倆是警察,態度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按他的介紹,這女子隔三差五就來一次,還愛坐在包間里上網,剛才她也來過,不過已經走了。 我聽完有種想跺腳的沖動,心說我倆緊趕慢趕的還是晚了一步,不然今晚不就能抓到她了么?而且鉤舌羅剎肯定知道我們在找她,弄不好今晚以后,她都不敢來酒吧了。 那酒吧老板看我倆都皺著眉,他又笑了,我發現他很愛笑,不知道是不是一種職業病,他告訴我們,“這女子有次喝醉了,還是他送回家的,他知道這女子住在哪?!?/br> 這無疑又給了我倆一絲希望,我問他能不能現在帶我們去那女子家。 酒吧老板說沒問題,還說幫助警察破案也是公民的一種義務。 這老板在我心里的地位又提升了一大截,我客氣的說了聲謝謝,這就站起身要跟他一起走。 可邪門了,我剛一起來,腦袋有點迷糊,就跟喝懵了似的,我想咬牙挺著試著走幾步,但不行,我看地面都認不準距離了,剛一腳踩上去,差點踩禿嚕了。 杜興湊過來扶著我問咋了,我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但酒店老板給我們一個說法,他說有些人是有這種現象,說白了就是暈場,對酒吧這種昏暗的環境冷不丁不習慣。 我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說虧我還是個爺們還是個警察呢,在這種時刻竟然掉鏈子了??墒聦崝[在眼前,我這身子真暈場,我也沒辦法嘛。 我知道抓鉤舌羅剎這事多緊急,我又試著往前走,但我發現了,我越心急我越暈乎,最后腿都快軟了。 酒吧老板讓我別勉強,還說他有個辦公室,讓我先去里面休息下,他陪杜興去找那女子,讓我等消息就好了。 其實他這建議蠻不錯的,但我心里卻糾結上了,劉千手跟我們說過一句話,我倆出了警局,一定別分開,互相有個照應,我突然有種擔心,怕我倆今晚一分開會被鉤舌羅剎鉆了空子。 杜興看我猶豫著,他說了一句,“李峰,你是不是想到劉千手的囑托了?我看今晚沒事,咱們都帶著家伙事兒呢,再者說,有啥問題就給局里打電話叫支援,這機會咱們不能錯過了?!?/br> 我一合計,杜興說的也在理,萬事不能絕對,把握機會審時度勢才行。我點頭同意了,我們分開行事。 我被一個服務員半攙扶著送到酒吧老板的辦公室。這辦公室被打掃得很干凈,乍一看很利索,在一個角落里更放著一個折疊床。 我就被扶到那床上躺了下來。這床上也有一股很大的古龍水味,估計這酒吧老板平時沒少在這上面睡覺,我被熏得難受,但人家一番好意,我也不能說啥。那服務員問我還需要啥不,我搖搖頭,他轉身離開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這么躺著也沒意思啊,玩了好一會的手機,這樣至少過了半個鐘頭,我又玩膩了,把手機揣起來,四下瞎看起來。這么一瞎看,我發現床邊上還有一個紙簍,里面裝著一個被揉成球的紙團。 我就一伸手把紙簍拽過來,把那紙團撿起來。我純屬好奇,想看看這上面寫的啥。 可當我看清這上面內容時,整個心里都突突了一下。這上面寫的正是鉤舌羅剎在視頻中給我們看的名單,換句話說,我和杜興都犯了一個馬虎,誤以為那鉤舌羅剎是在包間里跟我們視頻的,其實這個房間才是她視頻時的地點。 我不知道那酒店老板跟鉤舌羅剎是什么關系,難道說他也跟李二一樣被羅剎迷惑住了? 我沒時間往深了想,急忙給杜興打電話,我想告訴他,小心酒吧老板,那是個危險人物,可電話根本沒打聽,還提示杜興手機關機了。 我心里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甚至急得腦門都冒汗了,我又想給警局打電話,讓他們派人手過來支援。 但電話還沒打出去呢,門響了,那酒吧老板悠閑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這表情跟剛才一點都不一樣,別說是笑了,很冷漠的看著我,還問了一句,“李警官,你要打電話???來不及了吧?” 我愣住了,他這聲也變了,變得娘娘腔的,倒不是我瞎捉摸,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心說我的天,這也是個偽娘,合著在這鉤舌案里,我們是跟偽娘大軍斗上了。 都這時候了,我還有啥客氣要講,我沖他罵了一句死人妖,又摸向腰間,把手槍拿了出來。 我不知道咋這么怪,我整個人躺著沒什么事,但一拿槍坐起來,突然地,我腦袋里一片暈乎,甚至不自覺的我又噗通一聲躺了回去。 酒吧老板笑了,跟我說,“我這一床的迷藥可不是擺設,你在這上面躺了這么久,不中招才怪呢?” 我這下懂了,也明白我為啥會暈乎了,心說自己怎么這么笨呢?哪有在酒吧暈場暈這么邪乎的說法?合著自打他坐到我旁邊,我就上套了,他身上還有這床上的古龍水味,都是一個假象,實際上這里面參了迷藥。 我和杜興一時大意,又被鉤舌羅剎算計了。 我是老九說: 來個同人笑話吧: 有天局里開會,副局長正在講話,發現李峰和杜興交頭接耳。副局不高興了,指著他倆問,“說什么呢?嘀嘀咕咕的!站起來,大聲的跟大家說一百遍?!?/br> 李峰和杜興對視下,一起站了起來,你一遍我一遍的吼起來。 “大油,副局褲子拉鏈是不是壞了?” “沒錯,連內褲都露出來了!” 第二十一章 野外鉤舌 我心里有種特別無奈兼無助的感覺,槍就在自己手里握著,卻沒力氣使用它,這酒吧經理就在我面前,明知道他是個惡人,我卻無力反抗。 酒吧經理大步向我走來,站在我旁邊,拄著下巴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看著我,這期間他還伸手把槍奪了過去丟到遠處。 我緩了好一會,終于能開口說話了,不過仍很費勁,我擠著嗓子拿出最后的希望勸了勸他。 “哥們兒,你要事業有事業,要長相有長相,何苦被鉤舌羅剎迷惑住呢?” 這話我絕對發自內心,他和李二不一樣,尤其我沒往深說,他就算想繼續當偽娘,那也不用靠鉤舌羅剎什么吧? 酒吧老板突然笑了,似乎我講的是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嘖嘖幾聲問我,“李警官,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這不應該嘛,面對要抓捕的犯人,你該有感覺才對?!?/br> 我聽完一愣,整個心都沉入谷底,他這話我哪還不明白,眼前這個偽娘就是真的鉤舌羅剎。 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又噓了一聲,緊接著當我面把他的胡子撕了下來,還把眼鏡摘了下去。 他又湊到辦公桌前,把好大一盒化妝品從抽屜里拿出來。我發現他上妝好快,也就十分八分的樣子,他就把自己從一個男人變成一個極其艷麗的女子。這女子就是出現在視頻前的那個網絡美女。 都這時候,我心里竟還有一個感嘆的觀念,心說不服不行,現在這化妝技術真沒法說理了,一個人素顏和化妝后真的能判若兩人,尤其這他媽還是個老爺們! 我發現變成女子后,鉤舌羅剎的舉動也變了,跟一個大家閨秀似的,看著還有種纖弱的感覺。 他走到我面前,還特意湊近了讓我看。 我能有啥話說?甚至都死心了,心說自己瞎了一雙眼睛,今兒被她俘虜了,我也認栽了。不過從一個爺們的角度出發,我對這種偽娘,仍打心里鄙視。 或許我的眼神里流露出什么來,鉤舌羅剎哼一聲,強調一句,“你剛才想說我是人妖?你放屁,老娘是女人,不要把我跟李二當成一類人?!?/br> 她仍怕我不信,又站直了身子,把衣服脫個精光。 我沒去過泰國,也沒見過人妖的表演,但今天面對鉤舌羅剎,我算大飽眼福了,甚至她赤裸的身體帶給我的視覺沖擊力,讓我大腦幾乎“當機”。 從上半身來看,她根本沒什么女子的特征,胸部很小,拿飛機場來形容都不過分,而且她竟有胸肌和腹肌,那扎實的肌rou讓我能感受到,她在攻擊別人時能有多么可怕,劉千手說過,真羅剎用刀的功夫不錯,現在一看,劉千手一點都沒低估她。 再說她下半身,卻是地地道道的女人身,尤其雙腿和她隱私部位形成的倒三角,讓她下體充滿了一種女人的誘惑。 我只知道動物中有雌雄同體的概念,比如蚯蚓,但真難以想象,如果一個人是雌雄同體時會是什么樣,或許鉤舌羅剎這身子,能用來當做參考吧。 我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鉤舌羅剎確實算是女子,只是她從童年開始就有過跟常人不一樣的經歷,導致她的女性第二特征沒發育完全,或者壓根就停止發育了。 鉤舌羅剎跟我的觀念不一樣,她倒是很欣賞自己這身子,尤其一臉滿意的樣子,撫摸著自己的腹肌。 她既像喃喃自語,又像跟我說話,“你知道為什么我是羅剎么?佛教有云,羅剎,食人血rou之惡鬼也,或空中疾飛,或地面速行,男羅剎兇惡,女羅剎貌美,這不跟我很像么?” 我只知道鉤舌羅剎是兇手自封的外號,以前還真沒較真她為什么叫這么名字,不過依我看,她叫羅剎真不恰當,也不該叫做人妖,或許稱之為妖人更恰當一些。 我一直沒說話,她也失去了跟我聊天的興趣,她又找來一身女人衣服穿上了,還把我從床上扶起來,攙著我往一個墻面前走去。 我發現她這辦公室有貓膩,這墻面竟然隱藏著機關,看著是墻面但能推開,后面是個小型車庫,一輛貼著黑膜的寶來車,靜靜的停在那里。 她把我放在副駕駛位上,而且怕我坐不穩,還幫我把安全帶都系上了,又對我腦門拍了一些古龍水,也怕我恢復過勁來。 不是我自悲,我心說就我現在這身子,軟的跟個面條似的,她不補拍古龍水,我都斗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