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我算服了這個aq,心說挫折還需要智商嗎?找個地方喝悶酒不就得了?不過礙于劉千手的面子,我不得不硬著頭皮填寫。 這些資料,足足讓我填到晚上十點。這期間王根生進來一趟,我發現他手里也拿著一份資料,遞給劉千手說,“這是剛有人送到警局的?!?/br> 我純在心里猜測,這資料一定只有我們二探組在做,而王根生送來的資料,一定是那第四人填寫的。 要按之前的性子,我肯定偷偷找王根生,從他身上下手,一步步把第四人挖出來,但這次,我就當知道就完事了,也沒那么大的好奇心。 等我們全把資料填完,劉千手帶著我和杜興去地攤隨便對付一口,權當晚餐和宵夜了。 本來杜興還問我,吃完了要不要去哪玩玩,可我心里有事,搖搖頭把他給否了。 我們仨散伙后,我騎個摩托向晨晨學校開去,當然在走之前我又給她打了電話,她電話通了就是不接,我索性留個短信,讓她半小時后在樓下見。 按時間來算,這時候她們學校宿舍全熄燈了,沒什么學生在校園里晃悠,顯得整個學校一片寂靜。 我敢打賭晨晨一定看到了我的短信,但當我來到她那宿舍樓下時,她根本沒出來等我。 我心里一下火大了,咱是個敞亮人,有時候真不適應這類女孩的小心思,我心說她如果生我氣,或者有啥事,那就直接說唄,又不接電話不見人的,這不拿我開涮呢么? 我又給她發個短信,告訴她我到樓下了,等她半小時。 我打定主意,要是這半小時過了,她還不出來,還沒什么表示的話,那我就把相機給宿舍管理員,自己走人與她再不相見。 這期間我待著無聊,尤其大半夜的還在戶外,我連玩手機的心情都沒有。我就抽根煙四下亂打量起來。 剛才我是沒注意,這么亂看之下發現一個事,在不遠處停著一輛白色本田。 這種車要在大街上停著,那一點毛病都沒有,可這里是學校宿舍,哪有學生開這個的?我好奇之下往本田那兒湊了湊。 這車本身沒什么毛病,只是在車門上有一個(汽車)紋身。 一般給汽車紋身的,都很少見,尤其這個紋身還很特別,是一張糜爛的臉。 我倒不是沒事嚇唬自己玩,這張臉讓我一下想起了行尸,尤其在這個觀念的引導下,我怎么看怎么覺得,這臉跟我昨晚遇到那行尸的臉幾乎一模一樣。 我望著這車門愣住了,沒想到的是,突然間車門開了,從里面走下來一個矮胖墩。 我沒料到這車里還坐著人,自己剛才愣愣看著人家的車,多少有些不禮貌。 我急忙賠笑,對著矮墩打了聲招呼,想把這事岔過去算了。 但矮墩沒那么好說話,還往前走幾步,跟我貼身站好,啪的推了我一下。 他用的力道不小,冷不丁被這么一推,我不由得退后一步。 我心里也來氣了,心說行啊,跟我耍橫是不是?我不就看你車幾眼么?也沒刮它碰它,怎么還借機賴上我什么了? 我往前走一步,也伸手推了他一把,喝了句,“你干什么?” 不過我一推完他,心里就猛地驚了一下,第一印象是,這是個武把子。 我推他的力道不小,要遇到一般人,保準也能被我推得后退一步,不過推在他身上,跟推在一塊石頭上沒什么分別,尤其他身上rou特別的硬。 我很有自知自明,知道真要打起來,憑我這身手,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我一句話不說,又警惕的往后退步,想試著這么悶聲走開。 但矮墩不放過我,我剛退兩步,他就跟上來了,指著我拿的相機說,“兄弟,把這給我?!?/br> 我發現他說話聲好啞,是個地道的烏鴉嗓,讓我聽得極不習慣。 我不知道他這舉動算不算是明搶,別看我明知打不過他,但也不能就此把相機給他。 我搖搖頭,話里有話的說了句,“爺們,老實回車里去,這事就算了,不然我帶你進局子?!?/br> 我可漏了自己是警察的底兒,可他卻沒被嚇住,反倒仍指著相機說,“這是晨晨的東西,我要拿回來?!?/br> 他這話讓我出乎意料,我一直以為晨晨只是個學生,沒想到竟認識這種人。 雖然我打心里信了他的話,但也留個心眼,畢竟未經主人同意就把東西轉借給第三者,這很容易出說道。 我讓矮墩等等,又拿手機給晨晨打了一個電話。 這次這丫頭接了,但態度很冷漠,只跟我說一句話,讓我把相機給她朋友。 其實在心里,我真想跟晨晨好好嘮嘮,想弄明白為啥一天之內,她對我態度能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不過人家女孩都明顯不想跟我聊了,我還費那勁問干什么? 我說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還把相機主動遞過去。 這相機上一定做了什么記號,那矮墩接過去后就仔細看著相機底部,還用手對著一個地方摸了摸。 我等他檢查完了,主動問了一句,“沒差吧?” 矮墩點點頭。 我看相機也還完了,晨晨那兒也不見我,自己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了,這就想一扭頭往回走,開著摩托回家。 我剛走沒幾步,矮墩吆喝一聲把我叫住了,這讓我很反感,尤其剛失戀的人,心里都不怎么好受。 我沒好氣的問他又怎么了? 矮墩走到我身后,輕聲囑咐一句,“兄弟,提醒你一下,從現在開始,不要來這個學校,也不要見晨晨了,這對你有好處?!?/br> 我呵呵笑了,這話有種威脅的意思,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甚至還說了聲謝謝。 這都是我一時腦袋熱,沒冷靜的想想,但當我開著摩托出了校園,被這一段冷風吹了吹后,我整個人清醒多了。 我打心里合計起來,晨晨、行尸、矮墩、還有那相機,尤其聯系著昨晚晨晨遇到行尸后的舉動,我突然覺得,我把晨晨看錯了,這里面有事啊。 第七章 紅燈下的探長 我又不急著走了,把摩托開到一個拐角停下后,干坐在上面耗著。 我覺得矮墩既然拿到相機了,也沒必要在校園里停留,弄不好跟晨晨通個話后,就會開車出來。 我算計的沒錯,但出現一點點小的偏差,足足過了四十分鐘,那本田車才露面,這期間我被凍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還時不時哈著氣搓搓手。 本田車開的不快,這倒方便我跟蹤,可我沒敢跟的那么緊,尤其他在車行道上,我特意把摩托開到人行道上去,防止他從后車鏡發現我。 我以為他會去墳場呢,畢竟那里是行尸出沒的地方,但他卻把本田車開到了夜間市里最繁華的地方——烏州城的紅燈區。 這里一家家全是歌廳,別看都半夜了,街頭還有艷麗女子的出沒。 本田車七擰八繞的來到一個地方,這里相對其他地方來說,有點僻靜,連路兩旁的歌廳也都打烊關門了,而在這條路的對面,同樣也停著一輛車。 這輛車來這里多久了,我搞不清楚,可我一看這車的款式,腦袋里嗡了一聲。 這是一款帕薩特,警局余探長也有一輛,我覺得或許這是巧合,又或許并非巧合這么簡單。 我把巧合的因素刨除在外,只分析要是這車里坐的真是余兆軒的話,那整個事情里的水可就太深了,甚至余兆軒也絕非是個逗比探長這么簡單。 我怕自己泄露行蹤,急忙從摩托上下來,推著它鳥悄鳥悄的往一個拐角躲去。 我又從兜里把手機拿出來,我這手機上帶著攝像頭,我合計一會自己就躲在犄角,偷偷露個腦袋,只要那帕薩特上下來的是余探長,他還跟矮墩見面,我就把這畫面拍下來,明天給劉千手看看。 我在這等著,那兩輛車也都停著不動,這種微妙的平衡維持了足足半分鐘。突然間,矮墩先有所動作。 他拎個箱子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又大步向帕薩特走去。 我激動的手都想抖,只等帕薩特的車主露面??蛇@時意外來了,那矮墩來到帕薩特門前后,停了下來,默默地站了一會,又繞過車向一個墻角走去。 我心說這怎么回事?他剛才明顯是奔著帕薩特去的,怎么又奔向墻角了呢,尤其這墻角也沒人啊。 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他就站在墻角,叉開腿,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掏出褲襠里的棒子噓噓起來。 我可不信他是真尿急,但我也不能跑過去問他,只能打心里猜測,他為啥會做出這個假象來。 還沒等矮墩尿完,那帕薩特打開車燈,對著我這邊晃了一下。 我心里一驚,知道糟了,自己露餡了。 我也沒心思去一探究竟了,滿腦子里想的都是趕緊撤離現場,不然矮墩和帕薩特車主都追過來,我保準討不到好。 可我晚了一步,剛坐上摩托還沒開,那帕薩特就一轉彎過來了,還特意在我旁邊停下來。 昨晚跟行尸搏斗后,我把甩刀撇了,現在身上沒帶其他武器,只有一個手機,不過別小看手機的威力,掄起來也能當半個板磚來用。 我緊緊握著手機,盯著帕薩特看著,其實這車貼著車模,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模樣。 但車主把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他的真面目。 這還真是余探長,叼個小煙,一臉剛喝完酒的樣兒,看著我不解的問,“這不李峰么?怎么在這呢?” 雖然我之前懷疑車主是余探長,但真相果真如此時,我還是被震懾住了,也一愣神,直到被他這么一問,我才回過勁來。 也說我一時間腦筋轉的快,我啊了一聲,捂著小腹,裝出有點痛苦的樣子說,“余探長,這么巧,我這不剛在附近‘點鐘’么,沒想到那妞有問題,這整完事了,底下有點疼?!?/br> 余兆軒哈哈笑了,回答我說,“你這歲數火氣強,但找妞也找好一點的,這里的都野,容易有病?!?/br> 我假意壞笑的配合他,還趁空套一句話,“探長,你還說我,你怎么也來這了?” 余兆軒接著說,“我這歲數早過這勁了,有個歌廳老板是我哥們,找我喝酒來了,剛剛喝完,出來沒扛住,在路邊停車睡一會,好了,不跟你聊了,有事電話聯系吧?!?/br> 我跟他也客氣幾句,就此互相分開。 等目送他離開后,我心說自己反正被發現了,又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騎著摩托轉過拐角瞧了瞧,可這時對面哪還有人,空蕩蕩的一片,那矮墩早走了。 雖說我跟蹤半天一無所獲,但腦子里隱隱約約有些懂了。 我忽然覺得劉千手最近這么“墮落”也沒那么簡單,他這么猴精的一個人,弄不好在下一盤大棋。 他不是說我們二探組要走了么?但在走前,要么是上頭的意思,要么是他,一定在撒一個網,將警局內現有的腐敗分子一網摟盡。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真相如何只能靠時間來驗證,而且我真搞不懂,行尸這東西咋跟余兆軒扯上關系了? 昨晚家里進了人,我有點懼怕,尤其自己剛才還撞破余兆軒他們的“好事”,我怕今晚又有人來我家光顧。 我給自己想了兩條路,要么回警局,要么就去杜大油家。 我前段時間一直睡警局,身子都睡乏了,這次說什么也要換換口味。杜興家地址我知道,也是租的房子,還在市中心,離這里挺近。 我奔著地址找去,還按門牌號來到五樓,按說這就該是杜興家,可我心里不打準,怕杜興大大咧咧,在警局資料中將門牌號寫錯了。 我摁了門鈴,響了半天門才開。 我都合計好了,這大半夜的要真找錯人家了,我得趕緊道歉,可這事沒出岔子,出來的真是杜興,只是看著他這打扮,我一時間愣住了。 這哥們大冬天的仍穿個大褲衩子,臉上還貼著一個面膜,看到我后他先一愣,緊接著又一笑,這一愣一笑的還把他臉上的面膜給弄下來了。 我突然有種不認識他的感覺??啥排d不管我愣不愣神,一伸手把我我硬生生拽到屋里去。 我指著他臉問,“這到底咋了?” 杜興嘿嘿一樂,解釋說,“前幾天去商場里吃飯,沒想到有抓獎活動,咱爺們手氣好,抓了個面膜,我一尋思咱沒婆娘也不能浪費,就自己貼臉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