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
張遠山道:“周建軍,你中邪已深,黑氣如果蔓延到心窩,那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了。周建軍,我且問你,這段時間,你有沒有遇上什么怪事?” 周建軍搖了搖頭道為:“沒有遇上什么怪事??!前幾年打工回來后,我就再也不想出去了??墒且粫r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閑散在家過段時間再說。這一耽擱下來,我已經有一年多沒出過門了?!?/br> 張遠山仔細端祥著周建軍的臉色道:“那你有沒有路過什么墳地,或者是走路不小心踢到了什么邪祟之物?” 周建軍仍是搖搖頭,張遠山奇怪地道:“這不大可能吧?如果你真的沒遇上什么怪事,那中邪這么深,肯定是你與什么陰物接觸太多,才會導致目前這個狀態。你家里有沒有什么古董,或者是你從外面有沒有撿到來路不明的東西帶回家了?” 周建軍仔細想了好久,仍是搖頭。張遠山嚴肅地說道:“周建軍,我可不是那些混江湖的道士。今天留地此地等你,是為了救你一難,并不收你分文,你還對我隱瞞?” 周建軍急了,結結巴巴地道:“張道長,我真沒有騙你,確實沒有你所說的那幾種情況?” 張遠山楞了一下,脫口而出道:“周建軍,難道你家里有什么人不對?” 周建軍臉色一變道:“張道長,這個你可不能瞎說。我家里并沒什么人,父母早就過世,現在就上月新結識了一位女友,我們正打算下個月結婚呢!” 張遠山一下子來了精神:“周建軍,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問你各種情況,就是想知道你身上的邪氣從何而來。只有知道了原因,才能對癥下藥,還你平安。你家里只有一位女友嗎?沒其他人了?” 周建軍點點頭,張遠山又問道:“周建軍,那你能不能說說你女友的情況?例如,你是怎么樣認識她的!” 周建軍道:“我是上山打柴,回來得晚了。經過這里時,就糊里糊涂地認識了我現在的未婚妻?!?/br> 那天,周建軍從山上打柴回來后,橫穿山間公路,就來到現在幾個人所在的地方時,突然聽到一陣女子小聲的抽泣聲。 周建軍頗為奇怪,這個時候,路邊怎么會有女子在哭?他撂下肩上的柴禾,循著聲音找去。 路邊竟然坐著一位美麗的年輕女子,只見她一身黑色連衣裙,把她的肌膚襯托得格外白嫩。那女子兩條白嫩的胳膊抱著頭,一頭秀發隨意地披散在背上,低聲抽泣著,肩頭微微抽動著。 周建軍走上前去問道:“姑娘,天色已晚,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哭泣?” 那姑娘聽到有人問話,松開雙手,慢慢地抬起頭。周建軍一見那女子的容顏,立馬呆住了。 那女子雖然臉上掛著淚痕,可眼睛好大,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她見到周建軍問她話,猶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周建軍呆立了一會,被一陣晚風拂過,這才反應過來。他關切地說道:“姑娘,這兒是山區,比較偏僻。天色已晚,一會就會降溫,看你還穿著一條裙子,會受涼的。而且荒郊野嶺的,你一個姑娘家在路邊坐著,太不安全了。姑娘,趕緊回家吧?!?/br> 那姑娘止住了泣聲,嘆了一口氣,良久方才說道:“大哥,你讓我到哪兒去呢?” 周建軍一楞道:“看姑娘的打扮,不象我們山里人,你是城里來的吧?這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也沒個去處。姑娘如相信我,可到我家借住一宿。你看,那邊亮著燈火的,便是我們周村?!?/br> 那姑娘感激地說道:“大哥,我確實不是這里的人。家里人為了錢,逼著我跟一個瘸子結婚。我死活不依,壓力太大了,無奈之下我只身逃了出來??烧l想到,出來沒幾天,錢包便讓人偷了?!?/br> 周建軍吃驚地‘啊’了一聲道:“那可怎么辦?出門在外,沒有錢可是寸步難行??!” 那姑娘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嗯,真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漫無目的地坐上了一輛大巴車。上車一會,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推了推我的胳膊,告訴我該買車票了?!?/br> “可我錢包偷了,我哪有錢買車票???都餓了一天沒東西吃了。車主見我沒錢,頓時就翻了臉。見我身上又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可抵,惡言羞辱了我一番,把我趕下了車。走了一段路,我又餓又累,看天色已晚,看不到一個人了,因此才急得哭了起來?!?/br> 周建軍好言撫慰了那女子幾句,熱情地邀請她到自己家吃頓飽飯,住宿一晚,明天再作計議。 那女子感激地點點頭,攏了一下散在額前的劉海,跟著周建軍來到了周村的家里。 ☆、第八百三十九章 驅邪符紙 周建軍的家,雖然有兩開間的地方,可仍是平頂屋,看樣子,二樓是因為沒錢才沒加蓋上去。 看到桌子上和椅子上蒙了一灰灰垢,周建軍尷尬地伸出袖子擦了幾遍,嘿嘿一聲道:“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懶散慣了,沒時間打理。你先坐一會,我給你做點吃的東西?!?/br> 那姑娘莞爾一笑道:“大哥,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我叫李敏,是南京人?!?/br> 周建軍呵呵樂道:“李敏?這名字真好聽,你們南京可是大城市啊,我們這兒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不能和你們相比。李敏,我叫周建軍。你稍坐一會,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吃的?!?/br> 李敏淺笑道:“周大哥,感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我。你也干了一天的活累了,你帶我到廚房,我給你做吃的吧?!?/br> 周建軍連連搖手道:“那怎么成?你還是坐在這兒,我去村上的小店買兩只熟食,再回來下碗面條給你吃?!?/br> 周建軍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態,他竟然心里覺得緊張,看到李敏那姣美的容貌就心跳加速。她生怕李敏不領情,趕緊低著頭一溜煙地離開了家門。 周建軍來到村子上的小賣部中,看到他臉紅耳赤、語無倫次的樣子,店主奇怪地道:“建軍,你今天怎么了?莫不是撞上桃花運了?” 周建軍心中緊張又興奮,一肚子的話想找人訴說,可又沒有機會。聽到店主如此問,興奮地把剛才的艷遇說了一遍。 店主笑道:“建軍,趕緊把那姑娘哄哄好,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你媳婦??茨阋淮蟀涯挲g了,還沒處個對象。這姑娘的出現,或許是老天可憐你,把你媳婦送上門了呢!” 店主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周建軍,噗嗤一聲笑道:“建軍,你別不好意思了。得,老叔也為你高興。你還差我好多帳沒結,今天暫時就不要你還了。我給你切兩盤熟菜,再給你幾個雞蛋,今天的不收你錢,老叔送你了?!?/br> 周建軍大喜過望,拎著一大包東西,屁顛屁顛地回到自己家里,一下子楞住了。只見平時昏暗的堂屋中明亮了許多,他看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原來,屋子里已經被打掃得干干凈凈,桌子和椅子上擦得一塵不染,甚至連白熾燈泡上那一層厚厚的灰垢也已經被擦去。 不用多問,這自然是李敏趁周建軍去小店時,幫他整理了一下屋子。周建軍心中大為感動,沒想到這樣一個美若天仙的城里姑娘,手腳竟然這么勤快。 他正在發楞時,看到廚房里正飄散出縷縷輕煙,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周大哥,是你回來了嗎?我幫你把屋子打掃了一下,你看看還滿意嗎?開水快燒好了?!?/br> 周建軍頓時覺得渾身上下飄飄然,甚至開始幻想自己要是能娶李敏做媳婦,那該有多么幸福。 周建軍說到這里,施麗婭淺笑道:“周建軍,從此以后,那姑娘便在你家里住了下來,兩人感情日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吧?” 周建軍點點頭道:“對呀!而且李敏挺知苦的,雖然我明白我根本配不上她,可她一點也不嫌棄我。只是她答應嫁給我的條件,要我每天多弄點山貨,白天由她到鎮子上去賣換點錢?!?/br> 張遠山神情嚴肅地問道:“周建軍,你是不是已經和李敏洞房過了?” 趙婉兒眼睛一瞪道:“張大哥,看你這話問得。這是他們的隱私,你不應該過問?!?/br> 張遠山搖頭道:“婉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懷疑這個李敏來路不明,很可能問題就出在她身上?!?/br> 他又轉向周建軍問道:“周建軍,你已經到了性命攸關的地步了,你最好不要對我有所保留?!?/br> 周建軍臉一下子紅了,輕輕地點點頭。張遠山又問道:“周建軍,李敏和你做那事,是不是有些過量?” 周建軍嗯了一聲道:“是!我也經常感到力不從心,可是,一見到她那嬌媚的樣子,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br> 張遠山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了,如果李敏有問題,那么,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吸取你的元陽。到你元陽枯竭時,便是你陽壽將盡時。對了,你剛才說李敏白天去集鎮上賣山貨,是每天這樣嗎?” 周建軍的神色明顯害怕起來,經張遠山一說,他艷遇李敏的時候,滿腦子是興奮,現在開始有些后怕,也懷疑李敏的來路了。 他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張遠山,看著張遠山凝重的神色,趕緊又補充道:“她到我家來的第二天開始就這樣了,從沒間斷過?!?/br> 張遠山若有所思地道:“那就對了,李敏借口去集鎮上賣山貨,其實是因為她白天不敢現身。周建軍你上我們的車,把我們帶到離你最近的集鎮上。我們在那住下,有事你可直接找我們。同時,你也正好去集鎮上找找李敏,看看她究竟在不在?!?/br> 周建軍遲疑了一下,終于跟著眾人上了車。車子開到了一個小集鎮上后,李冰先找了家旅館安排眾人住下。趁這當兒,周建軍離開了他們,到集鎮上找正在賣山貨的李敏。 過了一個多小時,周建軍慌里慌張地回到了小旅館中。他明顯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對張遠山道:“張道長,我找遍了整個集鎮,都沒發現李敏的影子。張道長,難道李敏真的會是鬼嗎?” 張遠山從包里拿出一張符紙,交給了周建軍道:“周建軍,你現在趕緊回去,把這張符紙貼在你大門的門框上。如果李敏回家時,安然無恙,那就證明她不是鬼。反之,那也不用我多說了。你明天趕緊來找我們?!?/br> 周建軍神色緊張地把符紙揣在了懷中,幾乎是一路狂奔,跑步回到了家里。他心中復雜極了,既害怕李敏真的是鬼,又舍不得離開李敏的那種感覺,哪怕她真的是鬼。 坐在椅子上發著呆,抽掉好幾枝煙后,眼見太陽即將下山,到了平時李敏回來的時間,周建軍終于下定了決心,把張遠山給的那張符紙貼在了門楣上。 ☆、第八百四十章 春宵苦短 當天邊的最后一抹余暉消失后,小山村中的氣溫驟然降了下來。 周建軍披著一件老舊得已經褪色的軍大衣,趴在椅子上正迷迷糊糊地昏昏欲睡。雖然他有著魁梧的身材,可最近一段時間來,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似是被掏空了一般,一到傍晚,不披上軍大衣就會冷得牙關咯咯作響。 “周建軍!”,一個尖厲的女聲嘶聲叫了起來:“周建軍,你這混蛋,你這是在干什么?” 周建軍一個激零,下意識地抬起了頭。那個聲音他太熟悉了,正是他女友李敏的聲音,只是與往常那溫柔的樣子完全對不上號,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昏暗的燈光下,李敏背著只山里人常用的竹簍站在自家院子中,臉色難看極了,指著門框尖聲怒罵。 周建軍的心立即涼了,他隱隱覺得,張遠山的符起作用了,他的女友李敏竟然真的是一女鬼。 雖然心中驚恐,可周建軍卻不敢流露出來,生怕女鬼知道被他識穿立即取了他的性命。周建軍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敏,你回來了???什么事這么怒氣沖沖,是不是今天的山貨沒賣完?” 李敏憤怒地道:“周建軍,你是從哪里搞到這些亂七八糟蹋的東西?居然貼在自家門框上,太晦氣了?!?/br> 周建軍支吾了一下道:“敏,不是這陣子我身體不好嘛?村上的老人都說我可能撞了邪,讓我去土地廟燒燒香?;貋淼穆飞?,正好碰到一算命的在給人看相,我就向他買了一張符,貼門上以驅邪?!?/br> 李敏冷笑了一聲道:“周建軍,你這個鄉巴佬真是迷信。我從小就不信那個,看到這種東西就反感。你還不趕緊把那個晦氣東西撕下燒掉?” “你身體最近不好,是受了風寒,慢慢調養不就好了?今天我還特地在集鎮上買了只老母雞,準備煲湯給你吃補補身子??茨氵@個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以后你要是再弄這樣的東西回來,我就離開不再回來?!?/br> 周建軍趕緊賠了幾句好話,依言上前把門框上的符紙取了下來。他摸出打火機,正想把那符紙燒化,李敏又罵道:“你這豬腦子,家里又沒死人,你在家里燒這種晦氣的東西?還不趕緊把這臟東西拿到路邊燒了?” 周建軍應了一聲,拿了符紙向院子外走去。他故意挨著李敏身邊走,眼角偷偷觀察著李敏的反應。果然,李敏像避瘟神似的,遠遠地躲開周建軍。 周建軍冒出了一身冷汗,可又不敢說什么,生怕讓李敏看出什么破綻。他腦中一片混亂,出了家門,把符紙點著后呆呆在看著火苗。周建軍暗下決心,明天一早趁李敏不在時,他就去小鎮上找張遠山化解這場厄難。 周建軍喪魂落魄地走回家,李敏一改剛才的兇狠狀,滿眼柔情地看著周建軍。 她那冰涼的手觸碰到周建軍的額頭,驚訝地道:“建軍,你怎么了?看你額頭上出了一頭冷汗,明天陪你去看看醫生吧!” 周科軍勉強擠出笑容道:“敏,不用了。感冒什么的都是小事,我們山里人沒那么嬌貴,熬一熬也就好了?!?/br> 李敏埋怨道:“建軍,自己的身體也不注意,別撐著了。晚上我把那老母雞宰了,熬雞湯給你喝?!?/br> 周建軍含糊了應了一聲,李敏繼續埋怨道:“建軍,以后不準再迷信了。那些江湖騙子,搞些什么神丹妙藥、香燭符紙,都是利用別人的迷信心理來騙錢的?!?/br> 周建軍趕緊點頭,李敏關切地道:“建軍,你身體不好就先回房間睡一會。我把老母雞宰了,熬好湯后叫你起來吃晚飯?!?/br> 周建軍不敢違拗,立即回到了自己房間中。他留意了一下墻上的電子掛鐘,時間剛好是晚上六點半。 和往常一樣,周建軍剛往床上一躺,就立即感覺到頭昏昏沉沉的,一會便睡了過去。 一陣香氣撲入他的鼻子中,耳邊傳來了李敏那溫柔的聲音:“建軍,醒醒,雞湯熬好了。你趕緊吃一口吧!” 周建軍睜開眼,只見李敏雙目含春,巧笑嫣然地端著一碗雞湯站在床前呼喚著他。周建軍聞到那雞湯,大腦立時清醒過來。 他偷瞄了一眼時鐘,吃驚地發現,這時還不到七點。李敏是如何能在這短短的二十分鐘時間內殺好雞并熬好湯的?這太違反生活常識了。 李敏把雞湯塞到他手中,又遞給了他一把湯匙。周建軍雖然覺得雞湯香味撲鼻、味道也鮮美無比,可心中的害怕讓他不禁瑟瑟發抖,竟然潑出了一些雞湯。 喝了幾口,他突然忘了害怕,像平時一樣,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 周建軍覺得耳鬢癢癢的,放下了手中的碗,一手抱住了李敏。就在他喝雞湯的那會,李敏居然已經寬衣解帶。 她那白嫩的身軀像蛇一樣纏繞著周建軍,伸出舌尖在周建軍的耳垂處靈巧地舔弄著。周建軍雖然覺得奇怪,為什么李敏每次這樣挑逗他時,他都沒感覺到李敏的鼻息?但這時的他已經yuhuo高漲,心中的害怕早已丟到了爪哇國去了。 周建軍渾身一個哆嗦,不覺發出了一陣**之聲。原來,李敏的小手已經輕輕抓住了他的要害之處,慢慢揉動。周建軍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把李敏撲在身下,房間里頓時春意蕩漾。 當周建軍昏昏沉沉地蘇醒過來時,習慣性地伸手一摸,被窩里已經空了。李敏又趁早趕二十多里山路去集鎮上賣山貨了,這是周建軍的第一反應。 他懶散地打了個呵欠,習慣性地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當他看到那面鐘時,突然頭皮一麻,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周建軍嚇得瑟瑟發抖,覺得渾身上下濕轆轆的難受極了。他一把掀開被子,手掌接觸處,整條被子都被他的冷汗搞得濕糊糊的。 好不容易盼到雞叫,穿好衣服后的周建軍緊張地看著窗外,終于熬到了第一縷陽光投了進來。 周建軍顧不得吃早餐,急匆匆地出了門,直往鎮子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