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張安國此言一出,莫利文大驚,心知不妙,他急急地道:“張哥,你開啥子玩笑?這么多年,我們倆的交情可真是不賴??!” 張安國不緊不慢地說道:“這當然,咱哥倆的交情,自然沒得可說。唉,自古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莫老弟,你也不知哪世修來的福,竟然能盜得這么一只價值連城的香爐。只是我記得,還有句話似乎叫:福兮禍所倚!你這么聰明,你應該懂了吧?” 莫利文頓時心膽俱寒:“張哥,你不會想要了我的命吧?看在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放我一馬,這香爐我不要了,歸你了?!?/br> 張安國冷笑一聲道:“莫老弟,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子嗎?假如我們兩人換下位置,你能信這句話嗎?今天如果你不死,那不知什么時候,死的就是我了!” 莫利文絕望極了,破口大罵張安國。張安國皮笑rou不笑地道:“莫老弟,當我提出由我下井時,你是不是懷疑我想吞了這個寶貝暗中做手腳???可惜,人一旦貪戀錢財時,往往智商會瞬間降低。我故意這樣,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同意由我下井,怕我暗中做手腳?!?/br> “可是,你沒想到,得到這香爐還有另一種方式,那就是你死了。死人,是不會和我爭搶財寶的,就如我們都是盜墓賊一樣,偷竊的都是不會說話的死人的財寶?!?/br> “莫老弟,我也不會虧待你的。這個廢棄枯井我早看過了,風水極佳,你死后,會往生富貴人家,再世投胎,享盡榮華富貴的?!?/br> 肝膽俱裂的莫利文急火攻心,破口大罵,卻忽然感到頭上被一長串東西砸了一下。莫利文心中明白,自己必死,張安國已經拋下繩索離開了那口枯井。 聽完張安國的供述,小宋不由得暗暗心驚,感嘆這世上之人,在財富誘惑面前,置親情友情于不顧,完全泯滅了人性。 幾輛警車來到了一片荒地上,從車上走下了截著手銬的張安國,幾個刑警押解著張安國來指認現場。 在小宋的指揮下,一個刑警綁著繩索下到了井底。當他發出信號被拉上機井后,那刑警搖了搖頭道:“宋隊,他撒謊,這井底除了幾塊小石頭,并無他物!” 這一下,張安國臉色頓時刷白,他失聲叫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明明把莫利文丟棄在這廢井中了,都過去七年了,怎么會不見他的尸骨?” 小宋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揮了揮手,示意刑警把張安國押上警車,一行人駕車回到了乾縣刑警隊。 小宋在辦公室內不停地踱著步,終于等到了其他刑警帶來的消息。在這七年內,沒有任何關于這口機井中發現尸骨的報警記錄。 是張安國說謊,還是莫利文奇跡般地逃離了這古井?小宋陷入了困惑之中。 小宋再次提審了張安國,張安國一口咬定自己所說都是真實的。他臉色蒼白地苦笑道:“宋隊,殺人可是要被重判的。有誰會傻得說自己殺了人嗎?我連謀殺莫利文的事都交待了,還有必要說謊嗎?” 審訊自然再無結果,小宋也覺得張安國不象是撒謊。但他心中的疑團卻越來越大,為什么這機井中不見莫利文的尸骨?莫利文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幫助下,怎么可能逃脫得出那機井? 更讓他疑惑的是:假設莫利文僥幸逃脫,為什么他不報案?而且這七年來沒有莫利文任何消息? 小宋苦思不得解,他撥通了李冰的手機,請李冰到他辦公室給他出出主意。 李冰應約來到后,同樣對小宋的疑團感到迷茫。 這時,一個刑警敲開辦公室門,進來向小宋匯報,說是張安國提出要送換洗衣物的人已經來了。 只因張安國并無親人,因此,才允許他公司的小車司機胡漢文前來給張安國送衣物。這當兒,司機胡漢文已經到了刑警隊,刑警這才前來請示宋隊。 小宋吩咐那刑警,代為接收張安國的衣物,不準其他人接觸張安國。 那刑警領命而去,李冰也準備告辭。 小宋送李冰到刑警隊大院時,正好看到一個陌生男子,也匆匆地從大樓內出來。 這時,天上下著大雨,那男子穿著一件黑色雨衣,急匆匆地向停在刑警隊門口的一輛小車跑去。 看著那人的背景,李冰一時怔住了,不多時驚呼一聲:“難道是他?” ☆、第四百一十六章 真兇顯身 看著那個匆匆奔向??吭谛叹犻T口一輛小車的穿黑色雨衣的男子,李冰忽然感到這背影似乎在哪見過。 小宋詫異地看著李冰,疑惑地問道:“李冰,你認識這個人?” 李冰沉默不語,似是仍在苦苦思索這個人到底是誰。 小宋叫來剛才那個刑警,得到的答復是,剛才離開的那個人,正是給被刑事拘留的張安國送換洗衣物的司機胡漢文。 正在小宋和那個刑警小聲交談時,猛然聽得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冰興奮地歡呼起來:“我知道他是誰了,怪不得這背影這么眼熟!” 小宋驚訝地問道:“李冰,你認識那個胡漢文?” 李冰笑而不答,使了個眼色,小宋頓時明白事關重大,便支開了其他刑警,和李冰一起重新回到了他的辦公室中。 李冰微笑著看著小宋道:“宋隊,李香梅還真的不是那個文物販子王二狗殺的。剛才那個張安國的司機,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這大出小宋意料,不禁趕緊追問李冰有何依據。 李冰抑止不住心頭的興奮,告訴小宋道:“宋隊,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誰曾想到,李香梅案的線索中斷后,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剛才你送我出去時,正好碰到那個胡漢文冒雨沖向停著的小車?!?/br> “當他穿著那件黑色雨衣的背影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居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我一直想不起,在哪見過這個背影。當看到他走到車子邊,把原本左手提著的一只包換到右手,再用左手拉開車門時,我才醒悟,這是一個左撇子?!?/br> “一想到這兒,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背影這么熟悉,原來,我那次開陰陽眼看到殺死李香梅的那個兇手,正是這個背影,而且左手持刀。所以,我有種感覺,這個胡漢文便是殺害李香梅的真正兇手!” 小宋聞言大喜,連忙再次提審張安國。從審訊中得知,這個胡漢文,是在李香梅被殺一年后,才到張安國所創辦的房產公司應聘當了司機的。由于胡漢文為人機靈,似乎總能揣摩到張安國的心思,因此,不多久便被張安國視為了心腹。 在李冰的建議下,小宋秘密制訂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 張安國創辦的房產公司內,由于張安國被刑事拘留,公司的日常運作雖然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但在董事會的監管下,公司還是勉強維持正常運轉。 一個神秘的女人,來到了張安國的公司內。她向公司董事會出示了張安國親筆具名的紙條,紙條上,張安國明明白白地告訴公司董事會,在他遇上麻煩的時候,他家中的一切事務還有和張安國聯系的事,都交給這個女人來打理。 這個女的,便是按照宋隊和李冰制訂的引蛇出洞的計劃中的重要人物施麗婭。 在和公司董事會的人見面后,施麗婭便提出讓公司的司機送她回住處。 胡漢文很有禮貌地為施麗婭打開了車門,待施麗婭上車后,開口問道:“施小姐,請問要把你送到哪兒?” 施麗婭告訴胡漢文,先把她送到乾縣刑警隊探望張安國。胡漢文驚訝地說道:“施小姐,恐怕你見不了了。我昨天去給張總送衣物,刑警隊的人都不準我和張總見面?!?/br> 施麗婭不屑地說道:“你不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嗎?這個不用你cao心,我自然有辦法見到張總。我剛才那張紙條,就是昨天見到張總后,他親筆寫給我的!” 胡漢文雖然驚訝,卻也不多問,開車向乾縣進發,路上不時和施麗婭閑聊著。 閑聊中,從施麗婭偶爾無意中露出的口風中,胡漢文立即判斷出,身邊的這個女人,應該是不為人知的張安國的一個情人。 讓胡漢文心中盤算的是,施麗婭居然在李香梅老家的那個小鎮上,還擁有一套豪華別墅。更讓胡漢文驚訝的是,施麗婭竟然是李香梅的同學。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施麗婭按計劃,故意透露給胡漢文的。 到達乾縣后,施麗婭當著胡漢文的面,徑自進了刑警隊長小宋的辦公室。 不一會,她便在一個刑警的帶領下,去看望被單獨關押的張安國,而那司機,則被刑警阻止在外不能進入一起看望張安國。 許久以后,施麗婭才姍姍出來。她告訴胡漢文,把她送回住所。路上,施麗婭不斷哀聲嘆氣,吐著苦水,告訴胡漢文,張安國恐怕要被判上十年左右。 到了小宋布置下的那個小別墅后,施麗婭進了屋子,告訴胡漢文,這幾天她要辦些事,要用到車子,讓胡漢文暫時不要回西安,就在小鎮上找個旅社住下來。 胡漢文連聲答應,正當他喝著施麗婭泡給他的茶時,施麗婭的手機響了起來。 施麗婭接完電話不久,別墅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施麗婭吩咐胡漢文前去開門,當門打開時,門口出現的兩個男子,讓胡漢文心中吃了一驚。 胡漢文認得,這兩個男子,一個似乎以前也是盜墓賊,而另個則是西安城內小有名氣的地下文物販子。 這兩個男子,便是錢一多和他的以前一個販賣文物的朋友。在小宋和李冰的布置下,錢一多找到了那個朋友,讓他配合自己出演一幕好戲。 錢一多和他朋友進了別墅后,施麗婭把他們兩人帶進了房間,吩咐胡漢文在客廳中等候,談完事后,幫著把打的而來的兩人送走。 當房間門關上時,胡漢文躡手躡腳地走近房間門口,可讓他失望的是,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根本聽不到里面一點聲音。 不多久,房間門打開了,那兩個男子喜笑顏開,不住地聲稱讓施麗婭放心,保證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 裝作在客廳無聊看電視的胡漢文,偷眼看到施麗婭把一只信封遞給了那個文物販子,而那個文物販子,則小心地把那信封塞進了公文包中。 胡漢文把兩人送到樓下,剛拉開車門,準備請兩人上一時,一件意外的事發生了。 一個陌生中年男子,飛快去從三個人身邊沖過。幾乎同時,那個文物販子失聲高叫道:“搶劫啦!有人搶劫啦!” 胡漢文一楞,看到那文物販子手上的公文包已經被那個沖出來的男子劈手奪過,胡漢文不假思索,便向那個搶劫的男子追去。 膽子大的讀者朋友,推薦《詭歌》 ☆、第四百一十七章 孤室脅迫 胡漢文奮力追上那個搶劫的人,兩人扭打起來。遠遠地聽到后面傳來錢一多和他朋友的叫喊聲,那搶劫的人心慌了,扔下那只公文包,撥腿就跑,一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胡漢文也不追趕,趕緊撿起地下那只公文包。他看到遠處跟著追上來的兩人,動作利索地從公文包中抽出那只信封,瞄了一眼里面的照片,便匆匆塞回。 錢一多和他朋友氣喘吁吁追上后,胡漢文把公文包交給那個文物販子,很有禮貌地說道:“先生,這只包搶回來了,你看看,有沒有少什么東西?” 那文物販子背過身,翻看了一下,摸出五百元錢,遞給胡漢文,連聲道謝。 胡漢文堅持不收,說這是應該的,更何況他們兩位還是施小姐的朋友。 把兩人送走后,胡漢文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他苦等了七年的那只清代宮廷香爐終于露面了。 施麗婭交給那個文物販子的信封中,夾著幾張照片,照片上正是那只香爐。 胡漢文忽然明白了一切,這個施麗婭,不僅是李香梅的同學,也是張安國的秘密情人,更是張安國最信任的合伙人。 誰也不會想到,張安國的那只香爐,竟然秘密保管在施麗婭而不是李香梅的手上。而今天來找施麗婭的那兩個人,定是施麗婭見張安國要判刑好多年,便動了念頭,瞞著張安國,私下想出手兩只香爐而聯系的文物販子。 胡漢文確信,這只香爐必在施麗婭手上,而香爐的藏匿地方,也必在施麗婭的那個小別墅中。 胡漢文自然沒有料到,這一切,都是李冰和小宋設下的陷阱,就只等胡漢文前來上鉤。 那個搶劫的人,是張遠山所扮,目的就是讓胡漢文能自然而然地見到那只香爐的照片而不疑有他。 當晚,天色一片漆黑,沒有月亮也沒不見星星。黑暗中,一個人正雙目緊盯著施麗婭所住的那個小別墅那亮著燈光的窗口。 夜深了,本就寧靜的小鎮,此刻顯得一片死寂。施麗婭的這個小別墅更是孤零零地矗立著,邊上都是還沒賣出去的空樓。 那個暗中監視著一切的人,正是張安國的司機胡漢文。他觀察了好久,下定了決心,走到了施麗婭的別墅門前,按下了門鈴。 施麗婭在對講門鈴中問是誰,胡漢文向施麗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告訴施麗婭,自己有關于張總的重要情況要和施麗婭說。 不一會,身穿睡袍的施麗婭就打開了門,把胡漢文讓進了客廳中。 胡漢文坐定后,施麗婭給他泡了一杯茶,問道:“胡漢文,你想告訴我什么事?快說吧,時間已經不早了,等會我就得休息,明天還得辦事?!?/br> 胡漢文嘿嘿一笑道:“施小姐,你明天要辦什么事,我倒是很明白的。今天下午施小姐約見的兩位客人,我都認識。他們倆,一個是以前盜墓這一行中頗有點小名氣的,不過他好久沒在圈內現身了,我倒是忘了他叫啥名字;另一個人嘛,我更熟悉了,以前和他打過交道??上?,他已經不認識我了,我倒認識他,他就是一個道上很有名的地下文物販子?!?/br> 施麗婭一怔,手中的茶水不禁灑出了一些潑在了沙發中。胡漢文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得意,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出錯。 胡漢文陰險地干笑了一下道:“施小姐,張總是什么人?你雖然是她情人,卻也不見得比我更了解?,F在的張安國,面上是一個風光的房地產商人,可有幾人知道,他的房地產公司的資金是從哪來的嗎?張安國,他就是一個盜墓大盜?!?/br> 施麗婭花容失色,慍怒地道:“胡漢文,你這是什么意思?不要瞎說!” 胡漢文皮笑rou不笑地道:“施小姐,別發怒。這么幽靜的深夜,你不覺得無聊么?我來給你講個故事給你聽聽?!?/br> 施麗婭惱怒地道:“我沒興趣聽你講什么故事,你現在給我滾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