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奇跡再次發生,佛像雙眉中再次出現了一個微弱的光斑,李冰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光斑看著。趙婉兒這時也已經站起身,看著眼前的一幕,雙眼露出驚恐的神色,躲在李冰身后,緊緊在抱著李冰也一眼不眨地盯著佛像面部。 只見那光班慢慢變大變亮,原本陰暗的洞內此時已經是一片柔和的光明,佛像的雙眼似乎更加靈動,李冰只覺心中已經沒那么恐懼,周身卻洋溢著一股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感覺。 此時的李冰,開始默念著前幾天剛會背誦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似乎和佛像有著一種說不清楚的交流。 光斑變得很亮后,周邊的光線反而慢慢暗了下去,趙婉兒驚奇地發現,那個光斑似乎形成了一道光束,突然射向李冰的額頭,倏忽不見,洞內頓時恢復了剛進來時的黑暗。 李冰仍站著不動,趙婉兒害怕地拉了拉李冰,李冰這才反應過來,和趙婉兒轉身離開了山洞。 兩人在洞口站立許多,都沉默不語。這時,太陽已經西沉,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深秋的寒意也包裹了兩人的身體。 “回去吧”,李冰輕輕說了一句,拉著趙婉兒的手,向棲霞寺走去。 路上,感覺到趙婉兒的手在顫抖,李冰打破了沉默,故作輕松地問道:“婉兒,你不是說過你在問卦和求筆仙之前,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嗎?怎么今天在棲霞寺寫緣又在佛洞內拜佛呢?” 趙婉兒顫聲回答道:“我自小信佛,但只是把佛當作一種哲學思想,從來就沒信過這世上真的會有鬼神。每次到一個地方,遇到寺院,我都會進去上香拜佛的。只是沒想到這幾天所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李大哥,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神嗎?” 李冰笑了笑:“或許有吧,但真的有鬼神,心正之人必不會為鬼所侵,不用害怕?!?/br> 兩人回到棲霞寺,一小沙彌見到上午訂了精舍要借宿的兩位,合什行禮后,把兩人帶到了寺院用來招待借宿香客用的寮房。 由于寺僧是一日一餐,過午不食。兩人雖然饑腸轆轆,卻在這莊嚴的古寺內也不想有所造次。 由于時間還早,寺院內一片寂靜,兩人閑談了一會,忍受不了饑餓,就相約出來在寺院中閑逛一番。 在一間僧房外,透過窗戶玻璃,李冰見到了上午和他打招呼而面露驚訝之色的僧人。只見那僧人正在燈下看著經書,桌上燃著一枝香。 李冰猶豫了一下,敲開了僧房門。 在僧房內,那僧人又奇怪地盯著李冰的面色看了一會,一言不發。 李冰耐不住了,很有禮貌地問道:“請問大師法號,為什么上午見到我時也是這樣的目光看著我呢?” 那僧人微微一笑:“阿彌陀佛,小僧法號空明。上午見到施主,只覺施主印堂發黑,似為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所纏。只是奇怪的是,現在施主卻是印堂飽滿而有神,小僧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敢問施主今天可曾遇到什么?” 李冰聽到空明這樣說,驚訝地合不攏嘴,就把下午在千佛巖一個山洞內的奇遇說了出來。 空明聽了,沉吟半晌:“世上竟有這等奇事,我5歲就出家,雖然天天誦經拜佛,也沒遇到有什么奇異之事??磥硎┲髋c我佛有緣,才能有如此造化,佛光出現,施主印堂黑氣才全消。只是不知道施主早上那眉間黑氣從何而來,請施主自己留意。小僧敬勸一句:鬼神,可以不信,但也不可不敬。善哉!” “時間已經不早了,小僧要開始打坐凈心了,兩位施主請回吧!”空明隨即閉上了雙眼,開始念誦佛號。 李冰和趙婉兒告辭,掩上僧房,各回自己休息的寮房。 ☆、第十一章 靈異電話 經歷了一天的驚悚奇遇后,在棲霞古寺接待香客的寮房內,李冰不敢熄燈,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李冰想起了俞茹,不由自主地撥打了俞茹的電話,奇怪的是,今天俞茹居然沒有開機,手機里只傳來無法接通的語音提示聲。李冰苦笑了一下,他想可能是俞茹見趙婉兒跟著他前來棲霞山而吃醋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寮房門輕輕地響了一下,李冰驚得手上的茶杯跌落在地。猛然間,眼角見到一個白衣女子飄忽而來的身影,李冰驚駭得叫不出一句話。只見那白衣女子若隱若現地飄到他身旁,一頭的長發披散著,根本看不清臉部。慢慢地,那白衣女子的長發開始飄了起來,露出一張慘白的臉,李冰心中駭然,這張臉竟然是那么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李冰張大著嘴,心中無比驚恐,卻又叫不出一句。那白衣女子兩眼陰森,兩道冷漠的眼光直勾勾地盯著李冰。不一會,那張白晰得可怕的臉漸漸發生了變化,臉上的肌rou不斷地萎縮,最后,變成了一具骷髏,兩個黑洞洞的眼窩正面對著李冰的眼睛。 李冰嚇得渾身發抖,感覺手臂上一陣刺痛。突然間,眼前一亮,一切都象不曾發生,寮房內的日光燈依舊亮著,只是桌上的茶杯倒在了一旁,冒著熱氣的茶水潑灑在自己手臂上。原來是自己太緊張了,以致于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做了個惡夢。 李冰長舒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剛清理好桌子上的水跡,寮房門真的輕輕敲了三下,李冰心里一懔,卻聽見趙婉兒在外面輕輕說道:“李大哥沒睡吧?我可以進來嗎?” 李冰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暗罵自己如此膽小,給人知道了那真是丟人現眼了。清清嗓子,李冰努力使自己發出了平靜的聲音:“婉兒小姐,你還沒睡嗎?有什么事嗎?請進吧?!?/br> 趙婉兒推開虛掩的門,有些臉色緊張地走了進來:“李大哥,這幾天怪事太多了,我有些害怕,再加上沒吃東西,餓得心慌,因此,想打擾一下李大哥,前來說說話?!?/br> 李冰見到趙婉兒害怕的神色,內心的大男子主義反倒使他不再感覺害怕,只覺得眼前這個弱女子才需要他的保護和安慰。 兩人海闊天空地聊了一番,說到了南京夫子廟的美食,頓覺肚中咕咕作響,遂都閉口不言。 趙婉兒笑著問李冰:“李大哥,你為什么喜歡一個人莫名其妙自言自語說些誰也聽不懂的話呢?” 李冰哈哈一笑:“不會吧?你昨天晚上才從上海過來,我們第一次相見,我在你面前自言自語了?” 趙婉兒嘻嘻笑道:“原來你自己還沒覺得???昨天一開始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怪怪的,怎么也想不通老爸會資助你這樣的怪人來攻讀碩士學位?!?/br> 李冰呵呵一笑:“蒙趙總賞識,我李冰定不負他老人家知遇之恩?!痹掍h一轉:“我昨天見到你和小王的眼神也很奇怪,我還以為你們富人看不起我這樣的平頭百姓呢?!?/br> 趙婉兒哈哈大笑:“我才不是這樣的人呢!昨天進入酒店時,明明只有我們三個人,卻擺著四副碗筷,你還對著邊上空座說你女朋友叫俞茹呢,后來你又莫名其妙地跑出包間,到電梯口才折回來,我還以為你是一個瘋子的?!?/br> 李冰聽到這兒,心頭猛地一震:“你說什么?你真的沒看到我女朋友?”面上露出了一絲恐懼。 趙婉兒看著李冰面上神色的變化,不解地說:“怎么了?你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嗎?確實只有我們三個人在,除了一個服務生,并沒其他人在場啊?!?/br> 李冰張大了嘴,一言不發,頭皮發麻,腦子中急速思考著這一切不可思議的事,他想到了每次和俞茹去那個夜排檔時,排檔老板看著他那奇怪的眼神。難道別人真的看不見俞茹?那這么說俞茹…..莫非她不是人? 這個心念一動,李冰的額頭滴滴黃汗立即滲了出來。 隔了一會,李冰突然對著趙婉兒說道:“婉兒,你昨天在排檔時,是不是拍了我們的合影?快拿出來我看看?!?/br> 趙婉兒點了點頭,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從隨身的挎包中取出了佳能數碼相機。 趙婉兒翻出了那張相片,從顯示屏上,只看到趙婉兒面帶笑容和李冰一起,并沒什么特別,她把相機遞給了李冰。 李冰接過相機,死死地盯著,上面確實沒有俞茹,但他清楚地記得,相片上那個空位,當時真真切切地坐著有些面色不快的俞茹。 心中的恐懼和疑云越來越重,李冰回想起第一次見到俞茹的情景,那個夜晚,從沒聽到過的鼓樓鐘聲居然能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而且當晚就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但凡見俞茹,每次都是晚上,而且見到俞茹的當晚,他都清楚地聽到鼓樓的鐘聲。 在明孝陵,他清楚地想起了俞茹的意外現身,當時他直覺得周圍寒氣逼人,且又聽到了四方樓那邊傳來的恐懼的婦人啼哭聲。 李冰想到那僧人說的他早上印堂發黑的話,可能是自己被臟東西纏住了,頓時明白了,俞茹真的不是人,而是傳說中誰也沒見過的女鬼。 趙婉兒一臉狐疑地看著頭上直冒冷汗的李冰,關切地問:“李大哥,你怎么了?不會是生病了吧?” 李冰搖了搖頭,看了看趙婉兒,欲言又止。禁不住趙婉兒的一再催問,李冰只得把如何遇到俞茹,又怎樣交往成為朋友以及一連串怪事和盤告訴了趙婉兒。 趙婉兒聽完后,也是嚇得六神無主,因為害怕,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了李冰的手。 李冰面色蒼白地說道:“雖然現在確定了俞茹不是人了,但我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愿是一場惡夢。只是我想不通,她既然是女鬼,為什么這么多天對我這么好,毫無半點謀害的意思呢?而且我還曾經把她送到鼓樓醫院那個宿舍樓下,親眼見她上樓并亮了電燈,這又怎么解釋呢?” 趙婉兒看到李冰又怕又難過的表情,安慰他道:“或許俞茹只是一個善良的女鬼,她接觸你是因為你能看見她,對你并無惡意。要不這樣,等天亮了,我們回到南京城中,我陪你到鼓樓醫院打聽一下有沒有俞茹這個人。如果她真是女鬼,那你得想辦法擺脫她的糾纏?!?/br> 李冰點了點頭,趙婉兒看到李冰手上還緊緊捏著的手機,勸慰他不要再想了,一切等天明再作打算。 李冰給趙婉兒一提醒,突然醒悟,他似乎不再那么害怕,對著趙婉兒說道:“婉兒,你害怕嗎?我每次見到俞茹,都是能聽到鼓樓鐘聲時?,F在棲霞寺里,沒聽到鼓樓鐘聲,你進來前,我也沒能打通俞茹的電話。我現在還想試試,再次打她的電話,她平時從不關機的?!?/br> 趙婉兒點了點頭:“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這是在寺院,我想邪魔惡鬼也不敢前來。你打電話試試,如果打通,我屏住呼吸不說話,你也盡量裝作平時那樣和她通話,別露出異樣?!?/br> 李冰鎮定了一下,慢慢地撥了俞茹的號碼,電話中依然傳來的是無法接通的語音提示。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趙婉兒突然說:“李大哥,我看過一個靈異故事,據說在深夜12點整時,連撥13個零,就能接通陰府。還有五分鐘就是12點了,要不你試一下,撥13個零后再接著撥打俞茹電話,如果通了,那完全確定俞茹早就死了?!?/br> 李冰嗯了一下,倒了一杯開水,也不覺得燙,連喝了幾口。然后點著一枝煙,眼睛緊張地盯著手機上的時間。 ☆、第十二章 香消玉殞 當手機上時間顯示為深夜12點整時,李冰深吸了一口氣,一口氣連著撥了12個零。 電話中傳來“嘟、嘟、嘟”的盲音,李冰咬了一下牙,當他再次按下一個零時,盲音消失了。那一刻,李冰和趙婉兒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難道真的和地府通靈了? 李冰腦中一片空白,習慣性地按下了那個他為之魂牽夢縈早已熟記在心的號碼,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電話果然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俞茹那熟悉的聲音。 聲音依然嬌柔,卻明顯夾帶著一種不滿,而且讓人有一絲不寒而栗的恐懼感。 “喂,你現在哪兒?把我一個人扔下不管拉?四周都是黑暗,我好害怕?!?,電話那頭俞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和那個大小姐在一起?” 趙婉兒驚恐地捂住了臉,李冰鎮定了一下,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小茹,你別瞎說。我為了寫論文需要,前來棲霞山的千佛巖考古探索。找到了幾件東西,忙著鑒定,剛有點眉目,發現已經很晚了。手機的電量不足了,馬上會自動關機。你現在還沒睡嗎?明天我回城找你?!?/br> 李冰說完趕緊關掉了手機,臉色慘白地不住喘著氣。 李冰和趙婉兒相對無言,楞了好久,趙婉兒打破了沉默,開始故作輕松的語氣聊起了她在香港的見聞。李冰站起身,給趙婉兒倒了杯白開水,也避開剛才的事不談,和趙婉兒聊起了家常。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棲霞寺響起了晨鐘,僧侶們都已起床洗漱準備做早課,留寺住宿的香客也在寺院內到處走動,等待著寺院給他們準備的早餐。 李冰和趙婉兒匆匆離開了棲霞寺,當趙婉兒駕車剛駛入南京城時,趙婉兒把車停了下來。 “李大哥,我有種說不出的害怕”,趙婉兒轉頭盯著李冰:“肚子好餓,感覺好冷,要不,我們就在前面的早點攤上隨便吃點東西吧!” 李冰點了點頭,下了車,和趙婉兒走向路邊一字排開的早點攤位。 兩人點了一份小籠包子,各要了一碗豆腐腦還有兩根油條。趙婉兒見早點攤上的油條居然是用舊報紙包著攤上桌上,嘟囔了一句“太不衛生了”。 李冰笑道:“我的大小姐,就別那么講究了。這種早點攤在南京城到處是,都習慣用報紙墊著的。真的又餓又冷,你不吃油條的話,就多吃點豆腐腦和小籠包吧?!毖粤T隨手抓起了一根油條,貪婪地咬了起來。 趙婉兒看著李冰那完全不顧斯文的樣子,不禁莞兒一笑。突然間,她渾身一個激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被油條浸漬得半張有些透明了的舊報紙。 李冰看到趙婉兒的異樣,笑著問趙婉兒怎么了,趙婉兒不說話,用手指了指那報紙。 李冰定睛一看,吃驚的手中的油條也掉在了地下。那是一張半個多月前的《金陵晚報》,那被油條浸漬的地方,赫然印著:“鼓樓醫院一女醫生郊游不幸命喪明孝陵”。 李冰趕緊拿起舊報紙,仔細地看了起來。報上祥細報道了鼓樓醫院的女醫生俞茹,在休假時游明孝陵,卻不幸從一青石板上失足掉下,頭部撞上石塊,失血過多,不治身亡。 李冰怔怔地看著報紙,說不出一句話。趙婉兒看著報上的照片,低聲問:“這就是俞茹嗎?真的好漂亮?!崩畋c了點頭,眼角滲出了一滴淚。 兩人再也吃不下,上了車,沒等李冰說,趙婉兒直接駕車向鼓樓醫院駛去。 到了醫院,等趙婉兒剛停下車,李冰就發現了不遠處正站著上次盤問他的那個保安。 李冰徑直向保安走去,搭訕了幾句,那保安也認出了李冰。李冰問保安:“這位兄弟,上次我有急事,不得已而離開。今天又見到你了,我想知道你上次為什么會這樣跟我說?!?/br> 保安呵呵一笑:“大哥,不好意思了,我見你一直在那幢廢棄的樓前徘徊,以為你是社會閑雜分子,上前盤問是兄弟的職責所在,還請不要介意?!?/br> 李冰疑惑地看著保安:“那個宿舍樓是廢棄的?” 保安點了點頭:“我才來這里工作不久,也不清楚具體的。只知道那排小樓,本來就在醫院拆遷規劃內的,平時只住了三個人。只因半個多月前意外死亡了一個女醫生,另兩個女醫生因害怕,當天就搬出。從那天起,這幢樓就一直廢棄,下個月大概要拆掉重建一幢新樓了?!?/br> 李冰遲疑了一下,問道:“兄弟,那你知道這個死了的女醫生叫什么名字嗎?” 保安搖了搖頭:“我新來不久,不知道?!?/br> 和保安告辭,李冰回到了車上,把經過告訴了趙婉兒。兩人對視了一會,不約而同很默契地走下車子,向醫院門診部走去。 在門診大廳里,李冰拉住一個走過身旁的醫生:“請問,俞茹醫生在哪個科室?” 那醫生瞥了一眼李冰,不說一句話,指了指內科。李冰道謝后,拉著趙婉兒來到了內科。 內科辦公室內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在一本病歷上寫著什么。由于還很早,內科還沒有病人進來,李冰趕緊上前遞上一枝香煙,然后問那醫生,俞茹在不在。 那男醫生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一指對面的位置:“對面本來就是俞醫師的位置,可惜,半個多月前,她不幸去世了,這位置現在還空著,明天就有一個新的內科醫生來了。你是她看過的病人嗎?” 李冰點點頭,假裝吃驚地問道:“俞醫師這么年輕,怎么可能就離開人世了呢?” 那男醫生嘆道:“紅顏薄命,俞醫師不但人漂亮,業務能力也強,對人也特別和氣,人緣很好。只是半個多月前,她利用休息日到明孝陵游玩,爬上一塊大青石拍照,不幸從大青石上摔下,額頭正好撞上了一個石塊,當時就血流不止。同行的另個女醫生趕緊打了120急救電話,可惜,送到醫院時因失血過多而搶救無效。由于她父母在外,一時聯系不上,只好把她的尸身暫時停放在醫院太平間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