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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付若有所思,好像懂了。段榕不喜歡講太多,很多他自己的經歷也不愛講,那些陳年舊事里得出的經驗,沾著血,沾著怪味兒,說出來顯得矯情。 “吃飯吧?!?/br> 經歷的多了,自然就知道的多。 許付愛河粉愛到無可自拔的地步,幾乎頓頓吃,段榕聞著那味兒想打他,“晚上你再吃河粉就別跟我一起吃了?!?/br> 許付吸溜了一口,“這家的河粉太好吃了?!?/br> 段榕罵了句,天天吃,怪不得跟他學這么久了也不會自己破案。 民間傳說河粉吃多了人變傻不是沒道理的。 許付表情無害地嘬粉,不知道他師傅段二哥在質疑他智商,“二哥,下午我們干什么???” 段榕三兩口吃完一碗刀削面,抽了張紙隨便擦擦嘴,“去陳凌安學校?!?/br> 該排查的社會關系警方都排查了,剩這個陳凌安,因為是死者弟弟,還天天在局里坐著,陰陽怪氣嘲諷警察,所以沒排查。 但陳茗好的案子,誰都有可能是兇手。 陳茗好被殺死的時候一定看到是自己熟悉的人,所以才沒有任何防備,如果是弟弟的同學呢? 吃完飯兩人搭公交車去不遠的體育學院,這回沒跟校方打招呼,保安攔著不讓進,尤其是段榕,估計是把段榕當成來學校找某個學生尋仇的了。 段榕拉住還想爭辯的許付,“走了?!?/br> 繞了個圈,找到監控死角,許付隱隱知道段榕要干什么了,這事他上學時從來沒做過,跟了段榕后,沒少干。 就是…… 許付看著那么高的鐵欄,上面的尖尖還泛著光,“二哥,我翻不進去?!?/br> 段榕掐了煙,呼許付的后腦勺,“上去,掉下來了老子接著你?!?/br> 許付抗議,“二哥你手上都是煙味,弄我頭發上了?!?/br> “趕緊的?!?/br> 許付想說這不是掉不掉下去的問題,是他會被掛上去啊,段榕在下面看他跟個小學生一樣手腳并用地爬,樂了,笑罵,“警校白上了你?” 許付也顧不上丟不丟人了,艱難道:“二哥,我恐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br> 幸好,最終沒有真掛到上面,許付算是有驚無險地翻進去了。 段榕抓著鐵桿也進去了,“就你這身手,今年跟云飛師弟們練練功吧?!?/br> 許付呼了口氣,“我打架還行的?!?/br> 段榕嗤,“用你那甩耳光咬手指的本事嗎?” 這說起來實在太丟臉,許付確實是警校畢業出來的沒錯,親爹也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許總局,但他打小身體就不太好,格斗成績是差了點。大前年跟段榕追一個jian殺案的犯人,誤入了一片混混們開戰的地盤,當時兩邊人都快打起來了,他跟段榕誤闖進去,也不知怎么的,反正兩伙人都開始打他們倆。 他二哥厲害啊,抓著人肩膀就甩飛好幾米,混混們一看,都不敢過去了,轉過頭揍他。 許付當時戴著流行的無框眼鏡,眼鏡都讓人打飛了,最后也沒章法了,逮著人就扇耳光,踢|襠,據事后他親段二哥說,跟他媽被流氓摸了屁股的娘們似的。許付自然是一概不承認。 那不是他。 “二哥,咱們還是看看怎么去找陳凌安的同學吧?!痹S付把跳下來時從他衣服領口里掉出來的玉佩塞回去。 這玉可值錢。 段榕氣質太顯眼,這兒都是體育生,血氣方剛,一個問不好被當成是找茬的可要鬧麻煩了。 段榕沒理他,路過籃球場,順手接住一個打歪的球扔進了籃筐里,場上的男生叫了聲好,“厲害啊,這個角度都能進?!?/br> 有個穿紅球衣的男生接住球,拍了拍,走過來,“你們找人?” 段榕松松攬住男生的肩膀,分了支煙過去,“別緊張,我們是公安系統的人?!?/br> 男生松了些肩膀,但還是本能懷疑一下,“公安系統?你身上有文身?!?/br> 段榕:“公安系統請來幫忙的,也叫公安系統?!?/br> 男生正好是陳凌安的籃球隊長和室友,三人站在樹蔭下,段榕直切主題,“陳凌安經常住在宿舍嗎?” 男生前幾天就被嚴副帶人調查過了,不過當時沒問這個問題,慢吞吞道:“不太住,他在外面有房子,跟他姐住吧,他們感情挺好的?!?/br> 段榕意料之中,點燃手里的煙,又問:“他在學校脾氣怎么樣?” 男生古怪地看著段榕,“你為什么要問陳凌安,該不會懷疑他殺了他jiejie吧?那可是他親姐,陳凌安對他姐特別好,我看過他兼職賺的錢一分不剩全給他姐花,手機屏保頭像也都是他姐的照片?!?/br> “懷疑人不是這樣懷疑的,太沒人性了吧?!?/br> 許付上前笑道:“不是,我們就是正常問話,全是例行的?!?/br> 段榕仿佛很好脾氣般,被罵沒人性也沒生氣,挑了挑眉,“是不太可能?!?/br> 還站到了男生這邊,順著這個話題聊了幾句,最后才道:“他住外面哪里你知道地址嗎?我過去看看?!?/br> 男生還真知道,猶豫幾番寫下了地址,抱著球回場上接著打球了。 等轉過身,段榕臉上好說話的笑容收了去,記下地址,把便利貼隨手塞進了褲兜里,噴了口煙,“走吧?!?/br> 許付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答案和真相都在不遠處了,快步跟上,走了兩步,想起嚴副中午時給他發了監控錄像截圖,但他沒理,解鎖手機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