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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榕抽著煙,傾身倒了杯啤酒,“我不吃?!?/br> 許付就自己吃了,他愛河粉,永遠。 段榕抽了兩根煙許付還沒吃完,吃個小碗粉還細嚼慢咽的,旁邊情侶都吃完了,他罵了幾句許付,摸到自己兜里的糖,還有顆大白兔,剩下的都是水果糖。段榕忽然億起幾分鐘前俞卷紅潤的唇齒,大拇指撥了撥大白兔。 他吃的時候沒那么香吧? 許付終于吃完了,斯文地擦擦嘴,“二哥,我好了?!?/br> 段榕收回糖,不耐煩,“吃完自己買單去?!?/br> 許付意識到自己跟俞卷并不相同的待遇,老實去買單了。 段榕從沒給許付開過工資,這也是當然的,說起來還是許付理虧,本來是跟著,學幾個月就行了,誰知他一跟不走了,段榕平白多了個“學徒”,還開工資,想得美,跟著二哥學東西,沒收學費就不錯了。 許付居安思危,付完款后站在原地登錄手機銀行看到自己余額里一溜的數字安穩了心。 他還有錢的。 這邊他們找到了個小旅館,開了兩間房準備洗漱睡覺,俞卷也在他的小租房里收拾干凈了。洗好了澡,在床上邊啃面包邊抱著自己的尾巴。 房間里的香味很濃,小魚兒臉粉撲撲的,一邊吃面包一邊安撫自己的尾巴。 他是海藍色的魚尾,俞卷沒量過,但應該有一米二多了,尾鰭在床單上難耐地拍來拍去,俞卷臉紅,糯聲,“我摸摸你……” 是的,他在發|情|期,從他成年那天開始??尚◆~兒還只是個小魚兒,哪里知道該怎么辦。 他沒有大人了,人魚的身份必須緊緊捂好,否則等待他的是什么他不敢深想。 很可怕,是下地|獄的可怕。 次日正常上課,美術學院,段榕和許付并沒有如計劃般去到,人魚案的第四天,又死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發現了一個死人。 是個警察。 事態進一步升級。 第6章 你知道那孩子過世的父母是誰嗎?…… 死了個警察是什么概念,不是說警察命貴,當然警察為社會做的貢獻注定了他不凡些,可死了個警察,更重要的是,兇手殘忍膽大,連警察都敢殺。而且這個人具有一定的武|力和偵查能力。 因為一個受過訓練的警察死在了他手里。 段榕從車里下來,廖清都來不及跟他寒暄,緊皺著眉,一點頭,“來了,上去吧?!?/br> 樓下已經被刑警們拉警戒線禁止出入,段榕跟許付先后拉高警戒線鉆進去,“什么情況?” “死者曾越臨,男,二十七歲,云風區分局刑警,人魚案發前一天他就請了假,直到今天,刑警大隊長發現聯系不上人,去家里找,在他家里發現了已經死超過三天的曾越臨尸體?!?/br> 廖清深深嘆了口氣,“都臭了?!?/br> 云城屬南方城市,十月份正是熱天,早臭了。 段榕直切主題,“兩個案子是并案嗎?” 廖清眉毛擰得更死了,“當初查陳茗好的社會關系,漏了最近刪除的聯系人,我們已經在現場找到曾越臨的手機,并且在手機里找到他跟陳茗好的聊天記錄了,他們是情侶?!?/br> 任誰能想到,陳茗好死前還刪了個人。 他們只恢復了聊天記錄,找到幾個姘頭。 “是我們技術失誤?!?/br> 曾越臨死亡時間比陳茗好還要早一天,雖然從陳茗好手機里查到這個也來不及了,但任何命案,早發現都比晚發現來的好。 法醫招呼助手把尸體裝進尸袋里,“后腦勺全碎了,兇器應該是錘子,我個人認為可以排除女性了?!?/br> 嚴副隊翻著手機,忽然道:“也不一定?!?/br> 他把照片給廖清他們看,“前女友,攀巖教練?!?/br> 嚴副隊又飛快翻出另一張截圖,是曾越臨跟前女友吵架的聊天記錄,里面大量提到死的字眼。 另一個警察從臥室里走出來,“廖隊,在死者床上發現了女性的頭發?!?/br> 廖清當機立斷,“拿回去檢測DNA,嚴副,家庭住址能找出來嗎,段榕,我們走一趟?!?/br> 嚴副隊看來平時沒少摳摸手機,幾下還真翻出來了,“他外賣地址沒刪,一個家庭住址,一個工作地址?!?/br> 嚴副用自己的手機拍了照發給廖清,低聲嘟囔,“這都沒刪,挺藕斷絲連啊……” 廖清在現場是比較嚴肅的上司,沒接他的話,段榕倒是摸了顆糖出來,對著還沒拉上鏈子躺在尸袋里的曾越臨吃糖,“他要是刪了,我們還得花點功夫?!?/br> 嚴副笑起來,“也是?!?/br> 廖清收到照片,看了眼就帶頭下去了,他親自帶人回局里調查。 干外勤的一般都不穿警服,私服方便,此時是中午十一半點,下班高峰,在去的路上嚴副效率很高的把前女友的個人信息發到了廖清手機里。 段榕接過手機看,王月,一家攀巖俱樂部的教練,身高一米七二,現居平安路十八號小區七座1101。 后面還有嚴副的語音,“我們現在回局里,頭發加緊送去檢測了,今晚十點前能拿到?!?/br> 廖清抽空按住手機的語音,“讓法醫把尸檢報告也一并出了?!?/br> 段榕這回坐的副駕,靠到椅背上,笑了笑。 廖清看了他一眼,“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