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就差臉上問“你是不是兇手?!是不是要回來繼續殺人!”。 “幾點?” 保安手摸上對講機,“干嘛的你們?” 許付忙湊上來,彎起眼甜笑,“大哥,我們來看表演的啊?!?/br> 保安警惕不減,“演是演,但不許拍照?!?/br> 許付點頭,“不拍不拍,我們就來看表演的?!?/br> 保安看著段榕,慢慢放下按在對講機上的手,“晚上八點,演半個小時?!?/br> 提前了一小時,演出時間也縮短了半小時,估計演員走剩沒幾個了。 段榕跟許付在海洋館里四處看了看魚,死了人,這館里現在監控安的挺多了,段榕看了眼安全通道,沒上去。 “行了,走吧,晚上再來?!?/br> 敲了敲玻璃,“現在這水里都沒美人魚?!?/br> 許付加了廖清副隊的微信,在問委托調查辦到哪一步了,沒有委托調查令,他們不好展開工作,相關人也不肯配合。 副隊說快了,馬上就出來,差最后一個章。 “二哥,不是美人魚,是人魚演員?!?/br> 男人本性/愛美女,段榕更是個不委屈自己眼睛的主兒,看點兒美女又不犯法。 云風鎮上不如幾天前熱鬧,畢竟出了那么大的事,這幾天就看見警察了,段榕邊走邊吃,他的胃好像永遠填不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油膩熱量高的一口一個,身上肌rou不減少。 許付艷羨崇拜地看著他二哥的寬肩,也吃了個烤串。 “你覺得兇手會從海洋館哪個出口出去?” 海洋館有兩個出口,一個是前門,保安、游客,人最多,另一個是后門,也可以叫員工通道,館里還有不少下水道,都能通出去,監控里找不到兇手,那兇手是怎么進去,又怎么出去的呢。 許付想了想,“可是下水道警方已經排查過了,沒有發現指紋,疑似兇手的痕跡?!?/br> 段榕把垃圾袋打包了一下,站在垃圾桶前,琢磨了下,分類丟進去,這幾年搞文明垃圾,段榕丟到現在也沒丟習慣,太為難他這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大老粗了。 伸了個懶腰,“下水道找什么指紋,水一沖全沒了,水里死了人,都是血,尸體撈上來第二天海洋館老板就全換了一遍水,能找到屁線索?!?/br> “我要是兇手?!倍伍胖噶酥缸约?,“我在二樓大搖大擺殺了人,還敢丟進水里,讓底下那么多游客親眼看見,你覺得我這時候是會落荒而逃,還是心理素質極強地慢慢走下去?” “再或者,留下來欣賞一下自己的作品?” 許付也是經歷過不少案子的了,擰眉,“二哥,你是說兇手非常猖狂嗎?” 段榕哼笑,瞇起眼,“豈止猖狂,他簡直把所有人當傻子玩?!?/br> 因為他運氣相當不錯。 第一次作案,就幾乎天衣無縫。 許付急忙追問,“二哥,你怎么知道他是第一次作案的?” 段榕點了支煙,這回徐徐吹了出來,煙霧在半空中團起來,嗆了許付一口,“你說呢?” 許付顧不上被嗆,轉動腦子,想到段榕剛剛說的作品,眼睛一亮,“藝術!” 把身穿演出服的陳茗好殺害后丟進水里,外面那么多觀眾,即使兇手沒在死者身上留下藝術的傷口,這一行為也有藝術的成分在。 觀眾,被人欣賞的作品,全有了。而來之前許付查過,云風鎮近二十年都沒有一起這樣的兇殺案。 所以兇手一定是第一次作案,沒準工作或愛好與藝術相關,這個不能夠百分百確定,因為就算是撿破爛的乞丐,也能有一顆藝術的心,在殺人過程中展現出來。 線索多了一條出來,看來看完這里,要去陳茗好學校一趟了。 段榕抽完了煙,時間是七點半,還有半小時,往云風海洋館走。他有點駝背的習慣,但無傷大雅,個子在南方實在太扎眼,趿著拖鞋粗獷地一挑眉,“看來我今年下半年運氣不錯?!?/br> 沒準就跟兇手打上照面了。 第4章 胸腔里那顆心臟就跟被勾起了饞蟲一…… 曾經像模像樣的“商業街”云風海洋館這條路已經不見什么人了,商鋪倒還都開著,只是沒幾個顧客,人都是畏懼死亡和恐懼的生物,如今兇手還沒抓到,自然是越少出來走動越好。 許付繞過一片小水洼,欲言又止,“二哥,我記得你上半年……抓一個流氓,摔進了垃圾池里,還有下樓梯的時候,把腳給扭了……” 段榕這樣的人,跑著下樓梯就跟走平地,所以在樓梯上崴腳,這跟平地崴腳沒什么區別,恥辱太強。 許付頓了頓,接著細數,“晾衣服手肘磕到墻,破了一大塊皮,出門找小黃車,鳥拉屎到了頭上,做飯炸鍋?!?/br> 段榕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又點了支煙,“那是上半年犯太歲,我現在運勢非常好?!?/br> 許付分外不信任,且于心不忍,“又是郭方丈給你算的?” 這幾年寺廟里香火錢太少,窮的快揭不開鍋,郭方丈無法,披著他的大紅袈裟,出門當起了算命的,他外形看起來太德高望重,還真唬住了人,但可惜,算的十次得有九次不準,幸而算命時用的是隔壁山頭死對頭的法號,這才沒毀了寺廟的清譽。 段榕叼著煙沒回頭,光伸手拍了下許付的臉,“當著郭老的面可別說他算命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