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書迷正在閱讀:與狐仙雙修的日子、混進來了條真人魚、影后來襲:國民老公帶回家、少年如風、陰胎十月:鬼夫,纏上身、我的alpha、我和沙雕同桌戀愛了、大清法醫(出書版)、法則(ABO)、頭號婚令:軍少,寵寵寵
梁芙笑了,好啊,那我等你。 他們牽著手,沿著斜坡走往大門所在的方向。門衛似是不記得登記過這樣兩個人,有些疑惑,梁芙卻立馬拉著傅聿城拐了出去,沒給人細細查問的機會。 要經過一條街店鱗次櫛比、煙霧繚繞的小巷,他們才能到大路上。 傅聿城腳步頓了一下,問梁芙:如果二十四小時后我沒給你肯定回答,你會怎么辦? 梁芙笑盈盈望著他,語氣聽不出是真是假,甩了你吧? 認真的? 她似乎是愣了一下,笑說,不是,傅聿城。從來我主動,你總得讓我討回一點立場。 你要是甩了我,還給我重新追你的機會嗎?他也帶點兒笑,語氣似玩笑又似試探。 梁芙笑著,不知道啊,你不如試試看? 關燈后的宿舍還有李文曜克制敲擊鍵盤的聲音,蔣琛躲在陽臺上給不知道什么人打電話。 傅聿城睡不著,又從床上爬起來,擰亮了臺燈找煙,虛掩上門,一直走到走廊的最頂端。 氣窗外一株高大梧桐樹,夜里葉子搖晃,裁一段陰影落在窗上,他隔窗去望,心緒難平。 納頭點支煙,等尼古丁從肺里過一遭,他開始從頭思考。 數點來數點去,三分才華七分清高,還有十分不合時宜的完美主義,他拿頭去娶梁芙? 別說他還欠著周曇小二十萬,哪怕不欠,哪怕梁芙新時代女性思想不計較彩禮嫁妝這一套,合該戒指要買,婚紗照要拍,辦典禮的錢要掏。 退一萬步,這些都不要,只領個證一切從簡,梁家家長能從? 選最純粹的她這個人,低下頭顱走那條萬人看低的捷徑;還是堅持故我,賭梁芙給不給他機會。 他憑什么確信自己會賭贏。 梁芙迎來一位意想不到的拜訪者。 她昏睡整晚,清早醒來,調成靜音的手機數個未接來電,梁庵道的,章評玉的,還有一個是譚琳的。 微信里譚琳留言,問她有沒有空。 往上翻,他倆上一回對話還是她出院后不久,譚琳問她恢復如何,她沒回。 梁芙往浴室去刷牙,叼著電動牙刷,騰出手來回一句:什么事? 半小時后,梁芙不緊不慢地趕到舞團對街的一家咖啡館,譚琳已經等那兒,有些局促。她進門坐到譚琳對面,摘下墨鏡擱到桌面上,撿起菜單掃一眼,點了杯美式冰咖啡。 譚琳打量她,她穿挺休閑隨意的一身衣服,連妝也沒化,饒是這樣,也有種養尊處優慣了的氣場,她可能自己不覺,但在外人看來,十分明顯。 咖啡端上來,梁芙心無旁騖往里加方糖的時候,譚琳終于開口說話了,梁芙姐,我聽楊老師說,你準備留團里當老師了。 怎么,你要拜我為師??? 話音落下,一陣沉默。梁芙驚訝,微微挑了挑眉,笑了,你還讓我蠻意外的。 譚琳絞著手指,嘴唇上給咬出淺淺的壓印,似在逼迫自己不要退縮,之前就一直想跟你談一談。 關于團里傳言那事兒? 譚琳沒吭聲。 倘若想讓我安慰你,那我可能做不到,我這人還蠻小氣的。你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我當年頂了周曇當首發的時候,不一樣有人說三道四。 說著不安慰她,卻還是隨口安慰了兩句。譚琳心里似給針扎過,她永遠忘不了那回在廁所里,梁芙撥開她額頭的亂發,對她說的那句話。她也這么相信著,才頂著那些猜忌,咬牙堅持。 梁芙姐,不管你信不信,我沒害你,我一點那樣的心思都沒有過。倘若我起過半分壞心,活該我一輩子不能登臺。 梁芙笑了笑,瞥她一眼,那為什么偷看我的證書呢? 譚琳一下咬緊了嘴唇,因為我嫉妒你,我想超過你,去到比你更高的地方。 梁芙是真有些驚訝了。 對于坦蕩承認自己欲望的人,她總要高看兩眼。她清楚現在輿論氣氛對譚琳而言舉步維艱,雖說用人之際青黃不接,但只要這份嫌隙沒洗脫,再出現一個能代替她的好苗子,她極有可能成為棄子。 過來直接找正主,也算兵行險著。 譚琳微微抬起目光看著一言不發的梁芙,忐忑不安。她與梁芙打交道不多,但那時候學舞,舞蹈教室里總循環播放梁芙演出的視頻,老師拿她做教材,連手指尖彎到什么程度,都要她們照做。矯情的話說了露怯,可梁芙真算是她的偶像,到后來才成了同事,成了目標。 半晌,梁芙目光掃過她的臉,淡淡地說:古代拜師是要行禮的。 未嘗沒有為難的意思,可誰知譚琳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問一句咖啡代茶行嗎,起身推開凳子,往過道里一站,真要跪她。 梁芙立馬將人一攔,頓了頓,把心一橫道:我不會比楊老師寬松。 譚琳愣一下,幾乎熱淚盈眶,低著頭哽咽道:三年,不,最多兩年,我一定超過你! 譚琳還要訓練,人走之后,梁芙把咖啡一飲而盡。她垂著頭,把那副墨鏡往鼻梁上一掛,流淚的時候,替她擋住了哪些探詢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