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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他手受傷了,換衣服不方便,至于我,要真穿了,被你們這群兔崽子拍了去,那我又得花錢壓下去,最近啊我不適合出疑似炒作的新聞,簡而言之,我不干?!?/br> 預想中的喝倒彩的聲音果然不止不息。 路清淼略一狡黠地笑笑:“或者說,紙團上面要求穿女裝,可沒說時間地點,也就是他穿了,或者是我穿了,也是可以不給你們看見的?!?/br> 甲:“路少這人怎么這樣???果然是玩不起的?!?/br> 路清淼笑出來:“我當然玩不起了,玩得起我還逼賴那么多?” “好了好了,”壽星秦安終于出言制止,“今晚就是圖個熱鬧,也已經熱鬧過了,也不一定非得熬出個結果來,還是來點實際的吧,路清淼,你還沒給我生日禮物?!?/br> 路清淼故弄玄虛地支吾一會,然后顧左右而言他,最后終于在結尾蹦出了一句;“勞斯幻影——” 連喜怒不形于色的秦安都情不自禁地wow了一聲。 “的五千塊代金券?!甭非屙道^而接上了后半句話。 場上一度陷入了難以名狀的寂靜。 秦安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哈,”路清淼指著他笑,“這都信,傻不傻啊。禮物我來之前已經讓人送你家去了,也不知道你缺什么,只挑了貴的?!?/br> 秦安笑:“這個可以,我喜歡?!?/br> “那我先走了?!甭非屙嫡f完后就要轉身去拎起沈洲越,結果抓了一手空。 咦,人呢? 怎么不聲不響地走了? 路清淼臉上殘余的笑意逐漸斂回,眼神怔滯了一會。 其實路清淼也不難想明白的。 本來叫人家過來就是因為一場幼稚的游戲,也不管他請不情愿,就拉著他玩另一個更過分的游戲。 秦安看著路清淼的神色一點點地暗下來,不禁皺眉問:“怎么了?剛才不還挺開心?” “困了,”路清淼假意打了半個哈欠,邁開腳步,“明天有工作,拜拜?!?/br> 出到房間外面后,他叫住服務員:“里面的賬都記我那?!?/br> “老板,可是秦先生早就付過了,小費出得在今晚的客人里面,是最闊綽的了?!?/br> “那就挪到下一次,”路清淼繼續問,“剛才從這房間出來的,高高的帥帥的,穿著黑襯衫的,左手有個固定器的,走了多久?” “老板,我沒看見?!?/br> 路清淼握著的手機突然震了震。 [出來,會所門口對著的九點鐘方向,在一輛白色的車上。] 一起回去啊,也行吧。 路清淼走得有點急,險些碰倒了自家的酒。 白色小車從車位開出來后,橫轉后停了下來。 路清淼直接從外側敲的車門。 車窗被被打開的時候,那張美而不妖的臉也慢慢轉過來,抬眸勾唇間,竟有種勾人的欲氣。沈洲越的卷發已經長至肩膀處再上一些的地方,雙眸處似乎染上了淡淡的眼妝,襯得比月色還要瀲滟萬分。 而他穿著一襲漂亮的黑色帶袖長裙。 怎么會有人把突兀和美得恰到好處融合得剛剛好。 路清淼心里有且僅有這一個念頭在盤旋著,他的瞳孔睜得很大,嘴唇微張,一時間竟合不上。 沈洲越本就在靜待路清淼的反應,察覺到他的呆滯后,主動開口:“愿賭服輸?!?/br> 愿賭服輸。 該服輸的未必是沈洲越。 路清淼終于回過神來:“其實,我沒想過真的要履行的,所以你怎么——” 沈洲越的聲音很淡,聽不出懷著什么心思:“時間好趕,我也只能找到這一條了?!?/br> 路清淼的思路完全被他帶偏;“好......好看,很好看?!?/br> 路清淼失神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反駁這個要求時說過的話‘上面沒說時間地點,也就是無論我倆誰穿,都沒有必要給你們看’。 還真是不給他們看。 光給自己看了。 “你要上車嗎?我穿這個就不回去了?!?/br> 路清淼沒有猶豫,直接拉開車門:“那就先送你回家?!?/br> 在車上的時候,路清淼難得的很安靜。 與車內暗自流動著的危險而隱秘的某種氛圍無關,單純是他在想一件很重大的事。 曾經在采訪中,有犀利的記者問過路清淼,他被網友模糊掉的性取向究竟是什么? 路清淼當時只回答了四個字“漂亮就行”。 今晚他更加明確了,的確是漂亮就行。 但有一條更明確的—— 得是漂亮的男生。 路清淼側首對沈洲越笑笑:“我剛剛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現在很好看?!?/br> “......說過?!?/br> “這樣啊,讓我想想還能怎樣夸?” 沈洲越拋給他一個幽幽然的眼神:“下不為例?!?/br> “收到收到?!?/br> 回去的途中,路清淼出奇的安靜。他一直側首看著車窗,昏黃燈光下,然而投影在上面的輪廓竟格外清晰。 不僅是他,連沈洲越也沉浸在沉默里,似乎要與靜寂的夜晚一起沉淪下去。 路清淼先下的車,臨走時遞給沈洲越一件外套:“風挺大的?!?/br> 沈洲越怔了一下,伸手接過后,披在肩上。 奇怪的是,下了車之后,路清淼砰砰加快的心跳聲竟在片刻間驟然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