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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涅無奈問:“你倒是說說,怎么了呀?我之前問你,你要找什么人,你不說,你為什么找他,你也不說話,現在也是莫名其妙?!?/br> 余扶寒悶悶的聲音傳來:“就是不想告訴你?!?/br> 榮涅:“……” 余扶寒低聲道:“我誰也不想告訴?!?/br> 他誰也不想說。 那是他一個人的鏟屎官,他誰也不想告訴。 那也是他一個人的寶藏,他像愛財的巨龍,一丁點的金幣都不愿意讓外人窺見,生怕有人因此覬覦上他的珍寶。 榮涅想呵斥他,看見他這幅焉乎乎的樣子,又沒能忍得下心。 “你跟我說說,萬一我能幫你找到呢,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不是嗎?” 聞言,余扶寒抬頭,瞥了他一眼,似乎信了他的話,幾經猶豫,不情不愿的道:“我在找我的鏟屎官,就是,對于人類來說,貓的主人,大概十五六七歲,我記不清,是個少年……” 他把還能記得的特征跟榮涅說了。 后者皺起眉頭,完全沒在記憶中找到這一號人物,只得作罷。 余扶寒又側過身,抱著抱枕自閉。 手機突然“?!绷讼?,摸出來看,是條剛發的消息。 ——今天什么時候回來? 發信人:金大魚。 作者有話要說: 貓貓不回來啦。 第40章 ——會晚一點,今天比較忙,太晚估計就不回來了。 這話是實話,余扶寒今天翹了兩個小時的班,原本今天的任務就很多,現在這一折騰,估計得弄到半夜去了。 顧黎戈用指腹摩挲著機身,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幾秒。 ——早些回來,我等你。 他摁滅了手機屏幕,抬頭就看到顧枕一臉好奇的瞥過來,明顯是想看看他在跟誰說話。 顧黎戈掃了他一眼,他才嬉皮笑臉的坐會原位,裝模作樣的拿起菜單看了幾眼。 菜單封面正對顧黎戈,上面用小篆刻了兩個字——“竹渲”。 顧黎戈用指腹點了點桌面,無聲而寂靜。 顧枕約他出來吃飯,他起先不想來,覺得浪費時間,直到看見他的人發來的照片,才有些匆忙的趕了過來。 知道余扶寒是貓之后,他就派人跟在對方身邊,有丁點不對勁他都會知道。 而這一次,發來的照片上,余扶寒戴著口罩,仍然能看清,他沒被遮住的另外半張臉上激動的情緒。 他從沒在余扶寒臉上,看見過這樣的情緒。 像餓了好幾天后,聞到了一條新鮮出爐的炸小魚的味道,尾巴高高翹起,興奮和亢奮都不自知。 他沒戴墨鏡,無意間抬頭時,那雙發亮的眸子直白袒露在鏡頭前。 他似乎要去見什么人。 ……到底是什么人呢? 興許正是這個疑問,才讓他拋下半小時后的高層會議,應下顧枕的邀約,和他來“竹渲”聚餐。 他到“竹渲”門口時,余扶寒剛好出來。 不復來時的興奮,他整個人都焉焉的,淺灰色的發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居沮喪、失望,種種情緒雜糅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委屈又難過。 就好像……被心上人拒絕了似的。 顧黎戈很想知道,他來見的人是誰?短短半個小時,他們在里面發生了什么,才會讓他這么難過。 更讓顧黎戈感到疑惑的時,親眼看見青年焉焉的上車走人,他的確是生氣的,但在氣憤之下,還有另一種情緒,一絲一縷纏繞上他的心臟,勒得他胸口突兀一疼。 是心疼。 他不愿意在青年臉上,看到任何不好的情緒。 他只希望,他的青年能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永遠當一只無憂無慮的貓祖宗,偶爾有些小脾氣也沒關系。 他都能包容,不是么? 但青年的隱瞞還是讓他感到憤怒。 顧黎戈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酸脹的心情了,整顆心都被浸泡在醋壇子里,臭氣熏天,胸腔被裝的鼓鼓囊囊,這感覺很難受。 他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說。 明明是出來見人的,卻告訴他是工作原因,所以今天不能回來了。 撕——拉。 顧枕拖著椅子往旁邊挪了一截,椅子腳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響別刺耳巨大,他謹慎道:“哥,你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要毀滅世界,或者把我從樓上扔下去?!?/br> 顧黎戈一點胃口都沒有,推開椅子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顧枕一臉莫名,靜思片刻,眼睛驟然一亮,覺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肯定是有人惹他生氣了! 搞不好這個人得是“小情人”級別的。 不過……他怎么從來不知道,他哥養了小情人呢? . 余扶寒忙到晚上十二點才結束。 他看了眼手機,顧黎戈發來的最后一條未讀消息在幾小時前,他當時回復完就馬不停蹄的去忙了。 本來還打算,今天搬過去的。 他瞄了瞄表,這么晚,顧黎戈應該早就睡了,他小小聲的搬東西過去,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反正顧黎戈都把鑰匙給他了,也不會吵醒對方。 打定主意,余扶寒捏著鼻子收拾了東西,徹底跟滿公寓的狼臭味說拜拜,摁開指紋鎖,又用手機殼后面的鑰匙打開里面的那扇門,抱著自己的兩大個行李箱,躡手躡腳的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