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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一樣,他可是貓妖! 雖然目前最大的作用,是可以隨便吃,并且不會吃撐。 顧黎戈回廚房看了眼。 三天的量都被某只貓趁其不備搜刮干凈了,還少了疊昨天早晨沒咯完的羊奶。 他揉揉額頭。 那只貓真是……一不注意就惹事。 顧黎戈道:“嚴重嗎?嚴重的話我現在去醫院看看。 余扶寒一驚,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他結巴道:“不、不嚴重,這會兒在寵物醫院睡著了,明天就回來了,不用去看的,榮涅……對!還有榮涅陪著他?!?/br> 顧黎戈的瞳孔黑沉沉的,像是在辨認他有沒有說謊。 余扶寒背后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直到顧黎戈離開,他才放松脊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沙發上,開始打老鼠。 破了三個新高分,榮涅還沒回復,余扶寒切到聊天軟件去sao/擾他。 他連著切換了幾個軟件,對面杳無音信,打電話也一樣。 榮涅在忙什么? 余扶寒歪了歪頭。 時間已經快十點了,顧黎戈在書房處理公務,馬上就到他固定的睡覺時間,他也差不多該回去,再待下去不合適。 余扶寒收好手機,敲敲書房門,得到回應后探頭進去。 “顧總,時間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就不繼續叨擾了?!?/br> 顧黎戈合上筆蓋,嗓音淡然至極:“榮涅他們回來了?” 余扶寒點點頭,“嗯?!?/br> 顧黎戈推開椅子,站起身,“我跟你回去?!?/br> 余扶寒:“……?” 顧黎戈慢條斯理的補充道:“……看看余魚?!?/br> 余扶寒:“……” 你看個屁你看!老老實實再書房待著不好嗎? 顧黎戈已經走到了近前。 余扶寒下意識讓開,男人逐漸走過他身邊,發覺他沒跟上來后也停下了腳步,盯著他垂下的眼睫。 余扶寒的眼睫顫了顫,很輕,讓人無法察覺。 顧黎戈:“送你的他們沒有回來?!焙V定的口吻。 余扶寒小幅度的點點頭。 顧黎戈又問:“那你今晚睡哪兒?” 余扶寒心道:當然是睡你這里??!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出來,把另一個答案拋出來:“酒店?!?/br> 顧黎戈在原地站穩,黑襯衣的領口一絲不茍,牢牢扣住,幾乎將他的喉結掩進去,卻沒有半分不合貼,更加襯得他肩背周正,筆直如一把尺子。 顧黎戈道:“最近的酒店需要半小時車程,但你是公眾人物,而一家隱私性強且規格高的酒店,最近也要兩個小時?!?/br> 他漫不經心的掃了眼時間,石英鐘的指針已經轉到了“10”的位置。 “而現在已經十點了,排除你找司機過去的路程,最快也要十二點?!?/br> 余扶寒聽他一步步的算著,把所有籌碼都加上去。 他第一次,聽顧黎戈一口氣說這么長的話。 把所有利害關系都說完,顧黎戈才頓頓,“你可以在我這兒留宿,以上所有的問題都不會發生?!?/br> 余扶寒很爽快,他本來就打算在這兒留下來的,“那,謝謝顧總,今天晚上多有叨擾?!?/br> 他下意識彎了彎唇,每次裝乖都會這樣做,眼睛也瞇成了狹長的縫,上下睫毛簇在一起,鴉羽似的漆黑。 顧黎戈喉結上下滾動,突然開口道:“不用叫我顧總,可以直接稱呼名字……我們是朋友?!?/br> 朋友之間哪兒有這么生分的。 余扶寒順從的點頭,“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br> 顧黎戈:“嗯?!?/br> 余扶寒轉頭問起別的,“顧……黎戈,我睡在哪里?” 他中間斷了兩秒,聲音再接上,聽著就像極在喚單字,不自知的親密。 顧黎戈的喉結又是輕輕滾了一下。 這聲音,真是……悅耳至極。 但有一個問題,顧黎戈的公寓里沒有客房,他不可能邀請人回來,自然只有臥室一張床,側臥改造成了雜物間。 不過好在還有多余的床被。 余扶寒主動道:“我打地鋪,或是睡沙發都可以,不用太麻煩?!?/br> 打地鋪不太可能,余扶寒據理力爭,搶到了沙發的位置。 布藝沙發很軟,也足夠寬大,手腳都能夠伸直,在上面睡一夜完全沒問題。 室內的空調保持在恒溫狀態,顧黎戈從柜子里抱了床薄被,長臂一伸,被子便攤開在了沙發上。 余扶寒踩著毛茸茸的拖鞋,往旁邊挪了點,試探道:“我好像沒有睡衣,可以借一套沒穿過的給我嗎?我明天洗了還給你?!?/br> 顧黎戈動作一頓,半晌點點頭,“有?!?/br> 余扶寒和他身高相差不大,同碼的睡衣也能勉強將就一下。 他換下衣服,穿上顧黎戈給他的睡衣,手腳的位置長出一截,煙灰色的綢緞布料被他往上卷了卷,習慣性的到了手肘處,左手腕內側朱砂痣鮮紅若血,分外醒目。精致的腳踝跟著露出來,瞧著小巧的一只手就能把握住,腳背繃直,足弓彎曲出的漂亮弧度,有一小半都露在毛絨拖鞋外。 余扶寒毫無所覺,“我睡啦,晚安?!?/br> 客廳的燈一下暗了。 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滑進來,仿佛是濕潤而流淌的,光滑如上好的綢緞布料,朦朧的罩著布藝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