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水泥澆筑一次成型,連真正的老鼠都進不來,更何況一個大活人了。 遁術再怎么神奇,也不能憑空的消失。 果然在蝙蝠話音剛落之后,地面上拱出一個大包,面色鐵青的梅川邪頭頂一個大包出現在那里。 三人對視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所謂樂極生悲就是說的這個了,笑聲還沒有停止,賈思語卻突然悶哼一聲,一歪腦袋栽倒在地。 隨即,梅川邪嘎嘎嘎的大笑起來。 第554章 可靠不可靠! 賈思語口唇青紫,神志不清。蕭雨連忙把他扶起來差探了一下鼻息,發覺賈思語呼吸粗重,噴出來的氣體里面有一股十分難聞的氣味兒。 略一沉思,蕭雨便反應過來這是中毒的征兆,立刻把賈思語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就差把賈思語的褲子扒下來看看小弟弟有沒有受傷了。 賈思語受傷的部位十分的明顯,就在那手臂上面。蕭雨一拍腦門,猛然間想起來這道傷痕是梅川邪那個倭人隱身在石壁后面射出那把飛刀的時候,被蝙蝠用一枚一元硬幣砸的偏離了方向,從賈思語手臂上蹭過留下的傷痕。 眼見這道傷痕青腫一片,翻出來的rou色都是暗灰色的了,非但如此,還流出一道黑色的污濁液體,散發著比賈思語的呼吸更加難聞的氣味。 當下蕭雨不容多想,反手背著賈思語拾階而上,蝙蝠在后面托舉一下,跟著蕭雨走了上來。 蕭雨狠狠地瞪了正在放生狂笑的梅川邪一眼,雙目中流露出濃重的殺氣。這個倭國鬼子就算與十幾年前的那場舊案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也定然不能留下他的活命! 對付這種人,不能給他糖吃,不能有任何一點的甜頭,只能是大棒子狠狠地打他們,把他打趴下了,自然能得到尊重。 倭人歷來就是這樣,向來都是欺軟怕硬的主。 新朝的開國元勛們放走了戰犯,放棄了賠償,換來的是死不承認和對靖國狗舍的一次又一次的參拜。相比之下米國佬在他的本土上丟下了兩顆原子彈,現在卻成了倭人的爹被供奉起來言聽計從。 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事后如果被我知道十年前的那場舊案有什么倭人的痕跡在里面,還要殺上倭人的本土,殺他個片甲不留! 濃重的殺機從二十一歲的蕭雨眼里冒火一般的噴射出來,看在蝙蝠眼里卻是連連點頭——這小子比他父親蕭小天殺氣重得多了,他也曾多次勸告蕭小天在合適的時候不妨大開殺戒,可惜蕭小天文人氣息太重一直沒有采納。這個蕭雨是蝙蝠親眼看著成長起來的,自小便訓練他體術和殺人的技術,果然沒有讓蝙蝠失望。 蝙蝠看著蕭雨的眼神,依稀看到了當年蕭小天的影子,心中不由暗道: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選擇,福叔一直會是你的馬前卒,為你披荊斬棘,不皺一下眉頭! 如果不是昔年蕭小天仗義出手,以一身神奇的醫術救了蝙蝠一命的話,蝙蝠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活多久,現在每多活一天都已經是賺出來的了,為了蕭家父子兩代賣命這種想法,已經深深的植根在了蝙蝠的心中。 “咚咚——咚咚咚?!眱啥倘L的敲擊聲響起,負責在外面看守的人按動一個機括,沉重的天窗滑向一邊,露出一個僅能供一個人出入的洞口出來。 在外面守候的人是賈思語的一個親信周南建,得到蕭雨傳來的暗號打開洞口的時候,便看到了氣息奄奄的賈思語伏在蕭雨的背上,面如金紙,色帶灰敗,不由急急地問道:“蕭醫生——這是發生了什么情況?” 蕭雨扶著賈思語先一步把賈思語托舉上去,等周南建接住了,這才道:“賈思語中毒了,我需要找一間距離最近的有床的休息室,另外多找幾個懂得解毒的醫生過來,準備一些咱們這里常備的解毒藥品,快!” 周南建一邊把賈思語的身體拽上來,一邊吩咐在一邊執勤的士兵趕緊去執行蕭雨的命令,然后才問道:“他怎么會中毒的?” 旋即似乎又明白了過來,繼而雙眼一瞪,如同銅鈴一般大小惡狠狠的說道:“難道是那個倭人搞的鬼?我日他先人板板的!” 一邊罵街,一邊還不忘拽了蕭雨一把,蝙蝠在下面托舉一下,蕭雨便從地窖一般的暗室里面竄了出來,胡亂的拍了兩下衣服沉聲應道:“你說的不錯!這個倭人一定給我看好了不能出差錯,一會兒救治了賈思語,我們還要回來的!” “是!”周南建敬了一個軍禮,他知道蕭雨不但有醫生的身份,還有一個軍官的身份,職位職務要比自己高得多,再加上現在賈思語重傷在身,蕭雨的命令他只有貫徹執行。不過在說出這聲是之后,眼角也彌漫出一股淡淡的殺機。這殺機一閃而過,沉思于賈思語的傷勢的蕭雨并沒有注意到。 蝙蝠倒是注意到了周南建的小動作,不過現在對于蝙蝠來說,蕭雨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在這里蝙蝠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有自己的保護蕭雨才能夠安然無恙。 拒絕了周南建伸出來準備幫自己一把的手掌,蝙蝠雙臂一震,黑色的斗篷鋪展開來,嘩啦啦一聲輕響,直直的從地窖下面“飛”了起來,雙足一頓,輕盈的落在蕭雨的身邊,保持著護衛的姿勢。 蕭雨和蝙蝠兩人帶著賈思語,在一名士兵的引導下走進一間準備好的屋子里面。 把賈思語放在床上之后,蕭雨這才借助良好的光線認真的再次檢查了賈思語的身體。 時間不長,蕭雨需要的器械藥品便源源不斷的送了過來。 療養院的醫生們沒有這些大兵們這般神勇的速度,暫時還沒有到。 蝙蝠一直想提醒蕭雨那個周南建的一點異常,不過看蕭雨忙忙碌碌的樣子,便沒有說出口。 蕭雨打開一個手術包,取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安裝在刀柄上面,先刮除了賈思語傷口周圍的爛rou,這才用銀針封住賈思語身上相關xue位,防止毒性的蔓延。 蕭雨一番cao作之后,那些醫生們才得到命令姍姍來遲,一看賈思語現在的情況,便有條不紊的忙亂起來,抽血的抽血,化驗的化驗,準備解毒劑的準備解毒劑,蕭雨這才得到了暫時的喘息一下的機會。 忙碌了很久之后,一個醫生才抬起頭來抹掉了額上的汗水,嘆息說道:“嗚呼險哉——” 一句拽文把蕭雨聽的一愣一愣的,好在蕭雨古文造詣還是不錯的,識字課本就是古文版本的傅青主女科,倒是明白了這四個字的意思,不由得嚇了一身冷汗。 蕭雨上前一步,連忙問道:“賈思語情況怎么樣?有什么危險?” 那拽文的醫生連連搖頭說道:“險啊險啊,老鼻子險了——要不是你蕭醫生這銀針護脈的手法這么神效,恐怕我們來不及救治賈隊長就嗚呼哀哉了?,F在已經沒事了,用上了解毒劑,賈隊長半小時后就會醒過來?!?/br> 蕭雨一聽,心神大定,對那個醫生一邊說肯定的話,一邊大搖其頭的舉動,真是恨得牙根癢癢。 不過還是那句話,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蕭雨對于這主治醫生這么推崇自己針灸的技術,還是頗為自得的。 輸液管的滴注壺里,一滴滴澄明的液體通過輸液管的鏈接正源源不斷的進入賈思語的體內,輸液瓶上包裹著厚厚的黑布,蕭雨知道這特效解毒劑都是要避光保存的,看著賈思語的面色逐漸從蒼白變得有了一絲血色,蕭雨心中這才安定下來。 這次來療養院,蕭雨事先并不知道秦歌會成功的成為藍色部隊的一員并且被藍色部隊的專員接走,所以并不是特意來找秦歌的,蕭雨來療養院的目的有兩件事,一個就是看望一下在這里接受治療的凱瑟琳,另一件事就是需要賈思語的協助幫忙了。 好在不但是有驚無險,還俘虜了一個倭人刺客,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那個倭人刺客,相信在蝙蝠的逼供方法之下,一定會從他嘴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想到這里,蕭雨這才松了一口氣,笑了一笑。 醫生們陸續離開,只留下一個專職護士照看正在輸液恢復中的賈思語,蝙蝠依舊是目光警惕的看護在蕭雨的周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蕭雨注意到蝙蝠緊張的神情,說道:“福叔,你有什么心事么?” 蝙蝠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賈思語,又十分專注的看了那個臉上長著兩個小雀斑的轉職護士一眼,直接把那個護士看的面色羞紅之后,才把目光落在了窗外的一棵光禿禿的垂柳上面。 蕭雨疑惑的道:“福叔——福叔?” 蝙蝠愣了愣神,這才說道:“恐怕,有些麻煩。咱們剛才從地窖里走出來的時候,那個看守的士兵可靠不可靠?” 蕭雨笑道:“當然可靠。如果不是可靠的人,賈思語也不會派他看守那么重要的地方?!?/br> 蕭雨知道,上次那個什么黃參謀被關押在那間地窖里的時候就是那個周南建負責看守的,上次賈思語還特意給蕭雨介紹過周南建,據說和賈思語兩個人是生死之交,過命的交情,當然可靠的不能再可靠了。 蝙蝠一拍大腿,指著賈思語大驚小怪的說道:“那個士兵如果對這個小子可靠的話,對咱們可就麻煩了?!?/br> 蝙蝠回想起自己出來的時候周南建那奇怪的眼神,忽然感覺十分的不對勁。 蕭雨還沒有明白過來蝙蝠要表達什么意思,已經被蝙蝠拽著,兩人匆匆的返回了那間地窖。 .. 第555章 虎落平陽! 地窖里面陰森森的,這對于周南建來說并沒有什么,他的主要職責就是看守這里。 平時很少會有人在這里入住,所以大多數的時候周南建還是無所事事的。 好比上次來的黃參謀,周南建連掃都不掃他一眼。職位職務比咱高怎么了?不過還是混到了階下囚的地步? 這次關進來的不一樣,是一個倭國鬼子。 周南建原本就是熱血憤青的仇日一族,響當當的鷹派軍人?,F在竟然得知這個倭人對賈思語不利,讓賈思語中了毒,當下沒有多想,遠遠的見蕭雨和蝙蝠帶著賈思語走遠了,也沒顧得上看看賈思語的傷勢究竟如何,一轉身打開地窖的門戶,直接鉆了進去。 周南建順著臺階走到地窖里面,便看到角落里正在嘿嘿冷笑的那個倭人梅川邪。 梅川邪剛剛趁著沒有人注意自己的時候,又實驗了兩次自己的五行遁術,沒想到這泡沫大板的下面,整個渾然一體的都是鋼筋水泥的建筑,竟然一道可以利用的縫隙都沒有。失望的同時,梅川邪更是被撞了滿頭的大包,腦袋上血糊糊的愣是如同一個地獄里面鉆出來的小鬼一般,把乍一見到梅川邪這幅模樣的周南建嚇了一跳。 等周南建定下神來再看的時候,心中已經是充滿不屑了。 梅川邪不過是一個已經耗費了大部分力氣的倭國小矮子,剛剛被一群暴怒的士兵們亂拳揍了一頓,現在又自己把自己撞得滿頭是血,已經是呼哧呼哧的靠在墻角,沒有什么反抗的力氣了。 周南建遠遠的站著,通過他自己的細心觀察確定這個梅川邪已經不足以逃跑的時候,輕蔑的冷笑了一聲。 “這位兄弟,我跟你說,你最好祈禱你懂漢語,能聽明白我說的話。否則的話,離死就不遠了,哼哼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周南建負手而立,冷冷的看著墻角的梅川邪說道。 梅川邪扭過頭去,一聲不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得懂周南建的說辭。 周南建不管這些,自顧自的笑了笑,手腕一晃,亮出一把藍汪汪的匕首出來。 梅川邪被壓進地窖的時候周身已經被搜索了一個遍,但凡有殺傷性的武器或者能用來自殺的東西都被無條件的沒收了,換句話說,梅川邪的衣兜現在比他的臉都干凈的多了。 這把匕首,就是方才梅川邪刺傷賈思語的那一把,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周南建小心翼翼的用兩層塑料布和一層油紙包包裹好了,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我沒有什么惡意?!敝苣辖ㄐχf道,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我只不過是想用你自己的刀子割你自己兩下,看看你中了自己的毒之后的模樣。我還是很仁慈的了?!?/br> 周南建胖嘟嘟的臉上,露出一副騙小女孩子看金魚一般得意的表情出來。 “嗤”梅川邪發出一聲清晰的冷笑,顯然他是聽懂了周南建說話的意思,連帶發出的不屑的聲音,都用上了清晰的中文。 梅川邪在華夏國行走數年,執行過大大小小十幾個任務,不但通曉華夏國的語言,更是對華夏國的風土人情了如指掌,他不相信面前這個連軍官都不是的大頭兵敢于違抗上司的命令,在梅川邪的眼里,周南建最多也就是嚇唬一下自己罷了。 誰知道隨著梅川邪的一聲不屑的冷笑,周南建嘿嘿的也跟著笑了兩聲:“看來,你是不相信我敢刺你兩下了嘎嘎,沒關系。你信還是不信,我都是要動手的。你根本想象不到賈隊長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br> 周南建逼近了兩步,嘿嘿的笑聲帶著冰冷的寒意:“在這里,敢對賈隊長動手的,死?!?/br> 一個死字說出口之后,周南建的身形猛然間加快,噌的一下就出現在梅川邪的面前,揮動匕首便刺了下去。 匕首夾雜著呼呼的風聲凌空而來,把梅川邪嚇的三魂出竅,這,這看起來不是要嚇唬自己,這他媽要動真格的??! 什么時候華夏國的軍人也變得這么熱血憤青了?這不像他們一貫的作風啊。 現實發生的事情已經容不得梅川邪多想,身子一側輕飄飄的讓過周南建手中的淬毒匕首,小心臟噗噗的亂跳。這匕首原來就是梅川邪自己的東西,他當然知道這上面沾染的毒性有多么的強烈。 梅川邪由起初的不相信到現在的躲避動作,反應畢竟還是慢了半拍,那周南建張牙舞爪的拿著那柄匕首猛地就刺了過來,嗤啦一聲把梅川邪原本就有些破舊不堪的衣袖劃掉了整個一條袖子。 梅川邪堪堪躲向一邊,手臂嗖的發涼,定睛一看原來一條袖子已經被周南建劃掉了,在空中打了一個卷,悄無聲息的落在地面上。 眼看周南建再次揮動匕首咬牙切齒的沖著自己奔了過來,梅川邪再不躲避就真的是犯傻了,從周南建發紅的有些冒火的雙眼里面,梅川邪清晰的看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他知道周南建已經近乎瘋狂了,手里的匕首已經是毫無規律可言的一通亂刺,梅川邪左躲右閃,已經是疲于招架。 “尼瑪!倭國鬼子,納命來!”周南建大叫一聲,腳尖在墻壁上點了一下,騰身而起,凌空一把匕首便脫手飛出,直奔著梅川邪飛了過去。 周南建不是不知道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殺了梅川邪會是什么效果,但滿腔的怒火已經成功的壓制了他僅存的神智,他回想起賈思語要死不活的模樣,便只覺得除了殺了這個梅川邪給賈思語報仇,才是自己現在的第一要務。管他什么領導不領導的,先弄死這個王八蛋再說! 抱著兩敗俱傷也要把梅川邪拖下水的周南建,自然不是還想著有希望活命的梅川邪所能抵御得了的,眼見那匕首已經從梅川邪的身體中間穿過,咄的一聲,刺在了對面的墻壁上,匕首的尾部一陣輕輕的顫動,發出一陣低鳴的類似龍吟的聲音。 這把匕首材質不錯,虧得梅川邪能下這么大的本錢。 周南建十分肯定,那把匕首是從梅川邪的身體里面直接穿過去的這么近距離的共計,就算梅川邪的這把匕首上面沒有淬毒,這么大的創口也足夠梅川邪喝一壺的了。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異變忽生,那把看起來無堅不摧的匕首竟然直接從梅川邪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匕首上面竟然一點血跡也沒有沾上。 “桀桀”梅川邪得意的仰天長嘯,周南建定睛一看,原來在他刺出那把匕首的時候梅川邪已經發動了自己的忍術,那把匕首是從梅川邪的身體中間穿過不假,可惜的是就像什么也沒有碰到似的,匕首上面竟然一點血跡也沒有。 隨著梅川邪的長嘯,漸漸變得有些淡化的下半截身子再次慢慢的閃出身形出來,逐漸的再次凝結成為一個實體。 “mama的,這是*什么邪門的功夫?”周南建沒有想到自己必殺的一擊竟然就這么輕輕松松的就被梅川邪躲避了過去,心中不由得一陣慌亂。 “我不會讓你逃出去的!”周南建也知道這個懂得邪術的倭人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當下迅速的拔出腰間的配槍,大吼一聲說道:“去死吧!今天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所!” 隨著一聲大吼,啪啪的四個點射,四枚子彈幾乎在同一時間破膛而出,奔著梅川邪雙手雙腳的方向就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