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實際上確實也是姚鳴自己惹出來的。 “爺爺,豆漿油條我又買了一份回來?!毙”D愤@個時候走了進來,一邊在門廳換拖鞋,一邊絮叨叨的說道:“那個姚什么打鳴的走了沒有?這個人真討厭,來了就坐下吃東西,也不問問主人吃了沒有。爺爺,你的低血糖沒事吧?這都已經十五分鐘了,我還怕買東西回來晚了您暈過去呢!” 小保姆換了拖鞋,拎著油條走進餐廳。 姚鳴滿臉羞愧的看著小保姆,又看看蕭雨和李建|國兩個人。 天地良心,姚鳴真的是不知道李建|國有低血糖這個毛病,要知道李建|國有這個毛病,說什么也不能把人家的早餐搶過來吃啊。 “老李,你看這事兒搞得……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姚鳴道歉說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建|國笑著問道。 “……” 活該自己脖子疼!姚鳴摸著自己的脖子想道。 “哎呀不好意思,我以為您走了呢。早知道您還沒走,我就不說剛才的話了?!毙”D贩畔率种匈I回來的早餐,笑了笑說道。 “沒關系,我不介意的?!币Q只得說道。自己終究是做錯了事情,被人罵兩句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可以!怎么沒關系?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呢。這增加的一份早餐是我的錢買回來的,我想說的是,如果你還沒有走,可以把我幫你墊付的早餐錢還給我?!毙”D窛M臉認真的說道。 “……” 姚鳴再度無語。 蕭雨笑道:“我大師兄那是有身份的人,出門怎么可能帶著零錢?沒關系,這頓早餐就算我請了,回頭我把錢補貼給你。大師兄你也別不好意思,咱們師兄弟同出一門,這點小事算不得什么。如果你覺得不落忍,回頭請還回來就好了。什么帝京大飯店,什么全聚德烤鴨的都行,我這個人吃東西不挑食?!?/br> “……”姚鳴和蕭雨兩眼瞪小眼。 “晚上全聚德,有時間就一起過來吧?!币Q最后被蕭雨那“誠摯”的眼神征服了,嘆了口氣說道。 蕭雨道:“啊呀呀,我就是隨口說說,大師兄你千萬別當真……開個玩笑而已。不過既然大師兄這么誠懇的邀請了,我如果拒絕那就是我不給面子,行,你放心,晚上就算有在重要的事情,我也會不畏艱險,排除萬難,勉為其難的去赴宴一次。實際上烤鴨對我來說有點膩,不過既然是大師兄請客,我怎么也不能不給面子對不對?” 什么叫得了便宜賣乖? 什么叫得寸進尺? 什么叫…… 蕭雨更覺的自己不像個英雄了。當英雄太累,還不如當個小混混活的舒心自在。 況且當英雄容易落進那溫柔鄉英雄冢,所以更不能當英雄了。 “我不嫌膩?!毙”D费郯桶偷恼f道。 “……” 姚鳴狠了狠心:“一起來好了。老李,叫上你那寶貝孫女,咱們兩家來一次大會餐。晚上全聚德,我請!” “這怎么好意思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崩罱▅國一邊往嘴里塞著油條,一邊笑瞇瞇的說道。 今兒這油條炸的,火候正好,外焦里嫩,滿嘴噴香。 好像比昨天的大了一圈似的。 李建|國悠閑的想道。 而且今兒這豆漿也不錯,冷熱適中,入口綿軟,應該不是那什么轉基因大豆研磨出來的。 呵呵呵呵……。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賓主盡歡。 “來,你再吃點。今兒這豆漿油條都不錯。尤其是這六必居的醬菜,越發的有味道了?!崩罱▅國還不忘笑呵呵的招呼姚鳴說道。 “……” 貪小便宜吃大虧,姚鳴早就知道自己這個破毛病,可惜的是人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說改正就能夠改正的。 更何況全聚德的一頓晚餐,也算不得什么吃大虧。 比起以往的吃虧經歷來,這是在是算不得什么。 “開車,去衛生局,找圖局長?!?/br> 姚鳴從職務上來說和李建|國平級,不過說起來姚鳴還是很得意的。姚鳴配有自己的專車和專職司機,這一點李建|國是比不上的。 蕭雨和李建|國也一起上了車之后,司機掛檔加油,向衛生局的方向平穩的行駛過去。 相比其他帝京市的政府職能部門來說,衛生局的建筑就略顯寒酸了。 衛生局毗鄰藥監局,兩個單位職能相近卻互不統屬,按道理來說,衛生局應該比藥監局高半個級別,可惜的是蕭雨驚訝的發現,藥監局的大樓,竟然比衛生局還要威武雄壯一些。 “衛生局就是給人擦屁股的,出了什么事都要出來承擔責任。藥監局是專管揮刀子的,閑得慌了就下去轉一圈罰罰款什么的,日子自然比衛生局過的舒心一些?!崩罱▅國看出了蕭雨的疑惑,耐心的解釋說道。 “有些事情也不能只看門面?!币Q笑著說道?!熬秃帽任覀兊牡劬┽t學院,建筑雖然是二十年前的,但師資力量絕對是最雄厚的?!?/br> 姚鳴什么時候也不忘記了對自己學校的吹噓。 蕭雨知道,姚鳴這個吹噓,還是很有底氣的。 衛生局果然如同姚鳴說的那樣,外面看比較寒酸,走進去之后才發現里面竟然是富麗堂皇,大廳正中一塊嶙峋的怪石制成的匾額,寫的是“為人民服務”,這原本沒有什么出奇,奇怪的是這五個大字下面,竟然用紅色的油漆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為人民服務? 一個問號,把所有的意境消耗殆盡。 聽說三人聯袂而來,圖安的秘書早早就恭候在大廳里面,快步迎了上來。 “姚院長、李院長,兩位院長好!”一番公式化的招呼之后,秘書見到了跟在姚鳴和李建|國身后的蕭雨,哈哈大笑兩聲,完全不顧及他的秘書身份,一個熊抱把蕭雨抱在懷里。 “恩人那!早就說專程過去感謝一下,一直比較忙,竟然沒有得閑的時候,真是抱歉抱歉?!?/br> 這秘書蕭雨還是有印象,前些日子帝京太陽鳥事件的時候,他陪著圖安一起去各區視察,不幸感染,差點喪命。還是蕭雨和甘甜甜兩個人“聯手”施救,這才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因為這件事,這秘書落了個敢打敢拼的美名,衛生部還給予了一定的表彰。 如果不是蕭雨,他已經是個“烈士”了。 蕭雨不敢自大的說“舉手之勞”,只得連連道:“這是一個學醫的人應該做的事情。千萬別太放在心上?!?/br> “不不不?!泵貢涯X袋搖的像個撥lang鼓似的,說道:“古人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我自認做不到這一點,但救命這種大恩大德,我一輩子也是不會忘記的。今后我們就是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只要說句話,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的,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當當的!” 后面幾句,他特意壓低了聲音。身為局長秘書,他知道在公眾場合說這種話是不合時宜的,但他還是堅定的說了出來,足以見到這份心意是真摯的了。 蕭雨大喜:“正有一件事要請教一下?!?/br> “……” 秘書一愣,有時候,有些話,客套客套,無傷大雅,不管是真的假的。但是蕭雨這種打蛇隨棍上的人,還真是破天荒的見到頭一個。 “你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秘書只能應道:“今天主要是圖局長的事情,只要不耽擱了正事兒,有什么問題你盡管說?!?/br> 蕭雨指著“為人民服務”下面那個鮮紅的問號,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這絕對不是什么給臉上貼金的事情,旁的機關連多都躲避不及,衛生局竟然還堂而皇之的豎立在一進門的大廳里面,他們就不怕被別人知道這是事實么? “你是說這件事啊,哈哈,來,蕭雨,兩位院長,咱們邊走邊聊,圖局長正字啊主持一個臨時會議,咱們在辦公室稍等一下?!泵貢犝f是這么簡單的問題,頓時松了一口氣,由于緊張而略微提升起來的肩膀,也頓時放松了下去。 “這件事兩位院長都是知道的,說來也真是衛生局的恥辱。話說這是當年鬧非點的時候,遺留下的一樁憾事。當時圖局長還是一個副局,左右不了當時局長的態度。當年非點的時候,圖局長是極力主張上報的,但當時的局長卻一時大意,隱瞞了下來?!?/br> 當年的一樁秘辛,正從秘書的嘴里娓娓道來。 第387章 鐵腕局長! “來,喝茶?!?/br> 局長辦公室里面,秘書殷勤的泡了茶來,送到三人面前。 辦公室分為里外兩進,里面一間才是圖安的辦公場所,外面這一間平時就是秘書用的地方,照樣也擺放著一張實木辦公桌,一把黑色的真皮老板椅。順著墻邊,擺放著幾張木藝沙發,墻壁上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圣手仁心”四個大字。之外就是一些規章制度,掛滿了整整一面墻壁。 除了這些之外,這間辦公室里就沒有什么多余的裝飾了,整體顯得空蕩蕩的。 蕭雨等人落座之后,秘書才徹底拉開話匣子。 “當時圖局長還是一個副局長,主管合作醫療方面的事宜?!?/br> “當時的局長姓張,才不過四十來歲,也算是年富力強了。大家都以為張局長很有可能高升一步,去衛生部擔任一個實權副職。當然,如果沒有那件事發生的話?!?/br> 當年肆虐華夏國的非點疫情,以廣州和帝京最為嚴重。 廣州是首發地,帝京是華夏國的中樞。 那個在太陽鳥事件里面大出風頭的傳染病專家,多次試圖拜蕭雨為師的鐘北山,當時還是廣州一個規模很小的傳染病研究所的研究員。正是因為非點疫情的時候鐘北山做出的成就,才讓他出現在廣大民眾的視野里面,成為第一個實干派的雙料院士。 這是插曲。 當時帝京市衛生局的張局長,正面臨組織部的考核。 或許是出于政績方面的因素考慮,更是因為華夏國醫療體系已經平靜了太長的時間,麻痹了官員們的警覺性。這個被麻痹的人群中,就有當時衛生局的張局長,甚至有帝京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以及當時的帝京市市委相關一部分領導。 在這么龐大的權利體系遮掩之下,非點終于形成爆發的態勢。 當然,結果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通過正府方面的鐵腕管理方式,這場足以燎原的大火終于被撲救成功,沒有形成更大的災難。 當張局長故意瞞報的消息終于被曝光之后,憤怒的民眾沖進衛生局里面,進行了小規模的破壞。 這其中,就包括為人民服務這幾個大字后面的問號。 這是質疑,是斥責,是紅果果的打臉。 張局長無奈之下,命人把這塊假山石收進庫房,準備等到風聲過去之后,徹底把這件給自己政績抹黑的玩意毀滅掉。 然而張局長終于沒有能夠堅持到風聲過去之后,便被調任離職,衛生局的具體工作,轉由第一副局長圖安全面主持。圖安這個局長后面跟著的“代”字,直到非點余孽徹底掃清之后,才最終取消掉了。 在張局長被迫離職之后,圖安能成為代局長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當時他是第一個主動要求把疫情上報的衛生系統的高級官員。 圖安在成為帝京市衛生局副局長之前,是當時衛生部副部長,兼中醫司司長高登強的秘書。 年頭熬得差不多了,被下放成為帝京市衛生局的一個實權副局長。 當年圖安在高登強手下做秘書的時候,做的就是匯總資料,分析問題等方面的工作,不僅僅是政治嗅覺比較靈敏,對衛生系統發生的大事小情也是了如指掌。 當他聽說非點這種以前從未見過的疾病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如果不能迅速扼殺,必將引起一場大規模的疫情甚至是社會動蕩。 然而當時圖安一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直接對抗由張局長以及方方面面人物組成的保護傘,雖然他曾經三次遞交關于上報非點疫情的研究資料,但無奈都石沉大海,沒有了聲息。甚至受到一些別有用心的打壓。 這種情況之下,圖安堅持自己的意見,越級上報,直接找到了自己的老領導高登強。高登強對此十分重視,但畢竟他這個副部長主管的是中醫司的事物,等到高登強協調好各方面的關系,國家真正把這件事情重視起來之后,非點,已經呈現了一定程度的爆發的態勢。 隨后發生的事情便沒有什么波折了,圖安在疫情沒有結束之前便成了帝京市衛生局的代局長,之后代字被拿掉,成為正職局長。受到這件事的影響,高登強榮升一步,成為衛生部最年輕的部長。 高登強一系的人馬,成為衛生系統不可動搖地一支強大力量。 圖安在正式當局長的第一天,在發表就職演說的時候,便派人把存放在庫房里面的那塊大石取了出來,放在衛生局一樓大廳最顯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