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一只大手攔住崔六的目光晃了晃,崔六知道這是白展計的手,揮手把白展計的手打掉一邊,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干什么當著我的眼?” “我再跟你說話,你卻在想別的事情,你這人不好,良心大大的壞了,肯定沒有長什么好心眼兒?!卑渍褂嬇踔蘖哪樧屗哪抗饪粗约?,恨恨的說道。 崔六一晃腦袋,甩開白展計的手:“我性取向正常得很,你別動手動腳的。我跟你說話,你沒理我,還怪我想別的事情?” 白展計道:“哦?你說什么了?” 崔六冷笑一聲說道:“我剛剛明明已經說了‘哦,你看出這個是蕭爺用的激將計來了?’,你還沒有回答我這句話?!?/br> 白展計咧著嘴,差點把嘴角咧到了耳垂下面:“我明明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看出來了。分明是你自己分心,沒有聽到我應了你一聲,現在反而來怪我!” “你明明是沒有應聲!”崔六堅持己見。兩人都沒有相應的證據證明自己說的是真實的,吵了兩句,也就罷了,各自收手。 只不過這一切擱不住白展計那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安穩了只是一小會兒,就又忍不住扭過頭來說道:“你繼續說啊,我重新在回答你一句,對,我是看出蕭雨用的激將計了,你準備說些什么?” “我?我還能說什么?”崔六哼了一聲說道:“和一個傻子能有什么可說的?” “你才是傻子!”白展計可不傻,知道崔六這是故意陰陽自己。 一邊說著,一巴掌拍了過來。崔六早有準備,輕輕一閃側了過去。 “你說你一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蕭爺用的是激將計了,秦歌又不是傻子,估計腦筋聰明度和我差不多的一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要讓我說,別管是蕭爺剛才讓我從后面包抄過去,還是這會兒他用激將的方法把秦歌大罵一頓,都另有別的用意。單單是一個激將的法子,我看得出來,你也看得出來,他秦歌軍人出身,難道就看不出來?他一定也是看得出來的,不過他肯定料到了蕭爺還有別的后續的手段,所以才不得不就此借坡下驢。別管什么原因,反正他不想死了倒是真的,別的都是手段。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贝蘖朴频恼f道,滿臉都是羨慕和欽佩。蕭雨在他崔六的心目中空前的高大起來。 “他能有這么多的心眼?不能吧?這不是比我老白還聰明了?”白展計有些心虛的說道。 他只看得出來秦歌中了蕭雨的激將計,卻沒有深思為什么秦歌這么小心翼翼的又怕死了。 “一般人,都比你聰明。你這腦袋呀,比二師兄的同胞們強點有限?!贝蘖焓种噶酥?。 就在他們這輛車的不遠處,還靠邊??恐惠v計程車。 那輛計程車停在那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虧得這個時候不是車流的高峰期,否則這高架橋上面早就堵車堵的車水馬龍了。 “走不走?一會兒萬一被交警抓了,可就麻煩了。咱們停在這里不允許的?!彼緳C扭過頭來,對兩個不停拌嘴的人說道。 “罰款我掏,你著個蛋的急?!”白展計正郁悶自己什么時候變笨了,聽到計程車司機的催促,很是不高興的說道。 “哥哥呀,罰錢是小事,萬一扣分扣光了,小的我還指望這個事兒養家糊口呢?!彼緳C快哭出來了。 崔六拍拍司機座的靠背,道:“大哥你別急。我這就下去催催?!?/br> 時間沒有耽擱在蕭雨身上,全部都耽擱在了那個該死沒死的秦歌身上了。 蕭雨走上前去,給秦歌來了一個熊抱,拍拍秦歌的肩膀,這才說道:“這才對嘛!尋死覓活的不是男人!” 秦歌甩開蕭雨抱著自己的手臂,道:“別跟我整些虛的,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故意拖延時間等著她來么?!哼。你的目的達到了,我會給你做試驗用的小白鼠的。你先放開我,讓我去看看她?!?/br> 蕭雨無所謂的聳聳肩,后退了一步,雙手一攤。 愛情的威力是巨大的,這話一點也不假。 蕭雨目的說簡單也簡單,秦歌說的沒錯,他來了之后所有的作為,都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等著一個女孩子的到來。 原本蕭雨接到了麻醉醉一個電話,兩人談及了在帝京建立中醫藥研究機構的事情,有一些具體的實施方案,麻醉醉覺得有必要當面和蕭雨交流一下。不過麻醉醉最近正在籌劃的大事正到了緊要關頭,根本就抽不出身來。 于是麻醉醉派遣了自己的代表前來,這個人就是麻醉醉的貼身侍女阿紫。 麻醉醉打這個電話的時候,阿紫已經乘坐飛機快回到帝京了。打電話主要是確認一下見面地點,便于兩人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就是在這個時候,蕭雨得知了秦歌站在高架橋上準備自殺的事情。 稍微一想,蕭雨便判斷出來秦歌肯定是因為在米國被咬傷的事情。 肯定是化驗檢查已經出了結果,秦歌的“艾滋病”已經被確診,秦歌才做出這么沖動的事情。 別說秦歌了,恐怕換做任何人,也很難接受這種突發的事實。艾滋病不是感冒發燒,現在醫學界基本沒治的一個病,更重要的是這個病一直和“性”這個字眼緊密相關,更是讓人談艾色變。 在這種情況下,蕭雨忽然想到了在米國老伯特的摩根莊園里見到的一幕。 那一天是自己被麻醉醉灌服了大量的毒藥剛剛清醒過來不久,一出門,就看到秦歌拉著阿紫的手,兩人在樓道盡頭的窗子邊上,有說有笑的竊竊私語。 蕭雨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是什么時候發展起來的,但蕭雨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在這個緊要關頭把秦歌攔下來,阻止他去死的話,擺在第一位的非阿紫莫屬。 正好無巧不巧的是阿紫這時候已經到了帝京。 這么便利的條件不去利用,太不符合蕭雨一貫的性格了。 于是蕭雨帶著白展計和崔六兩個人先行一步,趕到了高架橋下面,然后通知阿紫直接打車過來,先在這里匯合。 崔六判斷的不錯,那邊的另外一輛計程車上面,坐著的就是阿紫。 秦歌還在高架橋上聽著蕭雨胡吹亂侃的罵人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這身穿淡紫色長裙的女孩子。 她就那么靜靜的坐在車里,只是向著秦歌瞟了一眼,秦歌便呆住了。 這是怎樣一種純凈的目光,令秦歌直接沉醉在里面。 她沒有說話,卻比千言萬語來的更為激烈。他從米國回來了。別管是她是自愿的,還是受到了蕭雨的邀請,但她確確實實是來看自己了。 僅僅是這一點,便已經完全的打消了秦歌想找死的決定。 “我不能死?!鼻馗柽@樣告訴自己說道。 于是秦歌果斷的爬了下來,心甘情愿的成為蕭雨實驗的小白鼠,不管成功與否,只要是有哪怕一線希望,秦歌現在也要把他當成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使勁的抓住。 因為他又看到了未來的希望,生命的曙光。 秦歌一把把蕭雨推到一邊,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面的計程車打開的車窗,然后,慢慢的走了過去。 腳步由慢變快,越來越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從慢走變成了快跑,秦歌直接沖了過去,趴在計程車的車窗上面,深情的注視著里面坐著的,孤孤單單的玉人。 第333章 朋友妻! “你來了?!鼻馗栌X得自己嘴唇發干。說出話來的音調,差點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他也想說一些天花亂墜的情話,來哄她開心;他也想說些風花雪月,讓她不再為自己感到緊張,可是話到了嘴邊,竟然變成一句“你來了”。秦歌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怎么能說出這種沒有水平的話來。 阿紫與秦歌的目光形成一個九十度的直角,依稀看著正前方的位置,卻沒有說話。 “我……”秦歌覺得自己語言蒼白無力,“我已經不想死了,因為你來了?!?/br> “你回帝京忙不忙?不忙的話我請你吃飯。我知道你喜歡吃大排檔?!?/br> “你是有任務嗎?你是剛從米國回來?還是早就在帝京了?” “……” 秦歌絞盡腦汁,自己一個人獨白了足足五六分鐘的時間,把兩輛計程車的司機等的是心焦氣躁,兩個人四只眼鬼鬼祟祟的看看前面,看看后面,生怕那無所不在的交警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貼上一個罰單。 阿紫抿著嘴唇,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 好像經過了漫長的幾乎有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阿紫道:“我不和沒有骨氣的男人說話。我也不和沒有希望的男人說話。司機大哥,走吧,掉頭回去?!?/br> “好的!”那司機早就等的著了急了,聽到小姑娘這句話,頓時如蒙大赦,開著車噌的一下就竄了出去,在前面不遠處從容的掉了一個頭,然后絕塵而去。 秦歌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等到阿紫乘坐的車子已經跑得沒影,消失不見了的時候,才仰天發出一聲長嘆,面容一陣落寞。 白展計指揮著他們那一輛車滑行到了秦歌的身邊,探出頭來說道:“怎么,這次又被女人拋棄,然后就傻了么?是不是準備在跳一次河?” 崔六的聲音傳過來道:“別胡說。這次肯定不會跳河了,保不齊回去以后就割腕自殺?!?/br> 蕭雨趴在車窗上面,拍了兩把:“開門開門!你們兩個,念叨點好事成不成?滿嘴跑飛機,死了以后下拔舌地獄,把你們兩個的舌頭都揪出來做湯喝?!?/br> 車門打開,呆若木雞的幾乎已經沒有什么自主思想的秦歌被蕭雨硬生生的塞進了計程車里面。這表情幾乎讓蕭雨恨不得把他拖出來扔進高架橋下面的滾滾江水里面。 蕭雨知道,秦歌正在經受著巨大的思想折磨,如果他被這樣黑臉白臉紅臉的輪番轟炸之后還有想死的念頭的話,那這個人幾乎已經沒救了。 “啪”! 蕭雨聚掌成刀,一個手刀劈砍在秦歌的頸部,直接把毫無防備的秦歌砸暈過去。 好好休息一下,對現在的秦歌沒什么壞處。 手掌觸及到秦歌頸部的皮膚,guntangguntang的。這廝半裸|體的吹了兩個小時的江風,再加上大腦高速運轉,發燒是鐵定的了。 蕭雨嘆了一口氣,把秦歌自己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叮囑白展計道:“他發燒了?;厝ソo他熬一碗姜湯喝?!?/br> 白展計眨眨眼,道:“他這個狀態,熬了姜湯也喝不了,還不如讓他多睡一會,大不了找個護士來給他打一針。專找那心狠手辣的護士,疼死這個大傻叉。我看街口那個私人診所里面那個胖護士就不錯,足足一百六十斤的噸位,夠秦歌喝一壺的?!?/br> 蕭雨笑了笑:“隨便你。這我就不管了。反正別發燒把他燒傻了就行?!?/br> 車子平緩行駛,剛走到高架橋的盡頭準備轉入正常路段的時候,蕭雨招呼司機靠邊停車,自己竄了出去。 “照顧好他,我一會兒回來?!笔捰赀b遙的招了招手說道。 “你做什么去?”崔六從車窗中探出腦袋來問道。 “還能做什么?除了泡妞,雨哥基本沒有什么別的事情可做了?!卑渍褂嫽頌槭捰甓亲永锏幕紫x,隨口應道。 路邊停著另外一輛計程車,一個身穿紫色長裙的小姑娘站在車邊,對蕭雨招了招手。 “看見了吧?我在就知道,肯定是和小姑娘有約會?!卑渍褂嬕桓鄙袼阕拥目谖?,似乎三國殺里的神諸葛和神司馬懿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真神了!”崔六明顯也看到蕭雨沖著那個小姑娘走了過去,點點頭挑起大拇指贊道?!安贿^這小姑娘怎么看著有些面熟的樣子?” 對于蕭雨重色輕友的舉動,白展計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用蕭雨自己的話說,“哥已經重色輕友好多年了”。 所以基本上蕭雨中途離開的情況,都是與某個女人有約。 不過這次不一樣,那個女孩子不是白展計在帝京醫學院認識過的任何一個,雖然有些面熟。 轉念一想,白展計迅速明白過來:“這不就是剛才喝秦歌說話的那個女孩子么?!雖然我沒看清楚他長得什么樣,但那輛計程車分明就是剛才停在我們前面的那一輛?!?/br> 崔六摸了摸下巴:“唔?真的?” “必須是真的?!卑渍褂嬓攀牡┑┑恼f道:“你看那輛車的牌照,9494就是就是,跑不了準是?!?/br> 崔六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咱們蕭爺,口味真是比較重。連朋友的女朋友都不放過。虧得我看上的女人是個帶著孩子的寡婦,否則我的女人萬一被蕭爺看上了,這還真是個麻煩?!?/br> 瞅了一眼昏過去的秦歌,崔六又道:“暈了好,暈了好啊,這要是不暈,一準的就又去跳河了?!?/br> 在兩人一番yy的猜測中,蕭雨和阿紫兩人有說有笑的鉆進了那輛計程車里面開走了。 “用不用跟著他們?”計程車司機擠了擠眼,出主意說道。 “跟什么跟?當然不能跟。找死去嗎?又不是我的女朋友?!贝蘖桶渍褂媰蓚€sao人幾乎不約而同的說道。 說完,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走吧,回家,替他cao這份心干什么,這不是沒事找事么?!?/br> 路邊有一間星巴克,蕭雨道:“我請你喝咖啡吧?!?/br> “不喝,苦的要命?!卑⒆蠐u搖腦袋。